第113章 天陰神尊，時空長河！（二更求訂閱 月票）
蠻荒大山，先天煞氣之海外。
迷你的窮奇看了眼不遠處的陰暗角落於黑暗融為一體的存在，道：「看來失敗了，手筆倒是不小，可惜了，不中用！」
神秘人輕笑：「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
「泰山府君手段倒是不壞。」
窮奇聽了心頭一凜：「這廝只是試探泰壹氏那小子體內藏著多少手段？」
「真是狡猾，早知道吾也該留些手段，讓這藏頭露尾之輩吃個大虧！」
心裡想著，祂口中卻是問道：「你說那小子是變數，一個變數便如此重要，不惜你暴露自身？」
「伱如此頻繁出手，以九頭氏那廝的實力，只怕用不了多久便能找到你。」
「你死了無所謂，但對吾的承諾卻別沒了。」
神秘人笑道：「這一點你且放心，若說實力，吾的確不如祂，但藏身的本事，卻自問三界諸天無人能及。」
「至於變數，天地大道之變化猶有跡可循，但人之變數，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神君，也會有不可思議之偉力。」
窮奇聽了搖頭，不屑道：「此子如今看著的確不差。」
「但那後天成神修煉體系，於先天而生的存在，也不過是多了幾分底蘊，而那些後天種族，不過是被爾等奴役之存在。」
「那神通成神倒也有些意思，但走這條路怕是比尋常神道修行之路還要難幾分。」
「還有那小子尚未傳開的肉身成神，也不過是從凶獸一脈學去的，卻四不象，豈能與吾等媲美？」
神秘人聽了道：「此言倒也不假。」
「不過凶獸一脈肉身固然強橫，但可惜難得天數，不通天理。」
窮奇聽了暗自大怒：「這廝是在說吾等都是蠢貨？」
想著，祂冷笑：「你們這些人得天數，通天理又如何？」
「蒼離氏、岳鑒氏，都一個下場。」
「九頭氏也不遠了，你算計祂，便是將祂從九天拉下來，又能如何？」
「莫非你已經找到了另一條路？」
神秘人道：「這卻是不曾。」
「但神道卻擋了所有人的路！」
「也擋了你們凶獸一脈的路！」
「神道崩塌，你們這一脈才有新生。」
窮奇聽了冷冷道：「祂人的路與吾無關。」
「吾看你遲早要被九頭氏弄死，還是趕緊讓吾把該拿的拿到手，說不得等九頭氏利用完後要宰了吾的時候，還能有一線生機！」
陰暗之中，神秘人看著不識天數，完全沒有一點遠見的窮奇也是無奈。
果然，沒腦子就是沒腦子。
也罷，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太聰明了反而壞事。
「此次吾來便是完成承諾的最後一步。」
神秘人笑道：「不過，吾只負責將道友的血肉送入，能否得那混沌之皮，卻看道友自己的了。」
窮奇輕哼：「這是自然。」
說著，一團先天煞氣縈繞的血肉從先天煞氣之海飛出，然後來到那陰暗角落。
陰暗角落中，黑暗扭曲，像是張開了大口，將窮奇的血肉吞下。
看著這一幕，窮奇道：「提醒你一句，看上那小子的不止吾，也不止是九頭氏。」
「這個消息算是贈送。」
「日後再有其他事，你便得拿出其他東西來了。」
「比如，將吾從這裡救出去。」
神秘人聽了笑道：「多謝道友了，不過吾還尚未有能力直接讓道友脫困。」
「道友若要從這裡出去，最直接的辦法便是掀翻如今那位。」
「如今祂以道友為棋子引誘吾，便是最好的機會。」
窮奇聽了皺眉：「你之意是讓吾舍了這具肉身？」
神秘人道：「然也，如今道友正可趁機脫困，改頭換面，整合天地間殘存的凶獸，待勢而起。」
窮奇果斷搖頭：「不行！」
「如今吾被九頭氏鎮壓於此，為其所用，尚且還有活路。」
「若舍了這肉身，以你手中那團血肉再生，怕是要被爾等拿捏，與如今有何區別？」
「你若真要吾投靠，便拿出些誠意來。」
「在吾看來，你還不如泰壹氏那小子值得信任。」
「那小子拿了吾的東西便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雖結果不如吾意，卻勝在誠心！」
神秘人聽了一時沉默。
說這廝沒腦子，但小聰明卻不少。
不過也罷，如今第一重和第二重目的已然達成。
剩下的，倒也無需過於強求。
且先吊一吊。
想罷，神秘人道：「道友且先考慮考慮，需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說罷，陰暗角落再無動靜。
窮奇皺眉，祂想不明白，九頭氏和這神秘人到底在算計什麼？
尤其是九頭氏，明明知道神秘人的存在。
「難道九頭氏那廝也抓不住這廝的尾巴？」
窮奇感覺自己咂摸出一點味道來了。
那自己是不是能趁機撈點好處？
得讓泰壹氏那小子快點成長起來啊！
……
夜空下，泰壹氏等人繼續駕雲西行。
雖然出了意外，但並不能大亂他們的計劃。
哪怕極有可能，後續還會出現類似之事。
轉眼一年過去。
泰壹氏等人來到泰山。
此前一戰多虧了泰山府君金虹氏所贈的泰山符，泰壹氏等人自然要上門拜謝。
泰壹氏也要訪友。
不過，眾人剛拜謝完泰山府君金虹氏從泰和宮回到五華宮，便有人上門遞了戰帖。
巨靈氏打開一看，「東桑氏？」
「當年敗在賢弟手下的？」
「祂也修成神君之境了？」
不過看到後祂才恍然：「法會？」
「以戰代論？」
巨靈氏看罷不禁冷笑：「這是要車輪戰？」
后土氏聽了笑道：「說不得是借這個機會試探泰壹的道法神通，看他的虛實。」
倚帝氏點頭贊同：「當初空桑神王將自己的神王器借出便多有蹊蹺，說不得祂們這一脈也是棋子。」
泰壹氏從巨靈氏手中拿過戰帖看了遍，笑道：「不管有何目的，去見識一番便知。」
「吾等此行出來遊歷，不就是要增廣見聞，如今有人與吾等交流，是大好事。」
說著，他不免有些遺憾：「隆遠等人的洞天福地被吾給祭了，否則將祂們的洞天福地研究一番，必然所得不少。」
說起這個，巨靈氏心疼道：「那些被你打碎的洞天福地有什麼可以研究的，被祭掉的靈寶才是可惜。」
「不曾想府君祭祀大道如此厲害！」
泰壹氏三人聽了都不禁失笑。
靈寶的確誘人，但卻不是那麼好拿的。
那些神君之器泰壹氏可以用體內幽冥界的冥河、黃泉之水將印記洗去，但靈寶卻做不到。
其中屬於神帝的印記，修為道行差距太大了。
所以，從窮奇那得來的上品後天靈寶，祂直接掛在了魔樹上。
午後。
祝鑲氏、雲陽氏、虺傀氏等昔日泰壹氏在泰山交好之人紛紛來到五華宮。
一番介紹後，眾人落座，祝鑲氏直言道：「泰壹道友，你接了那東桑氏的帖子，卻還需小心一二。」
雲陽氏直言道：「東桑氏非能容人之人！」
祂說的是東桑氏，泰壹氏卻明白實際上指的是空桑氏一大家子。
其他眾人也紛紛點頭。
東桑氏邀戰一事祂們都聽說了，這才到來。
泰壹氏朝眾人拱手，笑道：「多謝諸位提醒，那東桑氏邀吾以戰論道，或是為了窺吾虛實。」
雲陽氏聽了一笑：「原來道友心裡有數，那便無礙。」
虺傀氏道：「屆時吾必去為道兄助威！」
祂得金虹氏看重，又因為泰壹氏從中穿線，與祝鑲氏、雲陽氏交好，如今已修成神主境，雖被東桑氏帶著泰山一眾半神出身的神祇排斥，卻也無懼。
「屆時吾也必定到場，一觀泰壹道友道法之妙！」
「不錯，吾等同去！」
雲陽氏等人紛紛道。
雲陽氏等人並未多留，便紛紛告辭離去，只是約定以戰論道後再聚，開一場法會。
送走雲陽氏眾人，泰壹氏幾人回到殿內坐下後，后土氏略帶遲疑道：「這泰山似乎有些不對勁……」
倚帝氏聽了點頭：「內部似乎有分裂之象！」
巨靈氏疑惑道：「不至於吧？」
「泰山如此廣袤，神祇怕是數以百萬計，內部自然不可能一體。」
「吾當初到龍門山脈做山神，一樣有陽奉陰違者。」
泰壹氏聽了搖頭：「兄長，情況不同。」
「府君乃是天生的泰山山神，府君看重吾，泰山內外人所皆知，那空桑神王一脈卻幾次視而不見。」
「東桑氏當初與吾爭也就罷了，不過是小孩子打架，府君多半也樂見。」
「哪怕是廣齊等人借人也是小事，但空桑神王將自己的神王器賜下，便不同尋常了。」
「九嶺山脈才出事，蓋盈神王去善後，空桑神王祂們會不知？」
「如今吾等剛來，還是拜見府君回來就如此迫不及待，更非尋常。」
巨靈氏越聽越是疑惑，不禁摸了摸下巴道：「那空桑神王莫非傻子嗎？」
「如此明目張胆。」
泰壹氏一笑：「或許是利益薰心，誰又能猜得透呢？」
「不過，吾等看得出的，府君必然也看得出來。」
后土氏若有所思：「府君故意為之，甚至任由擺在明面上，或許吾等看到的也只是表象。」
泰壹氏點頭。
龍門山脈那個小地方尚且內部有爭鬥，泰山必定更甚。
有爭鬥，便有可趁之機。
空桑氏一脈不過是擺在明面上的也未可知。
泰壹氏放下心思，笑道：「此事吾等無需多想，待戰過一場後，吾等遊覽一番泰山諸景便繼續西行。」
眾人紛紛點頭，然後各自靜修。
不過到了晚上，五龍氏之末的皇少卻突然到來。
殿內。
皇少取了五件靈寶出來交予泰壹氏，道：「這靈寶已經無礙，靈寶主人皆上了斬神台，肉身元神被斬，所修道果也化作洪荒諸天之一，六人元靈則是吾等兄弟五人親自押送至幽冥黃泉，由黃泉老祖化去。」
泰壹氏幾人聽了一驚，六尊神帝啊！
巨靈氏卻是不禁問道：「老祖，還有另外三人呢？」
皇少道：「此事與祂們無關，原本是賜給弟子或後代防身用的，祂們的弟子或後代在各自的洞府內，皆已被天魔吃的只剩下了皮囊。」
泰壹氏幾人聽了頓時頭皮微微一麻！
聽著皇少所言，祂們幾乎有種神帝亦是棋子螻蟻一般的感覺。
這一刻，泰壹氏也終於明白，為何五龍氏這五位神帝面對三界諸天人族的境遇也無能為力了。
對他們來說，神帝高高在上，但對於神尊來說，神帝和神王、神君或許沒有什麼不同。
「不成神尊，終為螻蟻啊！」
后土氏不禁感慨。
倚帝氏和巨靈氏沉默，朱厭此時也顯得非常安靜。
神帝和神帝的弟子、後代說死就死了，祂們又算什麼？
而泰壹氏卻不禁暗暗想道：「在洪荒生存，想要不會突然不明不白死掉，要麼自己牛，要麼靠山牛！」
「不然的話，哪怕藏在洞府內清修不出世，怕也會不曉得什麼時候禍從天降，成為他人的棋子。」
幾人心思各異，皇少卻又道：「此外，陛下親自出手，查出了欲殺泰壹之人。」
「什麼？」
泰壹氏幾人齊齊驚呼，很是驚訝。
皇少露出笑容：「既然出手了，免不了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此人藏得也極深，真身藏在其他時間線內，布局也是布局於未來不同的時間線，不論泰壹如何選擇，總會遇上。」
泰壹氏聽得毛骨悚然。
巨靈氏聽得疑惑，忍不住問道：「老祖，何謂布局於未來不同的時間線？」
皇少揮手，眾人眼前立即便浮現一條浩浩蕩蕩的長河。
后土氏目光一凝：「時空長河！」
「然也！」
皇少點頭，道：「也可以稱之為命運長河，大道長河。」
「萬物眾生，不在河中，便在河上！」
「你們且往身後看。」
泰壹氏幾人紛紛轉頭，后土氏等人都看到了自己的過去。
然而，凡是與泰壹氏有關的，卻都一片朦朧，看不真切。
顯然是有外力干擾。
皇少又道：「你們再看前方！」
泰壹氏幾人又紛紛向前面看去，目光所及，長河分化，密密麻麻，隨著祂們意識變化，長河的數量也在不斷衍變。
而分出的每一條長河都有祂們自身。
每一條長河就代表了一種未來的可能。
而每一個念頭的變化，每一個選擇，哪怕再細微的選擇，都會造成未來的變化。
皇少道：「吾等所在便是現在，身後就是過去，唯一！」
「而前方便是未來，變化無端，每一條支流，就是一條時間線，而這些時間線之中，唯有一條會成為現在，然後成為過去。」
「所謂時空長河，命運長河，大道長河，就是眾生萬物的過去、現在、未來交織在一起，長河不過是外象！」
巨靈氏已經看得煙花撩人，道：「能夠在如此複雜的未來布局，一定是神尊！」
「哈哈，這不算複雜，吾讓你們看到的也只是你們的未來，等你們修成神帝便可以看到真正的時空長河，看到眾生萬物之命運。」
「不過巨靈你說的不錯，能夠在未來無數的時間線內布局的，的確是神尊，喚作天陰神尊。」
「此人擅長陰影、黑暗之道，藏身於眾生萬物無數時間線的陰影黑暗之中，便是人皇陛下也費了些功夫才將其擒拿。」
天陰神尊！
泰壹氏有印象，當年在彌羅宮，這位也在，不過他早已不記得此人長相。
巨靈氏已經鬆口氣，笑道：「老祖，幕後黑手已經找到，那賢弟他便無礙了吧！」
皇少卻沒有回答，而是道：「人皇陛下已經宣布閉關！」
閉關！
泰壹氏、后土氏、倚帝氏齊齊一個激靈。
祂們三人或多或少見過天皇閉關道化，然後進入恐怖無比的黑暗時代。
尤其是泰壹氏，他從頭到尾見證了曾經幽冥界的主宰土伯的道化。
他真實的感受到在黑暗時代，身為幽冥主宰的土伯心中的無力。
他也親眼看到，在黑暗時代，神祇也如螻蟻。
黃天、玄天、蒼天、幽天那等強大的先天神聖，時至如今，能夠知曉祂們存在過的神祇已經沒有多少。
而當年的黑暗時代，隕落的又何止是祂們？
天皇時代的先天神聖，先天神魔，先天生靈，經歷了黑暗時代之後，有多少人活到了地皇時代？
一成？
還是兩成？
泰壹氏不知道。
但他知道，當年的幽冥，在土伯道化之時，活下來的鬼神，也不過是天皇時代的三成罷了！
「泰壹，那魔尊你還要小心萬分，雖有規則壓制，祂即便降臨，與你境界也是一樣，但魔尊本質到底不同。」
皇少叮囑提醒。
泰壹氏回過神來，連忙應道：「是，老祖！」
「諸事已畢，你們好生修行，吾去也。」
皇少沒有再多言，話音落下人已渺渺。
殿內，泰壹氏、后土氏、倚帝氏相視一眼，齊齊沉默。
雖然皇少極力掩飾，但祂們還是感受到了一絲憂慮。
因為人皇閉關？
多半如此！
調整了一下心緒，泰壹氏笑道：「無需多想，立足眼下，才是吾等要做之事！」
后土氏和倚帝氏齊齊點頭。
巨靈氏完全沒有意識到，卻是笑道：「吾倒是好奇，明日那以戰論道的法會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