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或許靈魂的本性，就是嗜血
聽到李澈還願意認自己為師尊，靈寶天尊面上不說，心裡還是頗為欣慰的。
雖然李澈臭名昭著，惡名遠揚，且行事極度不靠譜，但起碼不是個白眼狼。
「吾不明白，汝為何會走上這條路？」
冷硬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靈寶天尊問出了祂一直以來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身為截教內門弟子，聖人門徒，於截教地位僅次於四大真傳，與隨侍七仙，三霄仙子，趙公明等人平起平坐，李澈原本有著極為光明璀璨的前途，實在沒必要劍走偏鋒。
可祂就是走了，而且還是最招人恨的魔道，混成了古今第一大魔頭，仇恨祂的生靈數之不盡，惡名比之魔祖羅喉更盛。
包括靈寶天尊在內，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李澈為何放著大好的前途不要，非得走魔道這種極端的路子？
而對於靈寶天尊疑問，李澈只是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仙道，魔道，皆為道，為求道，哪條路好走，吾便走哪條道，如是而已。」
靈寶天尊微微皺眉，不悅道：「聽汝言下之意，是覺得吾之道統傳承，不及魔祖羅喉？」
「非也！」
「只是契合程度不同，造成不同的選擇罷了！」
李澈搖了搖頭道：「可能師尊並不知道，吾於拜入師尊門下之前，便得到了天魔塔，坐擁諸多魔道傳承。」
「吾集諸多魔道傳承之長，開創出了獨屬於吾自己的道，師尊之傳承，對吾更像是一種補充。」
集合魔道傳承的優點，開創出了自己的道，與魔道契合度有多高不言而喻，如此，李澈舍仙道，轉而走魔道，便能解釋得通了。
修行之路，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靈寶天尊能理解李澈的選擇，倘若換了祂，祂也會與李澈一樣，選擇走自己的路。
但李澈那些騷操作，祂卻無法釋懷。
「求道之路，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亦是人生最大的幸運，但汝所行，未免太過了？」
靈寶天尊意有所指道。
祂指的是李澈搞得不周山崩塌，以及主神殿橫行諸天等與李澈相關的破事。
至於挑動巫妖大戰，掀起反天道大戰等大事件，靈寶天尊也有參與謀劃，實在不好意思指責李澈。
「過了？」
「確實是過了些！」
對於靈寶天尊帶有幾分指責意味的話，李澈倒也不反駁，坦然點了點頭，隨即向靈寶天尊問道：「師尊可知吾輩與普通人的區別在於何處？」
靈寶天尊默然不語，靜靜的看著李澈，想聽聽李澈能說出何種言論。
「普通人，勤勤懇懇一輩子，所求者無非三餐溫飽，闔家安康，父母，子女，家業，牽掛甚多。」
「吾輩，一心向道，為道而生，為道而滅，於世間牽掛極少，舍道之外，再無他物。」
「然道非一日可成，於漫長的歲月中，享受著無盡的寂寞與孤獨，為緩解寂寞與孤獨，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不待李澈說完，靈寶天尊便接口道：「所以，汝為了緩解寂寞與孤獨，將無盡生靈當做了汝取樂的工具？」
「也可以這麼說吧！」
李澈直言不諱道：「吾於世間早無牽掛，萬靈與吾何干！」
如此冷酷無情的話說出口，連靈寶天尊都忍不住微微變色。
也許，這才是心魔的真面目！
看了靈寶天尊一眼，李澈微微自嘲道：「或許靈魂的本質，就是嗜血。」
「而吾，只不過是將這種嗜血的本質發揮到了極致。」
「吾知曉無數生靈恨吾，懼吾，但不過是吾侵害了他們的利益而已，若他們站在吾的高度，他們所爆發的嗜血程度，可能比吾只高不低。」
靈寶天尊無言以對，祂遊走混沌諸天，見過的生靈數不勝數，亦知生靈的本性如何。
人族，龍族，鳳凰族，麒麟族，妖族，巫族.
無論任何種族，任何存在，骨子裡都是帶有一份嗜血狂性的，區別只在於實力允不允許嗜血狂性肆意爆發罷了。
連靈寶天尊自己，乃至道德天尊，元始天尊，阿彌陀佛，女媧娘娘等輩，誰又敢說自己心念純淨，未有一絲嗜血狂性？
若骨子裡不含一絲嗜血狂性，就不會有反天道大戰的發生，洪荒也不會因大戰而崩潰！
人與人，其實本質是一樣的。
「汝難道就不曾後悔走了這條路嗎？」
微微沉默片刻，靈寶天尊再次問道。
「後悔？」
李澈毫不猶豫的回應道：「吾之一生，有愧，無悔！」
已行之路，即是自己的選擇，又何需後悔，若後悔了，豈不是對自己一生的否定。
諸天現在流傳著一句經典名言，黑化強十倍，洗白弱三分。
為何洗白了，實力就跟著變弱了？
否定自己曾經的選擇，道心劇烈動搖，實力焉能穩定不變。
修行路，講究財侶法地，也講究唯心論，道心堅定如一，修行路上無有障礙，反之，道心動搖，一夜之間跌落境界，變回普通凡人也不是不可能。
總而言之，李澈這輩子什麼髒事破事都做過，唯獨不曾後悔過，祂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多招人恨，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寧教萬人切齒恨，也不做那搖擺不定的愚蠢之輩！
「師尊遊歷混沌諸天，可有收穫？」
李澈不想在自己的問題上多費口舌，當即轉移話題道。
靈寶天尊聞言，面露一絲微笑，淡淡的道：「修為臻至混元領域，進步空間越發狹小，倒是遇見了幾個好苗子，可傳承吾截教道統。」
截教雖滅，但道統不絕。
諸天浩瀚無盡，人傑輩出，靈寶天尊於諸天化身億萬，收了許多天之驕子為徒，可能某個大界的天命主角，也份數截教門下。
靈寶天尊收的弟子遍布諸天萬界，若匯聚到一起，絕對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甚至遠超截教鼎盛時期。
截教鼎盛時期，雖有四大真傳，隨侍七仙，趙公明，三霄仙子，瘟仙呂岳等天縱奇才，但那時的截教弟子魚龍混雜，良莠不齊，可堪大用的沒有幾個。
現如今靈寶天尊親自培養的弟子則不同，一個個都是絕代天驕，人傑中的人傑，成長到巔峰之後，定能名動諸天。
如李澈與靈寶天尊相遇的這方大界，其天命主角亦被靈寶天尊收為徒弟，只是其並不知道，其若成長起來，踏足大羅，超脫時間長河的概率至少有七成。
以前的截教良莠不齊，現在的截教只要精英，這是質的改變。
而相較於靈寶天尊，道德天尊與元始天尊也不遑多讓，尤其是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以元始大羅天證道混元，自詡萬道萬法之源流，號稱道不出元始大羅天，自傲之姿，諸天皆知。
可就是這麼驕傲的元始天尊，其操作卻是騷得很，將自己的名號與人分享，弄出了好幾個「元始」，什麼江元始，王元始，孟元始，玉元始
很多人都以為眾「元始」是元始天尊的分身，實際上，全是元始天尊用各種馬甲調教出來的徒弟。
如今的闡教，十二金仙，南極仙翁，雲中子，俱往矣！
剩下的，只有一個個「元始」，一門元始，一窩子元始。
這讓人不禁懷疑元始天尊是不是犯了什麼病，湊齊一窩子元始對祂有什麼意義？
或許靈魂的本質，就是嗜血。
超獸武裝蠍子王的名言，還有書友記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