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逃了。Google搜索」
孤島之上,冥河緩緩的睜開雙眸,眼中有著無奈之色。
他攤開自己的手掌,就見一朵七品的血蓮,從他的掌心之中,徐徐綻放。
敗了!
他再一次敗在了蚊道人的手中。
哪怕是得到苟道的傳承之後, 他準備了萬般的底牌。
但是那些底牌,除了少許的阻攔以外,根本傷不到蚊道人。
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在被那蚊道人追上的一刻,他不得不選擇再次崩碎手中的造化血蓮,以換取逃脫的機會。
「只要還活著, 就有希望。」
在那夢中,血菩提不止敗了一次。
甚至,連他都覺得那位血菩提不可能再踏上修行路,只能在他的庇護之下活著的時候,後者卻是硬生生的站了起來。
完成了從不可能到可能的壯舉。
血菩提既然能夠做到,他有什麼理由做不到。
不就是法寶又受損了嗎,有何大不了的。
想到這裡,冥河將手中的血蓮收起,深深的看了一眼蚊道人的方向後,當即尋著冥冥之中的感應,呼嘯而去。
.......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蚊道人,怎麼可能會那麼強?」
一片血紅的山脈之中, 隨著一道金色的遁光落下,六翅金蟬的目光之中, 仍然有著驚懼之色。
自從出道以來,他雖然也經歷了許多生死,可是從未有過如此前那般的絕望。
在那蚊道人的一掌之中,即便是天賦異稟身懷多種法寶,卻都沒有絲毫的作用。
「還有, 那冥河為何要救我?
這血海內的生靈,不是都說那冥河,看見蚊道人就會倉皇而逃嗎?
他怎麼會那麼巧,出現在那裡,還為了我而殿後?」
六翅金蟬想不通。
但是,想到被冥河打入體內的血符,他的眸子,卻是猛然一沉。
「不管了,待到本座養好傷之後,再去尋那蚊道人的麻煩。
打不過他,難道還平不了他的徒子徒孫?」
一念及此,六翅金蟬當即盤踞在一座山脈之中,吞噬血海內的無邊怨念,開始修行調養起來。
這裡,距離那蚊道人的勢力極遠,更是孕育他的地方,他不信那蚊道人能夠找到這裡來。
「嗯?」
可是六翅金蟬才剛剛閉關沒有多久, 眉頭頓時一皺,猛地睜開了雙眸。
咻咻咻......
在其睜開雙眸的一瞬, 就見其背後的六翅猛地一煽。
當即有無邊的金光,化作數之不盡天刀,向著目光所及之處,傾瀉而去。
嘭、嘭、嘭......
「誰在那裡?」
看著那一柄柄金色的刀光,似落入水中的石子一般,於陣陣漣漪之中,消散的一乾二淨,六翅金蟬如臨大敵的說道。
「是本座,救了你。」
伴隨著的漣漪的消散,六翅金蟬就看見冥河的身影,從漣漪之中走出。
「你救我?」
聽到這話,六翅金蟬的目光之中,有著一絲不屑之色。
「你若真是救本座,便不會在本座的體內留下印記,然後尋找到這來了。」
說到這裡,六翅金蟬的話語一頓,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幻影,向著冥河衝去。
「況且,本座何曾需要你來救?」
「你與他,一點都不像。」
看到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的六翅金蟬,冥河的眉頭一皺。
鏗!
下一刻,元屠與阿鼻雙劍,從冥河的體內呼嘯而出,化作無邊的業火,將六翅金蟬死死地圍困在了半空之中。
「現在可以冷靜的好好談一談了嗎?」
冥河冷聲說道。
「談,當然可以好好談談,本座方才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你的實力而已。」
感受著身外那似能夠隨時焚滅他的紅白業火,六翅金蟬的目光一轉,當即收斂了無邊金光,語氣緩和的說道。
「你與那蚊道人一戰,誰贏了?」
看著紅白業火宛如跗骨之蛆一般,依舊盤旋在身外,六翅金蟬深知自己不是冥河的對手,當即無奈的停在了山峰之上。
在冥河的目光注視之下,緩緩的化作了一個身穿金色長袍,且唇紅齒白的玉面青年。
「現在倒是有幾分相像。」
看著六翅金蟬顯化的面容,冥河的目光一動,在心中忍不住暗道。
「我聽說冥河有元屠、阿鼻雙劍,不染因果可焚盡血海一切怨靈,這兩把劍就是吧。」
見冥河不答話,六翅金蟬試探的說道。
「莫非,你依靠著兩把劍,也不是那血尊蚊道人的對手?」
「雖然與菩提的面容有些相似,可是性子卻是截然不同。」
看著山頂上看似隨意,實則一臉戒備之色的六翅金蟬,冥河心中一嘆,於收斂心神的一刻,搖了搖頭,也來到了山頂。
「不是,那一戰是我敗了。」
「這怎麼可能,本座能夠感覺到這兩把劍,應當是血海生靈的克星才對。」
六翅金蟬有些不信的說道。
「元屠、阿鼻雙劍雖然可以算是洪荒天地之內數一數二的先天法寶,可法寶只是外物,不是道之敵。」
冥河淡淡的說道。
「不是道之敵?」
聽到這話,六翅金蟬的目光一動,試探的問道。
「那你的道是什麼,那血尊蚊道人的道,又是什麼?」
「想學啊你,我可以教你啊。」
冥河看著六翅金蟬,笑著說道。
「此話當真?」
六翅金蟬有些不信。
「我的道,名為苟道,乃是血海大帝所傳,此道不沾因果,雖在戰力上不及蚊道人,但是卻可以永劫不滅......」
隨著此話的開口,在六翅金蟬的目光之中,冥河當即將昔日血海大帝的苟道,一一講述了出來。
六翅金蟬有些不信,但是卻很誠實,很快便不由自主的沉寂在了冥河的講道之中。
「雖然你不是菩提,但是我卻希望你能夠永遠的活下去,不像菩提那般,最終走上覆滅的道路。」
看著六翅金蟬在道音之中,開始下意識的修行,望著那張相似的臉,冥河在微笑之中,緩緩的閉上了雙眸。
下一刻,就見冥河的體內走出一道身影,向著血紅山脈外的血海之中呼嘯而去。
「弟子冥河,求見血海大帝。」
隨著此念的浮現,冥河當即沖向了一道掀起的血浪之中。
待到其睜開雙眸的一刻,就見無邊的血海消失一空,唯有一尊偉岸無邊的身影,端坐在恢弘的王座之上。
「冥河,你來本帝這裡,所為何事?」
王座之上,看著從血浪之中浮現而出的冥河,林毅目光淡然的說道。
「弟子想向大帝尋求敗那蚊道人之道。」
看著王座之上那張面容依舊模糊的身影,冥河一臉恭敬的說道。
這是他第二次,踏入眼前的宮殿。
相比於第一次的警惕和侷促,此刻的他,卻是多了一份坦然。
「苟道不學了?」
林毅問道。
「苟道雖然博大精深,但卻並非弟子心中所願之道。」
冥河越發的恭敬了。
可是想起那夢中的天地,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本座這裡的確有能夠敗蚊道人之道,可若是想要修習這道,你需要了解,何為敗。」
林毅淡淡的說道。
「何為敗?」
冥河的眉頭一皺,目光不解的看向王座之上的血海大帝。
「不錯,只有知曉了敗,才能夠明悟何為不敗。」
在冥河的目光之中,林毅淡淡的說道。
「本座這道,名曰亂古,亂古者,顛倒乾坤、逆亂陰陽,在敗中求勝,於破滅之中新生......」
隨著此話的落下,冥河就看見面前的血海大帝,向著虛空之中一點。
嗡!
剎那之間,就見一朵蓮花,從泥土之中破曉而出。
可這蓮花,卻在即將綻放的一瞬,遭遇重挫,導致鮮花凋零,粉碎進了泥土之中。
在那黑暗不得見的泥土裡,曾經高潔的蓮,染上了塵、積累了土,不見絲毫光潔之相。
但在那些黑暗不得見的泥土裡,卻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積累,直到再一次破土,這蓮在迎來新生的一刻,也照耀了世間。
「吾心不滅,亂古永存,這道十死無生,你可還敢學?」
看著目光怔怔的冥河,林毅淡淡的開口說道。
「弟子願學。」
望著虛空之中綻放的蓮花,冥河深呼一口氣後,目光堅定的說道。
於此話落下的一刻,冥河就看見那破土新生的蓮花化作數不清的光點,向著他飄蕩而來,宛如呼嘯的血海一般。
但是這血海過後,卻沒有冥冥之中的道音。
冥河疑惑的睜開雙眸,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滾滾而來的血浪,在他的身後的,卻是六翅金蟬所在的血紅山脈。
「我想學,但是這次怎麼什麼都沒有教?」
望著那道血浪在片刻之間,狠狠的撞擊岸邊的礁石之上,迸發出無盡的血花,冥河愕然。
他想要再次前往血海大帝所在的宮殿,可是就在即將邁步的一瞬,一道更為驚人的血浪,席捲而來,浪花朵朵如層層道音。
「在敗中求勝,於破滅之中新生?」
望著那一朵朵的浪花,看著血海里那一道又一道前赴後繼,似永遠不會停歇的血浪,冥河在低聲之中,呢喃道。
這一刻,他的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了此前在血海大帝宮殿之內,所看見的那一朵破土而生的蓮花。
也看見了往西夢中,血菩提即便一敗在敗,卻越戰越勇的身影。
「亂古者,顛倒乾坤、逆亂陰陽、破滅與新生?」
隨著此念的浮現,冥河的掌心之中,出現了此前在凋零之中,只剩下七瓣蓮花的造化血蓮。
他懂了,又似乎沒懂。
在這懵懂之中,冥河手中的造化血蓮,隨著血海里又一道血浪的捲來,在無聲之中,破碎了開來。
......
「麻煩!」
小溪前,林毅的眉頭一皺,目光不由的看向了南方的天地。
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與冥河論道一番,可是話才剛剛開口,他便感知到了自家虎子的求救之聲。
「看來這小傢伙,這次是徹底栽了,不過我林毅的寵物,也不是誰都能夠欺負的。」
隨著此念的浮現,一道身影當即從林毅的體內走出,向著南面的天空呼嘯而去。
待到做完這一切之後,林毅的目光,這才看向了溪水的漣漪之中。
畫面之中,正是冥河盤膝坐在岸邊,一手端握造化血蓮,一眼看見層層血浪的情景。
「有點意思......看來之前的那一場血海幻天之旅,你也並不是全無收穫。
如此也好,倒也省的我再費一番口舌了。」
話語方出,林毅便緩緩的閉上了雙眸,專心在釣魚之中,渡化那血海里無邊的生靈怨念。
至於虎子那裡,有他一道他化自在法的化身,足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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