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心為何物,花開花滅 (二更,求訂閱、月票)

  崑崙山。Google搜索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就見一處鳥語花香的山谷之內,隨著一道黑煙的瀰漫。

  整個山谷之內的花草樹木,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破敗起來。

  「又失敗了。」

  丹爐前,太上看著冒著黑煙的丹爐,眼中有著無奈之色。

  本來以為掌握了煉製能夠強壯體魄,以及補充元神的丹藥之後, 煉製九轉金丹應當能夠成功。

  只是現在看來,此前的煉丹雖然為他帶來了不少經驗。

  可是,伴隨著眼前這黑煙的升起,這經驗終究還是遠遠不夠。

  「究竟還差了些什麼呢,明明五行變化已然全部穩定,為何會在成丹的一刻, 會突然爆裂?

  莫非, 還要需要配合天時地利不成。」

  看著面前的丹爐,太上在嘆息之中, 當即對著山谷之內瀰漫的黑煙,猛地一揮。

  呼呼呼

  頃刻之間,就見被丹爐黑煙侵蝕的山谷,似時光倒流了一般,從枯萎之中再次煥發了生機,如逆轉了生死一般。

  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原本破敗的山谷,再一次變得生機勃**來。

  「吾乃后土,今日前來拜見三清道友。」

  正當太上準備繼續煉製之時,突然一聲清脆的道音,從崑崙百萬神山之外傳來。

  「后土道友, 她來這裡做什麼?」

  隨著此話的響起,太上眼中頓時有著一絲疑惑之色。

  自從當年他們拒絕了三元歸一,以元神之力配合巫族異想天開的喚醒盤古大神之後,便因此生了嫌隙。

  甚至, 那共工和祝融,口中還咄咄逼人, 與他們小鬥了一場。

  儘管三清念在同為盤古正朔的面子上,並沒有太過計較。

  可兩方之間的關係,卻是也談不上多少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總不能拒之門外。」

  想到當年無名先生的話語,太上看了一眼仍然在閉關的元始和通天之後,當即對著崑崙山打出了一道紫光。

  片刻之後,太上就看見一道玄黃之色的光芒,從遠處呼嘯而來,踏入到了山谷之內。

  「此乃銘香茶,有著清淨凝神的效果,道友不妨嘗一嘗。」

  隨著此話的落下,太上示意后土坐在對面的石椅上。

  「多謝太上道兄。」

  后土端起桌上的茶杯,只見本應清澈的水,隨著幾片樹葉的漂浮,出現了一絲渾濁。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陣沁人心脾的芳香。

  茶水入口,先是有著一陣淡淡苦澀之意,可緊隨其後的是唇齒留香, 更有一絲清涼之意,湧上心頭。

  「這茶水的味道,甚是不錯。」

  后土體會著茶水的美妙,忍不住再喝了一口之後,看著太上說道。

  「從一位先生那裡學來的,若是后土道友與那位先生有緣,或許日後也會遇見。」

  太上面色平靜的說道。

  雖然,看著后土面容之間的驚訝之色,讓他很是有些受用。

  可是,炸丹炸了那麼多次,他的心態,早就已然是古井無波。

  「不知后土道友來此,有何貴幹?」

  「實不相瞞,此番前來,后土是來向三位道兄請教的。」

  后土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真誠的說道。

  「請教?道友儘管直言。」

  太上目光一動,也沒有直接拒絕和答應,只是面色之間,多了一份鄭重。

  「道兄應當知曉,我巫族不具備元神,故而即便是得到了道祖所傳的九轉金身訣。

  可是,對於其中的煉心一道,卻是仍然有許多不解。

  哪怕是一直閉關,可是卻依舊收效甚微。

  故而,后土才會此番冒昧上門,向三位道兄請教,如何煉心?」

  聽到這話,太上看著眼前的后土,目光之中微微閃爍。

  說出由心的話,在太上看來,巫族連帶包括十二祖巫在來,本質上都有著爭勇鬥狠的氣質。

  這或許是來源盤古大神開天闢地的大無畏。

  只是,巫族只是明悟了其勇,卻因為沒有元神的緣故,使得這勇過於淡薄。

  若是巫族,真能夠明悟心之道,或許便會有所改善。

  想到這裡,太上在一番沉吟之後,看著后土淡淡的說道。

  「想要煉心,首先需要明意。」

  見太上開口,后土的心中一松。

  明白這位道兄,是真的願意開口指點,沒有計較昔日的衝突,心中不由得浮現一絲感激。

  「敢問太上道兄,何為明意?」

  「心隨意動,意由心生,而心卻又有千萬種,也在一念之間。

  若是后土道友,想要煉心,便需要先明白,心為何物?」

  太上詳細的說道。

  「道兄,可否說的太通透一點?」

  后土心中略有些尷尬。

  太上道兄這話,單一的拆開,她都能夠聽得懂。

  可一旦全部結合在一起,她感覺好像懂了一點,可又感覺對方似乎又什麼都沒有說。

  「想要明白心中為物,便需要先知曉,你心為何求?」

  太上到也不惱。

  方才之語,只是想要看看后土如今的層次而已。

  故而,一番總結之後,太上緩緩地開口說道。

  「當我們飲茶之時,會因為茶的苦澀而皺眉,想要放棄,這是為一求。

  當感受到茶的芳香時,卻又會忍不住沉浸其中,想要多飲一口,這也是心中所求。

  如我此刻看著眼前這祥和的山谷,心中便會生出想要在這裡久坐一般。

  這些,同樣是心中所求,但又不是我們心中真正渴望之物。」

  見后土的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悟的神色,太上緩和一番之後,再次開口,淡淡的說道。

  「自我們化形以來,每一次踏步,每一次對洪荒天地涉足,便會生出種種想法。

  這些想法,皆是來自於心,而生與念,故而念由心生。

  但這心念卻有千萬種,故而所謂的煉心,便是在這千萬種心念之中,尋找到真正的本我。」

  「所以,心是本我?」

  后土若有所思道。

  可是話一出口,她便感覺,應該不止如此。

  若只有本我,似乎還不夠完整。

  「是,也不是。」

  感受到后土眼中的困惑,太上閉眸沉思一番之後,再次開口說道。

  「找到本我,降服自我,然後超脫一切,這便是我所理解的心。

  后土道友,你且看那朵花。」

  隨著此話的落下,太上伸手向著不遠處一朵盛開的鮮花,緩緩地說道。

  「這花未開放之時,是一朵深埋於黑暗泥土之中的花種。

  可是,在那黑泥之中,因為一片漆黑,它卻未必知曉自己是花種,更多的是誤以為泥。

  可若是一旦真的把自己當做了泥,便會迷失本心,失去了自我,從而還未開放,便會徹底成為了泥。

  但當它在漆黑的泥土之中,明悟了自己的本心,知曉了與泥的不同之後,便會努力破土。

  可即便是生長在陽光之中,生長與暗無天日的黑暗不同的光芒之下,它也會面臨著種種考驗。

  在這考驗之中,這花需要始終知曉自己的本心。

  知曉,它不是一株草,知曉其心中所求。

  如此,才會有機會,從一粒深埋於泥下的花種,迎來真正的綻放。

  這中間的過程,我稱之為煉心。」

  隨著此話的落下,太上的目光看向全身隱隱有著莫名波動的后土,微笑的問道。

  「后土道友,你覺得當這花開之時,便是結束嗎?」

  「應當是結束吧,畢竟,它已然完成了蛻變,一種非同一般的蛻變」

  隨著此話的落下,后土在沉思之中,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在其眼眸閉上的一刻,其四周的空間,變得一片漆黑。

  可是片刻之後,在這漆黑之中,卻有著一粒花種,掙脫了黑暗,不斷生長。

  唰!

  不過片刻之間,一朵明艷的白花,便隨著后土的睜眼,緩緩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可是,當她試圖去品嘗這花的方向時,於目光落在那奼紫千紅的花叢一刻,整個腦海卻是轟然一震。

  在這震盪之中,其面前以念幻化的花朵,隨其心神的波動,開始忽明忽暗,甚至出現了破碎。

  「還沒有結束」

  隨著此念的浮現,后土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太上。

  「確實,它明悟了本我,故而花開,開在這漫天花叢綻放之中,還需要超脫自我。

  這自我,是在那一朵朵與眾不同的艷麗花香之中,知曉自己存在的意義。

  當它能夠做到貫徹自己的心念時,即便這花在這奼紫嫣紅的群花之中絲毫不起眼。

  可它卻從此與眾不同。」

  隨著此話的響起,后土在沉思之中,目光變得越發的明亮起來,一臉微笑的看向太上說道。

  「這就是太上道兄方才口中所說的,心之所求。」

  「不錯,這就是心之所求。」

  太上微笑的點頭道。

  「心之所向,貫徹始終,正如亂花不得迷我眼,天地不能掩吾心。

  如此,方能永恆。

  何為永恆,吾心永恆,吾念永恆。」

  隨著后土在自己的一問一答之中,其目光之中的明亮,雖然已然收斂,可卻再也沒有了絲毫迷惘之色。

  「后土道友,果然非同一般。」

  聽到后土在這片刻之間,從不懂到自懂,太上一臉讚賞的說道。

  「看來巫族,即便是沒有元神,也並非不能補充其不足之處。」

  想到這裡,太上心中隱隱有了明悟,也知曉自己的九轉金丹,此前欠缺的是什麼了。

  「若非道兄指點,怕是后土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知曉心為何物。」

  聽到太上的讚賞,后土盈盈一笑,一臉謙遜的說道。

  「既然道兄對於煉心一道如此通曉,不知可有何方法,能夠更快的找到本心。」

  說到這裡,未免太上誤會,后土解釋道。

  「吾巫族天性好戰,不喜約束,若是肆意放縱百般心念去尋,怕是為惹出一些災禍。」

  「此話倒是在理。」

  聽到這話,太上心中點了點頭。

  說的好聽一點,叫不喜約束,不好聽一點,就是一個個莽夫,就像當年讓他們三清三位一體一般。

  完全不會考慮別人接受的了,還是接受不了。

  想到這裡,太上的目光一動,似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當即一本正經的開口說道。

  「若是喜靜者,可以讓他們去釣魚養花。

  若是喜戰者,可以讓他們將心中所想所欲,刻畫在木頭,或者石雕上。

  如此,在那種種慾念交織的心念之中,可如對湖而坐一般,時刻面對自己的種種心念。

  此舉,或許能夠幫助你們更好的磨練心境。」

  「多謝太上道兄指點。」

  聽到這話,后土一臉感激的說道。

  畢竟是盤古正朔,即便是曾經有著衝突,可依舊會彼此相互幫助。

  此番回去之後,一定好說服好諸位哥哥。

  「指點倒是談不上,這些也不過是我從那位先生的言行舉止之中,略有所感而已。」

  太上謙虛的說道。

  這洪荒天地之內,能夠讓他謙虛的人很少,但卻正好有那麼二個。

  「究竟是哪位先生,竟能讓道兄如此推崇,莫非是鴻鈞道祖不成?」

  后土一臉好奇的問道。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