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如火如荼，傳道盤古！
對於洪荒而言，開天既是第一量劫。
而對於整個混沌紀元，整個混沌宇宙而言，從無，從無極過度到先天五太時代的大爆炸，才是第一量劫。
那是太易之神的誕生，是混沌宇宙的初生，是大道的起點，是一切的開始……
「太無的太無之道，也可以說是無極大道……那麼他真的掌握了嗎？」
「如果掌握了，那麼，他應該已經跨過了大道的盡頭，達到了元始之境？」
「無極之道就是元始之境嗎？」
心中一個個念頭浮現，並且，這一刻周玄忍不住興奮起來，有一種窺見了宇宙終極的激動快感。
朝聞道，夕可死矣！
現在，他只是得到了一點點無極之道，太無之道的皮毛。
於是，除了完善大一統輪迴，他又多了一個目標。
參悟太無，參悟無極！
「不過，現在還是先療傷吧……」
宇宙第一劫的威力很是可怕，他的傷勢很重。
……
第二十四混沌紀元，盤古宇宙。
泰山、玉皇峰、玉皇頂，仙神滿座。
卻是金虹氏召集五嶽其餘四位大帝，大宴仙神。
一番熱鬧之後，金虹氏揮退歌舞的神女、仙女，原本沉浸歌舞的四位大帝也正了顏色。
他們五兄弟從人皇時代之末就相互扶持，時至今日，可謂默契在心間，都知曉金虹氏召集五家仙神不可能只是為了閒聊。
都是自己人，金虹氏也不贅言，道：「諸位，人族、妖族、巫族之勢想必也見到了。」
在座諸多仙神聞言紛紛點頭。
怎麼看不到，近來這三族大勢擴張，那開闢天地的勢頭簡直快的讓洪荒其他仙神有點心慌，生怕外面的混沌都給開闢沒了。
大羅金仙去混沌開天地也就算了，人族帶頭，連大羅神仙也去開。
雖然大羅神仙也是大羅道果的一份子，可不覺得開的宇宙天地太弱了點嗎？
比諸天也強不了多少啊！
然而，人族的騷操作來了。
一個人不行，那就一群人。
一人為主，他人為輔，還去各處借來靈寶至寶。
而且，人族一位位大羅神仙也不止於在人族之中呼朋喚友，而是廣邀所熟識的仙神。
這麼好刷經驗，獲取玄黃功德的機會，與人族交好的仙神怎麼會拒絕呢？
於是紛紛響應。
比如萬壽山鎮元大帝麾下那位喜歡交友的雲中子，據傳參加過的開天次數多達上千之多。
雖是大羅金仙，可交好的人當中，不乏大羅神仙，乃至更低修為道行之人。
人家邀請他，也從不拒絕，而且還很熱情，並且知曉分寸，從來不讓自己成了主導。
而且，除了妖族，雲中子不僅與人族諸多仙神交好，連巫族那邊的那些蠻子也是頗受歡迎。
如今寰宇之中，雲中子的大名真的是響亮無比。
不止雲中子，如今這殿內諸神，金虹氏等人也多次受到人族邀請，參與開天。
故而，金虹氏一開口，衡山昭聖、嵩山崇聖、恆山玄聖、華山願聖四位大帝都已經瞭然其心意。
「大兄這是也準備開天嗎？」
昭聖大帝問的直接。
他們五兄弟成道於上一量劫，時至如今，或斬一屍，或斬二屍，也有涅槃修成先天聖人的，實力並不弱。
「如今天下大勢洶洶，大戰降臨。」
金虹氏眸光幽深：「這一次大戰，可不會如上次一般，只是混元之戰，如三清幾位道友也不過是站在邊緣，而是整個宇宙的廝殺。」
「那時吾等也不能倖免，更不可倖免。」
眾人聽後紛紛點頭。
不過金虹氏眸光一掃，卻也知道，麾下許多仙神根本無法理解他。
畢竟，很多人都是上一個量劫之後才成長起來的，根本不曾見識過上一量劫的慘狀。
整個西方，生靈十不存一。
而鼎盛一時的先天三族亦是紛紛衰弱到極致，才有後面妖族、巫族、人族的崛起。
那種慘烈，不曾真正親身經歷過的，是無法想像的。
即便山河社稷圖內也有昔年量劫大戰後支離破碎的景象呈現，但衝擊度哪裡比得上親眼目睹，乃至親身參與。
那麼，這次與混沌魔神，與上百宇宙的廝殺，比之上一量劫如何？
又或者說，這一量劫，比之上一量劫如何？
金虹氏斷定，必定是慘烈百倍。
洪荒要徹底贏，就要攻破混沌魔神那上百宇宙。
而混沌魔神要贏，也要拔除如今洪荒核心區域外圍開闢出來的數以千計的大大小小的附屬宇宙，然後鎖死洪荒。
而在心底，金虹氏甚至都沒有把握在這一戰之中是否還能如上一次量劫之中活下來。
之所以如此，還是源自上一次的那場混元之戰。
連證道混元的都接連隕落，更何況是他這位只是占了善惡二屍的准聖呢？
所以，看著洶洶的天下大勢，他也必須未雨綢繆了。
特別是此前大燧前來拜訪與他說的一番話，更令他下定了決心。
此刻，金虹氏便不遮遮掩掩，直接道：「對於吾等而言，尋常之物已是不入眼，開天所得資源，多用於培育後輩，故而開天於吾等而言，重在演道、證道。」
「推行己道，開一開天，對不對，很快便知。」
「便有缺陷，茫茫混沌，他日再開天便是。」
眾人再度紛紛點頭，都覺得金虹氏說的有理。
金虹氏繼續道：「以上只是其一。」
「其二，如今開天，他日大戰一起，還能多些緩衝。」
「此次大劫也不同以往，過去還能隱居洞天，避開爭鬥。」
「可此次，誰敢退縮？」
此言一出，殿內眾多仙神都感覺到後背一涼。
當今天帝推行的許多舉措利於天下仙神，恩德極重。
但他們也從來不會忘記這位天帝的手段之可怕。
連混元都可殺，更何況區區他們？
前不久可是有人被押入天庭，公開行刑，徹底將一位強大的先天神祇給斬殺了。
「兄長所言甚是。」
嵩山崇聖大帝頷首，感慨道：「陛下天威，便是巫、妖亦要俯首，更何況吾等？」
「再者，這是整個宇宙的存亡之戰，何以言退？」
「又能退往何處？」
恆山玄聖大帝便也道：「既是如此，那便開天演道。」
「或許吾等證道機緣也在此間。」
其他人也紛紛響應。
不過，金虹氏卻是抬手，眾仙神禁聲，望著金虹氏，只聽他道：「吾意已決，請天庭敕封！」
眾人聞言皆是一怔，但崇聖大帝四人卻是隨即便反應過來。
他們原本就經過敕封了，現在又請敕封，很顯然這是要主動上封神榜。
「兄長，何至於此？」
華山願聖大帝連忙道。
上封神榜，那就不得逍遙了。
他們如今雖然臣服於天庭，可實際上還是等同一方諸侯一般。
比如鎮元子統御山川，在他們五嶽勢力範圍，就要通過他們，而無法直接對他們麾下的仙神下令。
可入了封神榜，豈不為人拿捏？
如今也罷，他們與天帝交情不淺，天庭也客客氣氣的。
可天帝很早就宣揚過，日後必定要退位的。
此前元尊等人更是以此拉攏妖皇，可見一斑。
金虹氏卻是搖頭道：「日後之事，日後再言。」
「需得先渡過眼下這一劫。」
「諸位怕是忘記了當年鬼隗氏如何隕落的，也忘記了履甲、禺都兩位道友如何倖存的。」
眾人頓時明白金虹氏的意思。
在平時，封神榜的確是一種約束。
但大劫降臨，封神榜卻會成為一種保護。
實際上，並非在場其他人看不到這一點。
當年鬼隗氏被太奕之皮擊殺，而同樣神形俱滅的履甲、禺都兩位鬼帝卻活了下來，洪荒諸多仙神就注意到了。
只是，要讓他們上封神榜，卻也不甘願的。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東皇太一的決斷力。
而即便是東皇太一這位妖皇，做出那種決定之後，也一時間導致許多種族脫離了妖族行列。
所謂的自由，逍遙，在沒有真正的面臨死亡之前，似乎可以戰勝一切。
看著殿內沉默的眾多仙神，金虹氏最後道：「吾意已決，諸位若是不願，吾也不強求，去留隨意。」
玄聖大帝聽了不由大笑：「兄長這是說什麼話，既然決定了，吾等自然也相隨，更何況兄長所言極是。」
其他三位大帝也紛紛表態，接著，殿內其他大羅金仙、大羅神仙、太乙金仙也紛紛表態。
至此，這群依附於五嶽大帝的諸多山神、地祇，水神、河伯將徹底納入天庭的統治。
而再次得了敕封之後，以金虹氏為首的五嶽大帝，便呼朋喚友，開始開天之行。
金虹氏等人交友也是廣闊，不止人族，妖族，還有此前的鳳凰、龍族、麒麟族。
麒麟族如今衰弱至極，可卻出了個器祖。
於是，金虹氏等人盡取家底，請墨吳煉寶。
他們也不奢望祭煉出一件至寶，哪怕後天至寶。
五件極品後天靈寶就夠了，屆時用於撐天所用，同時還可布置成大陣，以備將來。
金虹氏五兄弟，不止要開天演道，還要備戰將來。
五嶽大帝的行動，實際上不過是人族，以及之後巫族、妖族跟進後的連鎖反應的一部分而已。
一位位人族大羅金仙四處呼朋喚友，提供開天解決方案。
大燧等人首先盯上的便是萬象宮的道盟。
道盟的大羅金仙，是除了三族之外最多的。
除了揚眉老祖、渾沌氏是混元大羅金仙，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可都並未開天。
而因為周玄的關係，人族與道盟諸多強者關係皆匪淺。
於是。
人族自己開天差不多了，便四處串聯，或借靈寶，乃至至寶，或是出力幫忙。
道盟數百先天聖人、准聖、大羅金仙很快就被人族拉著一個個開闢宇宙，併入洪荒。
而對於人族而言，這是一舉三得的事。
一來可得一份功德，二來可觀道悟道，三來送出去一份人情。
不過，隨著洪荒疆域的迅速擴張，也給天庭帶來了一個問題。
大羅神仙、大羅金仙，乃至更強的存在，速度足夠快，疆域擴張並不是問題。
但對於修為道行更低的存在而言，趕路都很費時間。
並且，大羅金仙這個層次，終究是少數。
毫無疑問，這會大大降低溝通效率，降低天庭的統治力度。
而對於即將到來的戰爭，更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比如後勤、兵力運輸。
於是。
玄天下令督造四大天門。
這是仿造萬象宮四門，可通達洪荒任何一個角落。
不過，這是對於天庭而言，四門可以加強天庭的統治力度。
但四門煉製的成本太大了，終究不可能推廣到整個洪荒。
於是，玄天便又匯聚億萬仙神的智慧，欲要開發出一種效率高，同時成本低，可大規模建造的，可進行超遠程挪移的大陣，或是法寶，乃至靈寶。
……
洪荒的發展如火如燎，在過去時代的周玄卻顯得有些悠閒。
療傷沉睡，跟著盤古四處遊歷，又或是參玄論道。
在此期間，周玄見到了很多過去時代的強者。
鴻、始、無這些，接著還有巫、元真……無一不是驚才絕艷之輩。
這些人的智慧，常常讓周玄自愧弗如，然後汲汲而吸取他們的智慧。
相伴在盤古身邊，他道行不斷的在拔升。
並且，一次次無量量劫之後，周玄都會自我解封，去參悟無，參悟無極，去捕捉太易之神誕生的那一剎那……
於是，他一次次被第一劫擊傷，然後不得不自封。
直到第五無量量劫之時，他發現自己的封禁已經變弱了。
或者說，是歸墟的力量，無量量劫的力量積蓄的太可怕了，以至於他的封禁開始有無法隔絕體內宇宙小歸墟與無量量劫之間的感應。
這個發現讓周玄悚然而驚。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或許再過兩三個無量量劫，他就再也無法與無量量劫之中自我封禁，那個時候，他若還未找到彌補自身大道缺陷的方法，就只有兩個選擇。
其一，在無量量劫之中被墟吞噬，徹底身死道消。
第二，斬去自己的歸墟大道。
「智慧終有窮盡啊！」
周玄忍不住暗嘆。
他暫時降服了歸墟大道，使得其融入自己的一個個大道體系。
實際上這是借其他大道之力來壓制歸墟大道侵蝕性。
可他要將歸墟納入輪迴卻不一樣了，因為這個歸墟不止是他體內宇宙的歸墟，還有整個混沌宇宙的歸墟……
到時候，他要面對的是，歷經了二十多次無量量劫的墟！
「如之奈何？」
周玄自問。
而進入第六混沌紀元，盤古又經歷了一場失敗。
不止是他，還有鴻、始、太無，乃至巫、元真……他們的道，都不足以完美的渡過無量量劫。
而且，隨著無量量劫越來越可怕，他們渡過的機會也會越來越渺茫。
總有一日，他們也會隕落於無量量劫之中。
那茫茫的大道盡頭，他們如今看得到，可卻無法觸及。
「無劫山，可否告訴吾，未來是否可以渡過無量量劫？」
盤古眸光眺望未來。
他如今道行修為遠勝第一混沌紀元的時候，已然可以越過第六混沌紀元的無量量劫，看到第七、乃至第八混沌紀元。
但所見依舊如故。
盤古的聲音打斷了周玄的沉思，他心念一起，自己所化的石卵表面，一副道圖徐徐浮現。
「這是……」
盤古被驚動，低頭一看，頓時大為驚喜，「先天五太輪迴……者莫非是可以渡過劫數的法子？」
「不不不……還不夠！」
盤古漸漸痴迷，卻也發現，先天五太輪迴不夠圓滿。
周玄卻也毫不吝嗇，將後天六道輪迴亦是展露而出。
盤古見了之後，卻是神色劇變。
「歸墟！」
「墟！」
盤古很快就看到了這大一統輪迴的致命缺陷，但同時也看到了渡過無量量劫的希望之光。
良久，他從手中的無劫山上收回目光，然後起身來到歸墟之地。
此時乃是第六混沌紀元之初，歸墟還很弱，此前強橫的墟更是不見蹤跡，蓋因此時也是墟最為虛弱之時。
在歸墟之地枯坐了足足一個時代，盤古無所得，便扯下自己的一條臂膀丟下。
很快。
他的一條臂膀就被歸墟大道侵蝕，然後迅速異變。
歸墟道人出現了！
但很快，這個歸墟道人就被盤古鎮壓，然後解剖，研究歸墟大道……
周玄『看』著，很是滿意，也很期待。
但他又感覺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一些東西，卻又無法捕捉到。
到底忽略了什麼呢？
周玄暫時放下，注意力放在了盤古身上。
他欲借力，彌補自身智慧的不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