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混元路上誰為峰！（二合一）
東皇太一證道了！
妖族一片歡騰。
沒有比這更振奮人心的事了。
混元大羅金仙，意味著站在了洪荒的頂峰。
巫族一個混元大羅金仙，高層束手束腳，壓的妖族喘不過氣來。
這數萬年來和巫族的爭鬥廝殺，妖族可謂是輸多勝少，在洪荒大陸上節節敗退。
如果不是三十六天裡還有九重天屬於妖族，只怕妖族就要在這種局勢下分崩離析。
如今太一證道，妖族內許多原本生出異樣心思的存在頓時大定。
盤古殿內，十二祖巫齊聚。
祝融頗為懊惱道：「被他搶先了，大兄，你何時證道？」
帝江無語。
證道豈是說證道就能證的？
洪荒如今大羅金仙、准聖、聖人已經超過五千之數，可證道的混元大羅金仙呢？
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成道難，證道難，急不來。」
后土笑道：「太一證道，與吾等巫族，至多勢均力敵，無需擔憂。」
太一證道她並不太過在意，如今的洪荒已經和過去不同。
而她的眼光，也不在於一個洪荒。
巫族的眼光，也不應該局限於一個洪荒。
放在整個混沌，甚至放在過去現在未來，一個個混沌紀元，如今的洪荒算什麼？
也就是一粒塵埃罷了！
大羅金仙，准聖，乃至聖人，他們的眼光可以局限於洪荒，因為這個層次，可謂是尚未超脫洪荒，或者是盤古宇宙。
所修之道，所行之路，尚在盤古大神所立下的藩籬之內。
證道混元，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路，這才算得上是超脫了盤古宇宙，跳出了盤古大神所立的藩籬。
當初后土也曾經不理解羅睺這位魔道之祖的做法，甚至也不太理解鴻鈞老祖的做法。
羅睺戰敗而開天魔界，混沌魔神助他。
而兩界貫通，羅睺坐視，讓混沌魔神的謀劃功虧一簣，可謂算計了混沌魔神，以及元尊、道尊等人一把。
當年后土覺得，天魔界單獨一界，羅睺做一界之主，豈不比日後屈居他人之下更好？
後來想通，覺得是羅睺圖謀甚大，心有不甘，野心不死，還欲魔化洪荒。
但道行漸深，證道之後，后土才明悟。
羅睺固然野心極大，但更多的是他眸光深遠，早已經不再只盯著洪荒。
他不止要洪荒，還想要更多。
上一次量劫，羅睺有必勝之把握？
后土如今往回看，覺得沒有！
先天三族雖然打殘，可星神一脈完好，幽冥界也被她拿下，再加上玄門仙道。
但羅睺依舊一人獨戰天下。
這是他的氣魄，也是他的野心！
他敗了，但也早已經準備了後路，並且安排的明明白白。
「老師一斧通兩界，這是在羅睺的預料之內。」
「老師要開混沌，對於玄門仙道而言，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故而，老師登天帝之位，一令而萬神俯首，不至於自身修為道行實力，更是應了人心。」
「人心即天心，老師合天地人三才，可謂大勢所趨！」
回首過往種種，后土多有感嘆和收穫，然後向帝江等人道出自己所想。
帝江等人聞言後紛紛思忖。
他們的確還只是盯著洪荒這一畝三分地，他們是祖巫，不能不為種族計。
而種族，也是他的後盾底蘊。
鴻鈞老祖是立玄門仙道來傳自己的道，而他們祖巫，是立巫族傳自己的道，殊途同歸。
「他日若吾等巫族執掌天庭，該如何治理天下，該如何面對混沌之中的混沌魔神，還有過去混沌紀元的強者？」
后土問道。
執掌天庭，這是此前定下的目標，祖巫們自然也是想過的。
是掃盡天下，巫族獨存？
還是巫族為尊，萬族臣服？
「與混沌魔神一戰，怕便是老師定下繼承人之時，吾等也需有長遠打算。」
……
妖皇宮，凌霄殿。
東皇太一高坐皇位，下面群臣畢至，准聖、大羅金仙，大羅神仙、太乙金仙，神光燦燦，有萬神朝拜之勢。
連十金烏也被天蓬恩准，回來了。
「陛下證道混元，吾等便不必忌憚巫族，束手束腳了！」
「是時候反擊，教訓一下巫族那群蠻子了！」
「正是，吾兒被殺，此仇不能不報！」
「還有人族，那鐘山氏奪了吾等的極品先天靈寶，此事不能罷了。」
殿內心潮洶湧，太一感受頗深。
此時他對背負眾生劫運有了更深的感受。
「人心即天心……合天地人三才，若不能以我心為天心，為眾生之心，便會被天心所驅……」
太一暗暗自語，聽著諸多仙神之言，朗聲開口：「諸位聽吾一言！」
瞬間，凌霄殿寂靜。
太一頓了頓，道：「開講混元之後，吾自當與巫族后土一戰。」
「若有人膽敢算計妖族，吾也自當全力為其討還公道。」
「只是，吾等若想有朝一日宰執寰宇，統御萬神，卻也需要想一想，該如何做，才能令萬族心服。」
此言一出，諸多仙神紛紛沉思。
不過很快就有一位大羅神仙道：「若是陛下為天帝，吾妖族為洪荒霸主，何人敢不心服？」
「若是不服，便鎮壓之，誅之！」
太一聽了一笑：「霸耶，汝是想要將來天下萬族共伐妖族，推翻吾？」
眾多仙神聞言皆是不由笑了起來，但更多人陷入沉思。
帝俊、鯤鵬老祖等准聖、大羅金仙更是感覺到太一的不同，令他們有些看不透。
統御萬族，大家都想，也在朝這個目標前進。
可到底該如何統御？
如現如今的帝玄那般垂拱而治？
還是將其他萬族都化為妖族？
又或是萬族皆為妖族之臣，之奴？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宏大的命題，也關係到一族之興衰！
人人皆有野心，但卻不是人人都有能力駕馭自己的野心。
「諸位稍後，吾走一趟大羅天。」
見眾仙神沉思，太一道了一句，身形便已消失。
大羅天。
太一身形浮現。
看著那一座座道宮，他心念一起，一座道宮頓時生成，卻是喚作『東皇殿』。
眸光掃過元尊殿、道尊殿等一座座道宮，太一能夠感受到一道道目光在看著自己。
收回目光，他正要邁步去拜謁彌羅宮內的周玄之時，造化殿內女媧邁步而出，「恭賀東皇證道，可否入內一敘？」
「自無不可！」
太一頷首，邁步隨女媧入造化殿，隔絕了一道道目光。
造化殿。
女媧請太一坐下，直言道：「吾代陛下執掌山河社稷圖，東皇若是有意，可再入其中，留下大道烙印，澤被後來者。」
太一立即明白女媧之意，頷首道：「此乃大善之事，吾當仁不讓。」
又閒話了幾句，太一出造化殿，來到彌羅宮前拜謁，「東皇太一拜見天帝！」
下一刻，殿門洞開。
太一邁步而入，見到殿內身影卻是心神一震。
天帝竟然不在彌羅宮了！
什麼時候的事？
難道和此前的三皇一般？
一個個念頭浮現心頭，但隨即被太一壓下。
這時，原本背對太一的虛影轉過身來，「東皇證道，可喜可賀！」
「好強！」
太一心頭震動，他感受到了一道沉重的目光。
而且，並未來自眼前合道烙印，而是帝玄本尊。
「能證道，卻要多謝陛下點撥之恩。」
太一真心實意道。
若非天情魔皇點撥，若非在山河社稷圖內那一遭，他證道不會如此之快。
周玄聞言笑了笑，「這是應有之義。」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吾亦是在無數先輩的肩膀上前行。」
「而漫漫道途，倘若無人同行，豈不寂寞？」
太一深感贊同，道：「陛下所言極是。」
周玄又道：「妖族成就了你，望你不負妖族！」
太一聞言一怔，感覺這句話大有深意。
周玄卻不再多言，轉過身去，「你且去罷，證道混元不過是開始，大道無盡……」
太一聽了後躬身一禮，退出彌羅宮。
立在殿前，太一沉思良久，這才轉身離去。
不過，太一併未返回赤明和陽天，而是徑直來到山河社稷圖內，出現在大荒九獄神圖最深處，再度看到了一座座道宮。
「這……」
眸光一掃，太一再度吃驚。
距離他上次來，這裡又多出了幾座道宮。
「六重道果！」
望著那高高在上的六座道宮，特別是被五座道宮簇擁著的那座淨世殿，讓太一感覺到可怕的壓力。
感應了片刻，太一轉移眸光，落在了另一座道宮上。
「原來揚眉老祖早早就證道了！」
「不過，成道榜上卻還有他的名號……」
九大榜單，一旦境界突破，就會從榜單內消失。
留下自己的大道烙印，太一轉身離開。
不過他依舊未回赤明和陽天，而是邁步踏入大道長河。
這是他第一次踏入大道長河，感應了片刻，他順著大道長河而下，並且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
而且，他還感應到大道長河深處有著一股股力量蠢蠢欲動。
不過，一路上太一併未如當年周玄一般遭遇到襲擊，順順利利來到三皇所在之地。
「東皇太一拜見天皇、地皇、人皇！」
太一躬身而拜，執禮甚恭。
天皇笑道：「無需多禮，你如今證道，吾等便是同道了。」
不錯。
若不是證道，還真沒有資格和他們稱同道，只能是晚輩。
「東皇這一路行來安穩，卻是有些可惜了。」
「當年帝玄來的時候，可是熱鬧的很，如今洪荒越發強大，這鎮壓之力變強，那些傢伙也難擠出力量來了。」
人皇頗為遺憾。
太一暗自無語，對於人皇固有的印象瞬間被打破。
「鴻鈞、羅睺那兩個傢伙都不願意來此見吾等，生怕被吾等留下了，你來的正好，出份力。」
人皇的話讓太一有點頭皮發麻。
不過，隨即人皇便話音一轉：「當年帝玄解決掉了九災天尊、泰尊二人，今日也看看你的道如何！」
話音落下，太一身前便浮現一道門戶。
太一頓時明了，暗鬆口氣，然後邁步而入。
不多時，一道道強橫鐘聲響起。
三皇矚目，而玉京山紫霄宮，大自在天，造化殿、紫微宮、盤古殿……鴻鈞老祖等人，一道道目光都望向大道長河。
大羅天。
元尊、道尊等人也心有所感，看向大道長河。
未過多久，太一衣衫染血再度現身。
「萬道混同，不壞！」
地皇誇讚，旋即一指，身前也現出一道門戶，有可怕的氣機浮現。
太一手托東皇鍾邁步而入。
良久後，太一身負道傷而出。
祛除道傷之後，太一又至天皇蒼離氏身前。
這一次，他感應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機。
九陽天尊！
頓時，太一前所未有的凝重。
當年那一戰，在大荒九獄神圖內他已經觀摩了不止一次。
九陽天尊很強！
不過，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是興奮，戰意越勝。
邁步自門戶而入，大戰再啟。
玉虛宮。
三清也在關注大道長河的動靜，只是他們難以觀測到具體的情況，只能通過隱隱傳來的大道震盪來判斷情形。
上清此時破有些坐立不安，遺憾道：「恨不能一戰！」
「來日吾證道，也當走一趟，去拜謁三皇，與過去混沌紀元的強者廝殺一番。」
「在山河社稷圖內終究不能盡施手段。」
太清和玉清不理這個好戰分子，玉清道：「與太玄師叔當年相比，東皇稍有不如。」
「能與太玄師叔相提並論的又有幾人？」
太清道。
若要給如今洪荒諸多混元大羅金仙排個名，在他心中，三皇當在最淺，其次是自己老師和太玄師叔，再次是羅睺。
而女媧、后土、渾沌氏，還有如今的東皇太一，怕是要遜色不止一籌。
等與混沌魔神的大戰一起，或有定論。
片刻後，大道長河上，太一再度現身。
此刻他身形有些狼狽，心口更有一個大洞，火光縈繞，哪怕是混沌氣沖刷，都無法迅速瓦解。
「與當年的帝玄相比我也遜色一籌，而如今……」
越是對比，太一越發覺得帝玄道行深不可測。
混沌深處。
周玄從大道長河收回眸光，然後長身而起。
收穫他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也是該走走了。
洪荒的力量越來越強，他的牽掛也越來越少。
當下，周玄邁步，踏入大道長河，逆流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