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幾轉,干戈未熄,名劍、魔劍,對峙著友誼的變調。
玄羅迴轉山上時,森獄各路人馬均已會合,但劍拔弩張的氛圍仍未止歇。
玄羅詢問道:「這是?」
玄震拉走玄羅道:「玄囂皇弟正在接受非非想大人的醫治,我們來看某人的絕交記吧。」
(玄羅……)
素還真揮手道:「倦收天,你先收起名劍,讓我與玄同一談。」
倦收天收回名劍金鋒道:「你務必小心。」
素還真詢問道:「我的知己,為何以魔羅天章向我?」
紫鷨威脅道:「素還真,此番謀作雖然周密,但如此深謀遠慮的針對森獄謀算,可是會大大傷害兩境關係的。」
素還真好奇道:「喔,劣者有姑娘所言怎麼厲害嗎?素某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呢?」
紫鷨分析道:「清香白蓮素還真,你可是一個不容低估的存在呢,如果本姑娘沒有猜錯,這一局你是從殊十二刺殺閻王陛下失敗時就開始謀劃了,以你的智謀,一定還在時間城養傷時便分析到閻王陛下對於苦境的危害,所以你一入世便想設局刺殺還是太子的閻王陛下,可是你低估了閻王陛下的智謀,讓苦境正道損失巨大,所以你不得不表面上答應森獄的和平條件,卻在私底下謀作新的一局,這一次你先是以道羌大戰作為突破口,將森獄部分兵力引來翠環山,為森獄內變創造機會,同時利用玄震殿下將觀劍不則聲送給天地蝱,給了論劍海背叛森獄的底氣,再用示警激閻王陛下赴這場危局,哈,完美的計劃。」
素還真讚賞道:「姑娘的分析合情合理,讓素某也沒了否認餘地。」
紫鷨得意道:「素還真,當你刻意留在天疆的人皮面具被人拿走時,你一定以為計劃成功了吧?可惜我森獄沒有你所設想的不堪,玄滅殿下發現論劍海背盟時沒有不該有的想法,而是選擇在第一時間召開軍機會議,組織援軍勤王,玄臏殿下也沒有遵從閻王陛下的命令逃回森獄,而是選擇殺回荒天秘洞救駕,你的謀作最終還是敗在了我森獄的團結一心之下。」
(素還真:雖然紫鷨姑娘的言語有粉飾森獄的成分,但此番謀作確實因為森獄的團結而失敗,看來想讓苦境收復西北武林的行動要無限期推遲了。)
玄同質問道:「回答我,此役連番血戰,你扮演了哪一種角色?」
素還真毫不掩飾道:「策劃者,一個布計一切,將森獄推入險境的主謀。」
玄同憤怒道:「你曾經說過,只要運用得當,水火也能相容並濟,那天,一壺楓露白茶的滋味,讓惋紅曲回味不已,只可惜惋紅曲只存在那個當時了。」
素還真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以後的身份只是森獄的玄同殿下,要與我立場對敵?」
玄同以魔羅天章斬斷自己的紅袍衣角道:「沒錯,當日你問我五口劍是不是太少了,我說過我會用我的劍來回答你,素還真,亮劍吧。」
素還真背過身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對你出劍,如果你要追究撕毀盟約,針對森獄出手的責任,那你就殺了我吧,不過我希望你能在殺我之前答應我兩件事,第一,讓西北武林那些死於黃泉歸線的無辜百姓活過來,第二,讓音土消失在苦境的土地上,森獄退出葬天關防線,與苦境以黑海為界。」
紫色余分拒絕道:「這不可能,我拒絕,以一個森獄百姓的身份拒絕,你所謀作皆是針對閻王陛下個人,你以為殺死閻王就能迫使森獄退出西北武林,但你錯了,西北武林已經是森獄的土地,這已經不是閻王陛下一個人的事,任何一個森獄之人都不會放棄森獄的土地,除非你能殺光所有的森獄百姓,不然森獄與苦境只能以葬龍道為界,如果你選擇打下去,只會給苦境百姓造成更多的塗炭,只有當你接受事實的那一天,烽火才會平息。」
(素還真:……)
(玄同:……)
為個人友誼、為家國立場,走在江湖路上的玄同,斬袍斷義,心緒迷亂。
紫鷨袒護道:「人死不能復生,你為什麼要為難明太子呢?況且西北武林的大部分百姓被逆海崇帆所救,以被安置在機關城了。」
素還真無奈道:「我知道,我無意追究誰,我只是想說此役自有正當性,對目前的結果我也只能徒呼奈何。」
紫鷨破局道:「哎呀,大哥他說的雖然過於強硬,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啊,土地爭議並不是閻王陛下一個人的事,葬天關是萬千森獄百姓的守護神,閻王陛下無權放棄,因為每一名百姓都不會放棄葬天關,即便你殺了閻王陛下也沒有用,而且你也說過啊,只要運用得當,水火也能相容並濟,求同存異,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兩全的方法。」
素還真訕笑道:「哈哈,容劣者自我介紹,仙人翠環山玉波池百里珠簾五蓮台清香白蓮素還真是也,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玄同不解道:「嗯,惋紅曲死在荒天峰之役了。」
素還真認同道:「是啊,過去的惋紅曲已經隕落,但我現在問的是我面前的這位兄台。」
玄同嘆道:「與惋紅曲的情誼斬斷了,還有重新結交玄同可以續,但你與劍之初的情誼呢?」
素還真鄭重道:「你說會用劍來回答我,但我的劍想說,待天下靖平,他願與你的劍一戰,到時候有仇的報仇,有恩的報恩,有情的還情,將一切了盡,但現在三界紛亂於戰火,還需要我們共同撥定一切亂源。」
玄同遲疑道:「我們可以嗎?」
素還真牽起玄同的手道:「你看,苦境明明這麼大,我們還能走到一起,這不就代表了我們很有緣嗎?既然有緣,那為什麼還要拘泥於家國立場呢,我說過只要運用得當,水火也能相容並濟,素某不會再謀作你的兄弟,求同存異,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讓兩境關係如同你我之間情誼同歸的方法,現在,不知先生是否肯告知姓名?」
玄同欣喜道:「哈哈,鶖紅陌夏挽風曲,請多指教。」
素還真微笑道:「指教不敢,既然來了寒舍,飲一壺楓露白茶可好?」
玄同開懷道:「請。」
……
天疆牧神殿。
劍鬼憂心道:「薩薩薩薩,牧神和老孔雀怎麼還不回來啊?」
玉雉衣寬慰道:「仙老秘法高深,相信一定可以平安返回。」
劍鬼不耐道:「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回去看看。」
白首留仙挾牧神進殿道:「劍鬼,你放心,牧神雖然被鳩神練打傷,但只要休息幾天便可復原。」
劍鬼欣喜道:「薩,那就好,那就好。」
白首留仙放下牧神道:「牧神,牧神……」
牧神甦醒道:「我不礙事,只是眾人遭遇森獄與逆海崇帆聯軍三面夾殺,可都安好?」
玉雉衣嘆氣道:「唉,多虧弁襲君奮力開路、麟台獨自留下斷後才逃出生天,可麟台音訊全無,恐怕多半已經……」
白首留仙自責道:「麟台殉國,眾人負傷,唉,從聖門之役到翠環山之役,幾番征戰下來,天疆已元氣大傷。」
牧神唏噓道:「時哉不我與,去乎若雲浮。朱實隕勁風,繁英落素秋。狹路傾華蓋,駭駟摧雙輈。何意百鍊剛,化為繞指柔。」
白首留仙跪下道:「恕老臣死罪,請牧神聽老臣斗膽一言,今日這一場戰役,無疑印證了天疆整體戰力其實遠遠不如森獄,如果再打下去,即便我們成功除滅閻王玄囂,天疆也會所剩無幾啊。」
弁襲君諫言道:「仙老所言極是,兵力懸殊之下勝算渺茫啊牧神,弁襲君怕戰爭持續下去,天疆將變成全面失敗的一方,弁襲君懇請牧神收回古曜以表誠意,與森獄議和吧。」
玉雉衣駁斥道:「黑罪孔雀,你踰矩了。」
牧神堅決道:「森獄是魔境,是邪惡的組織,我牧神的誅邪之心絕不妥協,這件事沒有商議的餘地,當然仙老所言也是事實,所以現在只有增強天疆的實力才能與森獄再戰,玉雉衣把困凶鑰給我。」
玉雉衣跪下道:「啊,孽族在牧神就任之前危害天疆,造成了堪比魔佛之禍的災難啊,動用孽族誅邪那便脫離的護生之路,牧神千萬不要一意孤行。」
牧神怒道:「為什麼你們總是反對我,為什麼你們不能理解天疆不能打贏就沒有未來,因為這就是戰爭!」
(弁襲君:投靠森獄也是一種未來。)
白首留仙勸解道:「牧神衛護天疆的心情老臣理解,森獄對天疆一直懷有窺伺之心,不過咒天三孽畢竟名聲不佳,現在我們要全面戰勝森獄必須團結任何可團結的組織,如果放出孽族,恐怕會影響我們與苦境道門的同盟關係。」
牧神冷哼道:「說起道門,背叛合作,與天地蝱私通,原無鄉難辭其咎。」
劍鬼諷刺道:「與放出那三個畜生相比,我給你一個更好的意見,把人騙來天疆,然後關門放狗,把他做掉,反正只要是能除掉敵人的方法你一樣也不會少做不是嗎?」
白首留仙解圍道:「劍鬼的意見雖然粗鄙,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原無鄉與論劍海私下合作,他們雙方暗通串聯,如果天地蝱將矛頭對向我們,對天疆是莫大隱憂,老臣以為此時此刻不必急於與論劍海正面衝突,不妨先向他們示好,聯合起來率先殲滅森獄。」
牧神沉思道:「嗯,言之有理,不過最好也將道門戰力一同掌控,原無鄉私通之罪不容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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