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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武林·暌孤山·本覺禪林。
景岩孚上座走來道:「近來血色結界為禍,寺中收容了不少百姓,但願不會打擾到師兄。」
善渡禪師雙手合十道:「此實蒼生之劫矣,但冥冥中自有定數,相信一切都能迎刃而解,辛苦佛友了。」
徹愚引眾人走來道:「主持、善渡大師,早課已畢,我帶諸位施主前來恭聽大師四句偈。」
景岩孚上座雙手合十道:「諸位施主遠道而來,有何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月文心問道:「主持客氣了,今日我們有幸得見善渡禪師成就金身舍利,福壽無極。」
善渡禪師謙虛道:「為貧僧而如此勞師動眾,實為慚愧。」
雲水自在禪走來道:「師兄哪裡話,如此梵界盛事,即便天下與共也不為過啊。」
善渡禪師頷首道:「佛友自在禪,久見。」
雲水自在禪惋惜道:「閒僧與師兄這次久見之後便是永別了。」
景岩孚上座解釋道:「諸位,善渡禪師澈悟大道,通達心性,今日機緣以至,將證我佛,老衲恭錄善渡證道四句禪。」
善渡禪師吩咐道:「佛界無界,緣生不滅,貧僧依循法例留下四句偈,有勞景岩佛友賜墨。」
「千年石上古人蹤,萬丈岩前一點空,明月照時常皎潔,不勞尋討問西東。」
雲水自在禪讚賞道:「好一句明月照時常皎潔,善渡,閒僧拜別。」
善渡禪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景岩師兄,請引路。」
景岩孚上座引路道:「隨老衲往迎佛殿。」
徹念走來道:「主持呢?」
雲水自在禪作主道:「景岩師兄就屬今日最不得閒,有什麼事向閒僧說也是一樣。」
徹念告知道:「雲水大師,因血色結界之故,許多百姓紛紛湧入暌孤山中,希望我們能收容,小僧需要請示主持。」
雲水自在禪決策道:「那還等什麼,將他們全數帶入寺中安置。」
徹愚反對道:「這……今日適逢善渡大師圓寂,恐會打擾。」
雲水自在禪問道:「此言差矣,眾生遭殃,我等豈能作壁上觀,何況你也應知道本覺禪林的歷史吧?」
徹愚講述道:「很久之前,暌孤山有一地獄魔龍造虐,導致百姓死傷無數,致使方圓百里盡成煉地,師祖心生不忍決意降龍,遂往西天迎請金佛在此鎮法,終是消弭龍禍,大地回春,後來經過幾任主持與修者的經營,又經歷幾次修建後乃有今日本覺禪林的規模。」
雲水自在禪吩咐道:「正是如此,濟世救人就是師祖的信念,我佛慈悲,你們依閒僧之言招辦便是,務求多救黎民脫苦離厄。」
徹念問道:「雲水大師,若結界擴張至本覺禪林,那該怎麼辦?」
雲水自在禪安撫道:「撤離只是一時權宜之計,若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終究無路可退,而暌孤山有金佛護持,相信能抵禦結界,先讓百姓進來吧。」
徹念遵命道:「是,大師。」
雲水自在禪雙手合十道:「諸位,今明兩日暮鼓晨***頌佛言,持正念,保善心,阿彌陀佛。」
(瑟懷德:以找出尋聖雄為首要,先在附近探查有何線索。)
……
苦境·雲歸山壁。
墨傾池召出明意徵聖道:「一直都是我錯想,本在尋求凶者途中先遇應笑我,與他共創了魔單鋒後方想或許合單鋒三境之式便能留招此上,其後不成更以君子風融合三式欲勝過你,卻忘了你的劍最是精純,非雜揉之境可以比擬,此事更無關勝敗,要回應你的留招便如同當初你應我的招式一般,依其形,依其性,打到與你完全一致的劍境方稱回應,這才是你想見到的答案吧。」
冷冽風肅,墨傾池悟思純然劍境,巍然已成,霎時磅礴氣出,輝芒曜天,如傾星河之勢,只付精純一擊。
倏入雲歸劍陣,錚鏦聲起,已是浩擊千里,如辟天地,悟純粹劍境的墨傾池留招雲歸山壁。
墨傾池自語道:「無端,若此佯攻反守,進退出奇,更能悉見你的全功是嗎?」
乍然式變,墨傾池奇路倏出,邃無端隱勢初展,藏招互引,愈入深境。
墨傾池自語道:「我似乎終能理解你的想法,果真如此方得暢快。」
兩人威勁愈凝,劍氣愈精,分寸交搏,已臻無上劍境。
吾意入劍,劍行忘我,神劍如一,唯盡酣暢淋漓,勝負無關,生死度外,無思無執,燦發純然劍意,終付交心一擊!
劍勁穿空,揮耀如虹,百載劍陣終破,雲歸壁上始見新痕初刻,崩勢忽落,劍勁四沖,山壁後竟現洞天。
遠滄溟欣喜道:「成功了。」
墨傾池欣喜道:「無爭,唯上,這果真才是無端的追求,進入一探。」
……
苦境·雲歸幽洞。
點光搖映,風回低嘯,似傾訴著百年沉寂終見破日。
墨傾池疑惑道:「荒景滿塵,並不見居住的痕跡,無端真在此處?」
遠滄溟探查道:「光源?」
疑惑間,卻忽逢明室廣然,驚見鋒芒曜目,滿布劍者一身,緊鎖命穴生門。
墨傾池查看道:「無端!果然身中劇毒,這劍勁是為封存生機留得一息,難怪這數百年間探不到他一絲消息,必是早已困此死境。」
遠滄溟拿出蟠龍夜光丹道:「還是先為無端兄解毒要緊,這是森獄提供的蟠龍夜光丹。」
墨傾池接過蟠龍夜光丹道:「幕後之人果然如閻王所言,看來下一步我們只能依計而行了。」
丹藥入喉,竟將深毒強解消弭,凶毒漸消,氣轉清淨,百年沉眠的人終是識回神復,再見清明。
邃無端甦醒道:「聖司,你果然來了。」
墨傾池點頭道:「嗯,此毒實是強悍,若非你以精粹之劍意壓下此毒也難以存活至今。」
遠滄溟自我介紹道:「多虧有森獄的解毒丹藥,對了,我是儒門銜令者,天行無方·遠滄溟,很高興能認識你。」
墨傾池責備道:「休要頑皮,無端方醒,我多關心他一些也是常情,你無須爭寵。」
邃無端拘謹道:「滄溟兄不需要這麼想。」
墨傾池解釋道:「玩笑罷了,不必這般認真。」
邃無端低頭道:「是。」
墨傾池朗笑道:「哈,你還是一點也沒變,真是久違了,無端。」
邃無端不解道:「久違嗎?我沒有什麼感覺。」
墨傾池解釋道:「也是,對你而言,我們分別或許只是數月,不過已經過來數百年了。」
邃無端驚訝道:「數百年了!聖司為我多勞,必是歷經多事。」
遠滄溟安撫道:「你不要覺得虧欠,明明就是大哥無能,這麼多年還破不了劍陣,才讓你在這裡山中無歲月。」
墨傾池惱羞成怒道:「多嘴,如今唯一要務便是將當年事件昭明,但不知此毒是何人所為。」
邃無端敘述道:「是閱霄門的劍者,聖司或許不信,但當初合作的曲臨風等人在我們追緝單鋒罪者至青壤峰時以計施毒並圍殺我。」
墨傾池憤怒道:「疏道譴竟暗中施毒並圍殺你,這次我看他要如何解釋。」
遠滄溟分析道:「圍殺那五名劍者無故身亡,應是殺人滅口,事情並不單純了。」
邃無端驚訝道:「啊!他們已身亡?」
墨傾池問道:「你並不知情?」
邃無端回答道:「那時我中毒已深,只能盡力逃離,但在中途便失去意識,清醒後已被人覺前輩所救。」
墨傾池若有所思道:「人覺·非常君?我大致明白了,但你也沒想過要來求助於我?」
邃無端敘述道:「想過,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往何處找你,除了你儒門內我也再沒有人可以信任,而毒患深重急危,只能先自封此處,我想肯定只有聖司能解我的劍陣,我也不怕他人再逼殺而來。」
墨傾池決策道:「承你垂青了,現在就回德風古道為你昭雪吧。」
邃無端直言道:「回去?恕我直言,但我不認為回儒門便能夠昭雪冤案。」
遠滄溟勸解道:「放心,大哥和正御已經謀劃了一齣好戲,你回去就知道了。」
邃無端同意道:「滄溟兄既然這麼說,我明白了。」
墨傾池動身道:「我們走吧。」
……
黑海森獄·國子監。
緊張緊張緊張,樹林之中,誅魔之戰,道真一脈在前伏擊,論劍海在後緊追不放,閻王玄囂面臨最大危機了。
烈信子叫囂道:「名劍無名·倦收天在此,好友,快開陣打他。」
若葉汝嬰點頭道:「好。」
「巧奪無極變!」
魔夜軒戎堅定道:「森獄的王者絕不會倒下。」
「狂槍瀉銀·百里煙硝!」
安順吐槽道:「閻王槍初式是要怎麼擋下無極變,再說這一戰根本沒有倦收天。」
安心附和道:「就是嘛,爛劇本,還有我才不要演後夔呢。」
玄囂走來道:「你們四個打一個,不會是在欺負我徒兒吧。」
烈信子奉承道:「我們哪敢啊,是軒戎學弟天生就有您以一敵眾的天資,我們都打不過他。」
廉莊走來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都回去上課,閻王?」
玄囂解釋道:「我只是看看戎兒。」
廉莊問道:「他很乖,您似乎很關注他?」
玄囂解釋道:「他的體質異於常人,詳情聽說……」
廉莊恍然道:「原來是這樣,那他的父母?」
玄囂拜託道:「巧天工是個不靠譜的母親,這也是我把戎兒養在身邊的原因,我希望他未來能長成健全的心智。」
廉莊保證道:「我明白了,我會用心教導這孩子的。」
玄囂致謝道:「你傳播的善良讓這世間少了許多殺戮,多謝你。」
廉莊謙虛道:「閻王過譽了,這都是我的分內之事。」
翼天大魔走來道:「稟主上,有一名自稱一頁書朋友的人求見。」
玄囂吩咐道:「讓他在葬天關等我。」
翼天大魔遵命道:「是。」
……
黑海森獄·葬天關。
楚天行行禮道:「九風萍舟·楚天行參見閻王。」
玄囂問道:「你我素不相識,來我森獄所為何事?」
楚天行請求道:「我的好友百世經綸·一頁書需要三光神器一用,望閻王大度,不會為難楚某。」
玄囂問道:「你說的倒是輕巧,但你知道三光神器的價值嗎?」
楚天行拿出滄耳刀道:「若我以滄耳刀交換呢?」
玄囂心動道:「看來閣下是有備而來了。」
楚天行遊說道:「如今血闇晶塔為禍武林,魔族亦受其貨,閻王應之三光神器對於蒼生的嚴重性,請閻王三思啊。」
玄囂拿出三光神器道:「你說動我了,神器可以交易,但請你轉告百世經綸,天跡入世後地冥鬼諦也會隨之入世,這對蒼生來說未必是好。」
楚天行告辭道:「好,我一定轉到,那楚某便先告辭了,請。」
玄囂吩咐道:「神在在,傳令玄闕皇兄,前往超凡山非常池·寰宇神工無上市交易,天跡、地冥即將入世,我們也該開始布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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