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登頂古天梯

  隨著王逍再次邁步,一個聲音在他心底響起。

  「所為何來?」聲音宛若黃呂大鐘,直擊靈魂,發人深省。

  「求道。」王逍語氣堅定。

  「何為道?」

  「道乃萬物之源,萬法之根本,萬物運轉之規律。」

  「吾之所向亦為道,吾之所向即為道。」王逍陳詞激昂。

  前一句是他在修煉的功法中看到的話語,後一句則是他十年如一日的總結。

  「求道為何?」

  「心之所向。」

  「求道者誰?」

  「我。」

  「我是誰?」

  「王逍,芸芸眾生中的一份子,若水滴之於汪洋,塵埃之於宇宙。微不足道,卻只此唯一。」

  語畢,似有一陣清風拂過王逍心田,使之更加清淨明亮。

  回過神時,王逍已然踏過了百級天梯!

  修身期啊!在其餘眾人眼裡就像凡人一樣沒有區別了,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凡人,踏上了無數天才心心念念的天梯。

  原本圍繞在凌虛身邊的長老們,也對這個修身期的小子提起興趣來了。

  「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環節了。」王逍深呼吸,穩定心神,調節狀態。全面放開身心,感受著此地的古樸與滄桑。

  不多時畫面一轉,王逍出現在一片蒼茫的大宇宙中。他好似無根之萍,盤坐在宇宙虛空,一顆又一顆行星圍繞著恆星緩慢旋轉。

  王逍正對著一顆無人的死寂星球,近距離感受著自身的渺小。

  初見此景,震撼之情無以言表,面對它,自己連一粒塵埃也算不上了。

  緊接著視線逐步拉遠,巨大的星球在視野里漸漸縮小,然後是一個星系,最後整個宇宙像是濃縮成了一個小球。

  小球占滿了整個畫面,孤單的呆在一片虛無中。視角再拉遠,場景中多了一個人影站立,小球靜靜地懸浮在他手掌之上。此人赫然就是王逍。

  他全神貫注地盯著手掌中心的宇宙。可以看到有四個特別明亮的星系分散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

  隱約間,四道神聖的獸吼從無盡遙遠之地,穿過空間,跨越時間,無遠弗屆。

  王逍合上手掌,小球逐漸化作一個個光點消散。

  下一秒,還是在幽靜的宇宙中。王逍視野內看不見任何一個星球了。只有茫茫無盡的虛無,幽暗,死寂。

  突然,一道聲波穿透王逍的身體,一大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他全身骨架、血肉仿佛遭受雷擊一樣。不同於外界的攻擊,聲波的損傷是由內而外的。

  王逍忍著疼痛,盤坐在虛空之中,運轉靈氣撫慰受傷的軀體。雖然遭受了衝擊,但是他的腦海中多了一個光點,這是他在被聲波穿透時捕捉到的。

  「這便是接下來的考驗嗎?再來!」

  有了收穫王逍也顧不上吐槽,反而立馬振奮了起來,急忙靜心凝神,準備迎接自己的試煉。大約間隔了三十息的時間,四聲嘹亮的獸吼瞬息而至,哪怕王逍提前準備,一口鮮血還是不由自主的吐了出來,不過這次他捕捉到了四粒光點匯集到腦海。

  就這樣,王逍一邊運轉功法修復傷體,一邊面對著聲波的攻擊,

  每吐一次血,腦海中的光點就多一些,真的是痛並快樂著。

  多輪衝擊過後,王逍對疼痛漸漸適應了,只有嘴角還會溢出的血液證明試煉的不易。

  「還不錯!」王逍感受到聲波中蘊含的光點都被捕捉完後,滿意的笑了。不僅如此,自己的血肉骨骼也越發的堅韌,王逍起身活動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身體。

  「就這嗎?未免也太簡單了吧?」王逍剛說完,一個個光點突兀的浮現在漆黑的宇宙中。他的腦海中有多少,虛空中就懸掛了多少,一個不差。

  虛空越來越亮,王逍的臉越來越黑,燦爛的笑臉立馬嚴肅起來。光點逐漸變大,那是因為一個個隕石距離王逍越來越近,灼熱的火光像是死神的熱情般,最後一下一下的轟擊在王逍的身軀之上。

  「轟轟轟轟轟……」

  不知響起了多少次隕石砸落的聲響。最終,虛空中因此多了一座隕石鑄成的大山。

  外界王逍盤坐的身影也是倒了下去,葉瀟調動靈氣就要飛身過來接住他。但好在她看到天梯並沒有消散,葉瀟也是鬆了一口氣。

  均衡和別的長老們,看到這小子堅持這麼長時間也是驚訝莫名。

  死一般的安靜像是持續了百年之久,隨著一聲爆炸響起,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從大山之中蹦出。

  黑影撣落一身漆黑的焦皮,露出一副潔白的軀體,雖然不是一身碩大的腱子肉,卻潛藏著爆炸性的力量。

  「就……」話還沒說完,王逍自己就把嘴巴捂住了。

  「也算因禍得福了,完成了一次淬體般的變化。」王逍還是很滿意的。

  「禍從口出,古人誠不欺我。」

  王逍摸了摸下巴,發現腦海中的光點還在。而他現在觀想的樣子,好似剛剛自己看著濃縮宇宙的畫面。

  「我懂了,接下來把這些光點排列成四個星系的模樣就可以了吧。」王逍立馬行動起來,想要根據之前觀測的印象,推動光點完成拼圖。

  他的意識全面接觸到光點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感覺,始一推動,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傳遍整個神經,他人直接暈了過去。

  良久,王逍醒來直揉腦袋。平復了一下,他決定再試一次,先只推動一粒看看。

  剛移動一點,針扎靈魂的刺痛讓他整個人都一激靈,靈魂意識之痛十倍之於肉身。哪怕王逍的肉身修煉在人類歷史的同齡人中也可以說是萬古罕見了,畢竟在別人眼裡,凶獸幼崽也不過如此。此時他也是遭遇了不可承受之痛。

  王逍忍著疼痛將一個光點移動到預期的地方後馬上按著腦袋輕輕拍打緩和一下。

  外界一點星光浮現,察覺到的王逍立馬嚇了一跳,還以為又要被隕石砸一次。好在它就掛在那裡,歲月靜好。

  與此同時王逍腦海中的那一粒光點散發柔和的光輝,溫柔的撫慰著王逍被針扎的地方,精神力都隱隱增強了一絲。一段經文也從莫名的地方傳入王逍的耳中,現在他也顧不上疼痛了,立馬將其死死的記住。

  嘗到甜頭的王逍也是有了動力,打起精神接著移動光點。軟磨硬泡也要一顆一顆把光點都移到位。世事不遂人願,一炷香無火自燃,憑空浮現在王逍身前。

  「果然沒有那麼簡單的事,要遭罪了。」王逍掂量了一下自己,咬緊牙關,一次接觸了四粒光點,四枚精神力化成的銀針瞬間刺入王逍頭顱內。

  「啊……」王逍面目有些猙獰,牙齒都快咬碎了,意志還是沒有放棄,控制著精神緩緩移動著。外界對應的四顆星光閃爍起來,他疼的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好在腦海中的星輝也是立即釋放密力撫慰著他,這次精神力是肉眼可見的增長了,四小段經文也是如約而至。

  王逍現在是真的趕不上休息了,立刻催動精神力推動四粒光點。慢慢地,外界星光亮起越來越多,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鳥的形狀。

  此時的他,隨著精神力的增長,已經可以一次推八粒光點。

  當他一次推動十六粒的時候,終是完成了第一幅星圖。一聲嘹亮的鳴叫聲穿透宇宙,一隻渾身散發熾熱烈焰的凶禽在王逍頭頂舞動,最後沖向其體內,滋養著王逍的精神及肉身,至此,這一幅星圖對應的經文也是獲得完整了。

  虛空中的香也是燃了一半之多!

  王逍看了一眼,心中著急還是努力克制著,穩定心緒。

  「直接試一下二十粒吧。」王逍看著壯大了幾倍的精神力決定試一下。當他推動的時候,銀針也是立馬就刺入,這次不僅是數量增多了,銀針都整體粗大了一倍。好在王逍的精神力確實強盛了太多,換做一開始,直接就要變痴呆了。

  虛無的宇宙中,只有一炷香記錄著時間的流逝。僅餘一半的香又是燃去了三分之二,第二幅星圖完成。一聲虎嘯滿是肅殺之氣向王逍迎面撲來,融入身體時卻化作了溫和的能量,修補著千瘡百孔的靈魂。

  光陰寸隙流如電,三幅星圖擺弄完成,一隻厚重滄桑的玄武自遠方而來,看似緩慢卻縮地成寸般撞向了宇宙中孤坐的少年。

  至此,王逍已經獲得了三份經文。

  看了看馬上就要燃盡的香,王逍猛地一咬牙。

  「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不貪怎麼行。」他全面放開自己的意識,讓不知壯大了多少倍的精神力接觸到剩餘所有的光點。

  「啊……給我動起來!」王逍的腦袋插滿了粗壯的銀針,意識快要完全模糊。

  所有光點緩慢移動了起來,按照他指定的軌跡。

  最後一縷香燃盡,王逍的腦海也是被一片空白充斥,然後應聲倒下。

  外界葉瀟看見王逍又倒下了,急忙飛身上前,可是天梯還是沒有消散,葉瀟長舒一口氣又跺了跺腳。

  「哼,你個臭小子又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