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辨別姜懷珠新身份的方法

  沈逾白挑眉,「我會不會如實回答,要看你問的是什麼了。畢竟盟友之間也不會總是坦誠相待,對嗎?」

  姜銜草早就猜到了他不會太配合,淡然道:

  「我想知道,姜懷珠現在的身份是什麼。」

  沈逾白靠在椅背上,輕嘆一聲:

  「我現在也不能確定,這個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到。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天命閣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為她換身,一定要收取最大的成果。

  所以她的新身份,多半能接觸到朝堂權謀的核心。」

  姜銜草走出湛王府時,滿腦子都是沈逾白和她說的這些話。

  他告訴她了換身的一些原理,這都是他在察覺到她和沈聽肆之間的異樣後,在短時間內讓手下去打聽到的。

  姜懷珠的八字和她十分相似,但卻有一點不一樣。

  正是這一點不一樣,決定了她只能和男人互換,而姜懷珠卻只能和女人互換。

  所以姜懷珠的新身份,也必然是個女人。

  大盛皇朝雖然民風開放,但本質上仍然是男尊女卑,女人不能入朝堂做官。

  所以女人要想接觸到權力核心,除了生在皇家之外,就只能通過嫁入皇家這樣的方式。

  現在皇家的幾位公主,要屬皇后所生的文宜公主,和曲貴妃生的靜宜公主最為受寵。

  但這兩位公主雖然受寵,卻都沒有表現出要插手朝政的野心。

  倒是幾個皇子之間的奪嫡之爭愈發激烈,各世家都在他們身上押寶,用家族勢力的支持為自己的女兒換來正妃的位置。

  這樣分析下來,姜銜草覺得姜懷珠的新身份,應該是哪一位要和皇子成親的世家貴女。

  只不過這次,姜懷珠不會再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養女了。

  而是體內真正流著世家血液,生來高貴的嫡女。

  因為只有這樣出身無可挑剔的女子才配做皇子的正妃。

  姜銜草露出冷笑。

  那個一直因為血脈出身嫉妒她的女人,一定會很滿意自己的新身份吧?

  回到王府後,姜銜草走入暗室,看著她讓暗衛取來的東西。

  然後,她親手解開了包裹著人頭的黑布。

  姜懷珠那張蒼白的死人臉露了出來,死不瞑目地瞪著她。

  這一幕有些驚悚,可姜銜草心裡沒有半分懼意。

  她按照沈逾白教她的方法,用手裡的小刀削下了姜懷珠的一縷頭髮,然後裝進了一個樣式普通的荷包里。

  沈逾白說,他請來的道人說,頭髮上附帶著魂魄的氣息。

  所以很多民間的邪術,都要通過頭髮來施法。

  她不會邪術,但姜懷珠的頭髮可以讓她確認對方的魂魄究竟附在哪一具身體上。

  而辨別的方法就是讓她懷疑的人觸碰荷包,如果那人碰過之後,荷包里的頭髮莫名燒焦,那她就是找對了人。

  十天後。

  姜銜草正在書房裡和新上任的管事對帳,花衣苦著臉走進來道:

  「王爺,不好了。」

  聞言,姜銜草放下帳本讓管事先出去,然後詢問道:

  「出什麼事了?」

  她心裡浮現出許多嚴重的猜測。

  花衣嘆氣道:

  「明天是文宜公主的生日,皇后要在宮中為她大辦。」

  姜銜草沒想到她是要說這個,頓住片刻後道:

  「皇后讓人給我送了請帖?」

  花衣觀察著她的臉色,小聲道:

  「不只是送了請帖這麼簡單。

  王爺您以前從不參加皇后的宮宴,但這次恐怕不能以生病為由拒絕了。因為皇后對太后娘娘說,您也老大不小了,之前有了一次失敗的婚約,也該重新選妃了,剛好這次文宜公主的壽宴上各家貴女都會到齊,是個很好的機會。

  太后娘娘就被說服了,她老人家不是一直想給您選妃的嗎?之前她的祈福宴被姜懷珠那個罪女攪黃了,這一次她是不會放過您的,肯定要把您的婚事借這個機會定下來。」

  姜銜草垂著眼眸,陷入沉思。

  太后向來疼愛沈聽肆這個皇孫,急著為他擇妻很正常。

  但皇后為何忽然操心起了沈聽肆的婚事?

  沈聽肆早日成親,就會多了妻族的支持,這對皇后和太子都沒有好處。

  而且沈聽肆和皇后的關係,是眾人皆知的惡劣。

  兩人關係惡劣的源頭,還要從沈聽肆的母親說起。

  他那位以美貌冠絕京城的母親在他出生沒多久後,就在陪同雍帝出訪時遭遇了一場刺殺。

  當時情況危急,一名刺客的劍眼看著就要捅到雍帝的心口,是沈聽肆的母親不顧自身安危擋在了雍帝身前,擋下了這一劍。

  她用她的命換來了雍帝的死裡逃生。

  她死後,雍帝大為悲慟。

  雍帝要在原配皇后還活著的情況下,破例給心愛的女人上皇后的諡號,這個決定引發了朝廷的大動盪。

  以孫皇后娘家為首的眾世家煽動御史台向雍帝死諫,有兩名言官活生生磕死在了金鑾殿的柱子上,鮮血濺了一地,才讓雍帝終於改了主意。

  最後沈聽肆的母親被追封為皇貴妃,以皇后之禮厚葬。

  因為這件事,孫皇后和沈聽肆母族的梁子是徹底結下了。

  而且據說在沈聽肆的母妃還在世時就是宮裡最受寵的,孫皇后一直覺得她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甚至還有傳言說,那場刺殺其實就是孫皇后安排的。

  刺客要刺殺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雍帝,而是沈聽肆的母親。

  這些雖然只是流言蜚語,但皇后不待見沈聽肆可是鐵打的事實。

  她對沈聽肆的忌憚和恨意,遠超過其他的皇子。

  所以這場宮宴,恐怕不會安生了。

  姜銜草沉默了一會兒,對花衣道:

  「既然二位娘娘都想讓我去,那我就去吧。」

  花衣有些意外地看著她,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欲言又止地離開了。

  書房內只剩姜銜草一人,她從背後的暗格里取出荷包,嘴角微揚。

  所有貴女都會參加的宮宴嗎?

  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