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既然珠兒做不了王妃,姜銜草也休想做!

  姜銜草聽後,險些笑出來。

  「大公子真是公正,你的珠兒妹妹犯下這麼大的錯,險些讓姜二小姐背負殺人未遂的罪名,你居然只是讓她給姜二小姐道個歉?

  若是道歉有用,還要律法家規做什麼?

  文寧候府的規矩,就是這樣荒唐隨便嗎?」

  姜錦言先把昏迷的姜懷珠交給懂醫術的姜錦安,命他把人好生送回房裡養著,然後才冷冷地看向姜銜草:

  「姜家尊敬王爺,可王爺也莫要把手伸得太長了。

  這件事說到底只是自家姊妹之間的誤會和矛盾,只要二妹妹原諒了珠兒即可,與外人無關。」

  姜銜草轉過身,嘲弄地詢問神色複雜的沈聽肆:

  「姜二小姐,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你願意接受姜懷珠一句輕描淡寫的道歉?」

  沈聽肆當然不願意。

  世間就沒有人能做到如此大度。

  即便姜懷珠是他的白月光,他喜歡過她,他也接受不了她屢次三番的栽贓陷害。

  而因為曾經深信過她,真心覺得她純潔美好,這時看清了白月光醜陋惡毒的真面目後,那種受到欺騙的感覺,讓他更是如鯁在喉,無法釋懷。

  他以前怎麼就瞎了眼,錯信了這等小人?

  但他不打算回答姜銜草的問題。

  原諒還是不原諒,對他來說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當他打算說出準備已久的腹稿吸引沈逾白的注意時,姜錦言忽然道:

  「發生了這麼多,二妹妹也累了,來人,把她也送回房中休養!」

  李嬤嬤快步上前,擠出滿是褶子的笑臉,「二小姐,隨老奴走吧。」

  說完,她暗自捏了一下沈聽肆的睡穴,沈聽肆頓時睏倦疲乏地半閉著眼,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姜銜草也不阻止,就冷眼看著姜家的人把他帶走。

  她對姜錦言說,「大公子,我們來日方長。」

  然後,她便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姜錦言眼神晦暗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此時,沈逾白也帶著皇城司的人撤離。

  等人都走了,姜錦義走到他身邊:

  「長兄,為何皇上要解除九王爺和姜家的婚約?」

  皇上和太后對姜銜草的印象原本還不錯,他原以為,他們會借著這件事給姜銜草正名,儘快促成她與九王爺的婚事。

  但沒想到,珠兒沒當成這個王妃,姜銜草也出了局。

  姜錦言冷笑了一下,「因為我向太子求的,就是讓姜銜草也出局。」

  姜錦義面露錯愕,他萬萬沒想到姜錦言居然會這麼說,「姜銜草畢竟也是姜家的女兒,她若能和九王爺成婚,也算候府出了一位王妃,您又何必……」

  姜錦言眸光冰冷,「從她利用九王爺這個外人對付姜家開始,我就再也不拿她當妹妹了。珠兒做不成王妃,她也休想做。」

  姜錦義陷入沉默。

  見他似乎有些不贊同的樣子,姜錦言又道:

  「你以為姜銜草真當了王妃,會對候府好嗎?她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到時只會借著九王爺的權勢,變本加厲地報復姜家!」

  姜錦行聽了也憤憤不平道:

  「大哥說的沒錯,姜銜草就是白眼狼!

  就像今日的事,若不是她暗中搗鬼,怎會驚動了皇家,讓皇上對我們姜家印象變壞?

  她自認受了委屈,可她那點委屈比起家族的榮耀算什麼?若是沒了文寧候府,她現在還在城郊的酒鋪里賣笑陪客,哪能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當她的候府千金?

  她就是不如珠兒識大體,心胸狹隘小家子氣,哪裡有半分世家貴女溫柔賢淑的樣子,簡直辱沒了她身上的姜家血脈!」

  姜錦義沉重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但他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是刑部官員,平時斷的就是黑白曲直,也最講究公道。

  他原以為落水的事,真如姜懷珠說的那樣,都是姜銜草的錯。

  所以他對姜懷珠深信不疑,之前一直無比堅定地維護她。

  可現在看來,卻是他錯了。

  雖然他也不滿姜銜草把家醜外揚的行為,覺得她這麼做確實是自私不懂事,可他卻拗不過自己的那點良心。

  因為,姜銜草確實受了冤屈。

  她也曾求助於他們這些兄長,請他們還她一個公道,可他們卻無一人幫過她。

  那時候,她對他們一定很失望吧?

  他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說,她也是被逼無奈才把事情捅到皇家面前的,如果他能早點相信她該有多好。

  可他還是當作沒聽見這個聲音,走去了姜懷珠的房裡。

  看到自幼疼愛的妹妹被凍僵的小臉,他心裡對姜銜草的那點過意不去瞬間煙消雲散。

  他也開始責怪起姜銜草。

  不就是受了一點委屈,姜懷珠可是她姐姐,她至於這麼狠嗎?

  大哥說的沒錯,這樣心性歹毒的女子,若是真讓她當了王妃,也只會給姜家帶來災禍。

  ……

  沈聽肆在房中幽幽醒來,嗓子裡幹得難受。

  「湯圓,湯圓……」

  他低啞地喊著,卻不見那個一直圍在他身邊的小丫鬟過來。

  倒是有個陌生的身影拉開帘子,緩緩朝他走來。

  沈聽肆皺起眉,「你是誰?」

  這具脆弱的身體先前受的傷還沒好利索,又在蘭園吹風著了涼,此時他腦袋熱得厲害,連視物都有些模糊。

  他看不清男人的臉,卻憑本能從對方身上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那是武藝高強又手染鮮血的人身上才會有的煞氣。

  沈聽肆渾身緊繃,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難道是姜銜草怕換身的事暴露,派人來殺這具身體滅口了?

  但隨後,沈聽肆就想到了他在祠堂收到的那張紙條。

  果然,男人冷冽的聲音響起:

  「姜二小姐,在下是皇城司的人,奉湛王殿下之命前來,向您確認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