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樾果然只是問問,那天晚上並沒有碰她。
後來,兩人更進一步後,舒窈帶著好奇問了他一下:「你那天晚上為什麼問我那樣的問題,卻什麼也沒做?」
他吻著她的下巴,語調放輕:「這是兩個人的事情,總得提前問一下你的意見?好讓你做個準備。」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就多問幾遍,說不定就答應了。」
「要是,還是不答應呢?」
「那我就再等等,把求婚提上日程。」
......
兩人在公寓膩歪了幾天,又開始恢復了忙碌的日程,舒窈承認之前她回舒家是因為貪圖了舒家的熱鬧,那裡有姐姐,有看著她長大的阿姨,也有傭人,那段時間她太抑鬱了,抑鬱到她不敢一個人獨自呆在酒店,將日子過得日漸枯萎。
所以,舒蓓也毫無頭緒,不知道舒窈是原諒舒敬山了,還是沒原諒。
舒敬山年過半百,看得很開:「想要窈窈一下子接受那麼多現實,太為難她了,說實話,能看見她出現在舒家,我已經很知足了。」
舒窈年後開始跑通告,沒通告的時候,就和池樾度假旅遊,自然沒時間回舒家。
說起恨呢,好像是沒有了,但原諒也談不上,母愛在舒窈的成長路上是很大一部分的缺失,而讓她失去母親的人是舒敬山。
尤其是知道自己以後大概率當不上母親後,舒窈更是遷怒在了舒敬山身上,要是媽媽在世,知道她生理期不舒服,肯定會找最好的醫生,每天細心地替她調養,告訴她女孩子一定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凡事不要一個人扛。
但舒窈,這些所有的關愛都沒有得到,在她記憶還不深刻的時候,媽媽就已經離她遠去。
清明節。
舒窈捧著一束白色的野雛菊來到墓園,風卷著細微的沙塵在空中飄蕩,整個墓園很大,很壯觀,很乾淨,沒有雜草環生,一看就是常年有人打掃,並且斥重金打造。
剛好舒敬山被舒蓓和其他傭人陪著也來了,坐在輪椅上,不管今天的風有多大,也不管今天的天氣多麼不好,拖著病重的身子堅守著每年的承諾來到了這裡。
舒窈戴著墨鏡,面無表情地看著舒敬山在傭人的攙扶下,跪在了墓碑前,盯著碑文上那張燦爛好看的笑臉,不爭氣地落了淚。
「郁華,對不起......我又來給你磕頭了......我當初是真的不該衝動的,我應該多了解了解你的病,帶你去看心理醫生,好好陪著你......而不是一再激怒。將近20年過去,我開始懷疑,當初不顧一切地想要娶你,這到底對不對......」
舒窈聽不下去,走去了另一邊等待,舒蓓走過來問:「爸每年來這邊,幾乎都會給媽磕頭,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將近20年過去了,他每年不管颳風下雨都會來這裡......」
這件事舒窈剛巧知道,因為她聽見了媽死前對舒敬山說的話。
「是媽說的,要讓他一輩子活在愧疚中,要他給她磕一輩子的頭。」
「愛為何物?怎麼相愛一場就這麼難呢。」舒蓓撿起地下一片落葉,放在手心把玩,「有時候啊,兩個相愛的人能退讓一下,忍耐一下,或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令人懊悔的事情了。」
舒窈經過這段時間也漸漸想通了,她似乎不這麼認為:「姐,你覺得爸媽真的相愛嗎?既然相愛,為什麼不互相理解,互相退讓,他們......不過是愛自己勝過了愛對方。」
舒窈第一次說出「爸」這個字眼。
舒蓓笑了笑,說:「你原諒他了?」
「他們都自私,他們永遠在為自己考慮著,為了面子不告訴我們真相,為了面子做出傷害自己枕邊人的行為,為了面子錯手讓自己的妻子墜入黃泉,說到底,這一切,與我都無關。」
舒窈最近在為e.l.f的正規專輯做準備,行程莫名變得異常忙碌,拍攝了各種物料和宣傳視頻。
池樾倒沒什麼可忙的,一直窩在公寓看書,寫寫畫畫,偶爾又經常打電話,不知道幹什麼。
喻堯有次給他送飯,裝著膽子打聽過:「哥,你這畫的什麼啊?」
「戒指。」池樾面無表情,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戒指?」喻堯驚得嘴巴張成了o型,「怎麼,你要跟舒窈姐求婚了?別啊,你們才幾歲啊?多談幾年戀愛不好嗎?老李哥知道了,不得劈死你。況且,舒窈姐現在是上升期,上升期藝人談戀愛結婚是要『殺頭』的,就算她不在乎她在娛樂圈的成績,那鍵盤俠,鍵盤俠總會怕吧?」
池樾語氣有些嫌棄:「照你這說法,我們沒糊下去都不能公開結婚了?」
喻堯沒話說了,好像是這個理,就算男女藝人上了30歲這道坎,只要人氣還在,談戀愛確實一件很轟動的事兒。
「你想好了?」
「我有數。」池樾似乎心態很好,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行吧。」喻堯也沒什麼好說的,「老李哥雖然會罵你,但應該也會尊重你的決定,畢竟你是他最喜歡的藝人。要不要我去老李哥那兒說明一下你倆的情況?拋開工作不說,我覺得你和舒窈姐是該在一起了,娛樂圈是個世俗地,大染缸,一個女孩在娛樂圈闖會發生很多事情......」
池樾一個眼神掃過來,喻堯知道自己多嘴,立馬打住,走開。
舒窈的專輯宣傳進行了一段時間,新專輯的曲風很有特色,成功吸了一大波粉絲,採訪的時候,有人問她:「《盼月顧星辰》已經拍了大半年了吧,什麼時候播呀?」
舒窈委婉回答:「應該快了吧,具體我也不能決定呀,你要問問我們的製片、導演。」
「就是這部劇粉絲已經等很久了,特別期待。聽到風聲說是今年暑假檔上映,有確切的消息嗎?」
「具體還是等待官宣。」
舒窈艱難渡過了專輯的宣傳期,公司給她放了幾天假,隨後,之後的通告單也已經發過來了。
舒窈瞄兩眼,眼尖地瞄到《盼月顧星辰》要開發布會,是不是意味著電視劇要播了,隨後,她打電話問池樾:「下周好像有《盼月顧星辰》的發布會,你會去嗎?」
「我不去,誰去?」
男人的反問有點好笑,舒窈心想,對哦,人家是男主角,肯定要去啊,而且這劇是暑假檔的重點劇,要跟其他電視台同步播出的劇競爭收視的。
「我們終於要一起進行活動,天天見面了。」舒窈伸了個懶腰,「你最近有事嗎?」
池樾坐在一家高級珠寶工作室,盯著自己將近一個月出來的成品,嗓音低啞道:「算是有事吧,其實也沒什麼事。」
「那是有事還是沒事?」舒窈皺起眉,「我有幾天假,你要不要......」
「幾天?」男人似乎比她還急,搶先問出口。
「......大概就四天吧。」舒窈又翻了翻通告單,一臉認真道,「之後就很難有時間了,暑假要來了,我們又要宣傳劇,你懂的。」
「四天就四天,夠了。」
「什麼夠了?」
「沒什麼。」對方默了幾秒,仿佛在思考一件事兒,隨後,下了某種決定,提議著說,「窈窈,我們去拉斯維加斯吧?」
「拉斯維加斯?」
舒窈驀然怔神,沉吟良久,垂下眼,聲音微微戰慄,想再確認一遍,「池樾,你想好了嗎?」
男人失笑:「你這麼快就猜到了?」
拉斯維加斯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結婚聖地,許多有條件喜歡浪漫的情侶會選擇在那裡成婚,尤其是娛樂圈內一些暫時不願公開的明星戀人,拉斯維加斯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舒窈還聽說過一件很浪漫的事兒,有一位不入流的黑人搖滾樂隊歌手,正巧在夜店喝大了,走回酒店時,與一位白人女子一見鍾情,兩人度過了慌亂奢靡的一夜,一夜醒來,發現彼此還不錯,是自己心目中喜歡的那種類型,便大膽放縱了一回,第二天去了拉斯維加斯結婚。
現在,那位搖滾歌手已經成名,他非常疼愛自己的妻子,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結婚是需要衝動的,池樾和她都不是一個害怕愛情耽誤事業的人,既然兩心相許,兩情相悅,為什麼不結婚呢?
舒窈覺得自己也應該放縱一回,只不過她還需要再確認一件事,先答應好了。
「能不猜到嗎?」舒窈有點懷疑他的智商,「行吧,去就去。我需要帶什麼去嗎?」
「帶人就行了。」
行行行,我就帶人,所有的一切,你安排。
隨後,舒窈發微信給洛可可打算給她打打預防針——
【我準備去旅遊了啊。】
洛可可:【去吧,一放假,你不是去旅遊,就是去看池樾的路上,以後不必跟我報告了。】
舒窈:【是嗎?】
舒窈眼睛有點狡黠:【但是我要去拉斯維加斯哦。】
洛可可:【!!!!!!!!!!!!!!!!!!!】
洛可可:【你瘋了?????】
洛可可:【結婚嗎?是我想的那樣嗎?你去拉斯維加斯幹嘛?去旅遊去哪不好啊?偏要去拉斯維加斯,我跟你說,你去了拉斯維加斯被人偷拍到了,不管你結不結婚,中國的熱搜,肯定說你是衝著結婚去的。】
舒窈:【我就是要去拉斯維加斯......結婚的。】
洛可可:【。。。。。】
洛可可:【你沒開玩笑吧?】
舒窈:【沒有啊,我認真的。】
舒窈:【回來再跟你詳說。】
舒窈:【先出來,買東西。】
洛可可雖說是舒窈經紀人,但也是閨蜜好友,舒窈決定了結婚,她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當初簽合約的時候並沒有不能戀愛結婚這一項,她只能給她一個提醒,告訴她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兒。
兩人來到酒店隔壁的盛佳廣場,先吃了個午飯,隨後一起逛街。
洛可可問:「你們去幾天啊?」
「大概四天吧,我沒怎麼過問,都是他安排。」
「幸福。」洛可可豎了個大拇指給她,「國民偶像男神要被你拐走了。」
舒窈說:「他在我心裡,就只是池樾而已。」
洛可可:「是啊,所以,他才選了你。公開記得給我打個招呼。」
「肯定會的。」
最後,舒窈買了一些旅行必需品,就回酒店了。
月朗星稀,淡淡的月光下,她望著外面金色的車流,一夜未眠。
第二天,洛可可將她送去機場,去拉斯維加斯需要在溫哥華進行二轉,長達十一個小時的飛行,使舒窈異常疲憊,在候機室等他。
池樾來時,穿著最簡單的上衣長褲,戴了口罩,嘴角不自覺往上揚。
舒窈牽著他的手,走在登機通道上,小聲說:「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去國外。」
池樾點頭,確實是這樣,之前的假期都比較短,基本都是在國內玩而已。
「開心嗎?」
「很開心啊。」舒窈緊跟著他走進機艙,在屬於他倆的座位坐下,「在國外,不用藏著掖著,可以隨便在大街上牽你的手。」
「國內你也可以試試。」
「不了吧。」舒窈怯了,「我還是不敢。」
「其實,你是邁不出這一步。」
「對,再給我點時間,我得想想怎麼公開不用讓大家驚訝,然後又祝福我們。」
「為什麼不把這個任務交給我?」
「你嗎?你來安排,你來公開?」舒窈有些猶疑。
「嗯。」池樾喉結滾了滾,握著她的手說,「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候做準備,之後我會公開我們的關係。我並不想讓我的太太,婚後連個公開的名分都沒有。」
舒窈愣了幾秒,池樾的話不容置喙,他一向比她聰明,比她有主見,對於娛樂圈內的事兒,他肯定比她在行,之前在《少營》的時候,就是他教她如何去打贏翁千凝翻身成C位的。
公開這件事,應該也是他安排比較好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完全依賴於他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舒窈說:「公開就公開,以後我要正大光明地去探你的班,大大方方地秀恩愛。」
「我拭目以待。」
從溫哥華飛去拉斯維加斯只需要兩個小時,但時差顛倒,舒窈還是睡了一覺,直接歪在池樾的肩膀,把他的肩膀枕酸了才醒來。
池樾身子僵硬地調整了一下坐姿,旁邊的一個外國女子沖他笑,仿佛很欣賞他剛剛的舉動。
還用純正的倫敦腔表達了自己的讚賞。
池樾輕輕頷首表示回應,不發一言。
舒窈覺得這氣氛莫名其妙的,主動伸手過去,問他要不要按一下,語氣溫柔得像個賢妻良母。
女朋友主動提出要給他服務,池樾當然樂意接受。
她便在他的肩上按起來,洋洋得意地沖他說:「我的手法很好的,因為我身子比較虛,所以經常會看中醫,醫生教過我一點推拿。怎麼樣?還行吧?」
「太輕了。」跟貓撓有什麼區別。
舒窈眨了眨眼,「太輕了嗎?沒有吧?」
可她已經很用力了呀。
「那我加大一點兒力道,你看看。」
舒窈用盡畢生的力氣給他按,就不信這還不夠力,「行嗎?我不行了......」
每按一下,都感覺老命沒了一條。
後面座椅有人聽見對話,鬼鬼祟祟地探個頭出來看看這倆情侶在幹嘛,無意撞上池樾冰冷寒涼的視線,兩秒鐘的時間,判斷出不好惹,立馬縮回腦袋。
男人突然「嘶」一聲,「行了,歇著吧。」
「我也不行了。不弄了。」舒窈甩了甩手,手指都紅了,隱隱泛紅的指頭,纖細修長的指節,特別乾淨可愛,「我剛剛最後一下弄疼你了沒?」
舒窈心想,她怎麼可能力氣那么小,他太小看她了,居然還嫌棄她按摩太輕。
結果,男人低笑了聲,乾淨手指指了指自己被刮紅的後頸,說:「指甲太長。」
舒窈:「............哦。」
不想說話。
飛機落地時,剛好是美國時間的凌晨六點,天邊泛起魚肚白,坐在他倆隔壁的美國女子臨走前還跟他們告別,手掌張開,試圖擊掌:「WeletoLasVegas.」
池樾態度一貫清冷,不在鏡頭前,他就不喜歡營業,更是不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
只能舒窈跟她擊掌了,嘴角牽起一抹笑,頰邊擠出兩顆小梨渦,用英文說謝謝。
兩人離開機場,先前往酒店休酣片刻,作息調整過來了,才慢慢出去逛一逛也不遲。
平時行程太忙,他們對逛景點這種累活提不起半點兒興趣,大多是輕輕鬆鬆地隨便逛逛,只當是度假而已。
下午。
舒窈睡足了精神,起床換上好看的碎花長裙,扎了個麻花辮在左側,勾上池樾的脖頸,試圖整個人的重量靠在他身上,晃著小腦袋,湊近了問:「去哪啊?」
「先吃飯,乖。」
舒窈在池樾的唇邊啄吻了一下,蜻蜓點水的那種,隨後又覺得不太夠,還想再親,被男人提醒說,「等下你口紅全沒了,別怪我。」
對哦,她今天塗了唇釉,兩片軟唇像是果凍一樣泛著點點水光,口紅是櫻桃色的,不算正式,帶了三分嫵媚七分清純,當頰邊的幾縷碎發貼到她的臉上,有一條髮絲無意蹭進唇邊。
簡直風情萬種,多少個形容詞都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那走吧。」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好像,真的是有點兒餓了。
池樾帶她來到一家極具拉斯維加斯特色的餐廳,服務員禮貌地朝他們鞠躬打招呼,引領到早已定好的室外包間。
舒窈聽到剛剛那服務員說的話,湊近池樾耳邊低聲:「她剛剛叫我『夫人』。」
「你不是嗎?」
舒窈打他一下:「別亂叫,我高興歸高興,但我們還沒結婚呢。」
「那吃完飯就去?」男人刻意在逗她,走到餐桌對面,幫她拉開座椅。
舒窈瞪他一眼:「池樾!」
「我知道。」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對面坐下,一邊看餐單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不能委屈了我家姑娘。」
服務員走過來問他們要點什麼餐,池樾先開口:「有酒嗎?」
服務員點頭,肯定是有的。
池樾問舒窈要不要喝,順便讓她點一杯。
舒窈瞄了眼菜單,點了這個餐廳最經典的蜜桃酒,看樣子應該就很好喝,而且很少女心。
溫柔細膩,度數也不高。
舒窈喝酒最喜歡的就是微醺的感覺。
不過,說起來,她還沒跟池樾喝過酒呢。
「我們都喝酒,萬一我們都喝醉了怎麼辦?怎麼回酒店啊?」
「酒的度數不算高。」
「嗯。」舒窈聽出了一種略微鄙視的語氣,「我酒量不太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酒品呢?」
「酒品也不好,這個你更要做心理準備。」舒窈危險地看著他,其實她也不知道她酒品如何,因為酒量不好,她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只是想看看池樾的反應而已。
結果,對方一副任君糟蹋的模樣,含笑開口:「放心,我接受婚前性|行為。」
舒窈:「......」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說!!!怎麼最後我成了流氓!!!!
「你每天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舒窈帶著嗔意地鄙視他。
兩人聊著聊著,先上了菜,服務員說調酒師下午六點才上班,需要再等五分鐘。
美好的東西,值得等待。
舒窈一直堅信這個道理,友好地說了聲好。
池樾突然起身,說想去趟洗手間。
舒窈就不客氣了,前段時間一直在宣傳專輯,進行各種打歌活動,她吃草吃了兩個月,已經好久沒碰過肉了。
立馬拿起筷子,先塞一塊肉進嘴裡品嘗。
池樾回來了,問:「你是貓嗎?」
「啊?」
「我去了那麼久,你就吃了那麼點。」
「......」
她能說,她已經很盡力在吃了嗎?
良久,兩人點的酒終於上來。
舒窈發現不對勁兒,指著高腳杯底下櫻紅色的不知名物體問:「怎麼跟菜單上的不一樣啊?菜單圖片裡沒有這些啊?」
服務員和池樾都身子僵了僵,以為這麼快就要露餡了?
服務員禮貌解釋:「這位先生,剛剛來告訴我們,要我們把夫人這杯酒的度數調低一點,我們怕低了不好喝,就在裡面加了點櫻桃果肉。」
「哦。」舒窈覺得蠻新奇的,抿著唇,撩起無聲的弧度,「原來如此,謝謝呀。」
服務員走後,舒窈立馬試了試,還真挺好喝的,就是加了果肉顯得有點甜,幸好也不算很膩,總的來說還行。
池樾提醒她慢慢喝。
舒窈不悅:「你怎麼總是怕我喝醉啊?你是不是不想照顧我?嫌我麻煩?」
男人簡直哭笑不得,不知該如何解釋。
直到她嘗試著去吃底下的果肉,發現什麼堅硬的東西,用小勺子一掏。
竟然是一顆鴿血紅寶石戒指。
這也太老土了吧!
竟然把鴿血紅放在酒里,如此昂貴的寶石,萬一她真的咽下去了怎麼辦?
還有!!!!!
他上次說送鴿血紅給她,現在怎麼做成戒指了????她還想拿來設計首飾呢!!!!?????
直男的心思她不懂!
池樾見她愣了許久,以為她不喜歡:「怎麼了?不喜歡?」
「沒有。」舒窈盯著那枚鴿血紅戒指說,「太漂亮了,漂亮得難以想像它戴在我手上會是什麼樣子。」
舒窈的手勻稱而修長,指甲修整漂亮,塗了一層薄薄的指甲油,膚色瑩白,骨節比一般女生的手還要纖細幾分,鴿血紅戴上去,宛如點睛之筆,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
「窈窈,我們結婚吧。」池樾很認真,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夜幕緩緩降臨,繁星璀璨,華燈初上,世景繁華。
他的話十分有誘惑力,引誘著她向前,但女人被求婚的那一刻,多少都是有點兒懵的。
池樾循循善誘,繼續說:「不要管別人,不要管其他,就我們兩個人在這兒,你想嫁給我嗎?」
「想。」舒窈看著遠處的最後一絲晚霞沒入地平線,看著自己覬覦了許久的男人,她突然想自私一點,想把他帶回家私藏。
男人又問:「那我們結婚?」
「好。」
舒窈走過去抱住他,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池樾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眼中儘是數不清的溫柔,仿佛要溢出水來,「你怎麼那麼乖?」
乖得,連命都想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別激動啊,也不是立刻完結,還有番外的。:-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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