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沉將頭埋在她的頸側,眼尾泛出薄薄的紅,顯然是已經情動不能自抑。
他沉沉盯著身下的戚阮,開始解領口的紐扣。
一顆又一顆扣子被輕巧解開,逐漸露出線條流暢好看的胸膛。
熟悉的薄荷香氣傳來,像是要占據戚阮的所有感官一般,她被牽引著,修長的腿盤上他勁瘦的腰間。
陸言沉眼眸微垂,看著身下的戚阮,理智的弦已經盡數繃斷。
就讓他卑鄙一次,為她當一次解藥。
他上身赤裸,緩緩俯下身,眼底的暗火越燒越旺,像是要將一切摧毀。
戚阮昏昏沉沉,只覺得渾身滾燙,像是身處在漩渦中不斷下墜。
「叮——」
但就在此時,別墅的門鈴忽然被按響。
這響聲將陸言沉的神思驟然拉回,他停下了動作,望了戚阮片刻後果斷起身。
似乎覺察到陸言沉準備離開,她下意識伸出手,試圖抓住些什麼,
「別走。」
她閉眼皺眉,嘟囔著什麼,「我一直在找你,別離開我。」
話語雖然含糊,但還是清晰落入陸言沉的耳中。
他眼中的黯然一閃即逝。
果然,這種時候她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個人。
沒再猶豫,他將戚阮的被子蓋好,自己隨便披了件襯衫就下了樓。
打開大門,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站在門口。
看見衣衫略有凌亂的陸言沉,周薇先是愣了愣,接著調侃道:
「沒耽誤你的好事吧?」
陸言沉淡淡掃了她一眼,轉身朝著門內走去,「進來吧。」
周薇是陸家的家庭醫生,戚阮情況特殊,他只能臨時借用一下。
周薇見狀聳了聳肩,心道陸少似乎心情不太好。
難不成真是自己壞他好事了?
二人一起來到樓上主臥內,看見大床上躺著滿臉通紅,像是喝醉一般沒有意識的戚阮,周薇輕抽一口氣。
她迅速給戚阮簡單檢查了一番後,望向陸言沉,
「戚小姐被下藥了,好在藥量不大,但是這藥比較強勁,有點難辦。」
陸言沉眼底掠過幾分冷冽,「怎麼解?」
周薇義正辭嚴道:「你給她解。」
陸言沉抿唇不語,掃了她一眼。
周薇又道:「或者給戚小姐找兩個鴨子?」
陸言沉眼裡的寒意幾乎能凍死人。
她見狀聳了聳肩,玩笑道:「陸少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開不動玩笑。」
他並未回應,只是眉眼沉了幾分。
周薇自討沒趣,心道戚小姐這麼有趣一個大美女,居然會找了個大冰塊當老公。
她的母親是陸老爺子的專屬家庭醫生,她小時候經常跟著母親來陸家。
所以周薇從小就認識陸言沉,見證了他和戚阮結婚,也和戚阮打過幾次照面,對她頗有好感。
周薇的醫術了得,幾下便緩解了戚阮的症狀,她的呼吸趨近於平穩。
「好了,沒什麼大問題了,後半夜她可能會口渴,多注意一下就好。」
「以及這藥是迷藥,病人事後會忘記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周薇簡單囑咐了幾句,隨即又八卦地望向他,「這藥是誰下的?這麼牛逼的藥也能搞到,著實是下了血本了。」
陸言沉淡淡掃了她一眼,「程晴。」
周薇一愣,顯然沒有預料到是這個答案。
陸言沉卻波瀾不驚。
他之前就安排人手監視過程晴,知道她最近鬼鬼祟祟,還和蘇燃頻繁接觸。
但是二人之間的保密工作做得到位,所以他也不知道她們究竟在密謀什麼。
但是今晚的事情一出,他就知道和程晴離不開關係。
之所以告訴周薇,是因為周薇背後站著的是陸老爺子。
他要借著周薇的口,讓陸老爺子知道程晴做了什麼事情,好讓他斟酌斟酌程晴在陸家的去留。
另一方面,也是給陸老爺子提前打個預防針。
自己若是因為這件事出手懲治程晴,他也不好太過阻止。
程晴這次所做的事情已經觸碰到陸言沉的底線。
想到此,他的眼眸漸冷。
周薇知道自己不宜多留,又囑咐了陸言沉幾句後匆匆離開。
房內重新歸於寂靜。
他坐在床邊,看著陷入平穩沉睡中的戚阮,腦海中又浮現剛剛荒唐的一幕。
就差一點,他就不可抑制地做出脫軌之事。
他低下頭,手指揉捏著額角,心中的煩悶讓他下意識摸了摸煙盒。
但是想到戚阮還睡在身邊,他便又收回了手。
外面忽然颳起疾風,吹打得窗戶噼啪作響。
他站起身走上去關窗戶,眼角餘光卻無意間掃到書櫃旁擱置的筆記本。
那是一本很厚的筆記本,書頁已經開始泛黃。
陸言沉頓了頓,還是拿起本子翻開。
裡面雋秀的字跡吐露著少女青澀的心事。
「以前總覺得電影中英雄救美的情節老土,但當他站在我身前時,我卻荒唐地動心了」
陸言沉攥著書頁角的手指收緊,帶起紙張的些微褶皺。
他說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是心疼因為孤兒身份被同學孤立欺負的戚阮。
還是嫉妒那個站在她身前,護了她平安,也得了她的心的那個人?
他不知道。
陸言沉將本子丟在書桌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你在幹什麼?」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驟然傳來。
他循聲望去,卻見戚阮不知何時已經清醒。
她坐了起來,沉靜望著他。
她的視線移到書桌上的筆記本,霎時間就有些羞惱,
「你偷看我的筆記本?」
戚阮腦袋現在混沌一片,只記得自己昏過去前,陸言沉將自己帶走。
再後面就完全空白。
剛剛一醒,她居然看見陸言沉拿著自己的筆記本。
那上面寫的是自己以前的事,她不願意讓他看見。
她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拿回了自己的筆記本,
「這裡面的東西,你看了多少?」戚阮努力維持表面的平靜,心下卻有些慌亂。
她不知道這本筆記的內容,陸言沉看見了多少,是否知道了些什麼。
她更不想讓陸言沉知道,她早在中學時期,就對他有了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