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阮憑藉請柬順利進入酒店內。
旁邊有侍者幫她將門推開,大門打開的一瞬間,眾人皆循聲望去。
只見戚阮身著一件簡約黑色抹胸魚尾裙,弧形優美的抹胸讓纖腰盈盈,似經不住一握。
她的髮髻高綰,露出白皙流暢的肩頸線條,微微上揚的紅唇勾出一點嫵媚冷艷的弧度。
像是於暗夜中盛放的野薔薇,逼得人不自主被她吸引。
周圍響起輕微的抽氣聲和議論聲。
「這是哪家千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她哪裡是豪門千金啊,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而已。」
「好漂亮啊,這顏值還挺能打的,沒有見光死。」
「再怎麼樣也只是個三線藝人而已,真不知道她怎麼混進來的。」
周遭帶著嘲諷意味的聲音刻意拔高了音量,清楚落進戚阮的耳中。
她卻不為所動,禮貌朝著幫忙推門的侍者微微一笑,接著徑直朝向旁邊走去。
侍者一愣,這還是今晚第一次有人向他表達謝意。
戚阮的小舉動也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她面對這麼大陣仗卻絲毫不懼,反而從容不迫儀態得體,讓不少人對她起了些興趣。
戚阮走到旁邊的酒桌上,拿起一杯香檳,借著飲酒的動作迅速掃視了周圍一圈。
然而人群中並沒有她想找的那道身影。
鄭清不在。
她心底掠過一絲失落,緊接著很快調整好心態。
也許他還在路上,自己再耐心等等也無妨。
想到此,戚阮抿了一口香檳,剛準備換個地方透透氣,卻見兩道身影朝她走來。
「咦,戚姐姐,原來你也在這裡?」來人之一是穿著一襲月白長裙的蘇燃。
她攥著紅酒杯,望向戚阮的眼底凝了層妒意。
自己在程晴身上下了大功夫,舔著臉討好了她許久,好不容易才讓她將自己帶進了宴會。
而戚阮身為KRT珠寶全球代言人,輕而易舉就有人奉上邀請函。
同樣都是女明星,她憑什麼有這麼好的運氣?!
她不甘心!
勉強壓下心底的怒火,她順勢攬上旁邊的程晴手臂,聲音嬌嗔,
「伯母,你怎麼沒說戚姐姐也會來呀,她沒告訴你嗎?」
程晴面色黑了黑,隨即沒好氣道:「她哪裡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過,我也懶得管她。」
蘇燃見自己挑撥成功,唇瓣微掀,「戚姐姐肯定沒有這個意思,伯母你不要誤會啦。」
她隨即望向戚阮,故作為難道:「戚姐姐,要不你跟伯母道個歉吧,這樣她就不會生氣了。」
戚阮聞聲,滿臉可惜地「嘖」了一聲,
「這會兒演技倒是挺不錯的,如果當時在電影裡也演得這麼好,你也不至於被網友噴了。」
蘇燃面色一僵。
她兩年前演了部電影。
但因為搭檔都是老戲骨,她青澀的演技在其中自然格格不入。
甚至後來,還在錄製花絮中被爆出演哭戲還要滴眼藥水一事。
此事一出,她當即被網上噴成篩子,說她演技奇爛,不配演電影。
而這件事也成了她的陰影之一。
現在戚阮居然敢光明正大地拿這件事嘲笑她!
蘇燃咬咬唇瓣,眼中含淚地望向程晴,語氣嬌弱,」伯母,我只是不想讓你們的關係鬧僵而已。「
蘇燃是程晴多年閨蜜的女兒,她向來甚是疼愛。
而戚阮直言不諱懟蘇燃,不僅是不給她面子,更是不給程晴面子。
她當即柳眉倒豎,語氣呵斥,「戚阮,你這是什麼態度?!身為小輩你本來就做的不對!」
「你現在還嘴硬辯解,果然是沒有家教的孤兒,教養儀態也就到這裡了!」
她的話尖銳無比,讓戚阮瞬間冷下面色。
見到戚阮不發一言,程晴這才得意地揚了揚眉,口中的諷刺依舊不停,
「難怪你父母將你丟棄,如果我也有你這種靠出賣皮相和身體的女兒,也會一丟了之。」
她的聲音逐漸拔高,引得周圍人紛紛望來,一時間交頭接耳。
「戚阮原來真的是孤兒啊?」
「嘖嘖,難怪選擇進娛樂圈當戲子,原來是出身不好。」
「這不是陸家夫人麼,怎麼會對一個小明星發難?」
「估計是小明星不懂禮數衝撞了陸夫人吧。不過陸家僅次於戚家,得罪了陸夫人,想必戚阮是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
「這種娛樂圈的小藝人最會做小伏低,勾搭男人了。估計她就是為了釣男人才來這裡的。」
「還真是,不然她怎麼可能有資格進戚家主辦的晚宴。」
富家太太們難聽嘲諷的各類議論聲逐一傳進戚阮耳中。
她勾唇冷笑一聲,絲毫不懼流言,仰面掃視周圍一圈,字正腔圓道:
「論起演戲,還是你們這些豪門太太更擅長一些,硬要說我們之間的區別,不過是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罷了。」
「你們自稱自己是上流社會,卻一口一個勾搭男人,表面裝得高貴無比,實則內心比誰都髒。」
戚阮盯著程晴,揚眉不屑道。
這些人一口一個「戲子」。
殊不知,他們才是為了爭奪聲色權利,而想盡辦法做戲的那一群人。
譬如程晴害得陸言沉父親鬱結於心去世,現在不是照樣站在豪華宴會中,對別人指手畫腳出言嘲諷?
戚阮不願回到戚家,也有厭煩這群所謂」上流人士「虛偽做作的原因在裡面。
「尤其是陸夫人,您演的戲恐怕要比我精湛百倍,不然也不能這麼順利地留在陸家。」
戚阮紅唇挑起,眼尾睨著程晴,滿目冷艷。
她的娘家程家早已不復當年盛勢,而程晴又極喜所謂的權勢地位。
為了留在陸家,她在陸老爺子面前演了不少苦情戲。
所以戚阮這番話登時戳痛了程晴的心思。
她當即大怒,酒紅的尖銳指甲指著戚阮,當即破口大罵道:
「你一個小藝人還敢在這裡口出狂言?!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都不知道你是靠什麼骯髒手段混進來的!」
程晴此刻也顧不上一直精心偽裝的豪門貴婦形象,話語難聽至極,
「保安呢?!把這個不知來路的女人拖出去,免得髒了這場宴會!」
她氣得額頭青筋畢露,連聲呼叫安保。
周圍人紛紛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都覺得戚阮今天要倒霉了。
只是安保並沒進來,反倒一道寒意徹骨的聲音在此時傳來,
「沒爹沒娘的孤兒?我竟然不知道陸夫人這麼能說會道。」
眾人聞聲望去,卻見一個西裝革履,外面裹著黑色英倫風衣的高大男人走進來。
他渾身氣勢寒涼,戴著的銀框眼鏡泛著冷光,面容俊美卻含著幾分陰戾。
看清來人面貌後,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是戚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