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打擾了。」
李芷極有眼色地轉身就走，生怕慢一步會被滅口。
「李姐！」戚阮連忙喊住她，迅速退後和陸言沉拉開距離，
「你誤會了！」
李芷聞言停住腳步，轉身看向戚阮，想聽她的解釋。
她腦袋飛速運轉，立刻辯解道：「我只是和陸老師在研究拍攝雜誌海報的姿勢和情緒，你別想歪了。」
李芷面無表情，「究竟是我想歪，還是你們的姿勢太歪了？」
戚阮一時竟無言以對。
她將目光轉向陸言沉，使勁對他使眼色求助。
片刻後，陸言沉才淡淡開口，「她說的對，我們只是在商量拍攝工作。」
聽到陸言沉開口，李芷才勉強相信了一些，但仍舊狐疑問道：
「你們真的只是在討論工作？」
戚阮狠狠點頭，「是啊，因為程主編說我們拍攝的是雙人海報，所以我們才提前構思一下姿勢。」
李芷半信半疑，但因為陸言沉的面色十分正經，她也只能接受了戚阮的解釋。
「那走吧，我送你去醫院。」看見戚阮臉上大片的紅腫，李芷皺了皺眉。
她點點頭，轉身上了車。
在和陸言沉簡單寒暄幾句後，李芷便發動車子開往醫院。
路途中，她不時望向旁邊的戚阮，幾番欲言又止。
感覺出她有話想說，戚阮眨眨眼問道：「李姐，怎麼啦？」
「你和陸老師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李芷看著前方的路途，語氣八卦，
「沒有因綜藝生情之類的橋段嗎？」
戚阮沒想到李芷還在想這件事，扶了扶額解釋道：
「沒有好吧，我和他就是工作關係。」
「那你為什麼在戀綜里對他那麼主動？」李芷不解
「難道真的是想借陸言沉蹭熱度？」
在綜藝里她對陸言沉那麼主動，各種情話頻出，就連李芷也差點以為她真的對陸言沉有意，險些磕起了七鹿CP。
但剛剛戚阮強烈否認之時，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這才出口詢問。
可戚阮並不是那種為了熱度不擇手段之人。
借用陸言沉蹭熱度這個理由，放在她身上似乎也並不成立。
所以李芷就更加奇怪了。
眼見她百思不得其解，戚阮沒辦法，只能將趙導找她簽合約一事盡數告知。
聽聞她這番解釋，李芷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是因為趙導的劇本，才充當陸言沉的舔狗？」李芷滿心震驚，
「我就說嘛，你雖然平時腦子不太靈光，但不至於是個戀愛腦啊。」
戚阮：·······
怎麼聽著不像好話？
不確定，再聽聽。
吃到了這個驚天大瓜，李芷卻有些可惜起來，「我還以為你真的能憑藉一腔孤勇追到陸言沉呢，沒想到是劇本。」
「其實你和陸言沉確實挺搭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磕七鹿了。」
她私心是想戚阮和陸言沉在一起的。
戚阮是她一手帶起來的，她吃了多少苦，李芷無比清楚。
陸言沉的相貌自不必說，能力和相貌在娛樂圈更是一等一的出眾
而戚阮從來都沒談過戀愛。
如果她能和陸言沉在一起，想想也挺不錯。
戚阮聞言頓了頓，心底無端泛起點點漣漪。
自己和陸言沉結婚三年，如果他會對自己動心，恐怕早就動了。
怎麼可能因為戀綜節目上的幾句話，他就對自己產生別樣的情感。
她也不願意給自己無謂的期盼。
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偏頭望向車窗外繁華的車流，又不可避免地想起剛剛在地下車庫的一幕。
寂靜的車內只剩下李芷一人的自言自語。
「不過聽說陸言沉還有個難忘的白月光，據說心心念念了好幾年，還是算了吧。」
「但是你現在對他進攻猛烈，萬一他心動淪陷之後，忽然發現一切都是劇本那怎麼辦？」
戚阮聽到她腦洞這麼大，險些被口水嗆到，「怎麼可能啊李姐，又不是狗血偶像劇。」
「怎麼不可能。」李芷嘀嘀咕咕道：
「萬一他真的心動了，結果發現一切都是騙局，那不得氣死啊，畢竟這也算是耍人了。」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尤其是陸言沉這種性子，本來就冷得和冰山一樣，要是發現真相估計能氣得不輕。
戚阮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心底有些微的擔心瀰漫開來。
陸言沉冷淡沉默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的是極強占有欲和偏執。
李芷說的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
戚阮失笑。
陸言沉對自己心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定要說他對自己有什麼感情的話。
那大概是這三年相處下來，他對自己些許的占有欲。
包括上次蘇鎮的那個吻。
她能想到的解釋，只有是陸言沉占有欲在作祟的緣故。
但就算是對家中的一個熟悉的物品，他也會有這種情感。
所以戚阮並不認為自己在他心中是獨特的存在。
想到此，她心中那股微弱的愧疚消散了許多。
見戚阮沉默，李芷頓覺不妥。
戚阮一直都很沒有安全感，她應該暫時不想談論感情的事情。
想到此，她連忙轉移話題，「你今天過敏究竟是怎麼弄的？」
她只是匆匆接到要她來片場的簡訊，沒想到戚阮臉上過敏了這麼一大片。
「有人故意弄的。」戚阮輕飄飄道，「李姐，上次KRT那個化妝師小李，能聯繫上她嗎？」
李芷聽到她忽然提起小李，疑惑道：「可以，我有她聯繫方式，怎麼了？」
「辛苦你一下，私下聯繫小李，問她願不願意當我的專屬化妝師。」
李芷怔了怔，「你是想安排一個專屬化妝師？」
戚阮點點頭，面色難得有些凝重，「嗯，化妝這種私密的事情，最好安排一個信得過的人。」
今天的事情讓她明白，娛樂圈內最不缺的就是惡意和耍心眼。
今天是過敏，保不准哪天就是毀容了。
如果不能安排一個信得過的團隊，她在娛樂圈的路走不了多長，就會被人想著辦法地拽下來。
李芷顯然也明白她的擔心，當即點頭道：「好，我今天就去聯繫。」
戚阮抿唇，聲音又低了些，「這件事不要驚動公司，私下以我的名義和她簽合同，工資按照她以前的直接翻倍，從我的帳戶上發。」
李芷聞言心中又是一驚，「你的意思是，自己給她發工資？」
一般藝人都是接受公司給安排的工作人員，就算要重新招合適的，也會告知公司，從公司上走帳。
但是戚阮卻稱一切都私下進行。
她心中忽然迸發出一個震撼的想法，艱難開口問道：
「你不會準備自己開工作室吧？」
面對她不可置信的眼神，戚阮緩緩點頭。
藝人大多數都依附於公司，在獲得眾多資源和曝光的同時，也被公司壓榨吸血。
只有極少的公司會平等負責地對待藝人，而戚阮的公司顯然不屬於那掛。
所以她也下定決心，與其依附公司，將未來賭博在別人身上。
還不如自己開工作室。
「但是，這很冒險。」李芷有些猶豫。
其中的利害戚阮早已清楚，她篤定地望著李芷，聲音沉穩，
「李姐，我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做賭注。」
「我會憑藉著自己的努力，攀上娛樂圈最高的位置，而這，也離不開你的信任和幫助。」
陸言沉能登上的位置，她為什麼不行？
她不想再和多年以前一樣，只是仰望追逐著他的背影。
她想勇敢一次。
就算登頂的路再艱難困苦，她也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側，平靜地說一句：
「好巧，原來你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