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找到前行的力量
「您看，這是我們去貴州時拍攝的學校和孩子們的情況，用來做明天他們歌唱的背景的。」小胡導演拿出手機給向暖點開一段視頻。
大家紛紛湊過來圍著他們一起看。畫面中春苗小學就像帶著晨露的小草，稚嫩而質樸，她一點都不華麗，甚至有些破舊，但乾淨整潔、昂首向陽的氣質無法忽視。孩子們專心學習、肆意玩耍，一雙雙大眼睛扒在碗口等待紅燒肉盛入的儀式感讓人感受到生命的純粹。他們就像雨後的春苗，即便在貧瘠的土地上也熱烈的向上生長，是蓬勃的生命力讓他們走出大山走到這裡唱響嘹亮山歌。
大家看得都感動了，記憶呼啦啦地湧起。她們一起義賣、一起修整教室、一起做飯的「狼狽」瞬間都變成了無比寶貴的難忘時刻。
「誰還記得那條入學的小路？專治各種不服。」許娜茹笑著就泛起了淚光。
「誰還記得咱們幾個身殘志堅的畫面？」陳嘉玉也感嘆起來。
大家一時間鬨笑成一片，感染著小胡導演的團隊。
「看得出來你們真是個大家庭。」他深受感染到。
「所以啊，我一直再想一定要做好第二季，把咱們的好傳統好風貌延續下去、傳播出去！」
張導演振臂一呼，不用說自然是秒冷場。
小胡導演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張導演更是自我打趣道：「我都習慣了，她們就喜歡故意整我，這也是我們的傳統。」
小軍和小雅在一旁尷尬地腳趾頭都要摳出地縫了，媽耶，頭兒這植入也是夠生硬啊！
「所以我想把咱們今晚上的聚會也剪輯一個小片子出來，在給孩子們做介紹的時候用，相信效果一定會非常有感染力的。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
小胡導演這樣一說，冷場冷得比張導演剛才還徹底。
他心一慌，一瞬間臉就漲紅了，後悔說得太突兀太直白。
該有鋪墊的。怎麼也得酒過三巡不是？剛開始就猴急白臉的提要求，人家會怎麼想。不會把他看成鑽營取巧的小人？！
他這次可擠不出笑容來，只有尷尬了。
但也就是一瞬間，大家齊聲爆笑起來，紛紛衝著他點頭豎大拇指，他感覺自己的魂兒又回來了，就是飄飄忽忽的落不安定。
「領教了我們的傳統了？這幫寶媽，很難搞定的！」張導演逗趣道。
啊——小胡導演誇張地爆笑起來。媽呀，這一把，太刺激了！
「給你看個東西。」等大家過了這陣興奮勁兒各自聊天的時候，柳雲姍湊到了向暖身邊。她拿出手機把一張照片推給她看。
「哦，可以哦，柳老闆！」向暖故作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剛拉高嗓門就被柳雲姍一把摁住，及時制止。
「什麼時候的事？！」向暖放大照片仔仔細細地看著。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當初姜潮買下江雲暉原來那家娛樂公司說是拿他的自由來威逼自己上鉤，其實早就埋下了今天的伏筆。
「就剛才。」柳雲姍得意地掃過她一眼。
向暖以為姜潮早就把公司過戶給她了，至少在她和江雲暉擱置的新電影繼續啟動之時就是以老闆的身份進組，沒想到今天她才下定決心。
就是白天那一會兒的功夫嗎？幾個小時前還含情脈脈、難捨依依的紅顏知己眼淚一擦就成了利益分明、情字靠邊的精明女強人？這感覺，對向暖的胃口。
「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目標明確，絕不拖泥帶水。」向暖嘖嘖讚嘆。
「你也不差。」柳雲姍投來睥睨一切的一瞥，這氣質拿捏得又准又穩。
「下一步跟張導演就要擺開桌子好好談了吧？」向暖笑道。
柳雲姍沒明說，但眼神已然說明一切。向暖忍不住回頭看看那正在笑談風雲的張導兒，心底暗暗同情了他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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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大門口來，就一分鐘。」向暖忽然收到姜潮的信息，她心底一震，特意避開了柳雲姍。
「我不在家。」
「我知道，聚會嘛，我就在門口。要是不想我進去就出來。」
什麼？！向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著手機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半晌。他現在應該要麼在金諾一的談判桌上，要麼在自家老頭兒的談判桌上，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但她知道這個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她可不想冒這個險。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向暖上了他的車。她打心眼裡不願意和他單獨相處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內，但兩害相權取其輕，她更不願意光天化日的和他在馬路邊有說有笑。
「段總的愛人不是也在嗎？」
「啊，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已經開始拉家常了。」
她說完兩人都不說話了，氣氛忽然陷入了尷尬的沉寂中。怎麼跟地下私會似的？向暖心裡直打鼓。
「恭喜你啊。」她只是想打破安靜。
「事情比我想像的順利。」
「那不好嗎？說明你準備得足夠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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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潮嘴角輕斜，露出一抹不屑的笑：「項目拿下，金家的合作談下，婚退掉，接下來就是說服我家老爺子開設新公司了。」
「所以你這是……去見你老爸的路上？」
「見他之前我想先見見你，給自己打打氣。」
向暖微微皺眉，努力不去想他這句話隱藏的曖昧。她呲牙咧嘴地擠出個鬼臉，陰陽怪氣地說：「怎麼打？你帶了打氣筒來？」
哎呀我去！姜潮咬住嘴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一瞬間他便舉起拳頭一拳又一拳「砸」在向暖肩頭。
「啊，哦，哎，你瘋了？！」
一通亂拳下來傷害不到0.5，但向暖誇張的反應似乎已經受了內傷。
「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你？！」他吼道：「我原計劃就是做個車展，就是表個意願，你卻偏偏要挖什麼背景，要找什麼動機，結果把我逼到這般田地……」
向暖已經聽懵了，現在姜潮在她眼裡跟個瘋子沒有區別。
「怕了？」她等他的瘋狂掃射停下來之後，淡淡地補了一刀。
姜潮忽的就泄了氣，陷入椅背里。
「人有時候被控制的久了反倒會形成依賴……」
「停停停，」向暖一隻手已經去拉車門了，「咬緊牙，兩眼一閉一睜，這一關就過去了哈。」
她拉開車門跳下車，忽然又想起什麼敲了敲玻璃。姜潮搖下車窗，看見她嬉皮笑臉地說：「這個點鐘你還不去，你家老爺子怕是要睡下了。加快速度，還能趕上。」
她甚至做了個誇張的加油的姿勢，簡直讓人沒眼看。
「這個用來是完成你們心愿牆的，別說我這個老闆扣門兒。」他扔出一張卡來不偏不倚落在向暖手中，「密碼……你猜。」
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一腳油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