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哥，我想當個壞女人。」
坐進楚凌薇的車中，駕駛座上的她又一次重複了一遍，蘇曉默然不語，看著汽車的內飾。
和以前一模一樣的內飾。
「我知道你現在的生活和以前是兩個概念，就像是你有了一個新的家庭，本該是你妻子的我成為了小三。」
楚凌薇一邊啟動汽車，一邊輕聲說著：「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北冥芷瑤她們，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我不想再失去你。」
「所以，我要向北冥芷瑤宣戰！」
看著窗外游離而過的風景，蘇曉淡淡說道：「我不可能放棄她們的。」
頓了頓，他補充道：「這個世界和咱們的故鄉並不一樣，而現在的我，成了一個渣男，不值得你去喜歡。」
「可我就是喜歡你呀。」楚凌薇笑了一下：「因為你還是你，無論是外貌還是其他，在我眼中你還是你。」
「我是渣男。」蘇曉又一次強調：「我喜歡的人很多，我甚至想一起擁有她們。」
「我在想····這個世界也是一夫一妻制吧？」
「我不是人，不受人類法律的約束。」
「我知道····你的自信還是一如既往，可是就算你如今是魔物，為什麼有底氣把她們都拿下？無論是北冥芷瑤還是澹臺芊月····恐怕除了蕭若璃，其她人都不會樂意的。」
「曉之帝國是我的。」蘇曉淡定說道。
嗤！
楚凌薇猛踩剎車，扭過頭注視著蘇曉的側臉，這個情報，她並不知道。
慢慢消化了這個事實，楚凌薇重新發動車輛：「難怪····最強的大魔王，手底下兩隻手都數不過來的魔王····曉哥你在這個世界上想做什麼事都沒人敢說三道四啊。」
「所以，創立了曉之帝國的你，在給自己挑選三宮六院？」楚凌薇的語氣中帶著調侃。
「對。」蘇曉點點頭：「我有辦法讓她們和平相處。」
「精神控制？」
「那多沒意思。」蘇曉靠著椅背：「打架我現在都不怎麼感興趣，要是直接精神控制了她們，多沒意思。」
「一步步攻略的過程可比打架刺激多了。」
「你果然沒變，依舊是喜歡挑戰····只是這一次你想挑戰的內容還真是····」楚凌薇深吸一口氣：「讓我難受。」
「可以放棄了吧？」蘇曉看了她一眼：「現在的我真不值得你喜歡，我不想辜負你的感情。」
「那你為什麼可以心安理得的辜負她們對你的感情？」
「心安理得可以去掉。」蘇曉輕聲說著：「無法給她們完整的感情，我也是愧疚的，對她們，我有主動出擊的，也有被動承受的。」
「但是走到現在，我已經不可能拋棄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了。」
「註定無法給她們完整的感情的話，索性一路走到底，這並非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我問你。」楚凌薇開口：「為什麼在有了北冥芷瑤還要招惹其她女孩？自律性那麼強的你，不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吧？」
「如果一開始你沒有招惹其她人，也就不會走上這條更難完成的多女主路線。」
蘇曉想了半天：「可能因為我不再是人的原因吧，就像小狗一樣，一生不可能只和一隻狗交配一樣····咳，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大概就是魔物的本能的影響吧。」
「我不這麼覺得。」楚凌薇搖了搖頭：「我覺得和你來到這個世界後取得的成就有關····果然男人有權有勢有錢了就會變壞。」
「大概吧。」蘇曉笑了笑：「你看，所以你更不應該喜歡現在的我了。」
「No！」楚凌薇淡淡說道：「我還是喜歡你，喜歡了你那麼長時間，過去加現在將近五十年的時間，我怎麼可能不再喜歡你呢？」
「凌薇！」蘇曉加重了語氣：「我一直在說，我不會放棄她們。」
「我知道。」楚凌薇深吸一口氣：「但是她們陪不了你一輩子，你才活了七年，你還能活無數個七年，而她們呢？兩百歲頂頭了。」
「所以兩百年後，你就只能和我在一起了。」
「你也是人。」蘇曉淡淡說道。
「我能活五百歲。」楚凌薇說說道：「我對這個世界了解的比曉哥你多，人類千年的歷史中，走過其他穿越者和召喚者，其中活的最久的有五百歲，然後被殺了。」
「壽命，也是穿越者或召喚者的特權之一。」
「我會想辦法延長她們的壽命。」蘇曉繼續說道：「我想，這對現在的我來講，並非太難的事情。」
楚凌薇咬了咬牙：「信不信我點爆你的修羅場，讓你一個都得不到····甚至走向柴刀結局！」
「《School Days》這部遊戲，當初咱們倆可是一起玩的，每一條路線都玩過！」
「嗯。」蘇曉平淡的點點頭：「又不是沒有經歷過。」
楚凌薇愕然的看著他：「你還能讀檔重來？什麼Bug能力？」
蘇曉不會告訴她，自己的讀檔次數已經用完了，他提醒一聲「注意前面」後又說道：「對你，我可以毫無保留。」
「上周目，我被北冥芷瑤柴刀了。」蘇曉自嘲的笑了笑：「那場景，到現在我都忘不了。」
「也是因為上周目Bad end結局的原因，我不服輸的重新開始，然後····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蘇曉看著她：「凌薇，我現在是把這個世界當做戀愛遊戲來對待的，我要完成全員Happy end。」
「你可以去引爆修羅場，但是我可以重來。」說起謊來的蘇曉面不改色：「而那時，我依舊擁有現在的記憶，而你沒有了。」
「我不會在開學典禮進行演講，也放棄參加百校戰，這樣····你就認不出我來。」
頓了頓，蘇曉忽的說道：「或許這也是個不錯的辦法，讀檔重來，咱們在這個世界就會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你過著你的生活，我過著我的生活。」
「就算有一天會和你相認，那也是我建立起了幸福結局的時候。」
「我可真是個大聰明。」蘇曉笑了起來。
楚凌薇咬了咬唇，有些氣惱的看了他一眼，還以為自己想到的引爆修羅場的辦法會讓他驚慌失措呢，沒想到他竟然有「讀檔」這麼Bug的能力！
女神大人也真是的，為什麼要給他這樣的能力？
蘇曉的內心也是緊張的，草····和她們鬥智鬥勇什麼的，有夠刺激的。
幸好我演技出眾，再加上實力的碾壓，讓她發現不了自己心跳的加快。
瞅了楚凌薇一眼，蘇曉的心情複雜中帶著點小開心，原本【樂園計劃】中最難攻略的只有北冥芷瑤一個，結果現在又多出了一個，直接讓難度提升至了雙重地獄級。
雙重地獄，快樂加倍····
不過話說回來，時間回溯前為什麼楚凌薇沒有關注到自己呢？
雖然時間回溯前自己的入學演講照本宣科，但是作為新生第一的他，身為國立水雲魔法學院學生會長的楚凌薇的手中不可能沒有自己的資料。
不僅如此，時間回溯前的楚凌薇沒有為百校戰獻唱，更沒有參加百校戰。
蘇曉思索著，楚凌薇也久久沒有說話。
她想不到能讓蘇曉從了她的辦法了。
可她又不想失去他。
苦惱的看了他一眼，難道只能被迫加入他的遊戲之中，成為被攻略的女主之一？
這麼一想，她突然發現，蘇曉現在攻略的角色中，有冷傲的北冥芷瑤、傲嬌的澹臺芊月、溫柔體貼的蕭若璃、色氣滿滿的南祈月、童顏巨R的宮沐心以及司空玥····
司空玥什麼屬性？
風紀委員長的她似乎沒什麼突出的特點····
先不想這個的楚凌薇發現他的攻略目標中缺少王道後宮遊戲中的一個角色：青梅竹馬！
而自己，恰巧符合這個定位。
想到這裡，楚凌薇覺得好生草，這個異世界該不會就是女神大人專門給蘇曉準備的第一視角戀愛遊戲吧？
真·絕絕子。
楚凌薇頭疼的想著，又看了一眼一臉平靜坐在副駕駛的蘇曉，難怪一直想讓我回去，除了不想傷害自己的原因外，其實還有不想增加「遊戲難度」的心思存在吧。
臭曉哥，變壞了不少！
「我說服不了你。」楚凌薇輕嘆一聲。
「我恐怕也說不服不了你。」蘇曉也說了一聲：「你是不會回去的。」
「對。」
蘇曉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這個答案他是預料到的，也正是因為預料到，他才和北冥芷瑤說出自己和楚凌薇的來歷，更是向她強調了楚凌薇是多麼努力的穿越了時空、多麼堅強的成長起來成為舉世矚目的大歌星····為了找他。
北冥芷瑤的本質是善良的，所以她會同情楚凌薇，對她不再那麼敵視。
這是冷靜下來的蘇曉分析了一番局面之後做出來的鋪墊。
一路上，蘇曉接連幾次嘗試著讓楚凌薇回去，但是她一點兒根本不答應，甚至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既然做不到讓她回去，那就只能繼續擴充【樂園】名額了，雖然難度加倍，但是這樣的挑戰蘇曉樂的接受。
看了楚凌薇一眼，心中依然是愧疚的，但是他只能堅持自己的【樂園計劃】。
我真是····渣到掉渣啊。
蘇曉閉上眼睛，但，誰讓我是魔王呢？
魔王，不就是邪惡的代名詞麼？
看到蘇曉閉上眼睛，楚凌薇也不再說話，她已經放棄了引爆修羅場的方法了，因為這只是在做無用功。
但是，她決定要十倍、百倍的提升遊戲難度。
在這個光怪陸離的異世界，自己雖然也有著和蘇曉的羈絆，但是相比起北冥芷瑤她們，自己終究是個後來者。
改變不了這個身份，那就後入場讓修羅場越來越混亂，直到蘇曉堅持不下去認輸，認輸之後只能選擇她！
她知道自己入場對不起北冥芷瑤她們，但誰讓蘇曉原本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呢？
誰讓我也那麼喜歡他呢？
如果蘇曉輸不了呢？
她又在心中如此反問自己。
那就是我輸了唄，被他重新攻略了，不僅攻略下來了，還完成了最後的大圓滿結局。
那只能說明曉哥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厲害。
他攻略成功，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但是，才不想讓他成功！
「曉哥！」楚凌薇輕聲開口。
「嗯？」
「我想當個壞女人！」
楚凌薇第三次這樣說道。
「哦。」蘇曉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雙倍地獄難度，他已經做好做好心理準備了。
因為做好了準備，所以他並不慌，可以平靜面對開啟的修羅場。
正如楚凌薇了解他一樣，他同樣了解楚凌薇，但是有一點不一樣。
楚凌薇了解的是以前的自己，對現在的他並不完全了解。
而他則不一樣，他了解過去、現在的她。
因為楚凌薇沒有太多的變化，一門心思尋找他的她，內心的成長遠遠比不上他。
總結起來還是四個字：優勢在我！
蘇曉開始考慮之後的對策，楚凌薇也不再開口，直到車停入四季雲頂別墅區她房子的院落。
蘇曉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這幢價值上億的別墅，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他所熟悉的氣息。
深吸一口氣，他沒有立即衝出去，心平氣和的跟在楚凌薇的身後。
開門，換上拖鞋，拖鞋也和以前一模一樣，楚凌薇早早就準備好了，她一直堅信著能找到他。
邁入客廳，蘇曉看著空蕩蕩的客廳，視線直接停在了看似空無一人的沙發上。
藍白色的冰涼光芒在匯聚著——坐在沙發上的是穿著雪白長裙，有著白色尖尖耳朵和毛茸茸尾巴的女人。
楚凌薇看著她，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她的真實容貌。
果然曉哥是非比尋常的。
蘇曉看著她嘴角逐漸上揚：「女神大人。」
女人也笑了：「小蘇蘇你真不乖，不應該是叫師傅才對嗎？」
她站起來，走到蘇曉的身前，有些感慨：「長大了不少嘛，內心更強大，都感覺不到時隔七年後你重新見到我的激動和喜悅。」
蘇曉微微一笑：「你一點兒沒變。」
異世界的女神，白慕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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