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青梅竹馬楚凌薇

  叮咚。

  門鈴聲響起,穿著衣服似乎準備外出的女人把門打開,看到了站在門外抱著兩歲小男孩的女人。

  「你好。」女人淺淺一笑:「抱歉打擾了,我叫高淺秋,是剛剛搬過來的鄰居,這是一點小禮物,還請務必收下。」

  「您太客氣了。」女人婉拒著:「都是鄰居,您····」

  哇····

  屋內,孩子的啼哭聲響起,女人臉色焦急的便轉身進屋,很快就抱著幾個月大的小女孩出來,小嬰兒大聲哭喊著,臉色有些通紅,看起來是感冒了。

  高淺秋懷中的小男孩好奇的朝著哇哇大哭的小女孩看了過去,說來也奇怪,因為生病大哭不止的嬰兒在看到小男孩的時候,逐漸停止了啜泣。

  「生病了?是要去醫院嗎?」高淺秋連忙問著:「我可以送你的。」

  「麻煩您了。」

  醫院的病床上,小女孩肉乎乎的腿上插著針頭,已經安靜的睡了過去。

  兩個氣質各異的漂亮女性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凌薇從出生起就一直體弱多病,幾個月的時間感冒不下十次,也去過許多醫院,但就是沒辦法查明病因。」白夢荷輕輕撫著女兒的小腦袋,然後看著高淺秋:「非常謝謝您願意送我們過來。」

  「都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這是您的孩子吧?真可愛。」

  「是啊,叫蘇曉。」高淺秋將蘇曉放在病床上,他就那麼安靜的坐在床上,不哭也不鬧。

  「好乖的孩子。」白夢荷笑了笑:「不像我們家凌薇,身體不好還經常像個小兔子在家裡竄來竄去,不是被刮疼就是被玩具砸到頭,根本管不住。」

  「明明剛學會爬,還不知道以後多跳脫。」

  「真好啊。」高淺秋摸摸蘇曉的頭:「我家這個啊,當初我懷的時候就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害得我提心弔膽的去過好幾次醫院進行檢查,知道沒問題後才放下心來····」

  「一開始我和我先生一直覺得這麼文靜的孩子,一定是個女孩,沒想到是個小子····小子就算了,還像個小姑娘一樣,把他放到沙發上,就能在原地坐一天,拉粑粑了也不哭不鬧,因為這,還去了幾次醫院檢查,依舊是沒問題的結果後,我們只能想是性格就這樣,沒辦法。」

  「和我家凌薇剛好相反呢,在肚子裡的時候就鬧騰個不停····」

  「我去一下洗手間····」高淺秋看了看自己兒子,白夢荷立即說道:「沒事,孩子我幫你看著。」

  「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

  白夢荷看著乖乖坐在床上、眨著眼睛好奇看著她的蘇曉,她微微一笑,伸手摸著小傢伙的腦袋:「你媽媽都出去了還不哭不鬧,你也太乖了吧?」

  「乖乖坐著,我去接杯水,不要亂動哦。」

  蘇曉看著走向病房一角接水的白夢荷,扭過頭看向楚凌薇,一眨不眨的盯著看。

  楚凌薇的小表情有些痛苦,眼睛慢慢睜開眼睛,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起來。

  蘇曉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放在她緊握的手上,小凌薇用帶淚的眼眸好奇的看著他,然後慢慢張開自己的小手,握住了蘇曉的兩根手指,也不哭了。

  兩個小嬰孩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

  然後,楚凌薇發出「嗬嗬嗬」的開心笑聲。

  接了一杯水回來的白夢荷看著這一幕,怔了一下,因為這幾天女兒的生病,都沒看到她這麼開心的笑過了。

  「怎麼了?」高淺秋返回病房。

  「咱們的孩子,還挺有緣。」白夢荷輕聲說道。

  ······

  「大家都要乖乖吃飯哦,不許挑食!」

  午餐時間,幼兒園的老師笑容滿面的看著一屋的小孩子。

  蘇曉端著餐盤來到了屋外,老師連忙說道:「又去外面吃呀?」

  「嗯。」

  走出屋外,蘇曉一屁股坐在了屋檐下的小凳子上面,沒多久,同樣是抱著餐盤的小女孩從中班跑了出來:「蘇曉蘇曉,幫我把青菜都吃掉,好難吃的!」

  蘇曉默默的看著她不停往自己餐盤中夾著菜····然後又把自己餐盤中的一些肉夾了過去。

  「你多吃菜,我多吃肉,然後咱們一起吃,就等於不挑食啦!」

  楚凌薇覺得自己太聰明了,洋洋得意的朝著蘇曉炫耀著。

  「等回去,我要告訴你媽媽,你又挑食!」蘇曉看著她說道。

  「不要這樣啦。」楚凌薇小臉一垮:「媽媽會罵我的!」

  「不行!」

  「蘇曉!」楚凌薇放下餐盤叉著腰:「信不信我告訴秋姨,你昨天中午又不睡覺,偷偷看漫畫?」

  蘇曉悶悶的開始吃飯:「我不說了,行吧?」

  「這才乖嘛,嘻嘻!」

  放學。

  「媽媽我回來啦!」

  「誒,別跑,別跑····」

  看到校門口的媽媽,楚凌薇歡呼一聲,背著小書包叮里哐啷的就跑了過去,然後····摔倒了。

  「不是讓你別跑嗎?」白夢荷連忙扶起女兒:「一天不摔幾跤不開心是吧?」

  「我沒事的!」楚凌薇嘻嘻一笑:「一點兒都不疼!」

  然後,她扭過頭:「蘇曉蘇曉,你快點啦!」

  儘管是被催促著,蘇曉依舊走的不慌不忙,白夢荷拍了拍女兒得小屁股:「你就不能學著蘇曉點乖乖的嘛?」

  「我超級乖的,都不挑食的!」楚凌薇驕傲的說道。

  「我是指這個?」白夢荷很無奈。

  「那還是什麼?」楚凌薇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我媽媽呢?」蘇曉走過來,沒看到自己媽媽。

  「你媽媽今天加班,你爸爸也有應酬,今晚就來我家吃飯,好不好?」白夢荷摸著蘇曉的小腦袋。

  「噢。」

  「耶!」楚凌薇歡呼一聲:「今晚又有好吃的了!」

  白夢荷翻了一個白眼:「我平常不給你好吃的嗎?」

  「媽媽你平時不給我零食的!」

  「一天天的,就想著吃零食,媽媽做的飯難道不好吃嗎?」

  「好吃!」蘇曉回答著,他已經在楚凌薇家吃過好多次了。

  「還是蘇曉乖~」

  楚凌薇叉著腰:「那是你吃的少,我也覺得秋姨做的飯好吃!」

  「你個小沒良心的!」對自己的寶貝女兒翻了一個白眼,白夢荷牽起兩個小傢伙的手:「蘇曉,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都可以····」

  「呀,夢荷。」旁邊女人有些驚訝的出聲。

  白夢荷看過去,也有些意外:「書婷,你孩子也在這裡上學?」

  「對呀對呀,夢荷,抱一下,大學畢業好久沒見了呢。」名為書婷的女人湊過來:「這是你的兩個小寶貝?」

  「對呀。」白夢荷笑吟吟的說著:「我的兩個小寶貝。」

  蘇曉瞅了一眼夢荷阿姨,沒有說話,楚凌薇湊過來:「你也是我媽媽的孩子了耶!」

  白夢荷和書婷寒暄了一會兒之後,開車帶著兩個小傢伙返回家中。

  「老公,你又抽菸?!」白夢荷帶著兩個小傢伙進入家門,柳眉一豎,呵斥出聲。

  「呃····這麼早就回來了?」男人連忙把煙掐滅,果斷轉移話題:「蘇曉也來了,走走走,叔叔帶你繼續下棋。」

  「爸爸你好討厭,蘇曉要陪我一起玩的!你不許搶!」楚凌薇護在蘇曉得身前,像只小腦虎一樣瞪著爸爸。

  「我想下棋。」蘇曉並不配合。

  「凌薇,聽到沒,他想下棋。」楚志淵洋洋得意的說著:「況且小蘇是男孩子,才不玩你們女孩子的玩具。」

  「瞎說,我們才是同齡人,爸爸你太老了!」說完,楚凌薇強行拽著蘇曉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蘇曉扭著頭,眼巴巴的看著楚志淵,楚志淵笑著:「玩得開心點,叔叔一會給你拿點零食去。」

  砰!

  楚凌薇朝著楚志淵扮了一個鬼臉,接著把門關上,歡呼一聲:「來打遊戲!打遊戲!」

  「我要寫作業!」

  「作業有啥好寫的?」楚凌薇搶過蘇曉得書包:「先玩遊戲,吃完飯再寫作業!」

  說著,已經把蘇曉拖到了大屏幕前,打開了最喜歡玩的格鬥類遊戲。

  「嘿嘿,吃我一拳,砰砰咚咚,哈哈哈,你又掛了!」

  「我又贏了!」

  「明明都玩了這麼多次了,你怎麼還這麼菜哦,蘇曉你好笨哦!」

  蘇曉看著手柄,自己明明都這麼弱了,為什麼她還要樂此不疲的和自己玩呢?不應該早就覺得無聊了嗎?

  她的腦迴路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不欺負你了!」小小的楚凌薇仿佛把自己當成姐姐,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書桌前:「噔噔~你看這是什麼?」

  蘇曉扭頭看過去,楚凌薇拿著一本漫畫走過來:「颯漫畫的最新一期哦~」

  蘇曉眼神一亮,楚凌薇更開心了:「我厲害吧?剛出來就讓我媽媽買下了!」

  蘇曉「嗯嗯」的點著頭,楚凌薇走過來坐下:「想看不?」

  「想!」

  「叫我姐姐就給你看!」

  白夢荷走了進來:「你比蘇曉小了一歲多,你叫他哥哥才對。」

  「哼,媽媽你又不敲門!」

  白夢荷拉起蘇曉的手:「先吃飯,吃完飯再看。」

  被無視的楚凌薇氣呼呼的看著媽媽:「我不吃飯!」

  「不吃飯?」白夢荷瞧了她一眼:「不吃飯的話,一會不讓蘇曉和你玩。」

  「啊啊啊,媽媽你太過分了!」楚凌薇跑了出去,她發現媽媽越來越知道該怎麼對付她了。

  幾天後,楚凌薇家中。

  「哇,媽媽又給你這個味道的薯片了,我也要吃!」

  楚凌薇一下子就撲了過去坐在沙發上,兩條小短腿搭在蘇曉的腿上,撕開包裝,小手手不停的拿出薯片塞進自己嘴裡:「還是這個味道的最好吃了!」

  「凌薇,你又吃零食!」白夢荷聲音尖銳:「一天天的不能少吃點零食?」

  「我這是替蘇曉吃!」楚凌薇理直氣壯:「我吃了就相當於他吃了,我能告訴他是什麼味道呢!」

  「反正他又不吃!」

  「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丫頭!」白夢荷無語至極。

  因為父母出差而暫住楚凌薇家裡的蘇曉坐在地板上,翻看著漫畫,光著腳丫的楚凌薇小心翼翼的從後面朝著蘇曉走過去:「嘿!」

  迅速扯開蘇曉得衣領,邊將手中的冰涼玩具青蛙塞了進去!

  專注看漫畫的蘇曉感受到化蝶的涼意,一個激靈趕緊站起來,用力的抖動著衣服。

  楚凌薇嘻嘻笑著:「看,你又中招了!」

  蘇曉看了一眼地上的玩具青蛙,下一秒朝著楚凌薇追了過來。

  楚凌薇歡呼一聲,終於肯陪我玩了,耶!

  「凌薇,你又欺負蘇曉!」

  「我沒有!」在屋裡跑來跑去的楚凌薇反駁道。

  「我還不知道你?」白夢荷說著:「你不欺負蘇曉,他會追著你跑?他那麼乖····」

  「哼,我樂意!」

  傍晚,楚志淵回到家的時候,看著躺在沙發上睡著的兩個小傢伙,自家的寶貝女兒把腳丫子蹬在蘇曉的臉上,不時還踹一踹。

  翻了一個白眼,楚志淵看向妻子:「他們今天玩的很累啊。」

  「對啊,有凌薇這個瘋丫頭在,小蘇都被她欺負的忍不了了。」

  「哈哈,關係好嘛。」楚志淵看著女兒:「多運動也是好事,有益於身體健康嘛!」

  幼兒園畢業時。

  「蘇曉蘇曉,我也要和你照照片!」

  高淺秋笑了笑:「那凌薇快站過去,我給你們拍一張合照。」

  「耶!」楚凌薇連忙站到穿著小西裝的蘇曉的跟前,臉上綻放燦爛的笑容,一張照片便保留了下來。

  「機會難得,不如咱們一起拍一張吧?」白夢荷提議道。

  「我覺得是個好主意。」高淺秋看向身邊戴著眼鏡的男人:「老公你覺得呢?」

  蘇奕微微一笑:「可以。」

  兩個家庭六個人站好位置,幼兒園的老師幫忙拍照,快門按下的一瞬間,楚凌薇的視線不由瞥向了跟前的蘇曉。

  ······

  「蘇曉蘇曉,明天我也是一年級了,可以一起上學了!」

  「蘇曉蘇曉,學習好簡單哦!」

  「蘇曉蘇曉,我又是全班第一,我很厲害吧?」

  「蘇曉蘇曉,明天我的生日,你可以帶上你的小夥伴一起來哦。」

  三年級1班。

  「終於放學嘍,蘇曉,快快快,咱們去玩桌球了!」

  「我不去了。」蘇曉看著他們:「我要去楚凌薇家裡,她今天過生日,你們來不來?」

  「啊?參加女生的生日····不去不去,和女孩子一起玩,傳出去多丟人。」

  「就是就是,蘇曉你也不用去了,和女孩子有什麼好玩的嘛?男孩子就是要和男孩子一起玩的!」

  「不了。」蘇曉拒絕了他們的邀請,起身離開。

  「他竟然拋棄咱們和女孩子玩!」

  「以後他就後悔了,和女孩子有什麼好玩的嘛?」

  「就是就是,我永遠不和女孩子玩,愛哭愛鬧真麻煩。」

  ······

  「蘇曉哥蘇曉哥,我又和你一個學校了,嘻嘻嘻。」

  「蘇曉哥蘇曉哥,一起回家嘍。」

  蘇曉看著她:「你臉上的淤青怎麼回事?」

  「打架了!」楚凌薇並不掩飾:「誰讓她因為你拒絕了她的表白就說你壞話?」

  「何必呢?」蘇曉看著她:「疼不疼?」

  「疼!」楚凌薇看著蘇曉:「需要安慰。」

  「我請你吃冰淇淋。」

  「好耶!」

  第二天放學,蘇曉突發奇想的朝著楚凌薇的教室走去,想著主動等一次她。

  剛到門口,就看到了教室里又在打架的楚凌薇····昨天被打的女孩叫來幾個朋友以及高年級的男生。

  沒有猶豫的,蘇曉掄起書包就砸了過去····

  蘇曉家。

  「秋姨。」楚凌薇一邊抽泣,一邊抬起頭看著高淺秋:「對不起····都是因為保護我,蘇曉哥他才受傷的。」

  「醫生都說沒事了哦,凌薇不要難過。」高淺秋摸著楚凌薇的頭:「況且保護女孩子是男子漢應該做的事情。」

  楚凌薇抹了一把眼淚,認真的看著高淺秋:「秋姨,那個····」

  「怎麼了,小凌薇?」

  楚凌薇鼓起勇氣:「我長大以後,想成為蘇曉哥的妻子。」

  高淺秋笑了一下:「小凌薇還真是心急呀?」

  「我一定會讓他幸福的!」

  「嗯嗯,好。」高淺秋笑著:「不過這些話應該對蘇曉說哦。」

  楚凌薇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搞錯了····」

  「凌薇你真的太可愛了,那阿姨我來加油幫你吧。」

  「真的嗎?」楚凌薇眼眸亮晶晶的看著高淺秋。

  「真的,只要小凌薇不討厭蘇曉的話,阿姨就會一直支持下去的。」

  「不會的不會的!」楚凌薇看著臥室中睡著的蘇曉:「我一定會····一直喜歡他的。」

  ······

  「曉哥,你理理我嘛!」扎著馬尾的楚凌薇看著低頭學習的蘇曉,突然開口:「曉哥,告訴你一件事,我的胸部是我們班裡最大的。」

  蘇曉拿著筆的手指頓時一滯,抬起頭無語的看著對面的美女:「你突然間說什麼呢?」

  「因為你一直不理我,所以我才說你們男孩子會感興趣的話題啊,你終於理我了。」楚凌薇開心的笑著。

  「我才沒有興趣!」蘇曉說道:「相比起來,我對學習更感興趣。」

  「你在撒謊!」

  「沒有!」

  「你就是!」

  「不是!」

  蘇曉無奈的看著她:「今年下半年你也升高三了,要好好學習啊。」

  「我會學習的,但是我也想和你多說會話,你考上大學的話,會有很長時間見不到你的。」

  「和你的朋友說話不就行了嗎?」

  「所以我在和你說話呀。」楚凌薇笑吟吟的看著蘇曉。

  「真是的。」蘇曉無奈的看著她,放下手中的筆:「想聊什麼?」

  楚凌薇嘻嘻一笑:「曉哥你想報哪個學校?」

  「政法大學。」

  「那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蘇曉無語的看著她:「我文科,你理科,你有更好的選擇。」

  「我樂意,哼!」

  ······

  「學長,我來報導啦!」

  政法大學校門口,一襲白裙的楚凌薇開心的朝著蘇曉撲了過來。

  蘇曉輕咳一聲,連忙向楚志淵和白夢荷打招呼:「楚叔叔,白姨,你們也來啦?」

  「是啊。」白夢荷笑眯眯的看著蘇曉:「也就在小蘇你跟前,凌薇才這麼乖。」

  「總算有個能治住你的了!」楚志淵看了女兒一眼,楚凌薇摟著蘇曉的胳膊,給自家老爹扮了一個鬼臉。

  「大學裡,就麻煩你照顧好凌薇了。」白夢荷說道。

  「我會的。」

  「蘇曉穩重多了····凌薇你少惹事。」

  「我才沒有!」楚凌薇不滿的說道。

  時間悠悠。

  「老蘇啊,咱們明天就畢業了。」

  校門口,同宿舍的好友摟著蘇曉得肩膀:「真羨慕你啊,有楚凌薇這麼一個青梅竹馬一直陪著····我好後悔啊!」

  「嗯?」蘇曉玩味的看著好友:「後悔什麼?」

  「小學時候,你邀請我去參加楚凌薇的生日宴會時,我就不應該拒絕啊!她的好朋友們也都是美女啊!!!」

  「誰當初說我會後悔來著?」蘇曉笑著反問。

  「別提了····都怪那會我太蠢!」說著,他鬆開蘇曉的肩膀:「你家那位快來了,我先撤了,晚上記得過來喝幾杯。」

  「好。」

  送走朋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孩突然走了過來,向他遞過來一張傳單:「同學,異界旅遊有沒有興趣啊?」

  蘇曉接過傳單,匆匆瞥了一眼上面看不懂的像是陣圖一樣的東西,正要說話,眼前的女孩已經消失了。

  「學長!」楚凌薇一下子撲到了蘇曉的背上:「有沒有想我呀?」

  「你下來。」蘇曉收起傳單說道:「有東西送給你。」

  「什麼呀?」

  蘇曉從兜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禮盒,楚凌薇發現,一向淡定從容的他有些急促。

  「雖然有些著急了····咱們連男女朋友的關係都沒確定,但是我覺得咱們一直以來和男女朋友沒什麼區別····所以····」

  他打開禮盒,把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你能當我的····」

  「小心!」

  驚呼聲中、剎車聲中、混亂之中····

  蘇曉推開了楚凌薇。

  滋!!!砰!!!

  「車禍了!」

  ······

  「凌薇,吃點東西吧。」紅腫著眼睛的高淺秋端著粥進入蘇曉得臥室,坐在床邊看著瘦削了不少的楚凌薇,她懷中抱著蘇曉的生前的照片。

  楚凌薇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眼淚早已經流干。

  高淺秋眼眶又一紅:「凌薇,他一定也不想你這樣的,他····」

  說著說著,高淺秋的眼淚又一次流下,放下粥跑出了房間。

  楚凌薇轉過身,蜷著身子緊緊抱著照片:「曉哥····曉哥····」

  蘇曉得後事已經處理完畢,但是楚凌薇依舊沒有從房間踏出來。

  「這樣不行!」楚志淵深吸一口氣:「強逼著她也要讓她吃點東西!」

  「我去吧。」白夢荷走進房間,楚凌薇立即撲了過來:「媽,曉哥他沒死,他沒死,我聽到他的聲音了,他沒死,他讓我好好吃飯····」

  「嗯嗯····沒死,他沒死····」白夢荷眼眶一紅,輕輕撫著女兒的後背,發現已經撐不住的女兒已經昏睡過去。

  楚凌薇會正常作息和飲食了,雖然一天到晚的在蘇曉房間,但是已經讓雙方父母放心了不少。

  ······

  又一次打掃完房間的楚凌薇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著桌上蘇曉得照片,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閃爍著微光。

  「曉哥····你沒死對不對,我明明聽到你的聲音了····你為什麼不出來見我呢?」

  「我每天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你可以出來見一見我嗎?」

  「求求你出來見一見我····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呀。」

  她懇求著,思念著····慢慢睡了過去。

  咔!

  窗戶打開,輕盈的風涌了進來,吹起她及腰的黑色秀髮。

  夾在書中的傳單飛揚著,楚凌薇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了和蘇曉的初遇····一點一滴一起長大的記憶湧現著,最後——

  她看到了一隻熊貓幼崽在向她衝過來。

  「曉哥····是曉哥對不對?你沒死對不對?曉哥!」

  她奔跑著,擁抱住了熊貓:「我就知道你沒死,我一直都這麼想著,你肯定沒死,你一定在哪裡等著我!我就知道····」

  「哼唧····」

  熊貓消失。

  「曉哥,別走!」

  楚凌薇睜開了眼睛,無名指的戒指發著光,眼前的是一個閃閃發光的漩渦····

  還是夢啊····

  「曉哥····」她喃喃低語著:「你在那裡對不對?」

  她抬起手觸摸到了漩渦:「我感覺到你了····我感覺到你了····」

  「我好想好想見到你啊····」

  狂風大作、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一道驚人的閃電從天而降,一瞬間照亮了整個世界,白的耀眼。

  然後····

  楚凌薇失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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