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東邊廂房下,胡勝把門推開的當口說道:「您這位新護衛看著很不一般。【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蘇婼看一眼韓陌,笑道:「這世道對鬼手不太友好,我花了重金請來的,你能覺得不一般,那就說明我這錢花的值。」
胡勝道:「穿著打扮也是不俗。」
蘇婼再笑:「我堂堂鬼手好歹也算是名震京城,帶在身邊的人,總不能穿得太寒酸。」
胡勝也笑:「那倒也是。」
然後這才邁步進屋,看到韓陌跟著走進來,他也沒再說什麼了。
屋裡堆著許多銅礦石,一旁還有些煉出來的銅皮,小的銅簽和銅方等。
胡勝引著蘇婼一件件地檢驗銅料的質量。韓陌則觀察著四周。這屋子四面都被封了起來。原先的窗戶拿銅皮給釘住了,所以進屋都得點燈。地面由石磚鋪就,其中有幾塊看得出來是鬆動的。根據經驗,底下應該是個暗室。
連撤退潛逃的路子都已經準備好了,由此看來,這幫人做的買賣還不小。
「你對京城各家鎖鋪的用料熟悉嗎?」這時候那邊廂傳來了蘇婼的問話。
「什麼京城各家鎖鋪,基本上京城只有一家鎖器鋪,就是蘇家天工坊。他們的用料都有專有的渠道供給,我們接觸不到。」
蘇婼沒再往下問,蹲下去挑揀起銅料來。
制鎖用的銅料不多,但是制好鎖就很講究。她有的時候是在這裡拿現成的銅料回去加工,有的時候則要挑選些銅礦石,親自鑄造。
蘇家卻是不同。自從他們家生意做大,就開始有數不清的礦場找上門來,所以這麼多年他們都是自己拿礦石煉銅,從銅料的質地而言,天工坊出來的鎖確實沒得說,蘇婼卻因為煉銅器具的缺乏,每每在打造構件時要花費加多數倍的力氣。
所以外行人看了都說鬼手的鎖比天工坊的鎖更好的時候,只有蘇婼自己知道,她距離事實還差著一個高水準煉爐。
放眼天下,鎖道一行里稱得上高水準煉爐的,也就只有天工坊了。可惜她沒有資格進去,更沒有資格使用。
蘇婼收拾了一包袱銅料,走出來與胡勝他們告辭。「倘若再有人打聽我,還要勞你們替我遮掩遮掩。」
說完她掏出兩張銀票,塞到他手上:「一點酒錢,你們拿去尋個樂子。」
胡勝看了一眼銀票的面額,當下要塞回來,被蘇婼拒絕,他最後只好道:「你也太客氣了,這根本就是應該的。」
走出門來,憋了老半天沒說話的韓陌終於可以出聲了,他說道:「我現在可算知道你那些錢都花在哪兒了,合著你全都用來養小弟了!」
「你可別小看他們。」蘇婼老神在在,「他們只是無拘無束些,辦起事來可是一點也不含糊。知道很多小道消息。」
「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韓陌睨她,「我現在懷疑是不是上到朝堂下到三教九流,全都有你插手的地方。」
「那我倒沒那麼神通。」蘇婼笑起來,「不過自從認識了韓捕頭你,那沒準也不一樣了。」
她的眼神帶著些促狹。
韓陌輕哼。
看著逐漸西沉的斜陽,他道:「我餓了。也不知道街頭開了哪些新館子?」
蘇婼看向他。
韓陌垂首:「胡勝都能得你五十兩銀子封口費,我替你跑來跑去的,就不值得你花幾兩銀子請吃頓飯?」
蘇婼笑著,抬頭道:「可以。」
……
開飯館的總是來去無常。
西城開了好幾間新館子。
蘇婼由著韓陌選,韓陌選了間嶺南式燒鵝做的很不錯的。夥計想來是看他們點菜大方,推薦給他們舊年釀好的荔枝酒,蘇婼點了一壺。
雅室的窗戶正對著月光,韓陌還是第一次單獨與姑娘月下進膳,空出的左手擱在膝蓋上,接連地卷了又松,鬆了又卷。
蘇婼反倒很自在,一手托腮,一手執著酒杯,月光照著她乾淨又坦蕩的臉,從容得讓人嫉妒。
「你是不是經常和秦燁在外頭?」韓陌想起了那次她和秦燁大晚上地在外面吃羊肉。
「他有他鬼混的夥伴,我找他都是有正事。」蘇婼把托腮的手放下,吃了一口燒鵝。
韓陌斜睨著她:「我還是很奇怪,你跟他居然能混到一起。」
蘇婼笑道:「巧了,對於我能跟混你在一起,他也覺得很奇怪。」
韓陌哼道:「我這才叫做辦正事。他不是!」
蘇婼沒有與他爭論。吃完燒鵝她把筷子放下:「我想認識陳家的女眷,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哪個陳家?」
「跟羅智勾結的那個陳家。」
韓陌頓了一下:「你想做什麼?」
「做你剛才說的,往朝堂和三教九流都插插手。」
韓陌愣了:「你剛才對著月亮是在想這個?」
他還以為她正想著什麼樣的旖旎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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