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有點綠
「禾火貝刀,我要你死!!!」
天旗面色紅漲,像是一個吹到隨時會爆炸的紅色氣球,不過這一次,真不怪天旗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原因嘛,也很簡單。
他看到了禾火貝刀(李忠仁)看自己妻子的眼神中的那種情緒,通過他妻子身上的傀儡所記錄的畫面。
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
「天旗,控制好你的脾氣。」
一個聲音在天旗的耳畔響起,卻不是他的舅舅海老藏還是誰,很顯然,千代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智謀上,不是這個下忍的對手,怕他再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才讓這個舅舅跟著一起過來。
「首先,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著你?」
海老藏看著神隱帶回來的情報,目光又看向神隱,畢竟這個傀儡只有禾火貝刀的第一視角。
「舅舅,我..我也不清楚啊。」
神隱有些心虛,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當時的那一瞬間,也許是看過他寫的文章,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的內心裡,竟然隱隱有一種想要更深入了解那個男人的想法,而上一次,她有這種想法,還是認識自己丈夫的時候。
不過,好在,離開了那個辦公室沒多久之後,這種感覺就慢慢消散了,但是,只要想起來,心中就仍舊有負罪感。
「我我當時被葉倉跟他問住,我本想說謊來著,但是一想到是天旗先害得人家我就有些愧疚。」
「愧疚?」
海老藏微微一愣。
「做一下那個表情我看看。」
「好的,舅舅,就是.這樣?」
作為一名情報忍者,神隱很快就將當時自己的表情複述了出來,而這一複述不要緊,不僅僅是海老藏,就連天旗都愣住了,因為那一瞬間,他們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大和惠子,不是說長相,而是說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兩個女人都是那種溫柔賢惠型的.
「原來如此.」
看到這,海老藏便懂了。
「他之前應該沒見過神隱,就算見過,可在神隱露出類似的表情之前,他也不可能聯想到自己的妻子身上,這應該只是一個美麗的巧合,我想,他讓神隱過去,應該是當做人質多一些,如果在他統籌那些資料的時候我們使壞的話,可能神隱就會受到懲罰,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不過,這倒是一個可以竊取他腦海中情報的機會。」
「舅舅,你???」
天旗跟神隱都看向海老藏,尤其是天旗,他瞬間感覺自己的頭頂仿佛好像多了一頂帽子.
「忍者,忍人之所不能忍。」
海老藏看向自己的外甥跟外甥媳婦。
「我們與他之間的恩怨,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地步,而他這樣的天才,未來一旦得勢,將會是我們家族的最大敵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天旗的誤判,惹出來的。」
「只不過,我暫時還沒想清楚他分析那些資料的目的,可有一點是能確定的,這樣的人,絕不會做無用功,我們與其被動等著他出招,不如主動的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當然.」
看著似乎就要崩潰的天旗,海老藏也不再賣關子,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瓶子,裡面裝著的淡粉色的液體。
「這是你母親親自調配出來的一種吐真劑,只要創造出一個兩人獨處的空間,就能讓禾火貝刀瞬間失去抵抗,並且在藥物生效期間,問他任何問題,他都會如實回答,而且醒來之後,他不會記得任何相關的事情。」
「只是,之前我還一直在發愁要如何創造這樣一個空間,畢竟那個葉倉幾乎是寸步不離開禾火貝刀的,現在有了這個巧合,神隱,你也許可以嘗試著利用一下,大約,可能會吃那麼一點點的虧?」
「話說,你應該不會因此而嫌棄神隱吧」
海老藏又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外甥,天旗。
「我發誓,我一定要殺掉他,一定!!」
天旗沒有回答自己舅舅的問題,只是死死的攥著拳頭,血液,順著手指的縫隙緩緩的流淌了出來.——
清早,光芒穿透玻璃,映照在書房裡,鋪灑在了桌面上,李忠仁一夜未睡,將以大數據模型為基準,分析出來的諸多情報,全部整理在了這個筆記本上。
一旁,葉倉則靜靜的看著李忠仁所寫出來的一切。
越看,她越心驚.
越看,她越心涼.
一袋子量產傀儡專用螺絲的生產費用,九十萬兩.
一個忍者使用的皮質水壺,九萬兩
甚至最有趣的是,禾火貝刀(李忠仁)通過分析數據,得出了一個結論,因為雨之國多水,砂隱某部隊要在一個戰略點修建一個浮動碼頭,耗資兩千萬兩,但是沒多久,就又在相同的地方修建了同樣的碼頭,又花費了兩千萬兩。
並且,更讓人氣憤的是,這一切的情報甚至都沒有上報到風影那裡,而是用了一種化整為零的方法,不是上報修建堤壩,而是分別採購不同的物資,當這些物資分散著沒有超過某一個價值的時候,就不會被匯報到風影那裡,而是淹沒在了茫茫多的信息之中。
倒不是說風影有多麼昏庸,而是前線戰況所產生的情報浩瀚如海,如果有心隱瞞,那真是想找都找不到,說實話,葉倉到此刻都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但是,她知道,驅使著這個男人這麼做的原因就只有一個,復仇。
而且,這個復仇的對象,比她想的要更大,不單單是千代家族,而是以千代家族為首的整個砂隱村所有的忍者家族!!
「葉倉。」
合上筆記本,李忠仁看向葉倉。
「我可能要做一些.事情,會很危險,你.」
「我會陪你走到最後。」
葉倉看著外面的太陽,目光又往下移了一點,落在了那座孤零零的墳墓上。
「對不起」
這一次,說出對不起的李忠仁。
「一人一句對不起,我們..算扯平了?」
葉倉回過頭,看向李忠仁,眼神里似乎有些渴求。
「嗯,扯平了。」
聞言,葉倉感覺自己的心中,最堵得慌的地方似乎一下子就這麼疏通了
「所以,我們去抓人?」
葉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甚至挽起了袖子。
「就先從那個後勤項目規劃處處長,走十德水又,開始怎麼樣?我以前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好人,少有的勤儉節約的傢伙,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大貪官,這個混蛋,總是把自己是沙之國人民的兒子這話掛在嘴邊」
「不去。」
李忠仁搖了搖頭。
「為什麼?你是怕打不過他們嗎?你放心,現在砂隱村能打過我的,沒幾個。」
「與那無關,而是,我們沒證據。」
「這不就是.證據嗎?」
「這只是推演。」
李忠仁笑著打了個哈欠。「他們做這種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可能會留下明顯的證據,當然,查是可以查的,但是查多久,可就不好說了。」
「那怎麼辦?」
「你說.」
李忠仁晃了晃手裡的這份筆記。
「如果它上面寫的內容被忍者家族發現了,會怎樣?」
「誒」
葉倉歪著腦袋。
「殺了你?」
「在風影大人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你的保護之下?」
「那我就不知道了。」
葉倉搖了搖頭。
「你覺得風影大人是不是傻瓜?」
「不像.咳,我是說,不是。」
「所以,風影大人雖然沒有具體的情報,但是他作為一個聰明人,自然也能看出帳目是有問題的,但是他為什麼不過問呢?」
「為什麼.」
「因為,這是一種默契,風影大人需要忍者家族替他管理砂隱村,需要忍者家族替他去打仗,這是一個相互妥協的結果,所以,有些事情,除非證據擺在他面前,否則,他也不會去主動調查,萬一真的查出一點東西該怎麼辦呢?」
「我有點想吐。」
沉吟良久,葉倉忽的開口道。
「這就是我.想要為之拼搏的.砂隱村嗎?」
「那就要涉及到一個問題了,葉倉。」
「什麼.」
「這個村子,是砂隱人民的村子,還是..那些忍者家族的村子呢?」
——
「砰!!」
一聲巨響,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忠仁所在的辦公區,仿佛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神隱作為副區長,趕忙站起身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其實是在側耳傾聽。
「禾火區長,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禾火貝刀,你這個混蛋!!」
屋子裡,隱隱約約的傳來了葉倉的聲音。
「我為了你,連風影大人的調令都推了,日日夜夜的守護你,我比不了你的妻子,我認了,我竟然比不了一個臭女人?她憑什麼?憑她笑起來像你妻子嗎?」
「你的命,是我救的,不是我欠你,是你欠我的,你拿什麼還???」
「噠噠噠噠.」
憑藉著超強的聽力,神隱隱隱約約聽到了這幾句話,但心底卻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悸動,當然,很快這一絲悸動就消失不見,她也趕緊向後退去。
片刻之後,葉倉打開了門,冷冷的撇了一眼神隱之後,轉身離去
「禾火區長.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把門關上。」
屋子裡,李忠仁的面色陰沉,只是低著頭擺了擺手。
「是。」
「這個混蛋,真的在惦記著你。」
夜裡,神隱依靠自己的血繼限界,霧遁,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小鎮,在鎮外,與自己的丈夫,舅舅再一次匯聚到了一起,將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天旗雖然咬牙切齒,但很快似乎又反應過來。
「舅舅,這裡面會不會詐?」
「不錯。」
海老藏滿意的點了點頭。
「能想到這一點,證明你成熟了。」
「白天的時候,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的是,葉倉真的離開了小鎮,方向是砂隱村,你要知道,禾火貝刀自身的實力不值一提,沒有葉倉貼身保護,一旦風影大人的注意力不在他那裡,他說被人殺死,也就一瞬間的事情,你僱傭的那個賞金獵人角都在黑市放出了消息,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所以,結論就只有一個,他的確因為某些原因跟葉倉之間出現了分歧,傻子都看得出來,葉倉喜歡他,但他只喜歡他妻子,或者說是類似於他妻子的人。」
聞言,神隱有些臉紅.
「所以,神隱,抓住這個機會吧,今天晚上就去找他,萬一葉倉半路反悔又回來,就再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她還會反悔?」
天旗憤怒之餘,也不由有些好奇。
「當然了。」
海老藏一臉感慨。
「當你喜歡一樣東西,並且為之付出了太多太多之後,你很難讓自己第一時間就放棄的。」
「哦!」
天旗啪的砸了一下手掌。
「難怪舅舅你一直單身,我聽媽媽說,你年輕的時候也追過一個女孩來著」
「.」
一更,晚上還有一更。
今天有點晚,有丟丟卡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