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他說的,都是我的詞兒啊

  第192章 他說的,都是我的詞兒啊.

  「這是什麼奇怪的招數啊.」

  道玄詫異,田不易同樣一臉的驚奇,這孩子一天之內,讓他驚訝了兩次,說實話,他心中有些許後悔。

  別看他為人懶散,但對於人性,卻是能洞察於心的,每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人,是否值得深交,他一眼便能看出來。

  所以,他才知道,自己與這孩子之間,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了。

  他會尊敬的叫自己師父,但也就是浮於表面而已。

  本來,自己也不甚在意,甚至等到他毫無存進的可能之後,就把他送到山下的。

  可誰曾想,這孩子竟然給了自己這麼大一個驚喜,他的眼力縱然不如道玄掌門,卻也不會差到哪去,又怎麼會看不出,這孩子在這玉清第四層,硬是走出了三條路,當真天才。

  不過,萬幸的是,自己的妻子對他還是挺好的,所以,日後他大約不會把自己放在心上,但肯定會把他師娘放在心上,只要這孩子不夭折,將來是能照拂大竹峰的。

  「哎」

  想到這,田不易又嘆了一口氣,如果今日之前,他能如同道玄師兄一樣,主動低個頭,也許,就又是另一番光景,可惜,他這人,卻不是那樣的人,錯過,便錯過了

  「嗖~嗖~嗖~」

  下面,看熱鬧的聲音在不斷消散,所有人都只是靜靜的看著。

  一個白衣勝雪,周身寒氣逼人,一道道劍光從寒冰劍里噴涌而出。

  一個雲淡風輕,宛如風中落葉,仿佛是在空中翩翩起舞著

  「如果一直這般下去,定安師弟怕不是要輸啊。」

  上午落敗的四強選手之一,曾書書忽的開口道。

  一旁則是勝利者陸雪琪,明日她要跟勝利者決戰,自然要過來看一看兩人的底細,不得不說,齊昊這青年第一人的稱呼毫無水分,論基礎的紮實程度,更生自己一籌。

  至於另外一位師弟,之前確是未曾聽說過,但是,對他,自己卻有著不錯的好感,原因也很簡單,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沒有那種討厭的色眯眯的感覺,而且,他看任何人似乎都一個表情,就仿佛是看客?

  眼下,則更是驚訝,這位師弟,不單單擁有那堪比大梵般若一樣的手段,更是擁有她從未見過的身法,就給人一種,他把自己當做法寶在與人鬥法.

  當然,她也能理解曾書書的意思。

  防守的人,總是占據下風的,畢竟,久守必失。

  而且,齊昊看似仿佛是隨意的攻擊,可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是隨便放的,他在測試.

  測試這種身法的極限,測試這種身法的漏洞.

  而現在,別說他,即便是自己,也已經看出這種身法,是存在極限的,就如同他那刀槍不入的身體也有著承載上限一樣,因此才需要法寶來彌補不足。

  可他現在拿著一顆沒有什麼攻擊力的定神珠,要怎麼反擊呢?

  莫名的,她的心中也生出了好奇心,她倒想要看看,這位師弟,又會給人什麼樣的驚喜呢?

  「冰牆,起!!」

  忽的,齊昊一連斬出數劍,這劍氣仿佛是長了眼睛一樣,分別從上下左右斬向蘇定安,而就在蘇定安向著唯一能去的後面飄蕩之時,齊昊瞬間手捏法訣,剎那間,四道冰牆拔地而起,又轟隆一聲的合圍,仿佛未卜先知一樣的將蘇定安困在了冰牆裡面。

  而借著這個機會,齊昊直接將手中的寒冰劍丟了出去,懸浮在了自己面前,同時,他的手指也在不斷的結法印,寒冰劍則仿佛是被不斷蓄力的弩箭一般,甚至在半空中微微蕩漾。

  「冰封千里!!」

  「嗖!!」

  寒冰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沖向了蘇定安,而此刻,蘇定安仍舊被困於冰牆之中。

  「嘭!!」

  寒冰劍直插入冰牆,劍身上所附著的寒氣瞬間炸裂開來將冰牆之內的空間,連帶著冰牆,及其四周的地面一併冷凍,遠遠看去,仿佛已經到了冰天雪地的世界一樣.

  「呼~~~」

  一口氣緩緩吐出,齊昊靜靜的注視著遠處。

  他這一擊,留手,但不留情,本該刺入人體內的劍,他只是刺入了寒冰之中,但劍內的寒氣卻爆發出來,足以將定安師弟凍住。

  「咳咳咳咳.」

  而後,齊昊忍不住咳嗽幾聲,畢竟,蘇定安的那一擊,已經讓他的臟腑受傷,不過,不遠處的長老並未提示勝負已分,那蘇定安師弟應該就仍舊擁有還手之力.

  「咔嚓~~」

  「咔嚓~~」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寒冰炸裂。

  然後,令齊昊詫異的是,自己這一擊本不該傷害到他的肉體,可蘇定安卻硬生生的用自己的手抵在了劍的前面。

  寒冰劍的劍尖穿透了蘇定安的手掌,殷紅的血化作冰霜,依附在劍尖之上。

  這一幕,看的蘇茹手緊緊的捏在一起,甚至有一種叫停的衝動,不過,當她看到蘇定安那淡然的表情的時候,這才忍了下來

  「收!!」

  齊昊本能的揮動手指,希望重新獲取寒冰劍的控制。

  然而,沒動

  「什麼??」

  這一幕,讓齊昊的心臟猛然跳動了數下,他咬著牙,催動法力,再一次操控寒冰劍,仍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無動靜,就仿佛,寒冰劍,消失了一樣.

  這時,齊昊才看到。

  蘇定安的頭頂,懸浮著定魂珠,並且,這定魂珠泛著陣陣幽藍色的光芒,映照在了蘇定安身體,及其四周。

  「噗!」

  蘇定安微微彎曲手肘,另一隻手抓住寒冰劍,逕自將其拔了出來,在空中挽了一個劍花,輕輕一甩,便將劍尖上的鮮血甩的乾乾淨淨。

  「嗖!」

  下一刻,蘇定安腳下一踩,人便宛如一陣風一般飛向齊昊,手中的寒冰劍更是泛著寒光。

  「起!!」

  本能的,齊昊手掐法訣,頓時地面豎起數道寒冰,可惜,面對寒冰劍,觸之即潰!

  這一幕,不由讓齊昊有些苦笑。

  「他用的,是我的法寶啊!」

  「這,這怎麼做到的?」

  蒼松差點就要站起來了。

  「師兄,他..他.」

  「稍安勿躁,你這,成何體統?」

  道玄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我那顆定魂珠啊。」

  「師兄,你.」

  「不不,師弟,這絕對與我無關,我可不會拉偏架。」

  道玄擺了擺手。

  「這是這孩子自己悟出來的,他的神念發生了異變,退可凝聚法身,抵禦外部攻擊,進可如同我等神念一樣發散,操控法寶,甚至是自身,但不同的是,他的神念,還有一項特別的能力,那便是模擬,或者說是放大法寶的能力。」

  「便如同我那定魂珠,本意是安撫神魂,讓人消除疲憊,不會走火入魔,可經過這孩子的神魂放大之後,竟然直接將齊昊與法器之間的神念給鎮壓住了!」說罷,道玄再次將目光看向擂台。

  齊昊狼狽的躲閃著,不時的掐著法訣施展寒冰道術。

  冰錐,冰刃,冰山

  可惜,面對鋒利無比的寒冰劍,統統都是一劍兩段,若不是他根基牢固,也從未忘記打磨身體,失去了法寶的他,此刻怕不是已經落敗了。

  最終,被蘇定安逼迫到了擂台邊沿,已然退無可退。

  寒冰劍泛著光芒,直直的刺向了齊昊,不遠處,負責維持安全的老道士也有些緊張,隨時做好阻止的準備,畢竟這倆人可都是他們青雲門的寶貝.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被使用秘法奪了法器的齊昊要認輸的瞬間,齊昊竟然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抓向了自己的寒冰劍。

  「啊!!」

  台下,已經有女修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這寒冰劍之鋒利,她們已然見識過,現在齊昊用手去抓劍刃,她們的腦海里甚至已經出現手指亂飛的場景了

  然而,事實卻是,齊昊竟然穩穩的抓住了寒冰劍,鋒利的劍刃似乎也沒有傷害到他.

  「哈,師兄,當真好膽色。」

  此刻,齊昊的手上滿滿都是堅冰,正好將他與寒冰劍凍在了一起,而這,正是齊昊的手在接觸到寒冰劍的一剎那,使用寒冰劍的能力所施展出來的。

  是的,定魂珠只能鎮住人與法寶之間的神魂聯繫,可當人體直接接觸到法寶之後,定魂珠便會失效。

  可這一點,又有幾個人敢賭呢?

  「只是,隨著距離的靠近,我越發的能感覺自己與寒冰之間的聯繫而已。」

  齊昊微微一笑,手下用力一拽,寒冰劍竟然頭尾相掉,劍尖變成了劍柄,劍柄,變成了劍尖

  沒錯,寒冰劍本體是北海底下萬年冰魄,劍的身體只是凝聚出來的外表而已,實際上,它的核心是裡面的萬年冰魄,所以,本質上,寒冰劍可以是任何形狀,一切都隨齊昊的心情。

  「師弟,得罪了!」

  說罷,他抬手便是一劍,體內的浩然真炁如同江流一般灌入到寒冰劍體內,準備斬出一擊劍氣,逼退蘇定安,對方的套路,他已經摸清楚,這一次,他必會結束比賽。

  「喝!!」

  只是,也就是這一瞬間。

  他就看到蘇定安單手掐訣。

  然後,自己的手臂處突然藍光大作!

  是的,蘇師弟竟然不知何時,將那顆定魂珠藏在了寒冰體內。

  被這藍光貼臉籠罩,齊昊頓時感覺,自己頭腦一片空白,仿佛是進入到了可遇而不可求的入定的境界

  等到他再次恢復意識,卻發現,寒冰劍再一次從自己的手上遺失,而是貼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我輸了。」

  半晌,齊昊嘆了口氣,笑著開口道。

  「勝利者,蘇定安!!」

  一時之間,山呼海嘯!

  畢竟,這一場比賽太精彩了,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尤其是最後的鬥法,真是誰棋差一招,鬧不好當場就得死在那裡!

  「承讓。」

  「呵呵。」

  齊昊收回寒冰劍,對著蘇定安拱了拱手。

  「師弟,此間事了,我請你喝酒。」

  被蘇定安打敗,齊昊是一點都不憋屈,甚至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蘇師弟的能力看似莽撞,實則虛實結合,一場戰鬥下來,即便是輸了,也也會覺得酣暢淋漓。

  「好,那小弟便在大竹峰等著師哥了。」

  「你這孩子。」

  廂房裡,蘇茹一臉的心疼,因為蘇定安的左手其實傷勢很嚴重,被寒冰劍那等神兵利器傷到骨肉,縱然他有所謂的神念護身,縱然那一瞬間,他幾乎將所有的神念都轉移到了手上,也只是堪堪將寒冰劍的威能抵擋了一部分而已。

  所以,此刻,她正在使用自己的內息替蘇定安拔出手上的寒毒

  「端是逞強,這氣血珠若是用了,又豈會被傷成這樣。」

  「怎麼不說話了」

  嘮嘮叨叨,蘇茹又在蘇定安的手上抹了一些藥膏,最後又用一張符咒將傷口護住,這才看向蘇定安。

  她這才發現,這孩子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定安?」

  「師娘。」

  蘇定安抓了抓頭髮。

  「我我好像.因為掌門真人的定魂珠,想起了一些什麼。」

  「什麼啊」

  「就是,五年前草廟村的事情。」

  「嗯?」

  蘇茹的眼神立刻就變了,五年前的事情,不論是她丈夫,亦或者是掌門師兄,都能確定兩個小傢伙沒說謊,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一種情況,失憶

  要知道,草廟村那裡是一團亂,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有人在那裡斗過法,而普通人被餘波涉及,失去記憶,再正常不過。

  所以,換而言之。

  自己的這個徒弟,也許是看到了一些什麼畫面.

  「想起了什麼?」

  「嗯」

  「就是.」

  蘇定安微眯著眼睛。

  「很亂,師娘,都是一些光啊閃啊什麼的,很響,但我可以肯定,我應該是.看到,或者是聽到了什麼.」

  「好了,不急,不急。」

  蘇茹拍了拍蘇定安的肩膀。

  「以後日日用這定魂珠安撫神魂,早晚能想起來,還有,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師娘。」

  「嗯。」

  「好好休息吧,明日師娘檢查你的手,倘若恢復的不夠好,便不允許你再參加演武了。」

  「是,師娘。」

  「鋪墊已經做好,就看下一場戲,該怎麼唱了」

  背靠床頭,蘇定安微眯著眼睛,心中如是的想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