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時,外邊已不見人了。Google搜索
『沒想到修道界除了那些行蹤飄忽不定的神秘異人之外,還有九大勢力並存。如此看來,修道者的數量還是不少的。』
此時江陵最為好奇的是那位老嫗的修為有多深。
『《乾坤一氣功》上有說修行一道,隨著道行精進,而有五個特徵。』
分別是:
【一元初始】
【二陰交匯】
【三花聚頂】
【四象通明】
【五氣朝元】
所謂一元初始,就是元池剛開,是初始狀態,最初的入門。
而二陰交匯,指的是能夠暗合地下陰脈,以陰而滋陽。
二陰交匯會在體內產生陽氣,從而陰陽和合,此時一身精氣可化成一種子,落入那元池之內。
到三花聚頂時,指的就是那種子生根發芽且長出了三瓣蓮花。
這每一個特徵都有相當漫長的過程,
光是從【一元初始】到【二陰交匯】,須領略處,大多之人一生逐而不得。
『我如今,也算是一元初始吧。』
『也不對,我能吸收地底陰脈,或許也可算成【二陰交匯】。』
但【二陰交匯】的最終,乃是以陰滋陽,達到陰陽和合。
『我這一身,貌似都是陰氣,沒有半點陽氣,似乎,這些特徵於我,也都扯不上關係。』
左右他是個異數,正如那老嫗所說,他這副身體是短命之相。
明明該是短命者,卻能活到現在,這本就是個異類了。
「是誰鬼祟在後?」
林中,忽然傳來斥喝。
江陵循聲看去,忽見一形貌落魄女子慌不擇路朝自己這邊跑來。
可前方有人已然發現了她,只縱身一跳,就從那樹尖上踏步而來,一個鷂子翻身,落在她前面,截斷去路。
江陵見那男子,竟就是那雲菡的師兄,袁樓!
「是你?一路鬼祟跟隨我們作甚?」
這兒離那湖泊已有三四里許。
那落魄女子江陵之前也見過,也是去參加過瑤台會試的,但被淘汰了。
女子見藏不住身了,索性就轉過去,對著另一邊叩拜起來。
一邊叩拜,一邊請求對方能收下她。
也不知是緊張所致,還是先天缺陷,女子說話結巴,一句話費了好大功夫才說了完整。
她叩拜的地方,自不是袁樓。
而是一個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坐在一巨大葫蘆上,如果江陵沒記錯,這中年文士代表的是九大勢力中的清風嶺。
清風嶺這次收了四人,皆是命格拔萃之輩。
這女子的一路尾隨,似乎連那中年文士也不甚歡喜。
袁樓出手,截斷她的去路,或許也是有他的授意。
「瑤台會試已然結束,無緣者,便是叩拜千萬,也無用。你且去吧,莫要再隨,此次饒你,下次或沒這般好運。」
中年文士開口,只一揮手,就盪出一股勁風來。
落魄女子如斷線風箏一樣,向後飄退了七八米。
她這一飄退,懷裡有一陶罐忽然掉出。
袁樓見了,伸手隔空一抓,就將那陶罐抓在手裡。
只盯著看了一眼,就冷冷說道:「竟在身上帶著陰鬼?陰氣還如此濃烈,必是害了不少人吧?
煌煌大道不走,專走那旁門左道,你這心思,便就不正。」
說完,他雙掌一合,就將那陶罐拍碎。
裡面的骨灰瞬間紛紛揚揚,灑得滿地都是。
「不……」
落魄女子見狀,也顧不得許多,縱身就撲去。
「還敢動手?」
袁樓一腳橫出,踹中她的小腹,將她再次擊退。
「旁門左道,魑魅魍魎,我輩修道人士,豈能容之?」
袁樓捏了個法印,三指朝天,接引天上元陽之氣,忽然扣住地上散落的骨灰。
一時間,只見那骨灰上青煙裊裊,仿佛燒著了什麼。
女子二次被擊退,受傷頗重,嘴角都已帶血。
她泣不成聲,跪地求那袁樓饒了罐中鬼魂。
但袁樓豈會理她?
以【天罡指法】借元陽之力滅了陶罐中的鬼魂,然後縱身一跳,又回到了那葫蘆背上。
中年文士沒說半句,神情上似乎很讚許袁樓的這種行為。
未幾,那葫蘆自動轉彎,然後就從這叢林上空飄走了。
留下那女子哭得傷心,沿著地面爬到骨灰散落之處,又哭又喊。
所喊的話語,該是一地方言,江陵一句也未聽明白。
他走將過去,見那女子以自己衣裳鋪在地上,雙手在地上捧起骨灰,一點點收攏。
他也蹲下身來,幫著收拾。
其實,這骨灰中的陰魂已經被滅,這骨灰留與不留,都只是一抔灰燼而已。
能夠被收攏的,終是少數,大部分已散落各處,收不回了。
女子拼命努力,收攏的也不過小小一酒盅的骨灰。
她年紀不大,頂多十四五的樣子,臉上烏黑,身上也儘是襤褸。
不知道的人見了,定會認為她是個乞兒。
可江陵終是動了惻隱,
大概是因為他身上也帶著聶倩,行為類似,便物傷其類。
其實人死所化之鬼,未必都會害人。
那袁樓不問個青紅皂白,直接就下了死手,這般舉動,也著實是殘忍了些。
大概幫女子收完了骨灰,他就起身要往北邊去。
由此去,大約七十里地,就能到寶慶府。
才走幾步,見那女子也跟著站起,匆匆碎步小跟在後。
等他朝後面看來,她神情一怯,又匆匆倒退,躲在一棵樹的後邊。
等他再次前行,女子又跟上。
還是那般膽怯,只要江陵回頭看她,她必會怯生生躲藏一旁去。
『這女娃,瞧著怪怪的,莫非是個痴兒?』
他乾脆不走了,往邊上石頭一坐,倒要看看那女子究竟是跟著他,還是碰巧同路而已。
然而,他不走,女子也不走。
抹乾了眼淚,就躲在那大樹後邊,躲也躲不嚴實,露著半邊身。
『大抵真是個痴兒了。』
於是開口喊她:「你過來吧。」
聽他喊話,那女孩先是不敢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伸出頭看他,確定了他是在喊自己,她才怯生生地一步三挪,到他面前,神情拘束。
他問:「你剛才是跟著他們嗎?」
女孩聽他語氣溫和,怯怯點頭,偷偷看他一眼,又匆匆垂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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