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章 這還是夫人嗎

  夫人的房間,不算大,但落得精緻。【,無錯章節閱讀】

  一張杉木雕花床,潔白的蚊帳與床單。

  室內乾乾淨淨,更有一種清淡的檀香在瀰漫。

  夫人就坐在梳妝檯前,背對著門口,此刻聽著門口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她的身子明顯輕顫了一下。

  她在緊張。

  「幸苦了。」

  江陵一步步走到她的背後。

  一個人將孩子拉扯這麼大,不得不說是很不容易的。

  蔡雅左手抓著一條絲巾,右手拿著一把木梳,坐在梳妝檯前,也不敢回頭。緊張加劇。

  江陵這時從她手裡將木梳拿了過來,她也很配合地將手指鬆開,讓他拿了木梳去。

  然後她就感覺到江陵在後面為她梳理頭髮來。

  「怎麼到這裡來了?」

  她原本住的地方該是汝南才對。而且當初在汝南的時候,她還有個丫鬟叫秋月。當初江陵與之分別的時候,還讓秋月當了她的管家。

  可如今,蔡雅人到了這裡,秋月也不見了,外面的丫鬟應是個新來的。

  「汝南戰亂,前朝……前朝兵肆虐,沒辦法……才來了南邊。」

  蔡夫人緊張地回答著。

  「秋月呢?」

  「嫁人了,她幫了許多,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她為了護孩子,還挨了亂兵一刀。後來在郎中處與郎中兒子一見傾心,索性就讓她嫁了。」

  連丫鬟都挨了一刀,可見她從北到南,這一路也是相當不易。

  「到了臨舟縣,怎想著到這裡住下?」江陵問她。

  蔡夫人這次低垂著頭,沒答話,那臉頰卻忽然如少女般羞澀得通紅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她才聲如蚊吶:「是帆兒……想……見父親……所以……」

  她說得結結巴巴,與以往的成熟端重大相逕庭。

  說完之後,也不想讓江陵看到自己的羞澀,她的雙手交錯撲在桌子上,腦袋也埋在雙手手腕之中。

  「所以,你就將這裡翻修了?」

  「嗯。」

  趴在桌子上的蔡夫人忽道:「江先生……你能留下住兩天嗎?」

  時隔近兩年,她對江陵的稱呼,還是一如當初。

  「為何?」

  「一來是帆兒想見父親,二來,也好讓鄰里少些閒話。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初來臨舟,也有許多閒漢夜晚敲門戳窗。若……若家裡有個男人讓他們看到,以後這些麻煩,定會少些。」

  這些倒是實話。

  在這樣的時代里,都說著寡婦門前是非多。但很多單身閒漢,最喜歡撩撥的,也就是這一類的女人。

  半夜摸牆爬窗的,甚至還有光明正大敲門的。

  反正他們知道家裡沒男人,就算被發現了頂多就是被趕出去,可萬一呢?萬一夫人春情泛濫,一撩就撩成功了呢?

  諸如此類的心思,不少人都有,時間一久,蔡夫人也心裡怕怕的。

  江陵為她梳好頭髮,並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問她:「留下兩天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是為了減少麻煩而留我,而是你的本心想留我?」

  這般羞人的話,她又怎說得出口?

  蔡夫人齒關如有千斤重,她內心是想的,可這話卻不能開口。

  因為她知道江陵有妻室,而她,只是當初和他在船上錯誤了一晚,頂多算是露水夫妻一夜之情。

  若【想他】這個詞從她口裡說出來,作為寡婦的她,就難免要披上蕩婦這一標籤了。

  江陵見她不答,就說道:「若是怕麻煩,那之後我會安排人來幫忙,以後斷然不會有什麼人說閒話與騷擾你們。」

  蔡夫人聽到這,連忙抬起頭來。

  江陵這話的言外之意,恐怕就是他自己不會再來,只會讓其他人來幫忙照看。

  抬起頭來的蔡夫人,在鏡子的映照之下,竟已滿臉淚痕。

  她微微哽咽地說道:「先生非要妾身說出那般不要臉的話麼?」

  從她這反應里,江陵已然看出了她心中的答案了。

  微微一笑間,他說道:「為何要認為是不要臉?一個女人,想自己孩子的父親,這不是天經地義麼?」

  說罷,他不等蔡夫人反應,就將她從梳妝檯的椅子上給抱了起來。

  蔡夫人緊張得渾身繃緊,熟透的女人,混若天成的韻味,每一道曲線都十分誘人。

  「你覺得我說得可對?」

  蔡夫人怎說得出這羞人的回答?只閉上了眼睛,身子微微顫抖著,好似在抗拒著什麼,又好似在期待著什麼。

  直到江陵將她抱到床上平放,要去解開她的衣裳,她才慌張地張開了眼。

  「若是不願,可跟我說。」

  蔡夫人幽怨地看他一眼,事到如今,她又怎會有什麼不願?

  事實上也自從當初船上那一晚之後,無數的夜晚,她都在思念著這個男人。

  只是世俗與禮教讓她的內心不敢跨出那一步。

  如似雷池,不但不敢,連想都不敢想。

  可眼下,這個男人近在咫尺,雖然問話很直接很羞人,可她也害怕,若自己說了不願,他會立刻離去。

  數月前,汝南戰亂,那會兒她覺得自己或是活不過去了。僥倖逃出來後,也認為自己若能再見他一次便好。

  也是執這一心念,她才一路南下,來到了臨舟縣。之所以在這裡定居,也是她聽說當初那個男人曾住在這裡。

  此刻的她,簡直比當初新婚第一夜都要緊張。

  白玉般的貝齒,咬著那如桃兒花瓣似的嘴唇,終也是顫抖著說了一句:「望君……憐惜。」

  得到她的回答,江陵順利地解開了長裙的絲帶,輕輕一拉之下,就如美好的禮物被瞬間拆開。

  白淨的弧線,在蔡夫人羞澀之中輕輕綻放。

  須臾後,在外面帶孩子的丫鬟正在用布偶逗弄著孩子,忽然就聽到夫人的房間裡傳來長長地一聲「嗯啊」。

  丫鬟聽了,卻哪裡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

  連忙就喊了一聲:「夫人……」

  那人若是為非作歹,對夫人不敬,我這就去報官。

  可夫人也立馬回了她,聲音斷斷續續:「冬……冬雪,你……別進來……嗯……哼……門還沒關呢……啊……」

  前半句是對丫鬟冬雪說的,後半句,嗯,似是對那男人說的。

  丫鬟冬雪聽得目瞪口呆,心說,這還是夫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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