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道飛星逐一從劍尖飛射出去,
白思琪面色大變,蹌踉後撤。
她尚還驚在白思雅居然也會【追星十三劍】中的第十劍之中,
這驚訝未歇,竟見白思雅又使出了第十一劍。
須知【追星十三劍】的後四劍,乃是全劍法的精髓之妙。也因如此,烏峰堡自古以來,都是傳嫡不傳庶。且每一代都不准私自傳授。
因此,這後四劍的含金量,那是相當之高。
威力之強,也遠勝前面九劍。
眼看十道飛星如同月盤一個個朝自己飛射過來,白思琪只能傾盡全力以【星耀長空】來阻擋。
揮出一劍,她擋住了前面四道飛星,可此時招式已老,已到力窮。
那四道飛星之後,還尚有六道陸續而來,同時攻向她身上各大要害。
此時的她,已無餘力再出第二招。
眼看就要阻擋不下,白思琪只能本能驅使閉著眼睛胡亂揮動長劍,尖叫連連。
嗖嗖嗖嗖~~~~~~~~
飛星劍氣掃射而來,她身上的裙子霎那間被割裂六七條裂縫。
眼看就要傷及體膚之時,她的身後忽然一道玄黃罡氣噴涌而至,如同金屬蛋殼,護在她的身前,將那六道劍氣盡數抵擋。
白思琪閉著眼睛,尚未察覺,直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才睜開眼來。
當看到背後來人,居然是白旭峰,她哇地一聲就哭了,然後將臻首埋進白旭峰懷裡:「旭峰師兄……」
白旭峰陰著臉,輕拍其首。
白思琪立刻就告狀起來:「多虧了旭峰師兄及時趕到,若再差一點,思雅姐姐可就要殺掉我了。」
白旭峰怒喝道:「白思雅,你為何對同族下這般毒手?」
白思雅剛欲言,白思琪就搶話道:「旭峰師兄,你不必這般說思雅姐姐。其實,人家也是能理解思雅姐姐的,此事不怪她,要怪就怪我,我不該讓思雅姐姐看到旭峰師兄教我練劍。」
白旭峰:「我教你練劍,與她何干?」
白思琪:「思雅姐姐總歸是旭峰師兄的前任道侶,被她看見,總會有些情緒的。是人家考慮不周,是我不好。」
白思雅氣得發狂,
明明一開始就是白思琪的找茬挑釁。
如今當著白旭峰的面,她竟直接顛倒黑白。還裝得有模有樣。
「白思琪,你閉嘴。」白思雅氣恨地喊了一聲。
白旭峰忽道:「白思雅,你才該閉嘴。道侶之事,乃是白氏一族自古以來的規矩,你何用嫉妒思琪?與其有時間嫉妒,還不如將心思放在修煉之上。你天賦命格確屬上乘,可你心中格局,若只這麼點大,日後必難有大成就。現在,你與思琪道歉,此事,我可不予追究。」
白思雅纖縴手指,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像當初,她作為白旭峰道侶的時候,也未見白旭峰如此護過她。
而如今,才換人幾天而已,她和她的待遇,竟有著天壤之別。
不由得,她慘然一笑,心中莫名想起江陵說她的那句——【你果然是個不討喜的】!
白思琪:「旭峰師兄,算了吧,從頭到尾,我未有責怪思雅姐姐半分的。」
白旭峰冷哼:「思琪處處為你說話,你卻如何?今日若不道歉,我必不輕饒了你。」
白思雅心中一痛,劇痛之後,反倒又激起了往日孤傲。
里子面子都沒了,僅剩的一點尊嚴,讓她不得不重新拾掇起來,自我持護。
「若不道歉,旭峰師兄要怎生待我?」
白旭峰:「國有國法,族有族規,若不道歉,按同族相殘處置,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烏峰堡族法,同族相殘,廢修為,關禁閉,驅趕出族,永世不歸。
白思雅忍不住地跌退了好幾步,目光慘然地看著這個自己曾經視為自豪的男人。
如今,竟要以如此大的罪名來治她!
白思琪此時拉著白旭峰的衣袖,勸他:「要不,還是算了吧?」
白旭峰卻更被激起護佑之心:「你不必為她說情,方才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已性命堪憂。她如此待你,你又何須如此待她?」
白思琪故作疑惑:「說起來,思雅姐姐的劍法,有點像是【追星十三劍】的第十一劍呢。難不成,旭峰師兄曾經教過她這麼多嗎?」
這事不提還好,
一提起來,白旭峰也想起來了。
【追星十三劍】他都會,因此乍然看到第十一劍,他並沒有特別感覺。
可是經過白思琪這特意提起,他才想起,【追星十三劍】的後四劍,不是每個人都能學的。
像白思琪學的第十劍,也是看在她乖巧懂事的份上,才破例教她。
但也僅是這一招而已,
也不能教多了。
若是教多了,長老會那邊便說不過去。
而白思雅,作為旁系,又為女子。
他可從來沒教過白思雅任何一招。正常來說,白思雅不應該會使用【追星十三劍】的後四劍。
「說,你從哪裡學來的【凌空萬里】?」
白思雅:「你管不著。」
白旭峰臉色一冷,忽然一步跨出,身上氣勢勃然噴發。
頭上三花聚頂,一股澎湃的氣壓如鍾如鼎,轟然就朝白思雅覆壓而去。
「你是要我動手怎麼著?說還是不說?」
白思雅:「不說。」
白旭峰剎那間跨出一步,只一眨眼,就到了白思雅面前。
一掌打在她的肩頭,她身體直接向後飄飛了四五丈。
白思雅咽喉腥甜,一陣反胃,嘴裡湧出大股鮮血出來。
顯然,白旭峰這一掌並不輕。
白思琪在後面看著,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一閃而逝,然後她又一臉乞求地喊道:「旭峰師兄,你還是放過思雅姐姐吧?」
白旭峰:「今日我為族法,誰也不要替她求情。」
說罷,再次揚起手掌,要第二次朝白思雅逼近。
但也就在這時,不知哪裡來的一道暗中傳音莫名進入白思雅的耳里——「站著被人打,不還手?你是不是傻?」
白思雅嬌軀一顫,瞬間就聽出了這個聲音是誰。忙扭頭四看。
——「別亂看,管好你自己的事,如此狗男女,還謙著讓著,留著過年?」
白旭峰眨眼又逼近而來:「說不說?」
說話之間,第二掌又自劈來。
白思雅抓著青竹劍,心中怨怒沖天。
江陵的慫恿,就像是一抹火星子,點燃了醞釀已久的炸藥桶。
她尖叫一聲,揮劍就朝白旭峰的手腕挑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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