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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雨。
「這老天,是不是與我們過不去呀,怎麼到哪裡都下雨呢?」
盯著窗戶外的雨幕,荷香嘟著嘴巴,頗有幽怨。
江陵:「正好哪裡也不用去,你們認真修煉即可。」
晴霜與荷香相視一笑,這說得倒也對。
自從感覺到了氣的存在,她們就如同尋那三歲小孩尋到了有趣的玩具,如今仍在熱切階段。
江陵:「只是修煉歸修煉,飯還是要吃的,尤其是晴霜,你本就削瘦,要是再瘦下去,可就不招人喜歡了。」
晴霜見他說得認真,也是生怕自己不被喜愛,立即表示:「聽江郎的,霜兒今日定不會忘了。」
見荷香也要表示,江陵卻又說了句:「你倒是無妨,你要是再管不住嘴,說不得以後要變成個小胖妞了。」
荷香一臉委屈:「明明是先生讓我多吃的,說不多吃長不高。」
江陵與晴霜聽了皆在笑。
「讓你多吃,卻沒叫你每餐都掃盤子。在京城那些日子,你一頓可是晴霜的五倍飯量。」
荷香羞愧地垂著頭:「那……是因為先生和晴霜姐姐做的飯菜好吃啊,而且不吃完,也是浪費了。」
江陵見她真箇委屈了,
這才哄道:「好啦,逗你玩呢,你年紀尚小,如今還吃不胖。若到了二十之後,那便要斂著點了。」
談著話,露下忽然傳來喝罵聲。
――「滾開滾開,哪來的死狗,瞎了眼了,客棧也是你能亂闖的?」
「再不走,老子殺你吃肉。」
是樓下夥計,正在嚇唬一條狗。
荷香被晴霜拉到一旁安慰,江陵湊到窗邊,往下面看了一眼。
立馬就見到一條黃狗沖他叫喚了兩聲,搖著尾巴。
那狗,毫無疑問是大黃了。
見是它,江陵也是驚了。
要知昨晚他是騎著白鶴飛走的,路上並沒留下氣息。
而大黃竟仍能一路尋他,尋到了這裡。
此時的它,渾身濕透,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卻異常歡喜。
尾巴搖動著,因為客棧夥計不准它進入,它只能站在大街上望著二樓。
當即,江陵下了樓去。
客棧夥計見大黃不走,從後院出來,拿著棍子就要打它。
江陵攔住夥計:「小哥莫要打它,它是來尋我的。」
夥計:「客官,你是說笑吧?」
江陵對大黃招手,大黃搖著尾巴就走到他身邊。
他撫摸了一下大黃的狗頭,問它:「一路尋到這,定是不容易罷?」
大黃叫了一聲。
確是不易的。
它從昨晚就跑了出來,在城裡尋了個遍。
又因凌晨下雨,導致憑嗅覺尋人的它,就更難尋找了。
一直尋到天亮,才尋到這裡,隱隱覺得這客棧似有江陵氣息。想去看看,卻差點被夥計給打了。
左右它到底是幸運的,江陵果真就在這裡。
此時得江陵問話,它叫著蹦跳,尾巴搖得極歡。
江陵回頭對那夥計說道:「小哥,且取只燒雞來可好?」
夥計:「燒雞?」
他容色一怪:「客官,你不會是要拿燒雞餵狗吧?」
江陵:「總歸不少你錢就是。」
夥計:「行行行。」
倒也沒再說甚麼,這明陽城裡,有些大戶家的狗,的確吃得比人好。既然不會少錢,那自是沒甚麼好說的。
很快燒雞就取來,
江陵將之撕開,真箇就餵了這條大黃狗。
黃狗將燒雞吃完,圍繞著江陵走了三圈。
江陵道:「回去吧,保護好悅薇,你跟著她要比跟著我好。」
大黃定定地看著他,汪了一聲。
然後聽話地離去,
走了十幾步,它又回頭汪了一聲。
江陵揮手:「且去吧。」
細雨濛濛,淅淅瀝瀝。
一人一狗就這麼對望著。
大黃凝立了好幾秒,才轉過了身,邁著失落的步伐循著主街上走了。
夥計撓著頭,看著新奇:「客官,這真是你的狗?」
這條狗,他之前好像也見過,應是明陽城本地的狗。
而江陵明明是個外來客,卻認得本地狗。也是怪了。
江陵卻不解釋,叫了早點,讓夥計待會端上樓去。
另一邊,
大黃從客棧離去之後,倒是沒有回那黃溪林宅。
而是徑直去了一家名為【儒林酒樓】的酒樓。
它一到這裡,夥計倒是沒有阻攔它,它順利就進去了。
可沒一會兒,一丫鬟就驚呼地喊了起來:「大黃,你終於回來了,嚇死我了,你昨夜怎就跑了出去,喊也喊不回?」
那丫鬟,自然就是小珂了。
今早,她與小姐被林家家主喊到了【儒林酒樓】。
此時小姐在裡面與家主議事,她當丫鬟的當然只能等在外邊。
見大黃身上濕漉漉的,小珂還拿來干布,與它擦拭。
可一旁有個男子,忽然笑了起來:「一條狗而已,至於要這般對待?」
小珂沒理他。
可他又繼續說道:「狗往外跑,那都是有原因的。其實這跟人也是一樣的,男人想女人了,就會往外跑。這公狗想母狗了,自然也會往外跑。除非你把它閹了。要不然,哪能管得住它?」
說罷,不少酒樓女侍羞得走開。
當著這麼多女孩的面,說這等虎狼之詞,真真是不要臉。
恰時,裡面櫃檯處,摔了一個杯子。
這動靜一響,方才說笑的男子,立刻收斂起來。
然後櫃檯處就聽見罵聲,
是林家家主在罵林悅薇。
正在被擦身子的大黃,聽到了這動靜,忽然掙脫小珂的擦拭就跑了進去,對著裡邊就狂吠了起來。
林家家主嚇了一大跳:「哪來的瘋狗,來人啊,給我打死它。」
幾個夥計抄起板凳就進來。
小珂幫做攔住。
林悅薇也將大黃護在身後,
可大黃卻不怕,齜牙咧嘴,對著林家家主。始終護在林悅薇的身邊。
林家家主見這般,方知是忠狗護主罷了,也不做計較,只訓斥道:「悅薇,我把這酒樓交給你,你就是這麼給我經營的?一個月不到,虧損了七百兩銀子。
我可是聽說你在南邊,曾將一家酒樓盤得起死回生,才信任於你。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信任的?」
林悅薇只垂頭不語,也不解釋。
小珂此時忍不住了,跑進來說道:「家主,你休要將這責任怪到我家小姐身上來。這酒樓甚麼時候交給我家小姐經營了?」
家主怒:「你是甚麼身份?這輪得到你來說話?」
小珂無懼:「我說的是實話,這酒樓的虧損根本與小姐無關。」
家主忽然怒將一本帳本丟來:「實話?帳都是她做的,這是不是實話?還說與她無關?」
小珂也生氣了,指著外面的那年輕男子就說道:「還不都是他,帳本都是他死皮賴臉央求著小姐做的。小姐只是幫忙而已,現在酒樓虧損了,又關小姐什麼事?難不成幫個忙,也要承受連帶責任嗎?就算要承擔責任,主要責任也在他,不在我們小姐。你為什麼不罵他,反而要罵我們小姐?」
這連續幾問,問得林家家主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這丫鬟好大斗膽。
眼看他將發作,林悅薇忽然也說話了:「小珂說得沒錯,伯父不曾將這酒樓交於我手,無論是虧損還是盈利,都不應怪在我身上才是。」
林家主聽之,忽然朝外面喊道:「林文光,你給我滾進來。」
那年輕男子,訕笑著,匆匆走來:「爹。找我何事?」
林家主指著帳本:「我當初讓你把這酒樓的經營權給悅薇,你給了沒?」
「我……給了呀。」年輕男子撓了撓頭,無比認真道:「我早就跟悅薇姐說好了,我管經營,她管帳。這都是說過的呀。」
小珂:「你胡說,小姐只是幫你算帳,沒幫你管過帳。」
林家主猛地一拍桌子:「主人說話,哪裡輪到下人來插嘴?悅薇,你家丫鬟是不是太沒規矩了點?」
說吧,指著小珂:「來人,給我把她趕出去,休要礙眼。」
幾個夥計過來,強行把小珂拉了出去。
小珂替小姐不忿,想讓小姐強硬一點。
可她也知道小姐性子軟,又哪裡是那種會強勢對人的人呢?
而且,這次面對的是林家主。那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在林家的地位,幾乎勝過林悅薇的父親。
小珂出來後,林悅薇毫無疑問地是被罵哭了。
卻因性子弱,她終是沒辯駁什麼。帳,的確是她的字跡,是她算的。這一點是否認不了的。
小珂氣極了,
可是,她到底是個丫鬟,的確沒資格去插上一句嘴。
也就在這時,大黃忽然也跑了出來,對著小珂就叫了一聲。
小珂摸摸它的頭。
而大黃卻咬起她的褲腳,拉著她就要往外去。
「大黃,你幹嘛呀?」小珂不解。
大黃跑到門口,回頭沖她叫,然後扭頭示意。
小珂還是不解:「你幹嘛?」
大黃跑進來,uu看書 . 再次咬住她的褲子,要拉她走。
小珂終於明白:「你是要帶我出去?可是出去幹嘛呀?」
大黃再三叫喚,
小珂知它是條有靈性的狗,這般反應,鮮少見到:「我先拿把傘。」
拿了傘出來,大黃已經跑在前面出去了,在街上吠叫著。
小珂跟著出門:「好了,別叫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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