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章 奇怪的女人

  翌日,微風,多雲。【記住本站域名】

  雞才初啼,江邊小院之外,忽有一隊車馬臨來。

  這隊車馬至此,也不驚擾,直到院中主人醒來,他們才在門外客氣求見。

  這日江陵起得最早,見了他們就問起由來。

  門外人言乃相府家臣,奉相爺之命,特來賠禮致歉。

  「賠禮致歉?」

  江陵一笑,這倒也真符合蔡老的做派。

  大抵是他們見到那嶗山道士的屍體就躺在相府門口,且蔡老昨晚腦袋炸裂般痛了一宿,

  這才決定擺低姿態,前來送禮乞饒。

  只是同樣的戲碼上次已經演過一次,如今再來,這也非是一般臉皮所能做得出來的。

  江陵:「這次又送了甚麼?」

  相府家臣令人打開箱子,白銀五箱,黃金一箱,上等布帛一百匹。

  家臣:「區區薄禮,還請先生收下。此番,妖人作亂,我家相爺受了蠱惑,若有對先生不敬之處,還請先生海涵。」

  江陵大概估算,黃金約有五百兩,白銀箱子大一些,或有五千兩。

  至於那上等布帛,也是值得好幾千銀兩。

  江陵略看了一眼:「還真是薄禮,就這麼點薄禮,也忒顯得你家相爺小氣了。」

  家臣一愣,爾後忙作恭聽:「先生有何條件,盡可說來,若能滿足,定不叫先生失望。」

  許是來時就被交代過,

  遇到這情況,家臣很是上道。

  江陵擺手:「你們拿得出手的東西,我也看不上,讓你家相爺,以後少來煩我就是。」

  家臣靜靜聽著,此時臉上一喜。

  這話的言外之意,是不是就是接受了這番致歉?

  家臣躬退三步,深深作揖:「如此,小人便不打攪了。」

  讓車隊將財物卸下,家臣領隊,匆匆便去了。

  江陵看著那些金銀布帛,拿出乾坤袋,就將之全部納入了其中。剩下一箱銀子,被他丟入院中池塘。

  送上門的禮,他從來不會拒絕。

  決定好的事,也從來不會更改。

  「這點銀錢就想買命,是你看輕了我,還是看輕了你自己?」

  隔空他撥動那根命線,力彈了幾下。

  遠在東城的相府里,剛入睡不到半柱香的蔡永寧忽然抱著腦袋再次痛叫起來。

  炸裂般的疼痛在腦中滋生,

  他整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四肢都要痙攣抽搐了般。

  江邊小院裡,荷香與晴霜醒來後,荷香去了後廚做早點。

  晴霜則出來與江陵見禮。

  其身段苗條,肌膚白皙細嫩,便是未作妝容,也是清麗非常,麗質天生。

  江陵:「昨晚可睡得好?」

  晴霜輕點其首,「嗯」了一聲,便想作辭先回去了。

  江陵:「荷香已做早點去了,吃完回去也不急。」

  晴霜垂頭道:「謝公子好意,可是,晴霜終是風塵女子,若讓人瞧見總在公子這,會不好聽的。」

  江陵皺眉:「什麼風塵女子?我知你向來潔身自好,何要如此貶兌自己?」

  晴霜嫣然強笑著:「公子抬愛,晴霜心中感激。只是人言可畏,晴霜也怕千夫所指,落得一身罵名。」

  說完,她再次欠身,隨後也不等江陵再言,就出了院門回去了。

  待到荷香煮好早點端了出來,遍尋房間也不見晴霜。便向江陵問起。

  江陵也望著遠門方向,「你們女人,好怪啊。」

  荷香只覺莫名:「先生何出此言?」

  江陵問她:「你沒跟晴霜吵架吧?」

  荷香腦袋與撥浪鼓般搖了搖:「沒有呀,晴霜姐姐脾氣極好,不管誰與她在一起,大抵都是不會吵起來的。」

  江陵:「她方才執意回去,讓她留下吃早點也不吃,也不知是怎的。」

  荷香想了一下,猶猶豫豫地說道:「先生,其實……晴霜姐姐好像一整晚都沒睡的。」

  江陵:「你怎知道?」

  荷香:「我半夜醒過幾次,感覺得到啊。」

  卯時末,

  孫大壯來江邊小院取魚。

  昨晚這裡翻得亂七八糟,烘魚還剩了不少。還夠用上幾天。

  他將魚取走後,就送去了晴霜家裡。

  到巳時,

  孫大壯從她家挑走成品魚塊,她也跟著去酒樓收帳,沒叫荷香陪同。

  待拿了銀錢回來後,也是讓孫大壯將荷香那份送到了江邊小院,她自己再沒來過。

  這般的古怪變化,江陵也不知何因,

  卻在他帶著荷香遊蕩京城最後幾景之時,偶然聽到了一個驚人消息——古大將軍已去世了。

  且已死了數日了,

  也不知何因,秘不發喪。

  聽人私下聊起,才知這次合議,北國有一附加條件,那就是要求古齊峰死。

  鴻臚寺夜襲,北國使者大為惱怒,認為是永朝挑釁,不尊北國,當天就向皇帝提出,要賜死古齊峰,古齊峰不死,難顯永朝誠意。

  這一條件,最後皇家竟答應下來,當晚一杯毒酒,賜死古齊峰,且不許古家聲張,要悄然入葬。

  至此,合約才成功簽訂。

  江陵聽聞此事,感慨萬千。

  也無怪蔡永寧的氣運流失得那麼快,

  原來是古將軍之死,讓世人從骨子裡厭惡、咒罵他蔡永寧。

  至此,他也失了遊玩興致,便帶著荷香改道將軍府。

  本想相識一場,知了此事,也該當祭拜一番。但報上來意,將軍府並不讓進,只得作罷。

  回去路上,江陵抬頭望天,忽說了句:「這天,怕是要變了。」

  荷香也跟著抬頭,以為他說的是天氣。

  江陵忽又問她:「荷香,你覺得這京城怎樣?」

  荷香認真想了一下,先是點頭想說好,後又想起來到京城這些天的經歷,又搖頭起來:「先生,荷香覺得這京城不太好。」

  這裡雖然是很繁華,可繁華之下,也隱藏了太多骯髒與可怕。

  滿街的喧鬧,往來的人流,寫著的不是繁盛,儘是吃人二字。

  若非她一直跟在江陵身邊,怕是如今連骨頭都不得剩下。

  荷香再三確定地搖頭:「京城很不好。」

  江陵:「那我們過兩天就離開這,如何?」

  荷香:「嗯,都聽先生的。」

  江陵:「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荷香認真想了想,搖頭不知。

  江陵:「那就到時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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