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剛才說這乃是長生界?此界何喚長生?」
「長生界,便是長生之界;修道飛升之後,歸入三十三重天,這長生界便是其中一重天。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所謂長生,源於此界生靈都是歲齡悠久。隨便一物,都可活至千歲以上。曾有不少生靈,都歸入此界。」
「既然此地喚作長生界,那東土之地,又喚什麼界?」
「自然是人間界。」
「進得此界,該如何出去?」
大腹者笑道:「自然是如何進來,便如何出去。」
江陵朝周圍一望,道:「從人間界進來,憑的是海市之門大開,可此界未見湖海,想要再開海市,怕不容易。」
大腹者道:「問題不大,少則兩三月,多則七八月,總會出現的,再不濟,一兩三年,也終會再臨,屆時便回去即可。」
江陵聽得苦笑不迭,要等著麼久,你就不著急麼?
「前輩,似毫不著急回去,不知前輩此來所謂何事?」
大腹者微微一笑,本不願說,但心思忽動,他又捻須說道:「既你也來自人間界,那不如就隨洒家一道吧。洒家帶你尋個大造化,屆時,你我再一同回去,如何?」
江陵頷首:「若能如此,再好不過。」
見他答應,大腹者便招他到樹下躲著。
隨後,他又閉目沉睡,也讓江陵儘量歇著。
可江陵哪裡睡得著?
便是打坐,也坐不安穩。
主要是此界全然陌生,在這樣一個危機四伏的環境裡,他可做不到心無旁騖的打坐冥想。
前邊水潭裡,時有猛獸飲水。
豺狼虎豹不在話下,更有一些叫不出名來的兇猛之獸。
被這許多猛獸環伺,大腹者卻能睡得香沉無比,也不知該說他心大,還是自有其篤。
第一日,就這般過去。
第二日,仍舊如此。
在這期間,大腹者只閉目而睡,也不吃喝。
江陵已是難忍,就獵來一隻七色錦雞,潭邊除毛,依火而炙。
待香味發散,
大腹者聞味而醒,見得江陵手捧燒雞,不由是口舌生津,大為意動。
「前輩可要吃點?」
大腹者暗咽其沫,面上淡然:「小友倒是有著一門好手藝,只是洒家早已辟穀,食與不食,並無區別。你自個享用,不必管我。」
大抵是瞧著那錦雞也就巴掌大,便是討要,也分不得多少。於是,乾脆就不開這個口了。
可他內在讒樣,卻未逃過江陵雙眼。
輕輕一笑,也是隨他。
說起來,修煉之道,分內練和外練。
內練其神,外練其體。
神有五段,從【一元初始】到【五氣朝元】。
體有三段,從【食五穀、足睡眠】到【食蜜露而少眠】到最後的【服氣而辟穀】。
這大腹者,既已能辟穀而服氣,便說明體軀之練已至臻頂。
『體軀之練已至三段,恐怕他神練境界,至少也是三花聚頂之階了。』
第三日,陰雨來襲。
第四日,花香明媚。
大腹者仍是不動,只是在聞到花香之後,就告訴江陵,日期近了。
江陵也不知他所指何物。
又繼續等。
到第五日,江陵也能做到心無旁騖,不管春秋了。
那些豺狼虎豹前來飲水,從未向人靠近過。
或許此界的人太過兇悍,早給它們心中造成劇烈陰影。因此,便是江陵和大腹者毫不防備,它們也從不敢靠近分毫。
一連等到第十日,
這日,大腹者主動醒來,也喚了江陵一聲。說了句,該動身了。
江陵也不知他要作甚,問了,他也神秘未說,只說讓跟著便是。
「能在長生界,碰到洒家,算是小友你的幸運了。今日,你甚麼也不必問,只需跟著,此間造化,必大得超乎你的想像。」
見他一派得意自篤,江陵也真就不再多問。
卻是隨他躲躲藏藏,一路鬼鬼祟祟。
最終,是到了那懸空山下。
只見山下,桃木成林。
那桃樹之上,也已掛果。
只是果子甚小,不過彈珠般大。
一到此地,大腹者就興奮起來,忙與江陵打手勢,與他小聲說道:「地方洒家已到你到了,至於機緣,就要看個人運氣了。」
江陵會意,道:「前輩說的,莫非就是這桃子?可這般大小,也吃不得罷?」
大腹者道:「若等到桃熟,那可就沒你的份了。如今雖是初掛果,可也攔不住有些果子早生片刻,只要稍大如李,便可摘之。但話可說好,機緣自取,風險自擔,若被發現,你我則各自跑路。」
江陵其實沒想過什麼機緣不機緣,他只想從此界離開而已。
「那如何從此界離開?」他問。
大腹者也終於相告:「你我之前所等之處,那水潭下面有一井口,若要離開,你鑽進去便是。」
這話說完,他已不等江陵,兀自跑進了桃林,四處掃視起來。
『原來出口就在那水潭下面?』
江陵失笑一聲,
這大腹者明明知道這個出口捷徑,卻早不說晚不說,這個時候才說。
『大抵是想拉我來這裡分擔風險罷!』
看著桃林滿春,花開才落不久,滿樹的桃子,真箇是太小了。
『不過,來都來了,雖不知這桃子有何作用,但摘幾個回去,也是不虧。』
於是,也衝進桃林。
大腹者往右邊去,他則往左邊去。
偶有桃子稍大分毫,也不過是大拇指般。
「這明明只是剛剛掛果,怎可能找到如李子般大小的桃子?」
念此,他也不管那些,便是大拇指大小的桃兒,也一併摘了。
摘了十七八個後,倒也終於在一顆樹上,碰見了一個雞蛋大的桃兒。
不由分說,立馬就摘了。
也就在這時,天上風聲乍作。
江陵抬頭去望,只見雲叢里,竟有天人在飛。
那人長有雙翅,長發飄有數米。
厲聲而嘯,風雷齊響:「何方賊人,敢盜吾之蟠桃?」
雷鳴聲起,閃電橫生。
江陵嚇得一跳,不由分說,就在原地扭轉了手上的黑色指環,空間一陣扭曲之下。他就已經遁到十數里外。
天上那羽人俯衝而下,風雷並濟,攜伴其身。
一落地上,見樹下為空。
忽是惑然。
人呢?怎眨眼就不見了?
再聞另邊,亦有羽人發怒,追逐另一盜客,雷鳴陣陣,動靜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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