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老汪頭身上也有辟邪之物,
像他之前上香撒錢,便是一種委婉手段,是敬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好言好語,請邪祟離開。
像江陵這個桃木釘,攜帶在身上,就可以讓邪祟不敢接近,這便是一種霸道手段。
恐嚇對方,如若再撒野,便要掂量後果。
似這等法器,尋常難得。
老汪頭聽說要麼是要高人開光,要麼是要異人動法。
尋常之人,難以求得。
江陵這隨手一送,便將這等寶物贈予,他接在手裡,頗覺沉甸。
就在他要醞釀言辭表示感謝的時候,二樓船艙里忽然傳來丫鬟的驚呼:「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
身在一層的眾人聽聞,也只能遠遠瞅著罷了。
二層為段大官人及女眷所居之處,閒雜人等便是碰上了急事,也輕易不得涉足。這便是規矩。
江陵也朝二層看了眼,終是先回了自己的艙房,換了身衣裳。
剛等他將衣裳換好,門外果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和呼喊聲。
這次來的丫鬟,是那段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她親自來了。
江陵一開門,她就在外面哭訴著,請江陵快快上樓去瞧瞧段老夫人的情況。
「走吧。」
江陵讓她在前帶路,一起出了艙室。
上二樓時,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醒了。
段老夫人出了問題,那便是此船上最大的事。
段家的丫鬟們全部聚集在一起,神情悲憫。
在丫鬟的邊上,那蔡夫人與蔡小姐也一併出來了。
雖然她們也是作為客人,但碰到了這事,也不好繼續留在房間。總要有所表示,哪怕幫不上忙,但只要站出來便是一種態度。
當江陵一上樓,眾多丫鬟皆把希望盼在了他的身上。
人頭攢動下,蔡夫人和蔡小姐忽然也是瞧見了他的身影。
初見第一眼,蔡夫人和蔡小姐還以為是眼花了。
等到第二眼確認無誤之後,蔡夫人驚訝地捂住了嘴,蔡小姐亦咬著嘴唇皺著眉兒,仍有幾分不敢置信。
「勺景,那人是誰?」蔡小姐忙向一丫鬟詢問。
叫勺景的丫鬟,也是專門被段大官人欽點服務於她們母女的。
勺景說道:「回小姐話,那是江先生,他醫術了得,之前在郭北上的船,一上船就醫治好了老夫人的頭風病。如今老夫人的情況,怕也只是有他才醫得好了。」
說到這,她雙手握成拳頭合在胸口,有幾分慶幸:「也還好江先生在船上,要不然,這大晚上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一旦出點事情,還……還……」
最後的話,已是不忍再言了。
蔡小姐聽完,與母親對視一眼。
母女倆,皆詫異無比。
若說形貌相似也就罷了,可姓氏也一樣,醫術也同樣了得。
天底下,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須知,她們心中所知的那個江小先生,可是已經死在了天行山了。
在蔡老的說法裡,那一夜箭矢流火,賊人負隅頑抗,江陵負書生意氣隨官軍殺上山頭,卻在半路遭遇流矢穿心,死的壯烈。最後屍體未尋,想來應是葬身火海了。
這般結果,也曾讓她們母女感慨萬千。
須知江陵於她們母女皆有救命之恩,可最後卻落得那般下場,連具全屍都未曾留下。
為報其恩,蔡夫人還特意讓人在天行山腳下,給他立了一塊碑,以作感念。
「勺景,他……他的姓名,可是叫江陵?」蔡小姐試探性地詢問。
勺景一聽,也是好奇:「咦,小姐,你也認得江先生嗎?」
這個回答,讓蔡小姐再次愣了。
真叫江陵?
同名同姓?
怕不會這麼巧合,該不會,真的是同一個人吧?
那日在天行山上,難道江陵壓根就沒死?
母女倆再次對視,蔡夫人輕撫胸口,輕念道:「若真如此,那真是謝天謝地。」
江陵進了老夫人房間,段大官人早急得在床前來回踱步,見江陵來,趕緊讓出位置,請他與老夫人瞧瞧。
江陵到老夫人身前,見她渾身顫抖,似是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身上的被褥已經蓋了三層了,可她卻還是極冷的樣子。
段大官人自詡醫術已是不淺了,可怪也怪在,他母親所染之疾,無論是先前的頭風還是此時的寒症,他都束手無策。
「老夫人是何時成了這樣的?」江陵問。
段大官人則向後面指著丫鬟杜鵑,厲喝道:「問你話呢,還不快說?」
杜鵑本就緊張,被這一嚇,眼眶也紅了起來:「我……大抵半個時辰內的樣子。」
段大官人怒道:「讓你照看老夫人,你就是這麼照看的?連時間都無法給我說個準確?」
杜鵑眼淚終掛不住,落了下來,然後噗通一聲跪倒,連連磕頭認錯。
這也真不能怪她,前兩日老夫人頭風病,累得她整日整夜都沒睡,今日真箇是疲乏了。
「大官人也不必怪她了,老夫人這病,也非大事。這船上可有活雞?」
「有的。」
「且讓人備上一碗公雞血,與老夫人服下,就無礙了。」
「公雞血?這是何方?」段大官人不解。
縱觀千金本草,也未見以公雞血直接作為方子而成藥的。
江陵早看出老夫人一身陰氣,尤其從那五臟六腑發散出來的陰氣,極為詭寒。
這本就是不正常的症狀,那陰氣想要化解,還得被他引走。
但這真正原因,又豈能一一說與眾人聽?
只能隨口解釋道:「老夫人年事已高,身體多虛,幾日來又多為疲睏,這船行於江上,夜裡寒氣較重。這寒邪入體,也就成了這樣,若用鄉里說法,這便是『打擺子之症』。公雞血,性陽,有暖性,及時飲用,可讓病人輕鬆一些。」
段大官人聽得似懂非懂,忙叫人去準備。
不到一刻鐘,一碗公雞血就被杜鵑端了過來。
江陵示意讓她餵老夫人喝,而他則裝作給老夫人探脈。
實際上,卻以探脈的動作,在汲取老夫人體內的陰氣。
這陰氣於他人是害處,於他,卻算是滋養之物。
『這段老夫人,莫名其妙身上出現這麼一股陰氣,今晚還真是怪異了。』
也算段老夫人命大,這陰氣發現得早,她只是受點折磨。
若是再晚一點發現,以她這年歲,便必是要去陰間報導了。
一碗雞血喝完,在眾人目睹下,段老夫人身體寒顫的動作,忽然就停止了。
她本人,也緩緩睜開了眼,有了一絲清明。
眾丫鬟們瞧得一喜,段大官人也是喜得鼓掌一贊:「先生之法,還真是立竿見影。真乃神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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