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古怪書生

  往前,左拐三百步。記住本站域名

  江陵帶著黃狗順著那掌台所指的路線走去,還真是見到一偌大院子矗立在前。

  只是到了這邊,卻略見荒涼。

  周遭店鋪紛紛關閉,街道上也鮮有人跡。

  不過,只要有免費的地方可以落腳,荒不荒涼,倒是沒甚可挑剔的。

  「等一下,小伙子,你真要去?」

  就在江陵準備上門時,後邊,那客棧一夥計忽然跑來,氣喘吁吁:「實話跟你說,如無必要,能別去,就別去。

  那祝家莊……」

  他欲說還休,似有難言之隱,「總之別去了,我家掌台說,你若錢少,柴房可算你二十文一晚,問你住否?」

  江陵笑了,那客棧掌台能讓夥計追出來勸阻,可見為人還算不錯。

  「聽你的意思,就是這祝家莊有古怪是吧?」

  夥計卻似很忌諱這邊,忙走遠了幾步,示意別瞎說:「話我已經帶到了,你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可與我們無關。」

  「這祝家莊我看著不錯,既然這裡免費,那我還是乾脆省掉那二十文算了。你回去吧。」

  夥計一臉無語,嗤聲道:「你是窮瘋了吧?算了,你要留你就留吧,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出了事,可別怪他人。」

  一邊說,他一邊小跑退了回去。

  江陵看著【祝家莊】破爛的大門,並無半點擔憂。

  『就算有古怪又如何?再古怪,能比蘭若寺更古怪?』

  在蘭若寺他都能安穩住上一晚,在這裡,想必也沒問題。

  走上階梯,跨過院門,祝家莊的確不小。剛入門,就可見前院有雙排居室十六間。

  從正廳往後望,更能看到三進長短。

  院內枯葉遍地,塵埃甚厚,似是已很久無人到來了。

  『也不知這兒有何古怪,以至於這麼大、這麼好的一個宅子,居然就這麼被捨棄了!』

  就在他打量周遭布局時,黃狗忽然變得警惕起來,之前還搖晃的尾巴,瞬間夾在腿下,嘴裡還時不時發出低嗚聲。

  「你難道有什麼發現?」江陵意外地問了它一聲。

  他進門至現在,可沒發現有甚不妥之處。

  而黃狗能在這須臾之間反應大變,也足見狗的某些覺察力,確是要勝過人類許多。

  「汪汪~」

  黃狗衝著二進廳方向忽然叫了兩聲。

  江陵朝天上看了眼,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來都來了,何懼之有?

  便邁步走進了二進廳,

  腳步踩在灰塵上,幾乎能烙下一排清晰腳印。

  剛入二進廳,角落裡一個晃動的影子突然出現,不由嚇了江陵一跳。

  可待定睛觀之,竟見那身影只是個人而已。

  他手中搓著木屑,鑲於細小木棍之上,看手法,是在製作檀香。

  此人年紀,看起來也是很輕,約莫二十出頭。

  著灰色長衫,頭上亦有方巾束髮,從模樣上看,該也是個讀書人。

  在江陵看他時,他亦朝這邊對視了一眼,無話。

  「請問……」

  「出去!」

  江陵剛開口招呼,卻只脫口兩字,就被對方下了逐客令。

  『這人好不客氣。』

  見他不好相與,江陵也不多言,轉身就回到前院。

  順著那兩側的廂房大致看了眼,就尋了間窗戶稍微完整的,推門而入,有床,有桌椅。

  『院裡有井水可用,只需稍微收拾,怎麼著也勝過柴房多矣。』

  他開始搬動桌椅去外邊,黃狗竟也幫著從房裡將一些小塊木板叼出來。

  一人一狗張羅個把時辰,那房間也算收拾妥當。

  待桌椅床凳擱在院裡曬乾水分,便也可將就使用了。

  當夜色將臨,他帶著黃狗出門,買了點吃食。

  因銀錢不多,只能買了幾個白饃,隨意對付了。

  吃了東西回到住處,才進院裡,江陵就見那古怪書生竟站在自己打掃的房前張望。

  便喊了他一聲。

  書生回頭,見是他,就問:「你要住這?」

  「聽聞祝家莊,乃無主之宅,我住這,難道不可嗎?」江陵反問。

  「誰讓你住進來的?」書生皺眉,語氣不善。

  「你難道是這宅子主人?」

  「不想死就趕緊出去,離這遠點。」書生也不多說,只一揮手,就要去二進院。

  「你既不是這宅子主人,那管的也怕是太寬了點吧?你住得,我就住不得?」

  對方說話沒好氣,江陵自也不必客氣。

  推開房門,也懶得多理會,就往那座椅上躺下。

  黃狗也跟著進門,蜷在一旁。

  那書生走開了幾步,見江陵如此,忽又說了句:「你若不走,便別後悔。最後好心提醒你,到了晚上若聽有人問你是誰,你就回答是【趕腳的】,若問其他問題,你統統不要回答。也不要開門,聽與不聽,隨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江陵卻是笑了,

  聽他這意思,這晚上莫非還有查房的?

  所謂【趕腳的】,乃是行商跑貨之人,也作【跑腿的】,商賈之家通常都會養著這麼一些人。

  躺在椅子上的他,本欲小憩一會兒,卻沒料,躺著躺著睡意自來,不自覺就睡了過去。

  夜色至深,涼風忽起,颳得祝家莊四處呼呼作響。

  擺動的樹葉,從爛窗戶灌進來的涼風,兩相交鳴,分外嘈雜。

  也不知到了何時辰,半夢半醒間,江陵聽到了狗吠。

  他敲了敲桌子,示意大黃別叫。

  黃狗也的確很通人性,被他一喊,當即住口。

  然,它雖不叫,卻繃著身子站在房內,尾巴夾在後腿之間,目光望著破爛的窗戶洞,一眨不眨。

  咚咚!!

  忽然,有人敲門了。

  敲的,正是他的房門。

  江陵睡得正深,以為是那書生,便不想理會。置若未聞。

  可那人又敲了幾下,還說了句話——「裡面住的,是誰呀?」

  聲音沙啞而老邁,像是個年過六旬的太婆子。

  江陵聽著不是書生在敲門,這才微微睜了下眼,第一反應本想開門去招呼。但也想起那書生提醒之言。

  心道:難道這裡有很多人住?

  大半夜還帶竄門的?

  便就答了一句:「趕腳的。」

  門外人頓了會,又問:「是趕腳的啊,那你見到我孫兒了嗎?」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