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虛詳細介紹了整個丹典大比的流程。
這一次丹典大比,由巨魔族與丹島聯合舉辦,又有問虛丹的噱頭,可謂盛況空前。
無數隱世不出的丹師、老怪紛紛趕赴無盡海,前來觀禮參比。
此次丹典的盛況,幾乎不弱於雨殿五十年舉辦一次的中州丹會了。
任何品階的丹師都有資格報名參加丹典,但若是品階低於三轉,恐怕第一輪便會被淘汰的。
丹典分三輪測試,第一輪,『丹碑測品』。所謂的丹碑,是丹島為了此次盛典提供的寶物,可測定一至四轉的丹師品階。不足三轉者,淘汰出局。
第二輪,『熔化靈藥』。這一論,考校的正是熔化靈藥的速度、提純程度。
一般而言,煉丹分三步。
第一步,熔化靈藥為藥液,不斷御火提純;
第二步,融合不同靈藥的藥力;
第三步,收火成丹。
第一步熔化靈藥,在靈藥熔化的過程中,藥力是會輕微散失的。故而熔化靈藥的速度越快,藥力損失越少。
而在熔化靈藥後,還必須提純藥液、剔除雜質。提純次數越多,藥液品質越純淨,煉出的丹藥品質也就越好。當然,提純的次數越多,難度也越大,一個不慎,便會藥毀。
譬如,一名四轉丹師,可以將千年靈藥提純5到10次,很少有四轉丹師能將千年靈藥提純11次以上。
而五轉丹師,卻可以將千年靈藥提純50次以上!
此次第二輪測試。凡是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將靈藥提純規定次數者,全部淘汰。
丹典第三輪測試。是『開爐煉丹』。這一步,參比丹師可煉製最拿手丹藥,交由鑑定師,評定優劣高低,確定大比名次。
大比前三名次,不但有豐厚獎勵,亦有資格接受巨擎的任務,為風雪言煉製救命丹藥。丹若成,可獲得問虛丹獎勵。
前三以下的名次,也有不同程度的獎勵,諸如珍貴丹方、珍惜靈藥之類。對普通丹師而言,也有不小的誘惑力。
自然,不少老怪都是為了問虛丹而來,意欲爭取前三名次。
但大多數丹師。心知無法爭奪前三,也會為了其他獎勵拼上一拼。
丹典的消息早在數年之前便放出,不少丹師都從雨界趕來內海。
譬如之前與寧凡有過一面之交的雨殿天驕——雲念蘇,他曾邀請寧凡在丹島一會,可惜被寧凡無視了。此人便是來參加丹典的。
距離第一輪選拔,還有一月之久。
巨魔族設百果宴款待了寧凡一行。宴後寧凡以準備參加丹典為由,攜諸女告辭,住進了北涼都郡的館舍客樓。
月凌空、焚翅二女,隨寧凡一路趕路至巨魔族,亦略有疲憊。早已在各自房中歇息。
風雪言非要與許秋靈同榻而睡,姐妹情深。倒是未給寧凡、許秋靈溫存的機會。
寧凡已知巨魔族詭異,四具窺虛傀儡全部交給月凌空掌控,在諸女的閣樓外戒備。
他獨坐西樓,剪著燭火,看著燭光下一疊疊宣紙,默然不語。
那每一張紙上,都寫滿了女子的娟秀字跡,都是往昔的風雪言所寫。
她無法與許秋靈交談,想說的話都需要寫出來,誰要她是小啞巴呢?
風雪言的字跡中,有一種孤獨與執著,卻如同涼夜的風雪,無人理解。
她是內海七尊的女兒,卻體弱多病,修為低弱,身旁的同輩高手,不是金丹就是元嬰,她卻只是一介辟脈而已。她不甘低人一頭,但她無法改寫命運。
辛辛苦苦修煉來的法力,都會被魔血吞噬,成為飼養魔血的養料,她註定此生無法融靈麼?
好在她還有刺紋術的天賦,於是她將所有心血,都花在研習刺紋術之上,付出了常人無法想像的努力,成為了名動內海的刺紋師。
她為自己刺下挪移魔紋,終於獲得了飛遁能力。那可是一種將階遁術魔紋,需要刺下40多針。
寧凡很難想像,一個辟脈十層的少女,如何在自己嫩白的肌膚上,狠心刺下四十多針。
寧凡刺過石兵魔紋,自然知曉四十多針,會有多麼痛楚。
「靈兒與此女認作姐妹,眼光倒是不錯…倒是巨魔族,犧牲如此優秀的族長之女,究竟在謀劃什麼…」
吱呀!
寧凡熄滅燭火,悄然推門而出,步入風雪之中。
欺天斗篷加身,他身影變淡,最終消失,無人知他去了哪裡。
雪蓮閣,是二長老妖蓮所居。
燭火搖擺的閣樓中,傳來些許水聲,似乎妖蓮正在沐浴。
閣樓外,十餘名金丹修為的婢女,小心守夜,閣樓外風雪正緊。
忽然間,一道微風拂過,飄入了閣樓之中,沒有一個婢子察覺。
那妖蓮長老,正在閣樓頂端,泡在灑滿花瓣的木桶之中,水汽氤氳下,凹凸有致的身材仿佛水蜜桃般,讓人想咬一口。
她姿容一般,身材卻十分火辣。
沐浴在熱水中,一種暖暖的感覺將她全身包裹。
妖蓮的眼中,回憶著白天所見的寧凡,那俊朗而冷酷的青年,令她無法釋懷。
舔了舔舌頭,妖蓮閉上眼眸,腦海中幻象著與寧凡的活色春香,手卻伸到水中,伸到雙腿之間,撩撥起來。
她想像著被寧凡粗暴丟在床上、狠狠踐踏的模樣。
她想像著寧凡撕碎她所有衣物,將她酥胸咬出血的模樣。
她想像著二人肢體交纏、欲仙欲死的模樣。
一聲聲嬌吟在閣樓中輕喘,一絲絲熱流不斷從她的股間流出。令她只覺**蝕骨,欲罷不能。
「明、明尊…明哥哥…我要…我要嘛…」
自瀆之中的妖蓮。並未注意到,她房間之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衣青年,臉都黑了。
寧凡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被一個蕩婦惦記到這種地步。他竟然成了妖蓮自瀆之時的幻想對象…
這妖蓮,還真是騷到了骨子裡。
寧凡搖搖頭。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他雖不會鄙夷,卻也不可能喜歡的。
他自己也只是個雙修魔頭罷了,身體未必比妖蓮乾淨,故而不會鄙夷妖蓮。
但他也不會跟妖蓮這種女人發生交集的。為什麼?不為什麼。
他不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妖蓮姑娘,好興致…」寧凡露出玩味的笑容。忽然出聲,坐在木桌邊,自斟一杯薄酒,一邊淺飲,一邊望著妖蓮。
妖蓮根本不知房內還有他人,一驚嚇。就這般泄了身子,嬌軀透著歡愉的粉紅色,還在木桶之內不斷抽搐,余潮未退,仍在衝擊。
妖蓮美目朝寧凡嬌嗔地一瞥。媚眼如絲,氣喘噓噓道。
「討厭啦…明尊何時進來的,怎也不告訴妾身一身,咯咯,妾身的活春宮,好看麼?」
這個女人,恥度倒是很大,被寧凡看光春光,還能如此鎮定,作為一個魔修,她還算不錯。
「你知道我會來?」寧凡把玩著酒杯,眸色深邃如海。
「咯咯,白日明尊看待妾身的眼光,就像要把妾身吃掉一般,妾身當時就想,明尊一定會來,與妾身共度**的。」
妖蓮**地起身,出了木桶,當著寧凡的面,一絲絲擦乾身體,旋即隨手扯下一段輕薄的絲布,將身體稍稍一裹,坐在寧凡身邊的位置。
她的一舉一動,都將魅功催動到了極致,加上故意泄露的春光,足以蠱惑任何男子。
她姿容不美,對自己的身體卻有著莫大信心。
她擅於觀察男子,從白天與寧凡目光對視之時,她便看出,寧凡對她所有企圖。
她自然猜不到,寧凡想從她嘴裡撬一撬秘密,只道寧凡跟其他男人一樣,看上她的身體。
臉上做出深情款款的表情,妖蓮的心中,卻又是不屑,又是自得。
寧凡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跟其他男人一樣,色迷心竅,一勾引就上鉤?
月凌空再厲害又如何,她的男人,還不是被妖蓮勾引得暈頭轉向?
「明尊,妾身好難受呀…」
她半傾著身體,倒向寧凡懷中,兩團柔軟的大白兔,故意在寧凡胸口磨蹭。
兩條藕臂,勾上寧凡的脖頸。
這一碰到寧凡的身體,妖蓮的慾火又來了。
她只裹著薄薄一層絲布,下身可是不著片縷,兩片嫩肉之間,不斷溢出濕潤。
「奇怪…我的身體怎麼會如此興奮…不應該啊!剛才自瀆的時候,我是故意讓身體興奮的,為的是達到巔峰。現在我想勾引明尊,已經暗暗催動魅功,不讓身體敏感了…為什麼才一碰到明尊身體,就身體失控…」
妖蓮心中一驚,她這才想起,傳聞之中,寧凡不但是殺人如麻的魔頭,還是一個修煉陰陽魔脈的雙修魔頭。
她很確定,寧凡沒有主動對她施展魅術。僅僅是無意間的觸碰,都能讓她身體有反應…這是什麼級別的魅功!
寧凡的魅功境界,遠超妖蓮理解!
她再一抬頭,對上寧凡冷漠不改的眼神,再次一驚。
「怎、怎麼可能,我的勾引,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這一刻,妖蓮才意識到,眼前的男人,跟她以前遇到的都不同,是個狠角。
如此冷靜的目光,沒有一絲慾念,不但說明寧凡是個心冷如鐵的男人,更說明,今夜寧凡來找她,絕對跟翻雲覆雨無關。
「明尊深夜來找妾身,不知所為何事?」
妖蓮一咬舌尖,散去慾念,坐直了身體,不再勾引寧凡。
她不傻,如果寧凡不是來和她偷歡的,她敢勾引寧凡。指不準會觸怒寧凡,被寧凡一掌轟殺成渣渣。
美目之中。產生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她從來都認為,自己可憑身體玩弄天下男子,今日才發現,有些人是她玩不了、玩不起的。
「周某有些問題,想要問二長老,所問的問題,若是涉及貴族機密,二長老可以不說。當我沒問。二長老大可放心,我與巨魔族交情匪淺,問這些問題,也只是從其他幽海三族聽說了些謠言,感到有些好奇而已。就算二長老不如實相告,周某也絕不敢嫉恨巨魔族。」
「咯咯,原來明尊深夜來訪。是有話相談。明尊若有疑問,大可提出,只要妖蓮能說的,一定如實相告,不能說的,就算明尊強迫。妾身也不敢說出,就算明尊搜魂滅憶,也無法搜到真實記憶。」
妖蓮知道寧凡的個性,殺人搜魂對寧凡而言不過家常便飯,她很識相。只要能說的,她都會說。不能說的,她想說也說不出口,一說就會死。
「敢問二長老,巨魔族內,可有魔妃!」
寧凡第一個問題,就把妖蓮問住了。
她露出為難的目光,識海之中一絲絲封印,似警告一般,令她識海劇痛。
她自然知道,巨魔族內有一位魔妃誕生,且那個魔妃,還是族長之女風雪言。
只是這件事,是被八祖禁口的事情,設下了識海封印。
如果妖蓮泄露半點口風,識海會立刻粉碎,直接隕落。
「…」她保持了沉默,但為難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她自然不知,寧凡有竊言術,在她心中思考的時候,就看清了她所有想法。
寧凡更探查到,所有的主謀者,都是八祖!
「風雪言,果然是巨魔族魔妃!」寧凡面不改色,心中卻愈加確定一個個猜想。
他恨不得直接問一問妖蓮,八祖是誰,偽輪迴之力是怎麼回事。
但問問題是需要技巧的。問魔妃,他就沒問『風雪言是不是魔妃』,而是問巨魔族有沒有魔妃。
這樣的話,即便今夜寧凡與妖蓮談話之事,傳到八祖耳中,也不會暴露寧凡知道風雪言是魔妃的事實。
「你的識海封印,是誰種下!」
寧凡沒有直接問八祖,但如此提問,妖蓮勢必要在心中回想有關八祖的一切事情。
就算八祖知道寧凡向妖蓮提問,也只會當作寧凡關心妖蓮,詢問封印。
沒人能想到,寧凡已探出八祖的情報。
「恕妖蓮不能相告…」妖蓮露出苦笑,寧凡問的問題,一個個都涉及巨魔族無上大秘,她根本不能說,一說立刻就會識海粉碎而死。
八祖…那可是巨魔族八名先代祖先,每一人都有著問虛之上的修為。
八祖之中,不但有當代族長之父——巨言,更有巨言之前的七代族內高手。
八祖坐鎮『八門六道,孽海無涯陣』,八祖藏身於巨魔殘界之中,以不死不活之身,謀求巨魔族的出路。
八祖以犧牲風雪言一人為代價,意欲洗去族人奴紋,洗刷巨魔族的奴族恥辱。
八祖早已從魔像之中抽出魔像石板,正在苦苦研究上面的魔經。八位先祖,無人可參透魔經,但巨魔族內,卻早流傳有石板之上的魔經正本,是巨魔始祖所留,如今存放在風雪言手中。
八祖之中最強者,並非巨言,而是另一名沖虛老祖,此老祖模仿輪迴,創出『偽輪迴之力』,手段非凡。
這些都是巨魔族的無上大秘,妖蓮身為巨魔二長老,怎能告訴寧凡一個外人?
就算是族內,也唯有浮白、妖蓮等數個長老知曉此事。
就連巨擎族長,都曾經被八祖抹滅記憶,根本不知女兒受害的原因,還一心一意為八祖效命。
這些,妖蓮統統不會告訴寧凡。
但寧凡,只一個提問,引起妖蓮思考,便全部了解。
他目光幽深,看不出表情,心中卻更加寒冷。
很好!
這下,終於弄清誰是敵人了。
八祖,八名巨魔族先祖。他們為了洗刷巨魔族的奴紋,付出一切,或許可敬。
但他們意圖犧牲風雪言,這一點,寧凡不會允許。
犧牲一人,換取一族利益,這犧牲也許是值得的。
但若這犧牲的人,是你,是你的親人,你會同意麼?
至少寧凡不會同意。
他豁然站起身,對妖蓮點點頭,冷冷道,「告辭。」
他只問了兩個問題,卻得到一切情報。
而八祖縱然知曉他問了妖蓮兩個問題,也必定不知他知道了所有東西。
吱呀!
房門推開又關閉,寧凡已然了無蹤影。
他的離去,讓妖蓮緊繃的身體一松。寧凡的氣場,真是可怕,讓見過無數世面的妖蓮都有些承受不住。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這種男人,可不是我能得到的…我要是去沾,肯定會死…咯咯,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我一輩子見過的最優秀之人,真是讓人動心呢…」
「坐懷不亂麼…」
妖蓮忽然自嘲一笑,如果她不曾荒唐過,如果她是一個處子,不知道會不會有機會得到寧凡?
這麼一想,妖蓮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真是活得不堪…
是不是要改改生活作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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