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所以便可勁兒地欺負為夫?(一

  汗宮門口停了五六輛寬大的馬車,上面除了放了行李、口糧,還放置了很多密封好的杏肉蜜餞和桃肉蜜餞。

  一百多名身量魁梧、人高馬大的禁衛軍穿著普通家丁的衣裳在馬車邊恭敬地守候,他們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匹高大的坐騎。

  那些戰馬膘肥體壯,或打著響鼻,或在原地踩踏,那矯健呢勁蹄看著就讓人陡然升起一絲涼意。

  雅朵牽著李嫻韻素白纖柔的小手,把她一直送到了汗宮門口。

  李嫻韻轉頭看著雅朵。

  「祖母,孫媳教膳房主事做了好幾樣子清淡的小菜,您若是想吃,可以讓她給您做。孫媳還給您寫了好幾副藥膳,也給了膳房主事,這幾日她會熬給您吃,是補血養氣的,您若是喜歡便吃,不喜歡不吃也沒事。」

  沒想到她竟然這般貼心孝順,雅朵甚是感動,抱了抱李嫻韻,輕輕地摸了摸她的小臉兒,「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比阿焱那個混小子可好太多了。」

  雅朵佯裝看了看四周,「阿焱怎麼沒來送你?」

  「可汗公務繁忙,昨日都已經囑咐好了。」李嫻韻替耶律焱說著話。

  「嫻兒,你不要替他開脫,你都要走了,他連送也不送,實在是太過分了,回頭祖母見了他,定然會替你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李嫻韻淺笑嫣然,「不用的,這不是什麼大事。祖母,您回去吧,不用擔心,孫媳很快就回來了。」

  「好。」

  「孫媳會給您帶禮物回來。」

  雅朵笑道:「好,等你回來,咱們祖孫倆再好好嘮嘮。」

  「嗯。」

  李嫻韻說著走下台階,踩著馬凳走上馬車,馬車門被幽蘭和卓瑪打開。

  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正含笑坐在裡面,在他碩大身軀的映襯下,偌大的車廂顯得小了很多。

  李嫻韻驚得張大嘴巴,同時轉頭看向雅朵。

  雅朵一臉笑意,絲毫沒有驚訝的神情,看來她是知道的,都瞞著她。

  耶律焱笑意潺潺,向她伸出粗糙好看的大手。

  李嫻韻走進馬車,將小手放在他寬大的掌心,笑眼彎彎,「夫君,你怎麼在這裡?」

  耶律焱將她拉到身邊坐下,低頭瞅著她笑,「路上再說。」

  路上?

  難不成他要跟著一起去互市,這怎麼可能?

  耶律焱打開車窗,將車窗簾子掛在金鉤之上,看向站在高台上的雅朵,「祖母,我們走了。」

  雅朵臉上皆是慈愛的笑容,「路上好好照顧嫻兒,若是讓我知道你虧待了嫻兒,小心回來我收拾你。」

  耶律焱轉頭看了一眼李嫻韻,嘴角上彎道,「祖母放心,保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這還差不多,路上諸事當心,祖母等著你們回來。」雅朵囑咐道。

  「好。」

  李嫻韻笑著向雅朵揮手。

  耶律焱看了一眼從角落裡出來的金烏。

  方才為了裝得像一些,可汗竟然讓他躲在角落裡面,為了哄自己的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金烏見自家可汗看了過來,慌忙從腹誹中回到現實,扯開聲音喊道:「啟程!」

  此行跟隨的侍女只有幽蘭和卓瑪,她們兩個坐上了另一輛馬車,男人們都翻身上馬。

  在金烏的一聲令下,車馬緩緩前行。

  看不見雅朵之後,耶律焱將窗簾放了下來,同時將身邊水做的女人抱到了懷裡,讓她在自己的腿上坐定。

  只要兩個人獨處,李嫻韻沒有坐過別的地方,都是坐在他的身上。

  李嫻韻順勢環住耶律焱粗壯的脖頸,嬌軟出聲,「夫君,你怎麼在這裡?」

  耶律焱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笑,「為夫剛好要去互市處理一些公務,剛好跟你順道。」

  李嫻韻聞言,眼睛都亮了,「太好了。」

  她說著抱著耶律焱的腦袋,在他臉頰上重重地胡亂地吻了幾下。

  她的唇瓣軟軟的熱熱的,還帶著點水潤的感覺,香吻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渾身酥酥麻麻的。

  耶律焱笑得很開心,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顯得他的睫毛更長了。

  李嫻韻親完他之後,含笑凝視著他,「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早晚不都一樣。」

  「……」

  壞男人。

  耶律焱含笑看著自己的女人,「說吧,方才看到為夫沒來送你,有沒有失落?」

  這個壞男人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坐在馬車裡給她一個驚喜,這幾日把她瞞了個結結實實。

  她就說嘛,耶律焱這麼黏她的一個人,她都要走了,也沒有看他有多不捨得,原來癥結在這裡。

  「沒有。」李嫻韻笑道,回答得相當乾脆。

  「沒有?」耶律焱直視著她如水的眸子,「那方才是誰知道為夫跟著一起去,高興得強吻為夫?」

  強吻?

  李嫻韻真想告訴他,他對「強吻」這個詞有誤解。

  李嫻韻摟著他的脖頸,俏皮地看他,「我方才就是為了配合你。」

  她慣會氣人,耶律焱是知道的,還是親熱來得實在。

  耶律焱的大手扣住李嫻韻的後腦勺,猛地含住她的唇瓣,狠狠地啃了一頓。

  啃得李嫻韻面紅心跳,啃得她嘴唇微腫火辣,啃得她軟軟地窩在耶律焱寬大的懷抱里,頭靠在他肩膀上,貪婪地呼著氣。

  耶律焱偏頭在她滑嫩微紅的小臉兒上逡巡,「嘴不是挺軟的嗎?說出來的話這般氣人。」

  兩個人關係親密之後,他說話也開始沒個正形了。

  李嫻韻靠在他堅實的肩膀上,斜睨了他一眼,憤憤不平,「你就是個登徒子,說不過了慣會這樣欺負人。」

  耶律焱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吻,「既然登徒子的惡名都落下了,若是為夫不做點什麼,豈不辜負了你給冠上的名字?」

  他說著抬手便要解李嫻韻胸前的衣衫。

  李嫻韻嚇壞了,慌忙抓住他作祟的大手,紅著臉低聲嬌嗔,「外面都是人。」

  「我小聲些。」

  耶律焱說著又要去解衣服。

  李嫻韻嚇得一把摟住耶律焱的脖頸,與他交頸而擁,緊了緊嬌軟的手臂,撒嬌,「夫君。」

  耶律焱低笑出聲,在她脖頸上重重地親了兩下,「你真是摸准了為夫的脾氣了,只要軟軟地叫一聲『夫君』,為夫便拿你沒轍了。」

  李嫻韻嘴角揚起笑意,「那是因為夫君對我好啊。」

  「所以便可勁兒地欺負為夫?」

  這話從何說起?

  「我哪有欺負過你?都是你欺……」

  都是你欺負我。

  不過她沒有說下去,兩個「欺負」的意思不太一樣,後一個不太正經,很容易惹人遐想。

  半晌,李嫻韻從耶律焱的懷抱里離開,「夫君,上京是不是要發生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