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許知夏單休,接到了沈洛伽的邀請,叫她晚上來「打烊」,他們幾個老同學好好聚一聚。
大概就是關於江湛的回國慶祝吧。
不過,他們能叫她去,大概是有什麼別的目的吧。
畢竟誰人不知道她和江湛的關係。
她其實是想推脫的,但奈不住沈洛伽的執意邀請。
很快到了那天晚上。
參加聚會前,她還收到了夏淑怡的消息。她為了保持好心情,沒有點進去看。
幾人的聚會地點定在了「打烊」的二樓。
許知夏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打烊」里還藏了一個這樣的小天地。
這個地方不過五十來平方,地上鋪滿了硬地毯,中間設置了一個卡座,大概能坐下十個人。周圍擺著酒櫃和酒水吧檯,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水,琳琅滿目。
陳設簡單,布局精妙。
燈光並不昏暗,而是明亮的日光燈。
既不像傳統意義上的酒吧,也不像樓下的餐廳。
這裡似乎更貼近於私人空間。
許知夏找不到一個貼合的詞去形容。
許知夏是和江湛一起來的。她乘著江湛的車,依然坐在后座。
既然是前任了,該有的距離還是要保持的。
兩人是最晚到的。
一進去,就聽到有人招呼:「喲,江湛回來了啊?」
許知夏循聲望去,是已經好幾年沒見的魏予博。
他當年也同樣在三中念書,和江湛、許隨漾一樣,都屬於他們小團體當中的的一員。
只是他當時考到了外省大學,和幾人已經很久沒見面了。
「好幾周了。」江湛看見許久未見的朋友,微微有些驚訝,笑著答道。
那好像是許知夏時隔多年後,第一次到江湛笑。
他笑起來真的很溫柔。
眼睛裡像蓄著滿池的星光。
許隨漾早就來了,手裡端著一隻酒杯,裡面盛滿了暗紅的酒液。
趙文浩坐在卡座里,大口灌下一杯啤酒,嘻嘻哈哈地叫著:「許大警官,每天日理萬機,趕快來玩啊!」
說完,他直接去吧檯里放了一首DJ。
沉重的金屬樂狠狠地撞擊在牆壁上。
趙文浩一個人在那瘋,剩下的人在聊天。
魏予博:「徐源呢?他死哪兒了。」
許隨漾冷笑一聲,斜他一眼:「怎麼,你還挺想他。」
「嘿,我發覺你這人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啊,一點沒變。」
「你漾哥呢,就是個傳說。」
「……」
趙文浩:「人模狗樣。」
「嚯喲,又說笑了。」許隨漾無所謂的聳聳肩。
趙文浩直接翻個大白眼。
他已經習慣了許隨漾的狗樣了。
正說著,徐源從樓梯上來了。
「你們還不點菜?」徐源一邊脫外套一邊說。
「這不是等徐老闆了嘛。」趙文浩笑嘻嘻的。
「嚯,我堵你嘴了?」徐源笑罵,「再說了,這不是有江老闆在?」
江湛很給面子:「隨便點,記我帳上。」
「喲,」許隨漾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菜單,語氣很欠,「還挺大方。」
他把菜單從頭到尾掃了一眼,語氣大方,面容含笑:「生蚝、肥牛、三文魚片,先各上五份吧。」
搞得是他要付錢。
這是……要餓死了?
江湛眼都沒眨一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其他人:「……」
許知夏是真無語了。
怎地,他是剛從大山里出來急需來點山珍海味?
許隨漾坐她身邊,她小心地湊過去。
許知夏皺眉:「你多久沒吃飯了?」
周圍的DJ音樂很響,沒有人聽到兩人的悄悄話。
「你懂個屁,」許隨漾狂妄地說,「我不給你把把關?」
他也來把關?
不是……誰要和他在一起啊???
把個屁關!!!
「你給我放正常點。」許知夏兇狠地警告說。
許隨漾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倒不是說害怕什麼,只是出門在外,給她個面子吧。
他真的沒害怕。
他沒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