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白衣飄飄,雖然上面沾染著些許的血跡,但是依舊不減其絕代風華的姿態。
女子一葉柳眉微微一簇,手中在捏著繁複的印決,只看見靈光乍現,宛若一道飛逝的劍光,眨眼間就破空而去。
可是外面守候著的那隻異獸,畢竟擁有著超凡的血統,其靈智早已不輸於人類。
他的目光中泛著殘忍與狡詐,看著女子手中閃現著的光輝,他立刻就意識到女子應該在準備後手,他一邊進攻一邊小心的防備著。
在女子化作一道銀色的劍,光穿天而起之時,只見他一隻盡染紅毛的粗壯巨爪從天而降。
他的爪子上面擁有著鋒利如刀的指甲,上面閃現著寒光,就像真正的刀一樣。
寬大的手掌上面長滿了不知名的鱗片,擁有著極為強大的防護能力,那紅毛是從鱗甲里一直滲透到鱗甲外面,看起來仿佛被紅毛包裹著的鱗片。
這層紅色的毛髮就仿佛燃燒著的火焰一般,起來極為慎人,這頭異獸的眼眸碩大,就宛如兩個黑洞攝人心神。
女子速度很快,但是外面的這頭異獸早就防備著,在女子化作劍光飛出陣法的同時,他也舉起巨手從天而降,將女子又重新打了下來。
「吼!」
而且同時一聲震天的吼叫聲宛若音波般的攻擊,讓整個山林都在趁著微微顫抖。
女子更是被迎頭痛擊,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在嗡嗡作響,聽覺仿佛都在此刻喪失了。
而且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倒下,如果就這樣倒下了,豈不是太便宜了那幫人。
雖然她不知道那群黑衣人究竟是誰,但是她知道他們家族當中一定出現了叛徒。
她的行程信息可都是絕密的,僅僅只有幾個人知道,可是那群黑衣人明顯是早就埋伏好了,就連她的後手與底牌仿佛都提前預知了一般。
幸虧她還藏了一些底牌,不然恐怕今天就真的被那群黑衣人捕獲,她心裡憋著一肚子氣,底牌用盡好不容易逃出來,沒想到迎面又碰上了一頭異獸。
她是溝通過的,可是沒有效果,這頭異獸完全不理會她。
她不能死在這裡,咬了咬牙,讓嘴角的血液不再流淌。
只見她雙目一凝,氣勢頓時就變了,剛才還仿佛飄飄欲仙的仙子,此時的氣質就像是掌控天地的女天尊一般。
這些女子的上方出現了一座黑色的浮屠塔。
這座浮屠塔渾身都是漆黑色的就仿佛黑洞一樣,可以吸收任何的力量。
戴維斯站在高空中,本來他已經打算出手救下這個女子,但是沒想到這個女子居然還有後手,於是他就停下來準備看一看。
想看看這個女子究竟有多強,還有什麼樣子的底牌。
看見這黑色的塔身戴維斯仿佛回憶起了些什麼。
這黑色的塔身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外物的光線,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可以被他扭曲吞噬。
黑色的塔懸浮在那裡,就仿佛可以鎮壓萬古一般,從小塔身上散發出一種浩大的氣勢,仿佛自遠古走來。
「嗷」
這頭異獸仿佛感受到了小塔身上浩大的氣勢,他嗷嗷的叫了一聲,它那巨大的身體,繃得緊緊的,神情極為凝重。
嘴裡不斷的發出咆哮聲,像是在威脅,又像是在訴說著什麼。
看它的目光應該擁有著靈智,才對,為什麼不能夠說話?戴維斯略帶些疑惑。
不過這一點並不重要,戴維斯重瞳在這個異獸身上並沒有看出太大的價值。
一個異獸就在那裡緊繃著身子一動不動,目光死死盯著半空中的女子,就像貓盯著老鼠一樣,不會讓她逃離自己的視線。
女子雖然看上去氣勢十分浩大磅礴,仿佛站在那裡就是中心一般,但是她的氣勢極為虛浮,如果這頭異獸一直就這樣僵持下去,女子一定會率先承受不住。
女子的面色十分難看,但是那潔白的面紗將其面容掩蓋,讓人看不真切。
這個面紗看上去應該是一件寶物,上面刻著一些簡單的陣法,可以阻隔別人的探測。
這座黑色的浮屠塔就仿佛一個黑色的太陽一樣,自遠空降下來,這整片空間都降了溫度,就仿佛嚴冬吹散了熾夏。
一人一獸在半空對立著,時間就仿佛停滯了,畫面也靜止了。
但是戴維斯知道這才僅僅只是開始。
戴維斯猜測,如果他猜得不錯,這個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清衍靜。
當然僅僅只是他猜測,具體是不是他並不清楚。
因為這黑色的浮屠塔太過另類,即使不是,也應該是浮屠神族的人。
而且大浮屠訣,即使在浮屠神族當中也是鎮族功法,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煉的。
白衣女子知道不能再這樣繼續對峙下去,時間越久對她來說越不利,她身上受的傷是太過嚴重,如果不能及時治療,恐怕會影響她的根基,甚至嚴重一點會要了她的命。
不過也幸好那些對她出手的黑衣人並沒有下死手,看來他們是非常有信心認為百分之百會活捕捉她。
一想到這她就更加生氣了。
在對峙的過程中,她體內不斷運轉著浮屠神訣,用來修復受傷的身軀,可是所受的傷勢畢竟太過嚴重,她還需要防備著旁邊的這頭異獸。
她僅僅只能暫時遏制傷口,不讓其繼續惡化下去。
她現在必須趕緊擺脫這個地方,尋找安靜的地方進行療傷。
她一咬牙發狠,控制著黑色的小塔,向異獸砸過去。
這頭異獸看見黑色的小塔向他撞擊而來,迅速而又敏捷地移動著身軀,趕緊躲避。
同時死死盯著白衣女子,觀察著她下面的動作,他是一個有耐心的獵手。
白衣女子看著異獸慌忙躲避的身影,她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
隨後繼續控制著小塔,連續向著異獸砸去。
接後動作愈發順暢,黑色的小塔一直跟隨著異獸在移動,就和他死磕上了。
「吼!」
那頭異獸碩大的眼眸中閃爍著凶光,同時發出吼叫聲,像是威脅一般。
異獸看著白衣女子一直都是這個攻擊狀態,心裡也煩了,只見他渾身閃爍著光芒,讓他渾身的紅色毛髮豎立了起來。
紅色毛髮下面的鱗片也閃爍著莫名的光,甚至鱗片上的一些紋路,也散發著獨特的韻律。
就在黑色小塔繼續跟蹤他的身影,向他撞擊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就仿佛化作一道光一樣瞬間移開,速度簡直飛快,就真的仿佛一道紅光一閃而過。
在天空中行走了一個Z字形,直接錯開了黑色的小塔,向著白衣女子攻擊而去。
戴維斯看到這就笑了,如果不是這個女子身體的傷勢太重,這頭野獸恐怕已經死了。
其實女子的黑色浮屠塔一直都在她頭頂沒有移動,只有最開始那一下,向這隻異獸攻擊的時候移動的是黑塔真身,其他的時候只是一個虛影罷了。
這種虛影移動並不費力,甚至可以說消耗極少。
後面的攻擊全都是黑塔的幻像,即使真的被那幻像擊中,也不會受到傷害。
白衣女子看見這頭異獸向她攻擊過來,嘴角的笑意更是濃烈,看樣子她的計策成功了。
轟!
一聲驚天的碰撞聲,瞬間爆響,這整片山谷都顫抖了。
白衣女子計劃的很好,做的也很好,只是可惜她的身體不足以支撐她繼續進攻。
強烈的爆炸聲讓白衣女子和這紅色的異獸,兩人同時倒飛了出去。
「咳咳」
白衣女子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受不住了,連忙咳嗽了幾聲,將身體裡淤積的鮮血噴了出去,將她面頰上白色的面紗浸染成紅色。
在倒飛的過程當中,她的眼前飛快的展現了各種畫面,有她從小一直到現在成長的各種重要畫面,點點滴滴仿佛一瞬間在腦海中迴響。
「我難道今天就真的要留在這裡了嗎?」
一女子腦海中仿佛只剩下這一句話。
回憶不斷在她腦海中浮現,這應該就是死前的跑馬燈了吧?
白衣女子嘴角會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她睜開眼睛睜大眼睛,想最後再看看這美好的山河與天地。
她向高天望去,只見在半空中一個男子靜靜的懸浮在那裡,是一位少年,極為年輕。
一身黑色的帝王服,上面繡著紫金色的龍紋,看上去十分霸氣,少年的面容上充滿著威嚴。
看上去不像是一位年輕的少年,反而像是一位執掌王朝的帝王。
他的雙目沉靜,仿佛蘊含著萬古的星空,是亘古不化,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仿佛可以對世間的一切都極為平靜。
「呵」
雖然她腦海中浮現出放棄的念頭,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會放棄的,但是當她看見空中還站著一位男子時,她徹底的放棄了。
她以為這是那些黑衣人的同夥,是來追擊她的。
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是不可能也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捕捉她想要做什麼,但是她知道不能讓這些人得逞。
閉上眼睛不再去看世間的一切,同時體內的大浮屠神訣在快速的運轉已經超出了她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
她的身體在微微扭曲著她咬著牙,忍受著這種深入心靈,甚至靈魂的疼痛。
她在運轉大浮屠神訣裡面記載著的自爆秘法,她對這些黑衣人恨的牙痒痒,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她體內的大浮屠神訣已經運轉到了極限,她的雙目充斥著血色的紅暈,整個身體也散發出一種病態的紅色。
就好像身體很熱,像是在燃燒一般,她抬頭看著戴維斯,目光中蘊含著死志。
她想要在自己臨走之前再帶走一名。
她的身體迅速化作一道光,那黑色的浮屠塔在她上空盤旋,像是鑽頭一樣在上空不斷的旋轉,向著戴維斯而來。
她的周身像是帶起一道狂風直衝戴維斯。
戴維斯看見她這種狀態微微一愣,在看見她那絕望充滿死志的目光,戴維斯突然有一種慚愧的感覺,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般。
可是他突然一想,好像自己什麼都沒做。
就算是自己沒有救她,也用不著拼了命的將他拉下水吧。
看著像他飛來的女子以及那充滿威脅里的黑色浮屠塔,戴維斯輕輕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向白衣女子按了下去。
整片天地仿佛倒安靜了一般,時間像是靜止了,女子臉上充滿著錯愕和不敢置信。
戴維斯依舊完好無損的站在天空,甚至連衣袖都沒有絲毫的損傷,他的那根手指從天而降,直接將她黑色的浮屠塔震碎。
黑色浮屠塔是她本命大浮屠神訣修煉出來的,和她性命相連,浮屠塔的破碎也標誌著她全身功力的消散。
白衣女子直愣愣的看著戴維斯,她嘴角帶著苦澀與自嘲的笑,沒想到自己自詡是天之驕子,最終的結果居然是這樣。
她轉頭看向四周的青山,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這裡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安葬場所了,能夠死在這種地方,也算是一種福分吧。
女子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釋然與恬靜的笑容。
戴維斯被這女子搞得非常無語,他很是想不通,這個女子為什麼最後要給他來這一下子。
可是他本來的目的是來救人,怎麼弄到現在這個女子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戴維斯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女子那受了十分嚴重傷勢的身體,仿佛千瘡百孔一般。
生命力在持續不斷的流逝,本源之力也在不斷的流失。
那隻紅色的異獸還在倒飛出去在空中翻著幾個筋斗,最後撞在山上。
戴維斯聽到遠處的響聲,微微抬起手,直接向那隻異獸壓了過去。
他的手掌就仿佛太古神山一般從天而降,直接將那座異獸壓到山底下去了。
大手一揮直接擁有著,改天換地的能力,揮動之間就可以影響天地之間的局勢。
這隻異獸直接就被鎮壓在一座小山下面,任憑它如何掙扎吼叫都掙脫不了這座山的束縛。
此時就仿佛像一隻狼狽的野犬,在不斷的嘶嚎著。
戴維斯看著地上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子,短暫的思考之後就將她抬了回去。
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遇見的第一個人,不能讓她就這麼輕易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