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劍乾死
清晨,楊玄真隨意收拾一番,便施展出南明遁,化作一道赤色長虹,自內門別院朝演武大殿飛去。
飛行間,他從上至下看去,今日的災難之城顯得格外冷清,街道上人煙稀少,完全不復往昔的熱鬧。
「門中弟子大部分應當去了演武大殿。」念及此處,楊玄真的遁速再快三分。
「楊玄真,留步。」
突兀的,一道渾厚的聲音在楊玄真身側響起,令他硬生生止住了身形。
他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有一位鶴髮童顏,眸子精亮的老者從虛空中徐徐顯現,正是李雲山長老。
「李長老,不知尋弟子所為何事?」楊玄真拱手問道。
莫非李雲山長老此來,也是要勸說他放棄與夏幽間的生死斗?
李雲山盯著楊玄真的雙眼道:「這一戰,你可有把握?」
「弟子會竭盡全力。」楊玄真神色鄭重,又補充道:「至於把握倒不敢妄言,十成罷了。」
「好,好一個十成!」
李雲山的眸中陡然射出兩縷懾人精芒,一字一頓道:
「向紫霄大長老讓老夫給你帶句話,若你能在夏幽手上撐過十招,大長老便會出面保伱。」
「若你能戰勝夏幽,從今往後,大長老便是你的靠山,日後門中誰若敢欺你,便是與大長老為敵,宋惟一不行,夏幽的師父陳醒獅更加不行!去吧。」
隨著話語落下,李雲山長老的身形緩緩消散,獨留一臉動容的楊玄真。
「必不負厚望。」
楊玄真朝李雲山長老消失的方向大聲道,旋即繼續朝演武大殿飛去。
雖說他修成神通秘境之後,眉心的小人又生出了變化,足已讓他自保。
正因如此,他行事才少了許多顧及,無懼太一門的高層探查,窺視,甚至是出手對付他。
但向紫霄有這份心,他還是十分感謝的,而且,再多一個明面上的靠山也不錯,至少可以避免許多麻煩。
心念電轉間,楊玄真的身形如驚芒掣電,不多時,已經降落在了演武大殿入口。
而宋終長老,早已在此等候。
「玄真,夏幽已經到了,你快隨老夫去見金送葬長老。」宋終招呼一聲,率先走入演武大殿。
「嗯。」楊玄真緊隨其後,剛踏入殿門,便聽到一陣喧囂之音入耳。
「楊師兄怎麼還沒來,莫非終於認清了與夏師兄的差距?須知,法力的質量與真氣相差數倍,而真氣的質量又與罡氣相差數倍,如此算來,楊師兄與夏師兄的差距至少有數十倍,我許仙可以保證,楊師兄縱然再天才,也絕對無法跨過這條鴻溝,所以選擇臨陣脫逃才是上上之策。」
「哼,楊師兄怎會怕了那區區夏幽?能夠一招擊敗我姬乾元的偉男子,豈是你這等鼠輩能夠妄議,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我翻臉無情。」
「姬師兄說笑了,我怎麼會猜忌楊師兄呢,只是過去了這般久,楊師兄依舊不曾前來演武大殿,恐怕…哎…」
「楊師兄還真是倔脾氣,既然明知不敵,幹嘛要去挑戰夏幽師兄,這根本是送死,而且我懷疑楊師兄被掌教至尊取消了道器獎勵之事,也八成是真的。」
「楊師兄曾屢屢創造奇蹟,乃奇才中的奇才,其真正的戰力,不是爾等庸才可以揣度的,待到楊師兄擊敗夏師兄之際,定叫你跪下叫爺爺。」
「為什麼叫爺爺,叫爹不行嗎?」
「因為我才是你爹。」
「諸位同門,噤聲,楊師兄來了,小心禍從口出。」
楊玄真放眼望去,大殿中人潮湧動,粗略估計,足有數十萬之巨,各種議論聲嗡嗡作響。
不過,當他步入大殿的瞬間,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他身上。
楊玄真並未理會這些肉身境弟子,而是看向了前方人群最中央,那裡有著一排排座位,其上端坐的皆為神通秘境的內門弟子。
不僅如此,半空中還懸浮著上百尊氣息恐怖之輩,各自占據著一個方位。
「嗯?」
突兀的,楊玄真只覺有一道極為銳利的寒芒,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他立即抬頭望去,那個方向有一尊青年道人在盯著他,正是那千古小巨頭宋惟一。
在宋惟一左右兩側,還有著十五人將其拱衛在中央,好似眾星捧月。
這十六人楊玄真全部認識,乃是大方真人、祿命真人、長春真人,福壽真人、坎離真人、坤元真人、堯典、禹焚、陰河七子、張正義,皆為一丘之貉。
「宋惟一。」
楊玄真冷笑一聲,沒有理會宋惟一,徑直向前邁步,同時釋放出自己的神識,打量著其餘浮空之人。
在大殿南方,有一位身穿紫色道袍,其上繡著九條五爪金龍,頭戴平天冠的青年男子,端坐在法力凝聚出的王座上,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威嚴之勢,氣機更是深不可測。
此人楊玄真也識得,乃是真傳弟子中的翹楚王天一,曾是一座王朝的太子,如今似乎是太上皇。
在王天一周圍,還有著十餘位神通修士俯首帖耳,宛如群臣在上朝。
大殿北方,也有一位滿頭綠髮,身著鮮艷紅袍,卻略顯柔弱的少女,屹立於一片朦朧的雲霧之間。
她的面容被迷霧遮掩,若隱若現,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隨風便逝,卻又似近在咫尺。
這位柔弱少女,竟是在真傳弟子中屈指可數,修成了神通第十重,逆天改命境界的存在,顏絕一。
不曾想,她也來此觀戰。
傳聞,此女與門中太上長老顏沉魚有些血脈關係,是一位二世祖。
而顏沉魚更是來歷非凡,乃是門中在三萬年前便飛升仙界的太上長老,顏玉京之女。
相傳,太上長老顏玉京在仙界,亦有著不俗的地位。
而在顏絕一身後,還有著數十道曼妙的身影藏於雲霧中,阻隔了楊玄真的神識探查,使他看不真切。
不過,楊玄真總覺得那顏絕一盯著他的目光,有些不懷好意。
除此之外,其餘名字中被賜「一」的真傳弟子也來了不少,有趙玄一、朱陽一,周處一,李雲一,孫浩一,劉志一,金如一,玉清一,章雯一。
這些人加起來,已經是門中被賜「一」字真傳弟子的一小半。
楊玄真還看到,太一門十殿中的各位長老也來了數十人,皆漂浮在空中。
此刻,在一群長老中,就有一位老者引起了楊玄真的矚目。
這位老者的身軀雄壯高大,滿頭華髮根根倒豎,背負著雙手,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此刻,老者雙目微閉,但似察覺到了楊玄真的探查,倏爾睜開了眼眸。
唰!
霎時間,這頭萬獸之王甦醒了。
陳醒獅。
楊玄真默念一聲,旋即收回神識,很快與宋終一前一後,隨著人群讓開的通道,來到了演武大殿最中央,一位白眉老者身旁。
此人乃是演武大殿中的長老,負責主持門中供神通修士搏殺的斬仙台,名曰金送葬。
其修為在神通第七重,金丹境。
金送葬已經活了上千載,一生中不知送走了多少位神通秘境的修士。
而那真傳弟子夏幽,就立於金送葬身側。
夏幽見楊玄真到來,冷冷道:「楊玄真師弟,你此刻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只需給為兄磕頭賠罪,再跟為兄回執法大殿領罰,承認你害死項九貞師弟,且在地底殘殺陳玉文,劉宏峰二位師弟的罪行,或許為兄可以不計前嫌,替你向執法大殿中的長老求情,保住一條狗命。」
「狂犬吠日,不知所謂。」楊玄真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波動,只是冷冷吐出一語。
此人在他看來,不消一時三刻便是條死狗,沒必要與之多費唇舌。
夏幽臉色一黑,咬牙道:「伶牙俐齒的小子,今日你註定敗亡…」
「好了。」
這時,金送葬打斷了夏幽的廢話,沉聲問道:「真傳弟子夏幽,內門弟子楊玄真,你二者的矛盾是否不可化解,又是否自願上斬仙台生死一戰?」
此話乃是慣例,台下時還可以反悔,一旦上了斬仙台,便生死由命。
且任何人都不能插手干預,直至一方徹底死亡,另一方才能下台。
「不錯,楊玄真一定要死!」
「當然,今日我便要擊斃夏幽這條狂犬,讓他徹底成為一條死狗。」
楊玄真與夏幽二人針鋒相對,同時開口。
「既如此,你二人簽了這份生死狀。」金送葬沒有多作廢話,取出一份玉書遞給二人。
二人沒有任何猶豫,迅速以自身法力在上面簽字畫押。
「上斬仙台。」金送葬收好玉書,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古老石台道。
那是一座足足縱橫五千丈的擂台,屹立於整個演武大殿最中央。
石台呈暗紅之色,透露出森森寒意,自太一門立派以來,其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法力強橫之輩的血液。
這便是斬仙台,與肉身秘境弟子決鬥的生死台完全不同。
據說,它是用一塊堅硬異常的天外玄鐵鑄造而成,神通修士都不能傷及絲毫。
且斬仙台四周還布置有防禦陣法,以免誤傷觀戰之人。
楊玄真身形一動,便越過重重台階,出現在了斬仙台上。
夏幽亦緊隨其後。
二者一南一北,相隔五千丈,遙遙對峙著。
唰!唰!唰!
這一刻,演武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楊玄真與夏幽的身上。
許多真傳弟子與長老來此,就是想看看楊玄真這位闖過登仙塔的怪胎,究竟要如何跨越兩重境界的鴻溝與夏幽一戰。
否則,這等級別的戰鬥,讓這些修為高深之輩根本提不起興趣。
擂台下方,金送葬大聲宣布道:「開始!」
「天獅張口,氣吞山河!」
夏幽大喝,率先動手,催動體內所有的罡氣,使之盡皆沸騰。
吼!
霎時間,一頭約莫三百丈大小的白色天獅自他背後沖天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咆哮,對著楊玄真的方向猛吸。
頓時,一股強大的吸扯之力憑空誕生,形成大片颶風,朝前方猛烈席捲。
不僅如此,夏幽的手中還出現了一尊羊脂般潔白的玉瓶,瓶中飛出了六口飛刀,幽幽閃光。
這六口飛刀,竟生有翅膀、眼睛、鼻子,宛如靈物,飛刀上勃發出森森殺氣,直叫人心頭髮寒。
「六氣滅魂飛刀陣!」
夏幽狂吼之中,這六口飛刀翅膀閃動,不斷排列組合,移形換位,似在穿梭虛空,幾乎在眨眼之間,便抵達了楊玄真的身前。
「楊玄真,我看你死不死!」
夏幽直接施展出了兩大最強殺招,要將楊玄真一擊必殺,他已經想像到楊玄真慘死當場的景象,因此,嘴角揚起了一抹勝利的笑容。
「一般的元罡境修士,法力在一千到三千匹玄黃烈馬之間,而夏幽師兄竟足足擁有三千匹玄黃烈馬的法力,此等法力,已足以在罡氣境稱雄,就算距離神通第四重,陰陽境都已經不遠,楊玄真此番,絕無生路。」
「而且,夏幽師兄那六口飛刀,每一口都是寶器,組成六氣滅魂飛刀陣,威能遠勝一般的寶器,就連普通的陰陽境修士,抵擋之下都要費一番手腳,更別說是區區法力境的楊玄真。」
斬仙台四面八方,眾人議論紛紛,看著楊玄真的目光充滿憐憫。
「此子總算是死了。」宋惟一望著斬仙台,眼中浮現出了一抹如負釋重。
當初他並未太過在意楊玄真,只當是一個類似於姬乾元的天才。
他雖得罪了這樣罕見的天才,但還不至於讓他忌憚。
可漸漸的,隨著楊玄真展現出的實力越來越強,越來越妖孽,宋惟一終於感受到了壓力,這種壓力隱隱讓他產生了一絲恐懼。
按照楊玄真這般速度修行下去,宋惟一可以想像,恐怕用不了幾年,自己就會被對方超越。
到了那時候,對方若要報復他,宋惟一根本無力抗衡。
所幸,如今楊玄真終於栽了。
宋惟一身側的諸多真傳弟子,亦露出了微笑。
而且,周圍有不少真傳弟子以及長老,準備轉身離去,此戰再看下去毫無必要,沒有任何懸念可言。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在場所有人直接愣住了。
只見楊玄真面對天獅張口的瘋狂吸扯之力,並未閃躲,那無盡的颶風沒有給他造成半點影響。
他就如同一塊磐石,任憑風吹雨打,始終屹立在原地。
而面對六口凌厲的飛刀襲身,楊玄真也未有任何慌亂,衣袍鼓盪之間,一股磅礴的法力自體內噴涌而出。
霎時間,狂暴的法力攪亂大片虛空,若非斬仙台上有陣法阻隔,這些法力早就溢散了出去,將四周圍觀之人給生生震斃。
嗡嗡嗡!
在楊玄真的背後,一口法力凝聚出的長劍冉冉升起,好似晨光初綻,帶著一抹絢爛的霞輝,又如黎明時分的曙光,充斥著勃勃朝氣。
這便是大日縱天神訣中的破曉劍。
破曉劍甫一出現,便迎風暴漲,頃刻之間,就化為了一口約莫千丈長的通天巨劍,一縷縷劍氣垂落,好似赤色天河倒灌,破滅重重虛空,朝著夏幽那六口飛刀撞了過去。
鐺鐺鐺鐺……
刺耳的碰撞聲炸響,六口飛刀在觸碰到巨劍的剎那,就好似遇到了克星,被震得哀鳴不止,直接倒飛而回。
緊接著,千丈巨劍去勢不絕,直奔夏幽頭頂的天獅劈落。
轟隆!
這一擊,天地失色,仿佛末世降臨。
而那滾滾罡氣凝聚出的巨大天獅,連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便被這一劍從眉心處一劈而裂,化作漫天光雨消散一空,
「什麼?」
夏幽臉色驟變,只不過電光石火之間,他祭煉了數十年的六氣滅魂飛刀陣,他的天獅大法,就被楊玄真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
他深知,楊玄真的那口巨劍只是法力凝聚而成,而他的天獅可是罡氣所化,品質比法力高出足足數十倍。
也就是說,夏幽三千馬的罡氣,便能擊潰楊玄真數萬馬,乃至十萬馬的法力,這種差距猶如螢蟲與皓月的區別。
可現如今,夏幽引以為傲的罡氣,在楊玄真的法力面前,連一息的工夫都沒能支撐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楊玄真的法力雄厚程度,已經超過了十萬匹玄黃烈馬?
不止是夏幽驚呆了,外圍觀戰的真傳弟子與長老,也完全不理解發生了什麼。
散漫的法力,如何能破除凝練成液態的罡氣?
這就如同流民與精兵的區別。
除非楊玄真的法力雄厚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才能做到。
但這又怎麼可能,此子才晉升神通秘境多久,何徳何能有那般積蓄?
一時間,眾人驚疑不定。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還是先去死,等到了下面再說。」
楊玄真卻不管其他人,天獅破滅的剎那,通天巨劍繼續朝夏幽斬落。
夏幽此人若不死,那才叫真正的不可思議。
「糟糕!」
夏幽再也顧不得思索,倉促間打出罡氣,在頭頂凝聚成一片方圓數里大小的乳白色雲霧,欲要阻擋楊玄真這一擊。
轟隆隆!
然而,在那通天巨劍的鋒芒之下,雲霧根本承受不住,剛成型便寸寸崩潰,巨劍依舊攜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徑直砸向了夏幽。
「住手!」
突兀的,一聲怒喝炸響。
楊玄真回首望去,擂台下,陳醒獅怒髮衝冠,雙目都鼓了起來,死死的盯著他,欲擇人而噬。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楊玄真只怕已經被陳醒獅殺死了一萬次。
只可惜,楊玄真對此視若無睹,今日夏幽必須死,誰都不能阻止。
且斬仙台可不是陳醒獅可以插手的,真當演武大殿中的長老都是擺設不成?
「楊玄真,你放肆!」
陳醒獅一怒,於剎那間探手凌空一抓,頓時,一隻法力大手凝聚成型,後發先至,一擊抓爆斬仙台上方的守護陣法,徑直朝破曉劍攝去。
「陳醒獅,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插手斬仙台之戰,滾出演武大殿!」
眼看法力大手就要將破曉劍握在掌心,忽的,一道冷哼聲自演武大殿深處傳來,使得法力大手猛然一滯,微微一顫便徹底潰散。
「啊!」
緊接著,陳醒獅發出慘嚎,整個人如被一條無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記,從演武大殿門口倒飛而出,不見了蹤跡。
看其模樣,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師父,惟一師兄,快救救我,我不甘心,我不能死,楊玄真師兄,您饒了我,我願意投靠您…」
生死關頭,夏幽發出歇斯底里的求救聲,妄圖挽留自己的性命。
但他師父陳醒獅,已被演武大殿中的強者驅逐了出去。
至於宋惟一更是靠不住,此刻麵皮緊繃,沒有半點要出手的意思,亦或不敢。
「救你?此時此刻,天上地下,沒有任何人能夠解救得了你!」楊玄真冰寒的聲音傳出,那口巨劍同時轟然壓下。
噗嗤!
鮮血迸濺,夏幽被巨劍活活碾壓成了肉醬,緊接著又炸成一團血霧,當場死亡。
「瘋魔減壽丹。」
下一瞬,破曉劍消散一空,而夏幽所化的那一團血霧中,一枚漆黑的丹藥被法力一卷,飛到了楊玄真手中。
這竟是真傳弟子才能擁有的地級絕品丹藥,瘋魔減壽丹!
原來,夏幽方才的求饒之言只是假象,其真正的目的,是要拖延時間,服下這枚瘋魔減壽丹,從而法力暴漲數倍,以求反殺楊玄真。
只不過,楊玄真根本沒有給夏幽半點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之擊斃。
楊玄真將這枚丹藥收好,又尋到夏幽遺留的六氣滅魂飛刀,以及其百寶囊,便沒有理會演武大殿內目瞪口呆的眾人,轉身離去。
直至他離去許久,眾人方才緩過神來,旋即,演武大殿中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譁然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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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