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釣妖魔，丁氏祖神，邪祟金身
兩輛馬車駛出了鎮魔司的大門，直至遠去。
「單金鴻負責的區域可是人盡皆知，他這一去，少不了腥風血雨！」
李初陽和司徒應從暗中走出來，從消失的馬車上收回目光。
李初陽道：「嘖嘖……橫練先天的無匹妖孽，世間罕見的大藥，不知道多少凝丹妖魔垂涎欲滴，欲除之而後快。
你想拿他當餌料，就不怕餌料被吃掉嗎？」
司徒應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若是被吃掉，那便算他時運不濟，我會給他報仇。」
李初陽搖頭：「人都死了，報仇有什麼用，你這傢伙害人家橫練先天爆出來，現在又將人家當做餌料灑出去，二統領的弟子之中，就屬你心思多，一點也不像個練刀的人。」
司徒應聞言也不動怒，回望李初陽一眼：「滿腦子肌肉的莽夫罷了，難道他是橫練先天，就將他關在鎮魔司永遠不放出去？
一路走來，誰不是九死一生。
鎮魔衛哪次出任務，不都是先將腦袋提到褲腰上。
橫練先天不出去經歷殺伐，只關在家裡，橫練先天要來何用？」
李初陽還是有些不太贊同：「那伱也先和他打聲招呼啊！」
司徒應悠悠道：「用打招呼嗎，這些都是他的正常任務，打了招呼就不是餌料了，你當那些凝丹大妖是傻瓜，他只要露出一絲破綻，誰還來咬餌。
而且你當衛凡是你這樣的肌肉腦，看不出來他這一去會出現的情況？」
「司徒小子說得不錯，橫練先天不經歷殺伐，要來何用，再說我鎮魔司也不是保姆，八大鎮魔參將，三大鎮魔統領，乃至指揮使，誰不是一次次從屍山血海裡面走出來。」
斜邊響起一道聲音。
李初陽和司徒應一驚，回頭看去，是個背著手，佝僂著腰的老頭。
兩人急忙拱手：「見過霍老！」
霍老微微點頭。
李初陽嘟囔道：「可我還是覺得太早了，他才辟穴境，就算要他出去經歷這些，最起碼也要有天人修為才行吧，那些凝丹妖魔，可不是魏長青、韓坤這樣的軟腳蝦，每一個都不同凡響。」
司徒應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不管他了，只是讓他去當餌，又不是讓他死，當餌都丟命，以後怎麼當獵手，別廢話，你究竟和不和我去？」
李初陽點頭：「去，當然去，這麼珍貴的大藥下下去，大貨一定多，不去是白痴，不過以後被衛凡用刀劈的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霍老，我們去準備一下，先告辭了！」
說話間，兩人拱手離去。
……
「別緊張，咱們這一次只是去得久一點值巡任務其實還是很輕鬆的，十二個大鎮，要是沒有問題，最多兩三天就巡完，我來鎮魔司這麼久，值巡只出現過一次意外！」
馬車上，李鳳儀笑著將水壺遞給衛凡。
衛凡翻了個白眼：「你哪看出我緊張了，緊張的是你吧，我看你似乎精神有點緊繃。」
李鳳儀露出難看的笑容，的確是她緊張了。
要是以往，值巡這種每月都要做一次的任務，自然沒有什麼好緊張的。
可這次身邊坐著一顆大藥，不緊張才怪。
衛凡橫練先天的事情在蘇城都差不多人盡皆知，那些妖魔大概率也收到風聲了。
不說橫練先天是難以想像的大藥，妖魔吃了好處無窮，僅僅是成長潛力，妖魔都會針對衛凡。
寧軒開口道：「師姐，值巡需要做些什麼，去這十二個大鎮走一遍麼？」
值巡其實最浪費時間的還是趕路，因為一次值巡要五六天的時間，所以一般不會乘坐戰馬，都是普通的馬車。
戰馬那東西只會在緊急任務的時候給用，太金貴了，而且照顧也麻煩。
一天後，衛凡十人出現在一個叫鳳鳴鎮的地方，整個鎮有七八萬人，雖然當地也設有衙門，但根據李鳳儀的說法，他們今後每個月都要來這裡值巡一次。
幾人將馬車找了地方安置，便換上鎮魔衛的衣服開始在鎮上走了起來。
蘇雪蓉皺眉道：「這裡的人，似乎不怎麼怕我們？」
在蘇城的時候，穿上鎮魔司的衣服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都會下意識的避讓，或者投來敬畏的目光。
可走在鳳鳴鎮的街上，這裡的人似乎對他們這一身衣服沒有太大反應，甚至有些反感。
衛凡也察覺到這個問題，按理說以鎮魔司的風評，不會讓人反感才對。
鎮魔衛又不是雲城衙門的那些衙役，個個明哲保身，不做實事，鎮魔衛因為斬妖除魔，每天可都在死人，應當受百姓愛戴才對。
走在前面的李鳳儀回頭道：「你們對鎮魔司最大的印象是什麼？」
寧軒微微一沉思，脫口道：「威懾天下妖魔！」
李鳳儀笑著點頭：「是的，威懾天下妖魔，而不是除盡天下妖魔或者斬盡天下妖魔，並非是所有人都認為妖魔是壞的，比如這鳳鳴鎮上，許多人就覺得妖魔不應該被斬盡殺絕！
所以咱們的值巡，就是來威懾的，讓那些妖魔和人知道，鎮魔司還懸在他們頭上。」
寧軒忍不住道：「他們腦子有病吧，妖魔以人為食，斬盡殺絕不對嗎？」
彭明傑搖頭：「你們不會以為鎮魔司和妖魔之間的鬥爭，就只有你死我活的殺伐吧，與妖魔的爭鬥，離普通人太遠，對普通人來說，管你鎮魔司還是妖魔，一日三餐最重要。
若是妖魔在這裡不吃人，反而還給好處，你覺得普通人會怎麼想？」
衛凡冷冷吐出幾個字：「半殖民！」
他都沒有想到人和妖魔之間的對抗，妖魔還能玩出這麼一招來進行分化。
幾人都聽不懂他的話，以為他是自言自語，也沒有管他。
寧軒道：「勾結妖魔不是死罪嗎，鎮魔司怎麼會容忍這種事情？」
李鳳儀道：「你以為是一兩個人嗎，這一個鎮子，最起碼有幾萬人是這樣的想法，獲得實際好處。
咱們要值巡的十二個大鎮都是這樣的情況，鎮魔司再狠心，也無法對幾十萬人痛下殺手。
就算有這個絕心，幾十萬人死亡，得滋生出什麼恐怖的東西來。
而且他們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和妖魔做點生意，養家餬口。」
蘇廣文道：「深山老林基本上都是妖魔的地盤，鎮魔司供應那麼多人的丹藥，寶物，你們以為怎麼來的，其實也是這樣的地方流出去。
這樣的情況，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謂值巡，其實就是威懾，讓這裡的人老實一些，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一個時辰後，鳳鳴鎮四處逛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問題的地方，幾人在這裡吃了點東西，又啟程趕往下一個鎮。
「奇怪，這麼長的時間，怎麼一個妖魔都沒有出現！」
李初陽和司徒應從暗中走出，橫練先天的餌料，難道那些妖魔不喜歡，釣個妖魔都釣不到？
「或許聞到餌料的味道了，正在趕來的路上，也許也擔心是陷阱，還在猶豫出手，畢竟聰明的不止你一個，論玩這些東西，還是妖魔在行。」
司徒應正要點頭，忽感渾身雞皮疙瘩驟起，刀意不由自主涌動。
與此同時，他身旁的李初陽也是神色大變，肌肉膨脹起來，露出絲絲金屬光澤。
兩人刷的回頭看去，不遠處一個面容冷峻，背上背著一把巨刀的青年正緩步走來。
待看清這人的面容，兩人如臨大敵的表情不由消失。
司徒應一喜：「師兄你終於來了，還是這麼愛顯擺，刀意圓滿而已，用得著每次出場都嚇人家一跳嗎？」
冷峻青年走來，在司徒應和李初陽身前站定，開口道：「我不過比你早入門一年，如今我刀意圓滿，已開始領悟刀勢，你呢？刀意才精通。
你要是個廢柴我也懶得說了，可你明明能更強，卻一心在官場爬，弄些旁門左道，簡直丟練刀人的臉。」
司徒應收起嬉笑的神色，嚴肅道：「師兄，你要我和你說多少遍，官場也是一種勢，師父都沒有說什麼。
獵魔人的路，不是誰都適合的。」
冷峻青年沒有再說。
李初陽上前抱拳：「見過顯龍兄！」
張顯龍目光掃了李初陽一眼，輕輕點頭：「我正在追擊一頭凝丹大妖，最多十來天就能追上，你們喊我來，最好能給我個充足的理由，否則你們一人接我一刀。」
李初陽和司徒應嘴角一抽，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才能追上，怎麼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好像已經追上了一樣。
司徒應道：「是霍老讓我們請你來的，這次我們下了猛料，想釣幾頭凝丹妖魔，霍老擔心我們兩人力量不夠，讓餌料被吃。
你要是想劈，你去劈霍老吧，別說一刀，你便是劈上一百刀，霍老也接得住。
這功勳，我們還不想和你分呢。」
……
時間一晃便是三天後，衛凡終於有些理解余洪說的在當值大殿是等待的時候是最安逸的時間，他寧願和凝丹妖魔來一場廝殺，也不想做這無聊的值巡。
三四天的時間，大半時間在馬車上度過，還經常啃乾糧。
「丁陽鎮到了！」
外面駕車的蘇廣文聲音響起，馬車也停了下來。
從馬車上跳下來，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規模不如鳳鳴鎮的鎮子——丁陽鎮。
也是他們此行的最後一站，在這裡執行完七天的鎮守任務之後，便可返回鎮魔司去。
「好濃郁的煞氣！」
丁陽鎮的上空籠罩著一團巨大的陰影，隱隱傳來一股令人不舒服的壓力，整個小鎮死寂無比，像是人都死光了一樣，半點生機都沒有。
寧軒道：「這裡煞氣這麼濃郁，師姐我們不會是來鎮守一個大妖魔吧。」
李鳳儀點頭：「不錯，就是來鎮守一尊大大妖魔。
不過大妖魔這種話，你在外面說就行，進去丁陽鎮之後，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因為他們稱這裡的那個邪祟為『神』。」
衛凡挑眉：「神？」
彭明傑幾人從另外一輛馬車上跳下來：「不錯，就是神，住進神廟，塑了金身，接受香火供奉的神。」
寧軒蘇雪蓉聽得目瞪口呆：「邪祟居然還成神了，享受香火供奉，這樣的邪神，鎮魔司怎麼不將它給剿了。」
彭明傑道：「有那麼簡單，鎮魔司早動手了。」
李鳳儀環視一眼，所有人都下了馬車，東西也收好，率先往丁陽鎮走去：「數百年前，蘇城還沒有出現，這裡人妖混雜，人族只是妖魔圈養起來的食物。
丁陽鎮丁家一個先祖死在外面化為邪祟，返回丁家村，保護子孫後代不被妖魔侵擾。
幾百年來，丁家村發展成為丁陽鎮，鎮上的人只需每七日去神廟上一炷香，獻上一些精氣神，便可家宅平安。
數百年來，還未聽說丁陽鎮的人被妖魔侵害過，你想殺他們的神，你覺得這裡生活的幾萬人會願意嗎？」
蘇廣文道：「關鍵這邪祟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是真的庇佑一方，只吸一些精氣神也就是身體虛弱一點，你們莫不是以為所有妖魔都是笨蛋吧。」
寧軒滿臉不解：「他們不知道邪祟是妖魔，沾染不得嗎？」
彭明傑哈哈一笑：「我們知道邪祟沾染不得，是因為從小就有人告訴我們，邪祟妖魔不是好東西，可要是從小就有人告訴你，邪祟是神，是我們的祖先死後回來保佑我們，你還認為邪祟是壞的嗎？」
寧軒聽得一陣吸冷氣。
李鳳儀道：「主要的是這樣的神還不止一個，山神、河神、祖神、祭靈神，方方面面的原因牽扯下，鎮魔司根本無法直接粗暴絞殺，只能派人到這樣的地方鎮守。
鎮魔司那麼多人，平常卻沒有見到幾個，大家就是都在守這樣的地方。
只要這些邪神不離開自己的地盤，那便不會出事。
而一旦他們離開地盤做出出格的事情，鎮魔司也可正大光明絞殺。
幾百年來，許多東西都是在桌子上談判過的，鎮魔司是一步步走出來，才有今天的地位，不是一開始就能震懾天下妖魔。」
衛凡知道自己以前有些小看妖魔了，之前的半殖民，現在這裡更離譜，堂而皇之的住進神廟去了。
十人進了丁陽鎮，終於見到另外一隊在這裡鎮守的鎮魔衛。
他們來接替這一隊人繼續鎮守，七天後，又會有另外一隊人來此接替他們繼續鎮守。
「謝兄呢？他怎麼沒來。」
這一隊人的隊長在人群里尋找，沒發現謝致遠，不由臉色微變。
他們屬於另外一個校尉麾下，一直在此鎮守，還不知道謝致遠和單金鴻已經陣亡的消息。
李鳳儀幾人神色一暗：「謝隊長陣亡了，這是我們的新隊長衛凡。」
衛凡上前抱拳，幾人打過招呼，這一隊人便收拾東西離開丁陽鎮。
他們的駐地是一間小院，不遠處便是供奉丁家邪祟祖神的神廟，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衛凡指著神廟道：「我們可以進去看嗎？」
李鳳儀搖頭：「最好別去，咱們是來監視威懾人家，丁家的人不歡迎咱們，那邪祟也對我們沒有好感，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說話間，她看向寧軒和蘇雪蓉：「雖然這種鎮守任務很少出事，但千萬不要放鬆警惕，邪祟可不是真善良。
他們只是將人養起來慢慢收割，就像掰菜葉子一樣，這根掰一片，那根掰一片，雖然一根沒有拔，但卻能掰一大堆，過段時間還能長出新的來。
真要一根一根的拔來吃，反而不長久。」
幾人聽得毛骨悚然。
這才是真正的妖魔，那些逮著人就吃的妖魔和這種妖魔一比，根本一點也不可怕。
蘇雪蓉忍不住怒道：「他們簡直愚昧，又可憐又可恨！」
李鳳儀搖頭:「可憐未必，可恨是真有，他們未必不知道這些！
只是幾百年來，周圍村鎮不知道多少滅了，他丁家的人卻由一個幾十戶人家的小姓，壯大到如今的幾萬人。
說白了，還是天下不真正安穩。
鎮魔司要是能將天下妖魔斬盡殺絕，使百姓不遭受妖魔侵擾之苦，鎮魔司也會是他們的神。
別把我們這種武人和底層人比，他們只有活著和一日三餐，誰能讓他們活，誰就是他們的神，即便是被當菜養起來又如何！」
幾人開始整理屋子，打掃房間的弄吃的。
周圍的鎮子的人都知道丁陽鎮供奉邪祟，一般人不願意來這裡，而丁陽鎮的本地人又討厭他們這些鎮魔衛，不願意來這裡做工，所以在這裡鎮守，一切都要他們自己動手。
甚至平常吃喝的東西，都要隔壁鎮子衙門的人定期送來。
當然，鎮魔衛也不太相信丁陽鎮的人，也是不太敢用這裡的人和吃的東西。
誰知道那邪祟哪天在這裡待膩了想換地方，會不會離開前弄死他們這些鎮魔衛。
幾百年沒有出事，不代表不會出事，只要出了鎮魔司，便任何人都不能信，哪怕隊友你都要提防三分。
……
丁氏祖神廟，人來人往。
神廟的中心，豎著一尊高大的金身神像，面容慈祥，唯一破壞形象的金身嘴部有一條細微的裂縫，讓樣子有些猙獰。
來進獻香火的人，來時精神抖擻，可出去之時，一個個變得臉色蒼白。
他們跪拜間，有一股無形的氣被吸出來，飄入裂縫中，一直往下飄去。
金身的底部中空，是一個不小的空間，布置成房間的樣子，房間的中間一個渾身黑氣的虛影，正不停吞吸著從上方飄來的氣，他便是丁陽鎮的邪祟祖神。
嘎吱……
忽然房間的門被打開，一頭渾身雪白的銀狐走了進來。
這銀狐走進房間之後，人立而起，很快變成一個中年男子的樣子，到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邪祟祖神睜開眼睛，看了銀狐變成的中年男子一眼：「胡釗你來我這裡做什麼，你們殺了鎮魔司的校尉，人家正在追剿你們，別來連累我，我可不想和鎮魔司斗。」
這頭銀狐，赫然是當日殺死單金鴻的銀狐之一。
銀狐自顧自的伸手去提起桌子上的茶壺，想給自己倒點茶，卻發現什麼都倒不出來。
他又伸手去抓桌子上放著的蘋果，拿起一看，發現又是假的，乃是玉石雕琢而成，不過他還是咬了一口之後，大口吐出。
「你這裡真無趣，什麼都是假的，只能看卻不能吃。」
「你給自己布置了這麼多東西，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卻什麼都不能用，床不能睡，衣服不能穿，還不能離開，像是坐牢一樣，我要是你這樣的日子過上幾百年，早瘋掉了。」
「寧願一死，也不過這種沒血肉的日子！」
邪祟祖神眼中露出一絲紅光，表情冷了下來：「你特意來此就是嘲諷我？那你可以滾了，你以為老子想做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待我重新凝聚血肉，早晚能享受這些東西。」
胡釗並未離去，他將手裡咬了半口的「蘋果」放了回去：「凝聚血肉，還要一百年還是兩百年？鎮魔司越來越霸道，怕是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邪祟祖神臉上閃過一抹陰霾之色。
以前的時候，他還可以出去吃人，成長速度很快。
可自從鎮魔司出現之後，他只能每天被迫困在這裡，一點一點的吸食精氣。
一點一點的吸，哪有直接將人吸死好處大，若非鎮魔司出現，他早凝聚血肉了。
他咬牙道：「你究竟想說什麼，不說的話就快滾！」
胡釗露出笑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調動這邪祟的怒火：「咱們幾十年上百年的交情，你這日子我看著都心酸，我這次可是給你送一樁天大的好事，你要是願意干，我狐族幫你一把。
不僅能出一口氣，還可以擺脫這牢籠一樣生活，甚至擁有真正的軀殼。」
邪祟祖神聞言，露出嘲諷的笑容：「你們想拉我一起對付鎮魔司？抱歉沒興趣，他們現在雖然監視我，但我還有希望，不想和你們一樣每天到處跑，說不定哪天就被獵魔人給幹掉了。」
胡釗眼睛眯了起來：「一具處於辟穴境橫練先天的肉殼，你也沒興趣？」
邪祟祖神身上的黑氣一陣扭曲起來，眼中的紅光如同火燭一般熾盛：「辟穴境橫練先天的肉殼？」
他這種邪祟想重新擁有血肉，要麼慢慢吸食人的精氣，一步一步成長，最終生出血肉來，重新成為活著的生靈。
要麼就是奪舍一具強大的軀殼，將對方的軀殼據為己有。
可強大的軀殼他去奪舍，只能是被人家斬妖除魔，弱小的，就只有傳說中橫練先天的軀殼，能承受住他的邪祟之軀入駐。
最主要的還是能在奪舍後，繼續橫練先天軀殼的一切，具有極高的成長力，好處比奪舍強大高手的肉殼還大。
胡釗點頭：「不錯！」
邪祟祖神表情一陣變幻：「他是鎮魔司的人？這種寶貝，鎮魔司會輕易放出來，只怕是陷阱吧。」
胡釗道：「是不是陷阱不知道，不過的確是橫練先天，辟穴境界斬了兩個天人武師，蘇城人盡皆知，他現在就在你神廟的外面。
你要是想再等幾百年，那我去找別人。
要是不想，我狐族幫你，你只需要奪舍那個辟穴境的橫練先天就行，其他的人交給我狐族，狐族很樂意多一個橫練先天的盟友。
橫練先天踏進你的地盤你還不敢，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你還想在這個地方呆幾百年，你覺得還有那麼多的時間嗎？
莫不成你當了丁家幾百年祖神，真把自己當丁家祖先了？」
邪祟祖神沉默一會，終於開口道：「我同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