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絕戶
黑榜排名第十六名?擁有屬於自己的稱號面具?
李悼眉頭微皺。
他想到了夜店那晚,那個阿慶也因為他戴面具而產生了一些誤會。
「而且作為擁有稱號面具的高手,你作為一個毫無戰績的新人想要挑戰他根本不可能,必須先從低級的黑拳打起,慢慢來才能獲得與他對戰的資格,而在這個過程中,同樣危險異常。」
方天剛看到他這副樣子,還以為他是害怕了,便又說道:「那個丫頭有沒有告訴過你,她的一個師兄,我的一個師侄,就是在打拳升段的時候,被人在拳台上活活打死的?」
「還有這件事?」李悼望向吳慶之。
「是。」吳慶之咬著牙,點了點頭:「當初大師兄瞞著我們去打黑拳,想要通過打黑拳磨練武功,以期望有機會給師父報仇,被人在拳台上打死了。」
李悼一陣無言。
這樣算下來,武館已經有三個人死在地下拳台上了。
這真是……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黑拳的殘酷不是你能想像的,在那裡沒有道德的束縛,沒有規則的限制,只要可以贏,拳手可以用任何辦法。
我那個師侄其實天賦不錯,武功也算可以,但就因為在拳台上被對手暗算弄瞎了眼睛,就這麼被實力不如他的對手給陰死了。
你雖然天賦出眾,但在地下拳台那種黑手頻出的地方……呵呵!」
說到這裡,方天剛冷笑兩聲,沒再往下面繼續說。
他覺得說到這裡已經足夠了,只要稍微權衡一下利弊,就知道為了學武功便去打黑拳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原來這麼危險的嗎。」李悼眉頭微皺,「那還真是謝謝提醒了,你還有其他事麼?」
「……你!」方天剛臉上又是一沉,憋了片刻,還是沒有發作,「算了,多說也是無益,等你真正見識到黑拳的殘酷後就知道自己有多麼天真了,如果你到時候後悔,也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罷,他掏出一張名片,直接隔空甩了過來。
李悼抬手接住,看了一眼。
方天剛則不再停留,轉身就大步離開。
「李悼……」吳慶之看著方天剛離去的背影,有些猶豫地說道:「你準備怎麼做?」
「什麼準備怎麼做?當然是準備吃飯。」
李悼隨手一甩,名片就化作一道白光射了出去,深深插在了七八米外的木人樁上。
足足有一公分深。
吳慶之瞪大了眼睛,一臉震撼的看著劇烈振動的木人樁。
這些木人樁都是槐木或榆木等硬質木材精製而成,經過烘乾處理後硬度更是驚人,一般人拿著菜刀用勁砍,甚至都砍不到一公分深。
李悼只用了一張普通名片,居然就……
「連菜刀都怕的垃圾貨色,也想收我做徒弟?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李悼看了一眼插在木樁上的名片,收回視線。
「走吧,被他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快餓死我了。」
吳慶之這才回過神來,收回視線,連忙跟了上去。
飯店內,兩人坐了個包廂,點了不少菜,其中大部分都是葷菜。
沒了夏顏幫忙注意營養補充,李悼就只能按照他的辦法來補充練武所需的消耗了。
那就是多吃肉。
練武的消耗非常大,關於這點他早有體會。
以前在家自己練拳的時候,若是只吃蔬菜米飯的話,不到兩個小時就會餓得肚子咕咕叫,但要是多吃點肉的話,能撐四到五個小時。
所以他在家裡自己練拳的時候是每天吃肉,頓頓都吃。
「夏顏和方天剛他們到底有什麼矛盾?」李悼問道:「我本來以為是因為方天剛不幫夏顏報仇,但看那情況又不像這麼簡單。」
這個屬於東升武館的「家事」,本來他雖然有些好奇,可畢竟是個外人不方便問,所以一直也就沒提。
但現在方天剛既然都專程找過來了,他也就不再避諱直接問了。
「方天剛和廖天來那兩個傢伙都不是好東西!」吳慶之將杯里的啤酒一飲而盡,一臉憤恨。
這貨當面還叫著大師伯,轉身就直接叫名字了。
李悼知道廖天來是那個四師伯,挺著啤酒肚的中年胖子。
「怎麼說?」他拿起啤酒瓶給吳慶之重新滿上,自己則端起飯店的大麥茶喝了一口。
他本來就不愛喝啤酒,夏顏也禁止他喝任何酒類飲料。
「他們兩個想占了武館。」吳慶之悶聲道。
「占了武館?」李悼微怔,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那個武館雖然不小,但要放在市里還值點錢,這裡就一個鄉下地方,就算占了武館又能有幾個錢?
方天剛和廖天來兩個人那副做派,一看就知道混得很不錯,以他們的身家不至於盯著一個小武館不放吧。
「別小看了武館。」吳慶之看出了他的想法,「這裡至少有半條街的土地都是小顏家的,全都掛在武館的名下,小顏是這條街上最大的房東。」
「……」
李悼看著外面的街道,陷入了沉默。
沒想到夏顏居然還是個小富婆,平時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吳慶之繼續道:「而且平川區這邊很快就要改造重建,新建的高鐵南站就安放在我們慶陽這裡,聽說高鐵年底就通,聽說等高鐵通了後,從商都到臨海市只需要二十分鐘,到時候武館名下的這些地皮價值暴漲十倍都不誇張。」
商都是亞帝斯帝國經濟最為發達的城市,整個帝國的經濟中心,臨海市雖然發展得也不錯,但和商都相比就什麼都不是了。
原本從臨海市到商都需要近三個小時的車程,現在修建高鐵,等高鐵一通,直接縮減至二十分鐘,臨海市相當於變相成為了商都的後花園,地價升高是絕對的事。
更何況高鐵站就放在這裡,漲的只會更加瘋狂。
「方天剛他們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李悼這才恍然。
這麼大一塊肥肉,難怪他們兩人會不要臉到和自己師父的孫女爭家產的地步。
「當初師公把武館註冊成了企業,這些地皮都放在武館的名下。」
吳慶之神情抑鬱,悶聲道:「本來武館的繼承人是師父,但是師父……一切都太倉促了。」
方天剛他們現在就想和小顏爭奪這個繼承人的身份,依仗的就是他們是師公從小就正經收下的徒弟這一點。
從傳統的意義上講,他們確實比沒練過武功的夏顏更有資格繼承武館。
「我還是小看那傢伙了。」李悼聽完其中的來龍去脈後,不由心生感慨。
以前有吃絕戶一說,誰的家裡男丁死光,只剩下孤母寡女無依無靠,就會有一幫不相干的人找上門去,瓜分他家的財產。
所以過去才那麼重男輕女,就是為了不受別人家欺負。
方天剛兩人的這個操作就是標準的吃絕戶行為。
夏顏作為他們師父的孫女,年紀尚小,又喪父喪兄,他們不想著幫襯幫襯,而是想著歪主意侵吞屬於夏家的財產,當真是無恥到了一定的境界。
不愧是唯一練成了鷹爪鐵布衫的那個人,別說菜刀了,怕是用槍都傷不到他的臉皮。
接下來的交談中,李悼也知道了夏顏離開的原因。
今天七月初四就是她爸的忌日,她媽媽把她爸的骨灰帶回了老家,葬在了外市,她要去拜祭。
到了初九又是她哥的忌日,同樣要拜祭。
恩,她爸和她哥兩個人一前一後,中間相差不超過一個星期……
是真的慘。
這是李悼當時心中冒出來的感受。
不過他也幫不到夏顏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早點將鷹爪鐵布衫練至大成,早日幫夏顏殺了那個黑拳高手,讓她得償所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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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