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會認罪？！」焦凱有些懷疑。
「當然會啦！」
游辰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
「……」焦凱眸光閃動，心中萬分糾結。
游辰的神情語氣，十足的隨口胡說。
可是，相對於鍾陽羅天成等窮凶極惡的罪犯，游辰犯下的事情顯然好諒解許多。
並且……
致幻藥片的幕後黑手，竟敢來警局殺人滅口。
這麼看來，配合游辰先找出幕後黑手，更為重要。
「你為什麼這麼做？」焦凱問道。
殺死劉強王震，是為了引出鍾陽。
殺死鍾陽，是為了給柳美美報仇。
那麼……幫警方查出販賣致幻藥片的幕後黑手，又是為什麼？
游辰真的是正義遊俠？見不得世上有骯髒齷齪？
「呵呵……差點被人殺了，想報仇。」
「這個理由可以嗎？」游辰笑著說道。
焦凱雙唇抿起，陰沉不定。
游辰的回答，明顯藏著什麼沒有如實說出。
但是……
經過剛才的談話，焦凱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游辰為了引出雨夜屠夫，機緣巧合殺了王震等人。
現在……幕後的毒販先是誤導警方辦案方向，讓案件儘快了解。
再一個，殺游辰滅口，消滅最後的人證。
只不過，殺人的手段太過匪夷所思，竟然是附身在小劉身上，借小劉的肉身殺死游辰。
「快點決定。」游辰催促。
要是焦凱不願意合作，那他準備單幹。
「一把77式，問題不大。」
看清楚焦凱腰間的配槍之後，游辰扭了扭脖頸，渾身肌肉繃緊。
掙脫懺悔椅，再從訊問室破門而出。
他已經成功過一次。
接下來，只不過重複一遍。
「你……」焦凱揚起雙眉。
做了十幾年刑警，面對過無數歹徒劫匪，焦凱自然能察覺到游辰身上的氣勢變化。
「我打電話給局長。」焦凱虛按手掌，示意游辰冷靜。
隨後，
他掏出手機撥通號碼。
「局長……」
「阿凱啊，從荊州回來了？」
現在的時間是早晨七點多，青州市警局的盧局長，剛剛起床準備上班，還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當焦凱將事情講述一遍後，手機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顯然，盧局長震驚於案件的離奇，同時也在糾結要怎麼做。
「游辰所說，青州市才是致幻藥片的賣方，這件事有幾成把握。」盧局長問道。
「七成……」焦凱眸光閃動，說道：「游辰的話，我算他五成可信。」
「還有兩成是我的判斷。」
「怎麼說？」盧局長追問。
「致幻藥片一案，偵破的太過順利……」
事後回想，昨晚的聯合行動，充滿著疑點。
一個能販賣上百斤致幻藥片的毒販，卻在幾天時間內，被警方摸清來龍去脈。
貨源從東南亞流入，在國內散播。
相當於將案子在荊州終結。
畢竟，他們沒有能力去查別國的毒販。
「你這麼一說，是有幾分道理。」盧局長點頭贊同。
國內對于禁毒，一直是零容忍態度。
能將上百斤藥片從東南亞一路運到青州，做到這一點絕不容易。
也意味著，背後的毒販不是簡單人物。
那麼……在羅天成等人死亡幾天後，那伙毒販沒有絲毫察覺，幾乎是等著警方上門抓人。
有能力運送藥片，卻連一點反偵察能力都沒有。
這裡面，的確有著疑點。
「所以，游辰說的王震才是藥片售賣方一事，有七成可能性，這也意味著……」
「青州市里很可能藏著一個巨大的販毒窩點。」
焦凱此話一出，盧局長的心提了起來。
他當了一輩子警察，過幾年就要退休了。
結果，眼皮底下藏著一顆大毒瘤，他居然沒有絲毫髮現。
「先看看游辰具體要怎麼做，不過份的話……答應他！」盧局長思索再三之後，做下決定。
「好。」焦凱點頭，掛斷電話。
「游辰……」
當焦凱想要出聲詢問的時候，游辰擺手止住。
「你們的對話，我能聽到。」
進入練皮境之後，他不至於聽不到電話里的聲音。
「說說你要怎麼做？需要警方怎麼配合？」焦凱問道。
「……」
片刻之後，
焦凱深呼吸幾口，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就沒點正常的計劃？」
「例如查找證據，上門搜查之類的。」
游辰一笑，說道：「尋常方法有用，就不會有上百斤致幻藥片在青州出現，而你們沒有絲毫髮現了。」
「幕後黑手估計在青州盤踞已久，早就滲透進許多方面。」
「再說，咱們面對的也不是尋常罪犯。」
「……」焦凱咬牙，又是長久的沉默。
游辰的分析沒有錯，警局內部都可能有安插的耳目。
至於那伙毒販，鬼上身都能施展，哪知道還有什麼手段。
「好！我照你說的做。」
焦凱沉聲答應。
…………
監控室內，
兩名警員看著滿是雪花的電視屏幕，有些焦慮。
「多久了？」
「快半小時了。」
「要不要去看看？」
一名警員提議，去訊問室外的觀察窗上看看。
「再等等……」另一人出聲阻止。
但是，就在此時！
砰砰！砰！
三聲槍響，隔著牆壁都震耳欲聾。
監控室內兩人身子一顫，對視一眼後狂奔而出。
「隊長！」
首先趕到的警員，下意識就要抬腳踹門。
「沒有反鎖，滾一邊去！」
另一人轉動門把手，打開訊問室大門。
整個警局都能聽見槍聲，趕來的警員瞬間擠滿門口。
「嘶……」
當他們看到訊問室內的景象時，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不鏽鋼製成的懺悔椅，從地面拔起。
看來游辰又是企圖逃走。
而焦凱抬手舉槍，槍口冒出縷縷煙氣。
游辰的胸口滲出鮮血，浸濕了衣服。
「死……死人了？」一名警員瞪大眼睛。
此情此景，每個人都在腦海中推斷出剛才發生的事情。
游辰想要逃離，焦隊長反應及時，掏槍射擊，三槍正中胸口。
「快，叫救護車！送醫院！」焦凱沉聲低喝。
「知……知道了。」
一名警員趕忙拿起手機。
咦嗚咦嗚！
不多時，救護車停在警局門口，兩名醫生帶著擔架小跑進入。
當他們看到胸口滿是鮮血的游辰時，都是心中大驚。
怎麼警局裡還能發生槍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