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符合你隨心所欲的性子。」
相反的，焦凱點了點頭，沒有覺得可笑。
「把你從床上喊起來，是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焦凱打開手中的資料夾，上面貼著柳美美的一寸照。
「柳美美你應該認識，她被殺了。」
「……」
游辰雙眉揚起，眼中閃過殺氣。
「雨夜屠夫？」
「案子還在偵查，我不能說雨夜屠夫一定是兇手，只能說，是他的可能性很大。」
雨夜，女子被殺，游辰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雨夜屠夫。
焦凱的回答也是如此，只是作為警察，他不能說的太過篤定。
「有目擊者看到你去過美美洗頭房，去幹什麼？」焦凱問道。
「我是柳美美的老主顧，今……昨晚本來是想照顧她生意。」
「結果她去跟一個算命佬種生基去了，我在洗頭房待了一會就回家了。」游辰如實說道。
哐當！
警局大門再度打開，
小倩小蓮三人，哭哭啼啼的走了進來。
「辰哥，美美姐她……」小蓮看到游辰，哭的更傷心了。
「你去洗頭房的時候，她們也在？」焦凱問道。
「嗯。」游辰點頭。
焦凱問過幾人，腦子裡順了一遍時間線。
美美洗頭房，游辰是九點多來的，十點左右走。
十一點不到的時候，柳美美從墓園回來，趕走了小倩三人。
到半夜十二點，雨夜屠夫來到洗頭房，殺害柳美美。
算命佬許陽生，則是在一點鐘出現，恰好撞見了殺人現場。
「可惜……」
焦凱搖頭輕嘆。
現在，連他都有些相信命運一說。
「要是游辰一直在洗頭房，雨夜屠夫不會得逞。」焦凱暗道。
「帶她們三個去做筆錄。」
焦凱讓女警帶走小蓮三人，隨後來到游辰身邊，問道：
「有沒有興趣做警方的特聘顧問？」
「啊？」
驚訝的不是游辰，而是警員小劉。
警方的特聘顧問，大部分是學術界的大拿，例如法律、昆蟲學、犯罪心理等學科的大學教授。
一個中學保安，當警方的特聘顧問有什麼用？
「幫你抓雨夜屠夫？」游辰問道。
「沒錯。」
焦凱無奈點頭。
連環殺手有許多特徵，其中一個是冷卻期。
在殺掉一個人，獲得滿足之後，連環殺手往往會沉寂一段時間。
然而，雨夜屠夫截然不同，作案十分頻繁。
從第一起案發到最新的柳美美被殺，大部分案件間隔兩三天左右，加起來不到一個月時間。
如此頻繁的作案，卻沒有留給警方什麼線索。
前幾次作案，現場收拾的非常乾淨。
柳美美一案，因為算命佬許陽生的突然闖入，令雨夜屠夫來不及收拾現場。
饒是如此，警方初步勘察，能找出的線索就是幾枚鞋印。
並且……
焦凱一眼看出，雨夜屠夫穿的是雙星雨鞋，41碼。
最常見的雨鞋牌子，最常見的碼數。
靠這個線索去排查的話，全市有幾萬嫌疑人。
案子一天不破，青州警局所有人就不能回家。
局長包括他這個刑警隊長，肩子上的壓力大的出奇。
所以，
焦凱想要求助游辰。
「若是在昨天，我不會答應。」
游辰微微嘆息，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倒是應該給柳美美報這個仇。」
雨夜屠夫的事情，鬧得青州市上下人心惶惶。
女人晚上不敢出門，街上都蕭條了許多。
此前，死的人游辰又不認識，懶得理會。
直到柳美美死在雨夜屠夫手裡，倒是讓游辰有了找到兇手的念頭。
「好！我去找局長，給你辦手續。」
「明天下午，你再來警局。」焦凱興奮的說道。
等明天游辰有了顧問的身份，才能看詳細的卷宗。
「嗯，我四點半後來。」
「為什麼？」焦凱不解，早點來不行嗎？
「四點半放學，你不記得了？」
「……」焦凱張著嘴。
原來，是要等學校放學。
保安的工作，游辰還挺兢兢業業。
噠噠噠……
警局內部，一名警員陪著算命佬許陽生走出。
一邊走著，許陽生翻看著包里的東西。
符紙泡爛了，其他東西曬曬還能用。
「封建迷信活動，以後不要從事了。」警員說道。
「嗯嗯。」
許陽生點頭答應。
警員是隨口一說，許陽生是隨口答應。
這一方世界，大約是前世藍星兩千年初的時代。
新舊交替，
許多人用上了新款的24和弦手機，也有許多人守著家裡的固定電話。
許陽生和柳美美，在這個時代不合法，但是合理的存在著。
「他是那個算命佬？」游辰問道。
「嗯。」曹凱點頭。
許陽生四十左右年紀，頭髮又長又亂，眼睛都蓋住一半。
但是，
當他看到游辰的剎那，忽的雙眼放光。
許陽生從包里拿出龜殼、銅錢，坐在地上開始算卦。
叮啷啷……
三枚銅板放入龜殼中搖晃，反覆倒出六次。
此為六爻。
「這是在算什麼？」警員小劉一頭霧水。
游辰聳了聳肩膀，轉身離開。
他要回去補覺。
「天還沒亮，公交車都沒有，有沒有人送我回去？」游辰問道。
「小劉，你送一下。」焦凱吩咐。
片刻之後，
「坎卦……」許陽生猛地抬頭，瞳孔中滿是震驚。
許陽生站起跑出警局，追上正要離開游辰。
嘭！
他趴在車窗上，說道：「我幫你占了一支卦，是坎卦！」
「你馬上要走進絕路！說下生辰八字，我再仔細算算。」
車裡，
警員小劉愣住。
「走啊。」游辰催促。
「不算一下嗎？」警員小劉問道。
算命佬許陽生看上去神神叨叨，但不能否認的是，他算的挺准。
「美美要是不信他，昨晚一直在洗頭房，同樣不會死。」游辰低語。
所以，到底是誰促成了柳美美的死劫？
「走。」
游辰揮手，警員小劉踩下油門離開。
「別走啊，命運一定有安排的，我是在幫你啊！」許陽生拍打著車門，追了幾步還是被警車拋下。
下午四點半，
叮咚叮咚……
廣播裡傳來下課鈴聲，游辰和老許推開鐵門。
不一會，放學的孩子有的騎車，有的走路，急匆匆的離開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