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境中的小境界是以什麼區分?」
游辰想問,是用外功來區分,還是心法。
「你現在是宗師初境,若是將劍招練到第五式,有了自身武道的初步雛形,便進入宗師中境。」
「而我的境界是宗師後境,六式劍招大成,自身武道瞭然於心。」
說到此處,徐山思索了幾息,本想著讓游辰步步為營,不用太早知道後續境界。
但是今天看到游辰的進步速度,他決定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講出來。
「宗師圓滿境,能繪製出神意圖。」
「意味著武道從虛無縹緲的意念,變成有形之物。」
「至於武道由虛化實之後,對於宗師武者有什麼具體提升,我無法解答。」徐山說道。
每個人的武道都是獨一無二的,因此無法去描述。
「老宗師,心法功力不重要嗎?」游辰感到奇怪,徐山沒有提及心法。
「心法功力,順其自然吧。」徐山笑著說道:
「畢竟不是洪荒時代了,再修煉也就積攢百來年先天之氣。」
游辰皺眉,幾息之後將其中緣由理清。
游辰修煉的功法之中,有些功法創造出的時代,人族或許還有幾百年壽元。
而後隨著時代更迭,人族壽元減少。
為了達到更高的武道境界,人們轉變了修煉思維。
重巧不重力。
「老宗師,我破開雷雲的那一招叫做天地誅滅,此招是將我體內一門心法的先天之氣盡數轟出。」
「而這一門心法叫做地煞心法,是極其普通的心法。」游辰說道。
話音一落,徐山猛然站起,所有事情在他腦中如閃電般亮起,連成一片。
「非人般的軀體,雄渾的先天之氣……」
徐山眸子大亮,說道:「你的修煉方式,是將所有功法的每一個境界都練到極致?」
「對的。」游辰點頭。
「這……真的是……不可思議!」
徐山張著嘴巴,震驚的半天沒有合上。
「武者修煉,每個境界之間像是一口口池塘。」
「我們是在池塘之間挖一條溝壑,讓兩口池塘的池水相連。」
「而是……」
徐山啞聲說道:「你是讓上一口池塘的水滿到漫出來,灌到下一口池塘里。」
「的確如此。」游辰點頭。
面板的提升,在小境界之間沒什麼瓶頸。
大水漫灌,自然將瓶頸衝破。
「我現在想勸你去躲一躲了。」徐山思索後說道。
「躲國師?」游辰不屑一笑。
「對!」
徐山鄭重的說道:「以你的天賦,絕對能突破到武聖境。」
「並且你每個境界修煉到極致的方法,會讓你的實力遠超同級。」
「游辰你尋個無人地方,苦修十年八年,只要進入宗師後境,便能戰勝國師。」
「而現在你只有二十幾天時間,贏面太小了。」
紫霄宗歷代先祖,包括他自己的願望即將實現。
而國師韋閻,極有可能讓一位武道天驕中途隕落。
「老宗師,我不會躲。」
游辰目光灼灼,堅定的說道。
「可是……」
見到徐山還想勸說,游辰揮手打斷,笑著說道:「這就是我的武道!」
…………
二十天過去,倒過一次春寒之後,天氣越發溫暖。
王都外的野地中,白雪融化殆盡,有百姓挎著籃子,採挖剛露頭的野菜。
想必在北部邊關,積雪只剩下薄薄一層,不會阻擋攻城的士兵了。
皇宮前的廣場,人頭攢動。
一座高台搭起,國師韋閻身穿黑色袈裟,舉行一場祈福儀式。
下方看台處,游辰打著哈欠,似睡非睡。
許久之後,喇嘛吹響號角,誦經聲漸漸平息。
元帝走上高台,燃起三支大香,插入青銅鼎中。
「禮成!」
「天佑大月,得勝歸來!」韋閻高聲一喝。
看台處大臣們跟著呼喊,響聲震天。
至於其中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游辰不得而知。
稍後,元帝接見沈厲徐山等人,和他們飲下一杯送別酒後,數道遁光飛起,朝著北方掠去。
大淮和大月都在北部邊關陳兵列將,大戰即將觸發。
一場出征儀式完結,游辰伸了個懶腰,準備回紫霄宗繼續修煉。
「侯爺……」一名小太監跑來,戰戰兢兢的說元帝召見。
游辰揚起雙眉,看見元帝坐在龍輦上,國師韋閻就在一旁。
「參見陛下。」
游辰大步走去,如往常般站著拱手。
「聽聞愛卿突破宗師境了?」元帝問道。
「是的。」游辰回答。
一旁的韋閻眸光閃動,隨後平靜下來。
初入宗師境罷了,現在怕是境界都沒鞏固呢。
「看到愛卿武道精進,寡人深感欣慰。」
「國師和武安侯都是我的肱骨之臣,二位若是肯放下仇怨,我大月朝必會大興。」
元帝說完,期待的看向兩人。
游辰不為所動,心中冷笑。
然而,韋閻點頭說道:「邊關大戰在即,王都空虛。」
「是該放下成見,聯手拱衛王都,守護陛下安全。」
韋閻心中所想,是穩定局面,等到北部邊關開戰,他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要殺了游辰。
然而……
看到他們兩人演戲的模樣,
游辰雙眉揚起,嘴角噙笑,出聲說道:
「國師若是願意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倒是會考慮放下成見。」
「你!」
國師大怒,一身黑色袈裟無風自動,濃烈的殺意滾滾透出。
「不服?再戰一場!」游辰咧嘴一笑,赤血拳套覆蓋雙手。
「住手!」
元帝面若寒霜,墨龍劍懸在他雙膝之上。
「我說過,你們兩個再出手對戰,我便要將先出手之人擊殺。」
元帝握上劍柄,龍吟聲陣陣。
「哼!」
韋閻沒有再說什麼,拂袖離去。
「再忍幾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韋閻在心中起誓,一定要殺了游辰泄恨。
游辰望著韋閻離去的背影,心中越發肯定。
「這都能忍下去,看來韋閻圖謀甚大。」
游辰對著元帝拱手,不顧他冰寒的面色,說了聲『告退』。
「回宮!」
元帝低喝一聲,兩旁的侍衛和太監們噤若寒蟬,將圍帳放下後抬起龍輦,走向皇宮。
圍帳內,元帝的神情一變,怒意消失,反倒掛上一抹莫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