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驚,卻又覺得心中解氣。
許方毅眼中滿是心疼,「你做得對,徐虎帶著黑風寨眾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般死都是便宜他了。」
紀如月點了點頭,心中卻很是忐忑。
只覺一切有些脫離了預期,尤其是他......
兩人在木屋裡商議著對策,氣氛緊張而凝重。
此時,影夜已經消失在了山林之中,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穿梭。
他心中也有著自己的計劃,他要為紀如月解決掉潛在的威脅,要為她爭取更多時間,確保她的計劃!
而黑風寨中,徐虎的死引起了軒然大波。
山匪們憤怒不已,開始四處搜尋紀如月等人。
「報!五當家的,許知府與那十餘個奴僕也不見了,黑風洞門口死了好些兄弟。」
壯山一拳打碎了院中水缸,「他娘的,敢殺大當家的,還敢跑!來人吶,趕緊將信送出去,讓二當家、三當家、四當家的都回來。」
黑子整個人有些愣愣的,看著眼前如此血肉模糊模樣...心中滿是狐疑。
黑子這人天生聽力好,還有個特殊癖好,就是聽人牆角。
紀如月等人是前日戌時抓回寨中的,大當家是昨日未時死的,那昨夜他聽到的聲音.....
那低低呻吟,可是響了足足一夜的!
若不是大當家的,何人能如此生猛?辦的那小娘子叫了整夜!
「黑子,五當家叫你呢。」
「啊?」
黑子面頰爬上了不自然的紅,猶豫再三,才把自己知道的事說了,此時此刻,也顧不得會不會受罰了。
壯山聽了黑子的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
「你確定你聽到的了?」壯山陰沉著臉問道。
黑子連忙點頭:「壯山哥,我確定。那聲音過耳難忘,絕對錯不了。」
壯山皺著眉頭,心中冒起一股子怒火。
如果黑子所說屬實,那這個女子就更加不能放過了。
她敢在寨中勾引他人苟合,還敢謀害大當家的,屬實該死!
「傳令下去,加大搜索力度,一定要把那個女子和許知府他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們寨中有叛徒,成海帶一上手下,立馬給我查,一旦發現,五馬分屍!」壯山怒聲說道。
山匪們紛紛領命離去,開始在山中展開嚴密搜索。
黑風寨人人自危,緊張不已。
影夜卻如同幽靈一般,開始布置各種陷阱,不僅將他們武器庫石門弄壞了,還在山門上動了手腳,一轉身又把糧倉點了。
他要讓黑風寨亂起來,他這多做一點,紀如月那就輕鬆一點...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風寨的山匪們越來越急躁,大家都知曉有人搗鬼,可這人究竟是誰!!!
派了大量人力搜查,掘地三尺的查,卻連個影子都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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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抵達濟州城時,直接去的紀府,這次敲門便沒上次那麼客氣了,連馬都未下,只將裝著紀如月耳飾的木盒丟到門房手中,「將此物交給雲神醫,我只給他一炷香的時間。」
門房都是被吩咐過的,也沒多說什麼,拿起東西就跑。
雲慕白來得很快,一身白衣如雪,手上拿著那血漬已乾枯的耳飾,臉色極其難看。
自昨日起他就心中難安,昨夜更是一夜無眠,心好似破了個大窟窿般...
明明都是兩人商議好的,他卻擔憂非常!
徐氏沒跟他廢話,只問了一句,「雲神醫,可願隨我走一趟了?」
雲慕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吧。」
青墨牽出兩匹馬,背上背著雲慕白的藥箱,很是有眼色地跟上。
兩人被帶到了呂立夫所在的院落。
「立兒~」
呂立夫眼下情況當真極差,看得徐氏心疼不已。
雲慕白進了院中,開口問道,「你們對紀小姐做了什麼?」
徐氏皺著眉頭看向雲慕白,「雲神醫,你先看看立兒的病,其他的稍後再說。」
雲慕白卻不為所動,眼神冰冷地看著徐氏,「你們若不說清楚,我不會出手醫治。」
徐氏心中惱怒,但又擔心呂立夫的身子,只得耐著性子說道:「不過請紀家小姐去一處做客。」
雲慕白臉色更加陰沉,「你為何敢用她威脅我?」
徐氏冷笑出聲,「雲神醫,你快給我兒醫治吧,只要你治好我兒,我便不會傷害紀家小姐半分。你若不從,就別怪我不客氣!」
雲慕白沉默片刻,最終還是走到呂立夫身邊,開始查看他的病症。
這胃痞之症本就是假的,呂立夫不過是中了蠱毒。
但這幾日揮霍下來,呂立夫的身子已是大毀,即便去了蠱毒,這人也算廢了。
雲慕白故作仔細地開始診脈,「胃痞之症,這世間確實只有我能治。」
呂澤看了徐氏一眼,臉上難掩激動,「雲神醫,還請出手,待我兒康復,呂某必有重謝!」
徐氏又是一聲冷哼,明顯是在提醒他。
「哎呀,夫人!你怎如此衝動,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即便為了兒子,你也不能嚇唬紀家小姐呀,你...你啊!」
徐氏言語中滿是倔強,「立兒若出了事,我也不活了,此事與老爺你無關,便是我做的,為了立兒,我什麼都敢做!」
「夫人啊!切莫如此,雲神醫醫者仁心,你不必如此,他也會救治立兒的......」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地施壓,倒是很有些手段。
若此事不是布好的局,雲慕白都沒心情待下去。
「需即刻施針,否則性命不保!你們且出去吧,讓我的小廝進來。」雲慕白的語氣不容置疑。
呂澤與徐氏對視一眼,心中擔憂,卻無可奈何。
「雲神醫,呂某就這一個兒子,這...這就拜託你了...」
雲慕白輕嗯了一聲。
不一會,青墨進入房中,又將房門帶上,隔絕了呂澤與徐氏的眼神。
呂立夫這蠱毒,對雲慕白來說不過揮袖之間。
但他眼下要做的,是拖著人。
湊近青墨低語了幾句,青墨滿眼狐疑...
緊接著,就見雲慕白在藥箱中拿出一條毯子,鋪在了軟榻之上,人就躺了上去,開始閉目養神。
青墨則按著他的吩咐,開始走來走去,一會拿拿這個,一會碰碰那個,小半個時辰後才停下。
青墨開門出去。
徐氏立馬上前詢問,「我兒如何了?」
呂澤想進去,卻被青墨攔了下來,「令公子目前已無大礙,但還需雲神醫一日施針三次來穩固,你們暫且不能進去。」
青墨遞給呂澤一張單據,「呂大人,雲神醫讓您按這張藥方去準備藥材,其中有幾味藥較為珍貴,您且儘快尋來,讓你備藥的時間只有三日,否則神醫都未必保證令公子無虞。」
呂澤即便再不懂,看了這藥方也是一愣,其上藥材倒算不得多稀有,但有幾味藥屬實珍貴。
兩人到院子說了幾句,呂澤便離開了。
徐氏也不怕雲神醫誆人,她自認眼神毒辣,他與那紀家小姐必然是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