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是極其敏銳之人,方才他明明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情愫,可、可為何眨眼間便沒了??
若換個人,定以為自己看錯了,烏卻是直接問出了口:「月月,你為何只喜愛吾一下?」
紀如月眸底閃過詫異。
「嗯?」
烏立馬再次靠近她,面上不顯,心中卻很是慌張,好似自己不問清楚,便會失去她了...
「你想要什麼?吾都可以應你的,真的!」
紀如月想明白了眼前人,心中也少了幾分拘謹,直直對上他那雙墨蘭的眼眸,「什麼都可以?」
烏下意識點點頭。
紀如月抬手在他唇瓣上點了點,「我要呂蘭國,殿下會給我嗎?」
烏微微一愣。
紀如月勾了勾唇角,「你看,這殿下便給不了。所以說,殿下以後莫要...」
指尖傳來溫熱。
烏把眼前作亂的如玉手指一口含在了口中,舌尖划過,讓紀如月瞬間失了聲!
「唔~原來月月想做女帝?好啊,呂蘭國送你便是了,你何時想要?我讓可汗退位。」
紀如月整個人都怔住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他身為呂蘭皇太子,竟、竟說的出口?
「身為儲君,殿下如何能拿江山開玩笑?此乃不忠、不孝、不義!」
烏哦了一聲,「可是月月想要...」
紀如月眼眸閃了閃,立馬又往後挪了些,拿起帕子擦手指,臉色越發紅了。
「那...月月可想做安昭的女帝?吾也可以幫你哦~」
紀如月整個人一僵,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噓,切莫胡言。」
烏眸底滿是笑意,舌尖在她手心滑過,紀如月立馬鬆開。
烏索性躺到了她的腿上,伸手在胸口處摸了摸,摸出一枚蛇紋玉佩,「此乃我呂蘭螣符,可率十萬精兵,月月拿去用便是了。」
趁她詫異之際,烏又立即貼了上去,將人摟住,「我呂蘭全是馬上勇士,擁有世間最好的騎兵,雖算不得第一大國,卻無人敢對我呂蘭輕舉妄動,現在送你了,月月可開心?」
紀如月雙頰帶著紅,從烏的角度看去,她肌膚賽雪,紅唇妖冶,連長長的羽睫都好看的不像話。
當真是國色天香!
但...她張口說的話,卻極其無情,「殿下當真不一般,竟拿螣符哄女子開心。明知我拿此物無用,即便我想用,我一個安昭人亦是用不了的。」
烏的笑容一僵,他真沒想這般多,但開口解釋,她恐怕不信...
只好順著她的話點點頭,「嗯,你眼下用不了,但你與吾和親後便用得了了。吾不過表忠心罷了,你若想做呂蘭女帝,隨時都行,只需你持有螣符,呂蘭國便是你的。」
「但...前提是與吾和親,做吾的卓瑪!」
紀如月臉上的紅霞又深了一分,把螣符塞回他胸前,「我不要,殿下且收好吧。」
烏順勢將她手扣住,不讓她收回,「月月,你摸摸吾的心,它跳的有些快。」
「你鬆開!」
「月月,吾想...」
紀如月猛地發力,死命地往後退去,兩人推走。
「停車!」
又是呵斥,又是威脅的將人趕下了車。
烏有些委屈的抿抿唇,「吾一會再來。」
紀如月捂著胸口,羞憤難當。
她前世早已為人婦,他這反應,她又有甚不懂的?
烏本就與安昭男子不同,奔放張揚至極,半點禮義廉恥都不知的。
得躲開他!
可紀如月輕視了他纏人的功夫。
躲?如何躲?
沒一會兒,烏又爬上了馬車,笑嘻嘻地看著紀如月。
紀如月瞪他一眼:「殿下,您怎能如此無賴?」
烏厚著臉皮說道:「月月,吾實在是想你。」
紀如月扭過頭,不再看他。
烏卻湊到她面前,說道:「月月,別生氣了,吾保證不再亂來。」
紀如月冷哼一聲:「殿下的保證,可信嗎?」
烏搖搖頭,「不可信的。」
「唔~你混蛋!」
糾糾纏纏間,濟州城已近在眼前。
被烏照顧得好,這趟路程紀如月倒不覺得多勞累。
「殿下,濟州城到了,就此別過。」
紀如月毫不猶豫地趕人。
烏自然是不願意的,「吾都到此處了,你不請吾去你家中坐坐?」
紀如月柳眉微蹙,勸道:「殿下,呂蘭本就不在這個方向,你帶著呂蘭使臣前來濟州,恐會受人......」
道理烏都明白,但他就是想去!
招來兀蘇德葉護,「你帶著使臣隊伍先回呂蘭。」
「台吉,這、這萬萬不可啊。」
兩人還未決斷個所以然出來,城中已有好些人趕了出來,率先的馬車上掛著紀府的牌子。
「小姐,是老爺!」白梅興奮地道。
紀如月卻透過車窗看了過去,眸底全說歡喜。
一抬眸,又對上了城牆上那人。
他一身官袍立於城牆之上,含笑看著她,眸底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馬車還未到眼前,紀老爺已掀起車簾,朝紀如月喊道:「月兒~我的兒啊~」
「爹爹。」
烏立馬停止了和兀蘇德的爭論,下意識整了整衣衫,在寶馬上坐得筆直。
「月兒,你可算回來了,快,日頭曬,我們先回府,回府再敘。」
紀老爺近段時間除了養病,就是操心陳書瑾的事,紀如月此次回來是為何?未曾與他說明,他更是不清楚烏與她的情況。
但紀老也見多識廣,一看那些使臣打扮,便知曉是呂蘭國人。
這陣仗...
紀老也忙下車行禮,「草民見過呂蘭國太子。」
紀老爺還沒拜下去,烏一個閃身下馬,兩人扶起,「岳父大人免禮,切莫客氣,小婿當不得。」
紀如月:「......」
紀老爺:「......」
紀老爺與青管家幾人皆呆若木雞,不知如何反應。
紀如月只覺腦中天雷滾滾,沒臉見人!
有些咬牙切齒,「殿下,你若再敢胡言亂語半分,我便不再理你!」
烏立馬抬手表示自己錯了,「吾知曉了,不叫便是。」
紀老爺張了張嘴,腦子更亂了,只得乾笑兩聲,「回、回府再說吧...」
紀如月也不再理烏,「殿下快些走吧,莫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月月。」
「告辭。」
烏現在正帶著呂蘭使臣的隊伍,即便要在濟州城停留,亦是要入驛站的,並非紀府。
若只得烏一人,悄無聲息倒也罷了。
眼下這般,烏即便不是馬上走,許方毅身為濟州城知府也不敢輕怠了去。
馬車進了城門,很是暢通無阻。
還有守城士兵與駕車的青竹打招呼,「是紀小姐回濟州城了吧?我們大人都等了三日了...」
青竹客氣回應著。
許方毅等在此處三日了?是等自己嗎?
想起他剛剛那隔空一眼,紀如月莫名心中有些沉。
馬車緩緩駛過石砌的城門,四周市井繁華,叫賣聲、車馬聲、人群的笑語聲交織著傳入耳內。
「紀姑娘。」
一道清冷的聲線在馬車左側響起。
紀如月忙撩起車簾,對上許方毅那雙清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