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月也不知自己是氣的,還是驚的,身子都微微發顫,「你這是蠻不講理!」
烏卻絲毫不在意她的憤怒,反而嘴角上揚:「在你面前,講理無用。」
紀如月眼眶泛紅:「你這套對別人恐是有用,對我無用!」
烏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當真?」
紀如月不再說話,只是倔強地想扭過頭,奈何下巴還在別人手上,連頭都轉不動...
烏舔了舔唇角,那股子被他按下的邪肆氣質盡顯,半句話都不與她多說,微微彎下腰身,一口便吻了下去。
紀如月瞪大了眼睛,連掙扎都做不到。
烏也睜眼看她,吻得極凶,眸底卻帶著挑釁的笑意。
「唔~」
想咬他,他卻順勢頂開她的貝齒,毫不客氣地深入。
紀如月只覺自己連呼吸都被他抽光了去,腦子變得昏昏沉沉...
良久,烏才鬆開她,看著她滿臉的羞憤,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你無恥!」
烏也不與她爭辯,輕嗯了一聲,再次俯身而下,這次卻是不急了,輕輕描繪著她的唇形,又拿牙咬了咬她的唇瓣,「好甜。」
「你!」
「吾當真喜歡你。」烏的聲音低低沉沉的。
紀如月怒視著他:「你如此輕薄於我,我定不會饒了你!」
烏卻笑了起來:「哦?那後面兩日便不作數了,吾一會便去尋安昭皇帝,讓他將你封為公主,你立即隨吾回呂蘭國。」
紀如月最終氣得落了淚...
烏的手一頓,「你哭了?」
紀如月橫了他一眼,直接閉上眼,不想再看他一眼。
唇瓣又被人啄了一下,「不愧是吾喜歡的女子,連落淚都如此美。」
紀如月:「......」
烏把人鬆開,紀如月轉身就想走,被一把撈了回來。
烏坐了回去,把人穩穩被按在腿上,「吾知曉你在試探,吾亦是,既然如此,我們便談談條件吧。」
紀如月整個人僵了僵,淚意也收住了。
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吾要你,你要什麼?一次性說明白。」
見紀如月沉著臉,烏在她腰上一捏,「說。」
紀如月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第一,我要你助瑞王登上太子之位。」
「第二,一年內不得逼迫我跟你走,且不得傷害我紀家。」
「第三,長樂公主與我有仇,你將她帶走!」
烏眯了眯眼,說道:「條件不少,不過吾不要那個丑東西。」
紀如月一頓,「長樂公主那日只是裝扮有問題,應是不想與呂蘭和親之故,原本也算得一個美人。」
「啊~」
烏一個用力,將人狠狠禁錮在自己身前,垂眸看著她,惡狠狠地道:「吾說了,只要你,你想讓吾與其他女子和親?你做夢!」
烏瞬間反應過來,「安昭也算得大國,如何都不會兩年送兩名女子和親,你這是緩兵之計,想哄著吾娶了長樂公主,解你眼前之憂,順便擺脫吾...」
紀如月咬了咬唇,不吭聲了。
烏冷哼一聲:「你這心思,倒是巧妙。可惜,在吾這裡行不通。」
紀如月抬起頭,直視烏的眼睛:「那殿下究竟如何才肯答應?」
烏嘴角上揚:「除了讓吾娶長樂公主,其他條件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紀如月問道:「那殿下是答應前兩條了?」
烏沉默片刻:「助瑞王登上太子之位,並非難事,吾需籌劃一二。至於一年內不逼迫你跟吾走,且不傷害你紀家,吾可以答應。」
紀如月微微掙扎了一下,還是掙脫不得,他手勁太大,箍得她有些疼了。
烏見狀,手鬆開些,「坐好,不許亂動。」
紀如月氣極了,卻還是耐著性子道:「殿下還需助我對付楊太尉,對付長樂公主!」
烏眼眸沉沉地審視著她,「你無權無勢,野心倒是不小。此舉想必並非為了瑞王,那是為何?」
紀如月眸底有幽光閃過,並未多言。
任憑他去查,能查到的也不過繡球招親一事。
她自不會與人說,那可是滅九族的不共戴天之仇!
烏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待回去後便讓人去查查,「吾答應你便是。」
「不過,你也要答應吾,這一年裡,老老實實待在安昭,別給吾耍什麼花樣。」
「且,跟吾走時,你得清清白白。你若不行,便由吾來。」
他說的,自然是她的婚事。
紀如月點點頭:「好。」
烏鬆開了紀如月:「那好,一言為定。」
紀如月匆匆起身,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很是嫌棄。
烏又被氣笑了,拿起面前酒盞一口飲下,很是無厘頭地問了一句,「吾黑髮好看嗎?」
「啊?」
紀如月有些怔怔地看向他。
烏微挑了下眉,抬手勾起一抹墨發置於身前,嘴角含笑看著她。
若單論長相,烏自然是好看的,與安昭男子不同,他更高大些,不僅身型修長,那股子邪肆的野性,更添幾分張狂。
那張臉如刀削般,完美到無可挑剔,一雙狹長的狐狸眼微挑,瞳孔更是她從未見過的墨蘭。
至於這墨發如何...
紀如月覺得銀髮恐是更襯他的。
她只看了兩眼,便垂下頭去,輕嗯了一聲。
烏卻讀懂了她眼中的意思,整個笑都僵在了臉上。
烏臉色一沉,說道:「你這女人,當真不會說些好聽的哄哄吾。」
紀如月沉默不語,又靜坐了片刻,見畫舫要靠岸了,起身一禮,「我便先走了,多謝殿下款待。」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站住!」
紀如月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烏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記住你的承諾,若敢食言,吾定不會放過你。」
紀如月深吸了口氣,「殿下放心。」
說完,快步離開了畫舫。
烏還是追了出去,硬是兩人送了回去。
一路上她不理他,他也只策馬靜靜跟著。
回到瑞王府,紀如月總算鬆了一口氣。
白梅和胡嬤嬤急忙圍了上來。
白梅問道:「小姐,談得如何?」
「無事了。」
胡嬤嬤立馬拍了拍胸口,「嚇死老奴了,這呂蘭國人也當真無禮得緊,分明是兩國和親,如此隨意便想欺辱到小姐頭上去,小姐眼下已為人婦,如何當得......」
胡嬤嬤念叨的這些,眾人都明白。
就因為明白,心中才萬般不是滋味。
「紀知事,王爺有請。」一名侍衛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