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祝玉妍的腦補
厲陽，厲陽總管府！
自江淮軍拿下厲陽，杜伏威便自號厲陽大總管，冊封自己的好兄弟輔公佑為長史，佐領軍機。
江淮軍駐紮厲陽、高郵一帶，一方面休養生息，一方面徐圖擴大之法。
因為竟陵天下形勝，得之可以與飛馬牧場相互呼應，甚至是奪取牧場，掌握萬千寶馬擴張實力。
因此，江淮軍高層，很快便定下了下一步的策略——攻打竟陵。
不久前，魔門陰癸派的高手找上門來，杜伏威和長史在總管府進行了接見。
雖然在內心之中，根本就沒有信任過陰癸派。
但是聽說對方願意幫助自己拿下竟陵，杜伏威依舊是忍不住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派人在厲陽，為陰癸派的高手安排住址。
杜伏威思索了一會兒，道：「按照陰癸派高手的自稱，為首之人，似乎是叫做旦魅，輔兄聽說過這個女子嗎？」
輔公佑思索了一會兒，微笑回應道：「小弟略有耳聞，聽聞陰癸派掌門座下，有四名隨侍婢女，以生旦淨丑為號，分別是生魅、旦魅、淨魅、丑魅！」
杜伏威嘆一口氣，道：「吾觀這女子身姿儀態，武功非同一般，甚至已經有先天絕頂的武功，怎麼會只是一個婢女？」
輔公佑笑道：「既然是當代宗主的隨身之人，當然非同一般，這般的武功確實有些門道，可是比起我兄弟來說，還是差的太遠。」
杜伏威又問道：「如果陰癸派願意出手，是否有把握可以儘快拿下竟陵呢？」
輔公佑眼眸閃爍了一下，頗有自信的道：「聽說魔道有兩派六道之分，陰癸派獨居第一，既然是擁有這樣的聲勢，想來是擁有一點點能力，竟陵城並無名將，陰癸派應該不至於連此城池都拿不下來吧？」
「不過！」
輔公佑話鋒一轉，悠然道：「大總管務必萬分小心，魔門中人，陰險狡詐，卑劣無恥，只知道有利益二字，而毫無信義可言，此刻與我江淮軍合作，說白了，也只不過是因為利益的驅使罷了，又怎麼會真心對待我們？」
「哼哼！」
杜伏威冷冷哂笑道：「區區此事，又何必需要長史多做提醒，我杜伏威也是一拳一腳打出來的威名，怎麼會連這一點點門道都看不出來？」
「魔門的陰險小人，也想要利用我杜伏威，且看最終誰在利用誰吧！」
……
杜伏威、輔公佑兩個人於總管府內，旁若無人商討有關陰癸派的結盟事誼。
自以為武功高強，絕對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然而，實際上，兩個人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們兩個人進行談話的同時，兩人所在的房間的屋檐上，站立著一名身上穿著藍色宮裝的高髻女子，女子身姿窈窕，輕紗遮面，即便是獨自一個人站在屋檐上面，任憑狂風吹拂，也好像是將整個人融入了天地自然之間，不被任何人感受知悉。
藍衣女子好像雕像，不動聲色，將兩個人的談話完全收入耳中。
「原本以為，輔公佑乃是魔道天蓮宗的人，而且一向與我們門派並沒有任何恩怨，雙方未必是沒有聯合的可能。」
藍衣女子幽幽嘆息：「以為杜伏威雖然並非明主，如果全力輔佐，結合兩方勢力，以力破之，未必沒有資格真正的得到天下，然而，想不到終究是一場空罷了。」
「聖門內部爭鬥竟然是如此劇烈，連從來也沒有任何恩怨的輔公佑也毫不可信，而杜伏威自恃才智，如此利用防備，雙方也不可能有任何前途可言。」
女子完全沒有隱藏自己的任何聲音，然而奇怪的是，她的聲音從自己的口中發出來，僅僅是離開自己身體一尺範圍，便驟然間消失不見。
就好像是有神秘的主宰，可以掌控附近範圍所有的力量和聲音一樣！
下一瞬間！
女子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就好像是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突然出現，又神秘消失的藍衣女子，便是魔道八大門派，排名第一位的陰癸派的掌門人——祝玉妍。
祝玉妍早已經達到了老牌宗師級別的實力，距離所謂的大宗師的境界，不過是一步之遙，她所擁有的力量和境界，又豈是杜伏威和輔公佑兩個小蝦米能夠理解的？
陰癸派表面上看起來，只不過是派出了旦魅一個小人物進行商討聯繫。
然而事關陰癸派與未來帝位的走向，又怎麼可能依靠一個婢女，就完全掌控一切？
正是因為一切都不知道。
杜伏威自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陰癸派的謀劃，實際上他所不知道的是，雙方反而是徹底走向了對立。
……
祝玉妍悄無聲息，不動聲色回到厲陽城陰癸派下榻之處。
剛剛進入房間，就觀看到手下「旦魅」，心急火燎的找上門來。
祝玉妍忍不住露出奇怪的神色，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如此慌張？」
旦魅年不過四旬，容貌姣好，唯一看起來比較失常的，是她滿頭秀髮，全部都是晶瑩的雪白色。
卻不知道是因為修煉了邪門的功法的原因，還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
旦魅看向主人，恭敬的道：「宗主，婠婠回來了！」
「什麼？」
祝玉妍這一驚，非同小可。
因為作為陰癸派的宗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苦心栽培出來的這個弟子，此時此刻應該在做什麼？
婠婠明明是接受了宗門交給她的掌門弟子試煉任務。
任務如果沒有完成，絕不會回來，這個時候回來，難道是已經掌握了竟陵城，竟然有如此之快？
祝玉妍有一點點驚疑不定。
如果並非是前者的話，那麼試煉任務未曾完成，便驟然返回，對於婠婠和她祝玉妍的形勢，都會萬分不妙。
不等祝玉妍詢問，旦魅已經接著稟告道：「宗主有所不知，這一次婠婠回來，情緒好像有一點點不太對，她的情況也有些不正常！」
祝玉妍心中更冷，冷冷道：「我知道了，帶我去見她！」
一主一仆兩個人先後推開房門，就觀看到了獨自一個人在房間之中，滿面憂鬱的婠婠。
見到師父親自出現。
少女一瞬間露出了驚喜的神色，起身迎接上來，嫣然微笑道：「師父你終於回來了！」
上下打量出現在面前的弟子，祝玉妍鬆一口氣，道：「我聽旦魅訴說，這一次竟陵之行，你似乎是出現了一點點問題，不知道是什麼問題，為什麼中途而廢，放棄任務？」
婠婠嫣然一笑，伸出雪白細膩的手腕，遞給自己的老師，颯然微笑道：「老師可看一看弟子的內力和經脈……」
祝玉妍驚疑不定。
突然間伸出一根手指，探在少女脈門之上。
不動聲色之間，已經有一股天魔真氣源源不斷進入婠婠四肢百骸。
祝玉妍原本只是有一點點擔心，然而，經過一番查探之後，不由得美眸變色，露出了震驚莫名的神色。
並非是她所想的那樣。
婠婠的身體和武功，幾乎是不存在任何問題，非但是如此，此刻她體內的功力，更是深厚的令人髮指，雖然與她相比還是擁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卻差距不了太大。
「你的天魔功再一次突破了！」
祝玉妍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突然間說出一句話，然而，很快就自己反駁，道：「陰極陽生，此時此刻你的體內的天魔真氣，確實是進入了陰極陽生的境界，可是卻有一點點不對。」
「這一股純陽真氣，內部又蘊含著與之制衡的極陰之力，陰陽二氣，流轉不熄，還有其他的種種的各有玄妙的五種力量衍生出來，陰陽一體，這是我們天魔大法修煉到大成的徵兆！」
「你的功力運轉速度，也遠遠超出了天魔大法十七層的範疇，可是依舊不對！」
祝玉妍百思不得其解道：「如果你的武功真的超出了這個境界，應該天魔大法十八層，達到大宗師的級別才對……」
婠婠開口道：「師尊是不是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
祝玉妍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弟子，並未否認，坦然道：「為師確實是從來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這一次前往竟陵，發生了什麼？」
婠婠道：「不知道師尊有沒有聽說過大隋太師陸葉這個人？」
說話間，將有關兩個人的事情一一說出。
婠婠詢問道：「這個陸葉，雖然自稱是道家道宗一脈，然而，我觀他做事，並非是清心寡欲的道家中人，反而是有幾分魔門中人無法無天的味道，而他修煉的武功更是古怪，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但是，弟子能夠感受得到，他確實是沒有說謊，他的功力，可以極大的幫助弟子內力提升，這種提升，要麼是不會對他造成傷害，要麼反而是有助於他的內功的提升。」
「一個自稱道宗，卻像魔門的人，修煉有天魔大法相輔相成的武功，師尊是不是能夠猜得到他的真正的來歷呢？」
祝玉妍也是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按照眼前所顯露的情況來看，陸葉和陰癸派，多多少少應該有幾分關係才對。
就算是並非是陰癸派的人，也應該是與門派交好的魔道大派。
然而魔門兩派六道，她們無不是知根知底，不論怎麼樣去思考，都沒有一個門派能夠和陸葉完全契合。
而且，陸葉展露出來的實力，至少是祝玉妍這一個級別，這樣的高手，如果真的是魔門的話，不可能連一點點的痕跡都不存在。
祝玉妍百思不得其解，道：「魔道兩派六道，絕對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或許他真的乃是道家的人，然而與我們陰癸派的先輩，存在一些淵源，否則他的功法，不至於會如此奇特，能夠和我們相互成就。」
「很有可能，當初創造天魔大法和道宗武功的高手，相互借鑑了對方的武功，因此，方才留下了一定的淵源。」
「從對方告誡你的話，還有給我們陰癸派的指點，合作的意向，全部都可以看出來，陸葉對我們門派，絕對不存在任何惡意。」
「哼！」
思索到這裡，祝玉妍不由得冷哼一聲，冷冷的道：「至少比杜伏威識抬舉的多了。」
婠婠思索了一下，有些遲疑的開口道：「似乎是未必不存在惡意。」
最終，婠婠還是決定將自身的情況說出來，道：「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是吸收了他的功力之後，不論是在什麼時候，運轉功力，總是若有若無的可以感受到遠方某一個地方，存在一道身影。」
「就好像是兩個人不分彼此，永遠存在在一起一樣。」
「哦？」
祝玉妍忍不住美眸睜大。
她仔細的檢查了有關弟子的身體情況，完全沒有發現任何暗手存在，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當下祝玉妍親自運功，協助婠婠，將身體內的有關天魔大法的功力完全煉化。
師徒兩個人同時長舒一口氣。
婠婠再次運轉功力進入冥想，同樣的，因為天魔真氣的特殊蛻變，與陸葉的真氣已經完全成為相互聯繫的整體，依舊是不可遏制的會浮現出陸葉的影子。
婠婠充滿無奈的嘆一口氣，道：「怎麼我依舊會有這樣的感覺？」
祝玉妍詢問道：「伱感覺到，自己的內功不受控制，如果對方心念摧動，輕而易舉就可以操控身體真氣，被人所制，可是這樣的嗎？」
「這倒是沒有！」
婠婠仔細的感應了一下，道：「弟子非但是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情況，恰恰是相反，似乎是自己的真氣，和陸葉的真氣，產生了一種似乎是非常奇妙的聯繫，有一種合則兩利的奇特感應。」
「不僅僅弟子可以感受到陸葉的方位和吸引，而弟子同樣能夠感覺的出來，陸葉因為真氣特殊的原因，同樣是能夠感受到弟子的方位和吸引。」
「如果說，陸葉能夠通過身體內的真氣，對我產生一定的影響的話，那麼我同樣是可以通過自己身體內的真氣，影響到他。」
「感覺更像是一種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力量，拼得是根基的強弱。」
祝玉妍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道：「聽過你的描述，似乎並非是什麼邪門的害人魔功，你們兩個人的武功，似乎是天生就是一對。」
「如果同時修煉，會比單獨修煉，效果百倍，而且，更加容易提升到大宗師的境界。」
「天生就是一對的武功嗎？」
婠婠清亮的眼眸，忍不住浮現出來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道：「不知道師尊是不是知道當初創造天魔大法的武功的前輩往事？」
祝玉妍道：「你怎麼會想知道這件事情？」
婠婠道：「似乎是感覺到，往事中塵封著許多有意思的故事？」
祝玉妍連連搖頭道：「天魔大法傳自天魔策，而天魔策的武功，是魔聖蒼劇在漢初的時候，整理諸子百家遺留下來的武學經典，方才編撰出來的一部武學奇書，如果真的要考證天魔大法的來歷，怕是要追溯到先秦時期，而那個時候的往事，又有什麼人能夠記得住呢？」
婠婠若有所思，微笑道：「雖然我們沒有任何記載，但是武功之間的聯繫是做不了假的，只憑藉兩種武功的特殊，我們已經可以推測到這方面的一部分往事。」
婠婠道：「我的天魔大法，修煉到十六層，達到巔峰的境界之後，如果一直是存在一個人，可以讓我隨心所至藉助他的功力提升，進入入情之境。」
「而入情，那就是心中有情，當情愛滋生的時候，得到了對方的功力，導致我們兩個人精神感應，氣息呼應，無時無刻不是在想著對方，能夠感應到對方，情之所指，已經不言而喻。」
「而假設陸葉的武功，同樣是十八層，進入十六層的時候，被我吸收，會涅槃重生，同樣提升到十七層，我們兩個人進入境界的情況，可以說是一般無二。」
「那麼，陸葉進入十七層之後又會是什麼一種什麼情況？」
即便是旦魅一個婢女，也能夠猜想得到，微笑著道：「真氣能夠互生感應，氣機相互牽引，即便是遠隔萬里，依舊是能夠感應到對方的所在，這樣的男人，如非是滅絕人性，一定也不可遏制的進入入情境界。」
「不錯！」
祝玉妍微笑道：「如果天魔大法和道宗武功，本來就是一起進行修煉的話，那麼，兩門神功的主人，必定關係親密，而如果修煉兩門神功的本來就是一男一女，那麼他們的感情必定可想而知。」
婠婠悠悠嘆道：「本來就是相互依存的情侶，修煉的武功又出現了這樣的變化，他們感情自然會日益深厚。」
「然而，能夠藉助相輔相成的兩門武功，修煉到天魔大法十七層，兩門神功的主人，又怎麼會是一般的人物？」
「他們白首偕老，相互依存的同時，恐怕依舊會絞盡腦汁，不惜一切代價的增強自己的功力，提升的更加高深的境界。」
「所以，天魔大法才會擁有第十八層！」
祝玉妍嘆息著看向婠婠，道：「天魔大法第十八層，乃是忘情，難道最終女子忘情，男子亦忘情，兩個人同時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以弟子的猜測，想來便是如此！」
婠婠道：「不知道師尊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陸葉乃是道家，名門正派，而我們陰癸派乃是魔門，正道不容，雙方的武功反而會如此契合？」
「一道一魔，是否真的能夠結合在一起呢？」
陰癸派三個女子，憑藉天魔大法和長生訣的特殊聯繫，很快就產生了一系列的猜測，以至於連前輩的往事都產生了一定的想法。
雖然離題萬里，然而，不得不說。
她們三個人的猜測雖然離譜，卻未必是沒有這種情況存在。
萬一先秦時期，真的也有人因為機緣巧合，修煉了長生訣呢？
萬一就是在那個時候，偶然間出現一個草創天魔大法的奇才？
萬一兩個人相遇之後，相互彌補了功法上的缺陷，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呢？
萬一男子真的為了繼承道宗掌門之位，兩人無奈分離，因此而衍生出來天魔大法的第十八層呢？
如果一開始沒有這樣思索也就罷了。
經過一番慎密的推理之後。
三個女子竟然出乎的意料的覺得，好像是除了這種可能，再也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得出一個如此離譜的結論之後，祝玉妍沉聲開口道：「這個陸葉在哪裡，我必須要見一見他！」
婠婠道：「弟子離開的時候，陸葉剛剛幫助大隋拿下竟陵城，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那裡？」
說著！
婠婠連同陸葉拿下來竟陵城的方式也說了一遍。
祝玉妍微笑道：「他拿下竟陵的手段頗為精妙，至少要比婠婠你的手段高明的多了，這位道宗傳人，不僅僅武功高強，權勢滔天，而且，在計謀方面，也是非同一般！」
「此時此刻，他掌握楊廣，拿下竟陵，揚州、洛陽、巴陵、餘杭、竟陵全在手中，南方雖然諸侯林立，可是在聲勢方面，真正與他相比的，只怕連一個人都沒有，如果真的是誠心相交的話，加上雙方之間具有的淵源。我們陰癸派全力助他取得天下亦無不可。」
「其實！」
祝玉妍道：「對於我們陰癸派的女子來說，保留清白之身，颯然退走，相忘於江湖，未嘗不是一種十分明智的選擇。」
婠婠微笑道：「如果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又是誠心誠意要幫助我們的話，弟子一定不遺餘力的幫助他取得天下，即便真的天下安定，也絕對不會存有任何妄想，會與本門歷代的前輩一樣，功成身退。」
「或許有朝一日，等到我成功退走的時候，就是我的武功大成，真正的進入大宗師境界的時候。」
祝玉妍悠悠嘆道：「在這個時候，你自然是這樣的打算，我估計他的打算也差不多，否則的話，也不會對你如此優待，如此傾心竭力進行相交，然而，你們到底是小輩，閱歷終究是淺薄，又怎麼知道，情之一字，最是磨人，等到真正的入情，你們兩個人就會知道了，想要脫身出來，簡直比在泥潭中掙扎還要困難。」
婠婠也在同一時間露出了沉重的神色。
祝玉妍道：「你擔心陸葉現在離開竟陵，實際上，完全不必要擁有這樣的擔心，竟陵不遠，就是名聞天下的飛馬牧場，我們門派不久前收到情報。」
「太原李淵的二子李世民，意圖得飛馬牧場，訓練一支戰無不勝的精銳騎兵，取名黑甲鐵騎！」
「此時此刻，李世民派遣出了自己的心腹妹妹李秀寧，還有柴紹等人，共赴飛馬牧場，商量求購寶馬之事！」
「而同時，瓦崗翟讓、李密兵敗，翟讓攜帶大將單雄信、邴元真、伍雲召投靠洛陽王世充。李密則是帶了另外一批人，徐世績、王伯當、祖君彥等人，投靠了太原李閥。」
「李密得知李閥正在為寶馬擔憂，因此與手下大將暗中勾結四大寇共同對付飛馬牧場，李閥之人，一明一暗，先禮後兵，吃定了飛馬牧場，陸葉不論是因為政治的原因，還是因為飛馬牧場的利益，肯定不會如此快的離開，很明顯，他們會留在竟陵，與李閥、瓦崗爭奪飛馬牧場。」
「我們如果在這個時候趕過去的話，定然可以見到陸葉，說不定有機會的話可以幫他一把。」
……
聽到祝玉妍下定決心，跟隨在他身邊的一個婢女，一個弟子當然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意見。
旦魅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那麼江淮杜伏威呢？」
「杜伏威？」
祝玉妍不屑冷哼道：「杜伏威想打竟陵，先問過我陰癸派吧，我們即刻就走，江淮軍的事情，不用再理會了。」
說話間，三名女子收拾好一切行李，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厲陽城。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
杜伏威和輔公佑方才是後知後覺的了解了這一份情報，不由得怒不可遏。
杜伏威沉聲低咤道：「果然是魔門小人，竟然如此不講信譽，明明說好了要幫助我軍打下竟陵城，卻半途而廢？」
「不需要再等待下去了！」
杜伏威號令身邊大軍，道：「陰癸派的人靠不上了，竟陵城需要本帥親自去取！」
「號令三軍，明日出征，攻打竟陵！」
話音落下，杜伏威親自統帥大軍十五萬，其中精銳六萬，劍指竟陵。
陸葉當然也已經收到了這個消息。
傳旨江都撥出禁軍兩萬、府兵兩萬、巴陵出兵兩萬，揚州招兵兩萬，洛陽王世充處，撥兵三萬。
共計十一萬大軍，交由新任江都總管李靖統領，調兵遣將應對江淮軍攻勢。
其他各路八萬大軍，卻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唯獨是王世充手下三萬大軍，想要撥出，不是一件易事。
因為此時此刻的諸侯，無不是各懷鬼胎，每日每夜盤算著如何起兵謀反。
平時加官進爵的時候絕無二話可說，但是如果在這樣的亂世，突然間削弱兵權，王世充勢必謀反。
陸葉不久前充入洛陽兩萬大軍，由獨孤盛控制，越王楊侗麾下，不僅僅有效忠自己的大軍三萬，還有元文都、劉長恭等大將，又有呂梁派杜木干忠心耿耿。
雖然區區五萬大軍不足為道，但是上到朝臣，下到幫會頭目。
楊侗手下勢力雄渾無比！
王世充此刻掌握洛陽駐守大權，雖然擁有大軍不下於十二萬，駐守洛陽與洛口四鎮，總共加起來大軍十二萬，但是內部無法輕易拿下，外部又有張須陀和裴仁基虎視眈眈。
可以說是三面受制。
此時此刻的王世充，並沒有得到寇仲這一個狗頭軍師的指點，同樣的，手下高手嚴重不足。
最為關鍵的是，張須陀號稱常勝不敗。
這一位不久前才打敗瓦崗，並沒有敗在李密手中，王世充就算起兵，首先不一定拿下楊侗，其次，張須陀打回來，他能不能夠頂得住，又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王世充反覆衡量之後，面對眼前的局勢，根本不敢輕易謀反。
甚至一番思索之後。
不僅僅交出了三萬兵馬的兵權，甚至，將自己的侄女兒董淑妮自老家接回，目的不言而喻，王世充竟然是打算將侄女兒獻給楊侗。
一時間，王家老實到了極致，簡直連一點點都看不出來對方有謀反的跡象。
……
十一萬大軍，合計五萬精銳，湊齊之後，陸葉吩咐李靖點將，準備聯合竟陵大軍，反攻江淮軍以及杜伏威。
杜伏威大軍，僅僅是進入竟陵境內，便腹背受敵，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對於杜伏威的困境，李閥作壁上觀，杜伏威拿下竟陵，將會對他們造成巨大的威脅。
他們卻也不願意陸葉平定江淮，所以，巴不得兩方人馬殺得天崩地裂，而自己作壁上觀。
所以。
暗中投靠李閥的瓦崗殘部與四大寇，非但沒有出手幫助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全心全意、竭盡全力的攻打飛馬牧場。
……
飛馬牧場！
外部戰事慘烈無比，即便是飛馬牧場兩個大廚寇仲和徐子陵，也都收到了消息，並且見到了來牧場做客的李秀寧。
寇仲聽到李世民想要建立「黑甲鐵騎」的想法，不由讚嘆連連，道：「李世民當真是軍事奇才，如果真的讓他建立這樣一支大軍，這天底下，還有其他人可混的嗎？」
寇仲雖然不願意李世民得志，但是卻也不是小人，不可能暗中作祟，破壞李閥和飛馬牧場的交易。
然而奇怪的是，雙方數日聯絡，遲遲沒有定下交易的清單。
寇仲和徐子陵暗中打探方才明白過來。
寇仲吃驚道：「李閥李神通，暗中和李密有聯繫，他們勾結四大寇，遲遲不決定交易，為的是等候消息，如果四大寇徹底兵敗，那麼還有緩和餘地，如果相持不下，他們立刻就可以選定陣營，如果飛馬牧場落敗，當然更加可以輕易接收勢力！」
「好，好一個李世民！」
徐子陵讚嘆著道：「天底下的好事，全部都被他占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