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收服竟陵,與婠婠的談話

  第287章 收服竟陵,與婠婠的談話

  竟陵城,方澤韜帶領大隊人馬返回城池!

  陸葉與石青璇三個女子也進入竟陵城中,不過,他並沒有忙於拿下方澤濤,掌控竟陵城,而是決定在對竟陵出手之前,一起去見一個人。

  「虛先生,有四位客人找你!」

  虛行之剛剛在大將軍方道遠的軍營之中下班,突然間聽到軍營的將士如此稟告,不由得露出奇怪的神色。

  需要知道,他虛行之可並非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此時此刻,年過四旬,不僅僅一事無成,而且修煉的武功也可以說是一塌糊塗,連最最普通的雲玉真般的級數都達不到。

  虛行之在大人物的眼中,唯一能夠拿的出手的便是一手尚算是可以的數算之學。

  也正是因為這一手謀生的本領,方才僥倖進入大將軍方道遠的麾下,成為主管軍隊帳目的一個幕僚。

  然而,也不過是僅此而已。

  四旬的虛行之,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混的悽慘無比。

  按理來說,應該絕對不可能有人來這竟陵城尋找他的才對,為什麼,竟然有四個人前來拜見?

  虛行之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人家以禮而來,恭恭敬敬的請求拜見。

  虛行之既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當然不至於會閉門不見,思索了一會兒,主動從軍營之中行走出來,好奇的看向要來拜見他的四個人。

  只見一男三女,四個無比年輕,男的俊美,女子美艷,四個各有千秋的男女映入虛行之的眼瞼。

  僅僅是觀看到面前四個人的容貌,虛行之便不由得精神一振。

  隨即無比客氣的迎上前去,恭敬的道:「幾位客人稍候,容某返回軍營告一聲假,隨後邀請四位前往寒舍詳談!」

  「好!」

  陸葉微笑點頭道:「虛先生儘管隨意,我們四個人就等在這裡!」

  望著面前中年男子匆匆忙忙離去的背影,獨孤閥獨孤鳳困惑不已,道:「這男人是什麼人,看他一大把年紀,也只不過是修煉到太陽穴鼓起的地步,在普通人看起來或許算是一個高手,但是在我們這樣的人眼中,簡直是不值一提,只憑我手中劍,打一百個虛行之也不成問題。」

  陸葉笑了一下,道:「你獨孤閥如果真的有一個虛行之,而且閥主肯委以重任,信任有加的話,或許就不至於會面臨如今的困境了,甚至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掌控洛陽,劍指關中,都不是什麼艱難的事情。」

  「哦?」

  獨孤鳳並非是什麼都不懂的普通女子,聽到這句話,不由吃驚道:「這個虛行之,有這樣的能耐?」

  陸葉道:「胸懷天下,謀定中原,虛行之,絕非是一般人,就好像是李世民手下的房玄齡、長孫無忌,如果自身也有一定實力和武功的話,得之可掌半壁江山!」

  獨孤鳳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她確實是不怎麼看得起虛行之的武功,但是同樣可以理解陸葉的意思。

  虛行之,說白了就是謀主,而且是那種擅長布局天下的謀主,一個這樣的存在,就等同於劉備手下的諸葛亮,她獨孤鳳就算是再怎麼能打,對於一個大勢力來說,也遠遠及不上虛行之的重要性。

  最為關鍵的是,她還不是最能打的!

  不過多久,虛行之換了一身便服,從軍營之中行走了出來,無比客氣的將四個人邀請到了自己簡陋的小房子裡面。

  虛行之說是寒舍,真的是半點不差,就仿佛是後世的四合院一樣,院子簡陋,房屋破敗,三間十分古舊的磚瓦房,僅可容身,看起來甚至還髒兮兮的。

  陸葉四個人除了獨孤鳳以外,基本上都是江湖上漂泊的武林中人,當然根本不在意身外之物,所有人入座之後,虛行之方才好奇的詢問道:「有關行之的身份來歷,幾位貴客當然早就一清二楚,行之冒昧請問,不知道四位如何稱呼?」

  陸葉道:「本座乃是陸葉,虛先生聽說過我嗎?」

  「哦?」

  虛行之詫異道:「可是當朝太師陸葉?」

  「然也!」

  陸葉微笑道:「陸某此來,乃是欲求平天下之策!」

  「哦?」

  虛行之遲疑了一下,黯然搖頭道:「在下不過是微末淺薄之徒,又怎麼了解平天下之策,太師此刻,怕是找錯人了吧!」

  陸葉微微皺眉,道:「吾入大隋,借楊廣威勢,掌宇文、令孤獨,助張須陀以敗瓦崗,借沈落雁而奪巴陵,兵強馬壯,良將如雲,難道沒有機會爭奪天下?」

  虛行之聽到陸葉如此說。

  稍稍遲疑,隨即終於開口道:「聽太師的意思,是想要攜楊廣之尊,而號令諸侯,借宇文閥、獨孤閥之力,而吞併天下,挾天子以令諸侯,如此計策,真可謂難之又難!」

  虛行之道:「當漢末之時,靈帝雖然昏庸,但是豈有今日楊廣之甚?宇文閥、獨孤閥同樣是聲名狼藉,與二閥為伍,先失民望,可以說是自取滅亡。」

  「而且,這一策既然已有案例,如果真的為人效仿,立刻便會引起天下諸侯的警惕,策略實在難有展開的餘地。」

  「最為關鍵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計策,在青史上早有教訓,此策確實是擁有成功的可能,但是,貽害後人,反而是容易給後來的統治埋下隱患,得不償失。」

  陸葉微笑詢問道:「虛先生以為李淵如何?」

  虛行之思索了一下,無奈嘆一口氣,黯然搖頭,不再說話了!

  確實!

  陸葉取而代之,確實是存在種種的隱患,得不償失。

  而此刻天下能夠成就大事的,有哪一個人不是如此?

  李淵在關中,代王何嘗不是李淵的主子?

  幾乎是所有人都是謀朝篡逆的亂臣賊子,誰也不要說誰。

  什麼?

  李淵廣施仁德,愛民如子?

  陸葉難道不愛民如子?

  此時此刻,他勸諫楊廣,廣施仁德,江都朝廷治下百姓同樣深知陸葉的仁義和德行,在名望方面並不遜色李淵。

  而且。

  連李世民那樣弒君、囚父、淫母、盜嫂、殺兄、滅弟這樣的六短明君都可以成為千古一帝,自己不論怎麼樣,也不可能比李世民更短了吧?

  虛行之思索了一下,道:「太師如果真的志在天下,其實也未嘗不可。」

  確實!

  相比起整個天下來說,陸葉此時此刻大義和名份全部不足。

  然而。

  這是一個比爛的年代,隋文帝楊堅當年便是以臣位奪得大權,天下聲勢最盛的關中李淵,同樣是擁有這樣的趨勢。

  其他的各路諸侯,當然是不用多說了,在名望方面甚至還比不上李淵。

  只從李世民乃是大名鼎鼎的六短明君,因為自己德業不夠的份上,甚至給前代楊廣安了一個「六短昏君」的名號,表兄弟兩個人拼命比爛。

  那就可想而知,在這個時代成大事者的道德水平究竟多麼低了!

  說到底,還是拳頭至上。

  爭奪天下,不講拳頭武力,難道還要和大家講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嗎?

  虛行之想到如今的天下的局勢,也不由的嘆一口氣。

  隨即又想到此時此刻自己的處境,更是嘆息連連。

  一個真正的各方面全部都完美的明主,哪裡有那麼容易遇到,能有一定的實力,心懷遠大,虛心納諫,已經可以算是一個上佳的主人了。

  稍稍思索了一下。

  虛行之直接開口道:「太師此來,可是要將行之收為己用?」

  陸葉微笑道:「正是如此!」

  虛行之困惑道:「太師不需要試一試行之的學問和才能嗎?」

  陸葉道:「實際上,即便是不試我亦知道你的才華和能力,不過,你既然這樣說了,我便試一試吧。」

  說話間,陸葉將自己現在手下的勢力一一的說了出來,隨即詢問道:「敢問虛先生,下一步應該如何處置?」

  虛行之詫異道:「宇文化及、獨孤盛在下素來聽聞他們兩個人的為人,太師何以保證,他們願意心甘情願忠心太師呢?」

  陸葉微笑道:「這我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沈落雁也可以算是勉強忠心於我,只有張須陀、裴仁基,二將真正忠心的乃是大隋,如果取而代之,二將不知道如何反應?」

  虛行之微笑道:「二將忠心大隋或者如此,然而,更有一部分原因是出征的大將,家小必留朝中,因此方才忠心耿耿,如果楊廣真的歸順,太師加以招撫,二將必定歸順,此事不足為慮。」

  陸葉道:「那麼下一步如何?」

  虛行之微笑道:「太師先取江都,得楊廣名望,洛陽主不過是楊廣之孫,加上宇文閥從中相助,取洛陽易如反掌,天下有三都,長安、洛陽、江都,三都如果掌其二,等同於是得到了半壁江山,洛陽、江都周圍所具有的實力,當然是可以徐徐敗之。」

  「太師此刻的目標顯而易見,當在洛陽,至於長安代王、屈突蓋、屈突通以及宋老生等將,恕吾直言,留守長安無益,終將被李淵、薛舉所敗,不過此時此刻,卻也可以穩定北方局勢,徐圖南方。」

  「太師拿下洛陽,便可以趁機自立,以收被楊廣所誤的天下民望,到時候攜天下之眾,平定北方,威望將更勝以往,到時候成千古一帝,亦不廢吹灰之力!」

  陸葉道:「如果要我奪回竟陵,又當如何?」

  虛行之道:「吾隱於竟陵,苦待明主,如有人真有人主之望,竟陵城便可說是進獻之資,怎會沒有奪竟陵之辦法?」

  「方澤濤所信賴者,唯大將軍方道遠耳,而方道遠武功蓋世,自視功高,近日又痴迷莊主所愛之美人婠婠,容我為大將軍獻上一條妙計,如此如此,奪竟陵不費吹灰之力。」

  陸葉聽了,倒是沒有感覺到怎麼樣。

  跟隨在他身邊的三個女子,無不是黛眉凝蹙。

  黑!

  真的是黑到家了!

  這些搞政治的男人,當真不是東西。

  方道遠雖然驕傲自大,囂張跋扈,但是,虛行之怎麼也是他手下的幕僚,想不到竟然出了一個這麼樣的主意?

  似乎是看清楚面前三個女子的心思,虛行之同樣是頗為慚愧的道:「方道遠將軍確實對我有恩,然而,他的性格驕奢淫逸,虐待士卒,連手下的士兵都不能夠真正的唯自己所用,更何況其他人,竟陵稍有大變,手下士卒必定群起而攻之,到時候難逃五馬分屍之禍。」

  「我今以竟陵城為進獻之資,來日必將善待方將軍家小!」

  陸葉倒是不以為然。

  虛行之在方道遠手下,說白了,不過就是一個帳房先生罷了,又不是三顧茅廬之臣,拿錢辦事罷了,有多少忠心,可想而知。

  此時此刻,能夠有一點點慚愧的情緒,已經可以說是極為難得,五千塊錢的工資罷了,難不成還要人家付出終身,給你玩命?

  當天晚上,虛行之按照計劃,給方道遠上了一策,「將軍威名,震懾獨霸山莊,獨霸山莊能有今時今日的威勢,全靠將軍。」

  「方莊主得美人,應贈將軍!」

  方道遠本來就對於婠婠充滿野心,不過兩個堂兄方澤濤、方澤流一個比一個更有野心,他是下屬,只能夠勉強按耐下來,聽到這一句話,一瞬間熱血就上來了,腦子裡瞬間閃爍出來了一句話:「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於人下?」

  一番思索,藉助酒興,號令大軍,兵分三路,一路擒拿大將馮歌和其家人,一路擒拿大將錢雲。

  因為是方道遠藉助了城主的命令,所以二將輕易被擒拿下獄。

  方道遠、虛行之親自率領大軍殺入城主府,此時此刻的城主府內,竟陵城主方澤濤正在延請明醫,診治昏迷不醒的婠婠。

  茶不思飯不想。

  除了婠婠以外,方澤濤簡直想不到任何事情。

  就是在這個時候,大隊人馬號令大軍殺進城主府內。

  方澤濤忍不住大吃一驚,看著衝進城主府內的堂弟方道遠,方澤濤不明所以的道:「吾弟為何如此?」

  「匹夫!」

  方道遠恨聲說道:「無德無勇,如何配做我大軍之主?」

  說話間,手中揮舞鋼鞭,殺向方澤濤。

  方澤濤堂堂的竟陵守將,當然非同一般,可是哪裡是竟陵城第一猛將的對手,短短只是30幾個回合,便被一鞭打中腦門,悽慘而死。

  方道遠果然是一個憨憨!

  擊殺城主,囚禁城中大將,首先要做的,竟然不是安撫軍心,而是直接派人準備了一輛馬車,前往後院,將昏迷不醒的婠婠架起,塞入馬車,揚長而去。

  即便是暗中的陸葉幾個人早有預料,也不由得連連搖頭。

  這個第一猛將,屬性簡直和呂布一模一樣!

  他不死誰死?

  虛行之暗中派人聯絡馮歌之弟馮青,又聯絡馮歌弟弟馮漢,前往大營交好所有人,連方道遠手下的大軍都反了一半,大家裡應外合,拿下只忠心方道遠的小部分兵馬,隨後又放出兩員大將,共同圍攻方道遠府邸。

  轉眼之間。

  虛行之不僅毫無負擔的殺了竟陵城原本的主人,而且竟然還對留下的大將,全部都擁有了救命之恩。

  最關鍵的是,他自己本人,掌握了方道遠手下最為精銳的兵馬!

  獨孤鳳親眼觀看到一系列花里胡哨的操作,不由得連連嘆息,道:「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為什麼會是方道遠的幕僚,而不是其他人的幕僚了,原來他一開始的時候,便處心積慮的跟隨在方道遠身邊,目的就是要奪取竟陵。」

  紅拂道:「如此說來,方道遠也算不上對他有恩,因為如果他願意的話,隨時隨地都可以在其他大將的手下尋找到相似的工作。」

  陸葉微笑道:「這就是亂世,亂世謀主霍亂天下,一策可以殺生,可以滅城!」

  ……

  方道遠府!

  方道遠好不容易將婠婠奪到手中,雖然美人正在昏迷,但是,他方道遠是一個粗人,實在是沒有方澤濤兄弟兩個人那麼憐香惜玉。

  不管她是不是昏迷,總歸是沒有死!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為了這個女人,他連自己的堂兄都殺了。

  正在方道遠俯身,想要一親芳澤的時候,突然間聽到,府邸外面喊殺震天,大量軍隊從四面八方沖至,包圍方府?

  「發生了什麼事情?」

  殺了堂兄,拿到城主印信之後,方道遠就已經放鬆下來,到了此刻,完全理解不了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這個呆子!」

  突然間!

  房間裡面傳遞出來悠悠的聲音,面向方道遠道:「你連眼下的情形也看不出來嗎?」

  「你殺了自己的堂兄,外加城主,對兄長,可以說是不仁,對主公,可以說是不忠,伱一個不忠不仁的傢伙,如果不引的大家一起征討你才怪?」

  「是誰?」

  方道遠嚇了一大跳,他記得清清楚楚,這房間之中,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婠婠。

  然而,等到他循著聲音看過去,原本應該昏迷不醒的婠婠,早就已經醒了過來,正在眼眸含笑的看著緊張莫名的他。

  「是你?」

  方道遠一下子驚了,有一點點回不過神來,吃驚的道:「你不是受到那個長叔謀的暗算,昏迷不醒嗎?怎麼會?」

  「哎!」

  婠婠絕美的容顏,忍不住露出苦惱的神色,連連嘆息著道:「你傻的這樣可愛,人家都不忍心告訴你實話了,你說應該怎麼辦呢?」

  方道遠突然間憤然開口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是哪一方勢力的人,我方道遠眼中,沒有什麼勢力,只有美人和醜女,你既然醒過來,那更是再好沒有,本將軍之前還有一點點擔心,對著一個活死人,簡直是連一點點的情趣都沒有,現在卻是可以放心了。」

  婠婠笑意盈盈,看著一臉自信的方道遠,道:「怎麼外面發生大變,你竟然一點點也不擔心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

  方道遠不在意道:「不過是其他幾支軍隊的譁變罷了,我跟隨堂兄,手底下的將士乃是最精銳的大軍,就算是其他的所有的軍隊全部聯手,又怎麼是我手底下的士兵的對手?」

  「況且,我乃竟陵第一猛將,憑我手中鞭,誰敢與我一戰?」

  說話間!

  方道遠便撲了上去。

  只見一道驚鴻一般的白影閃過,方圓五丈內的空氣仿佛坍縮一樣,坍縮到一個點,隨即瞬間落在方道遠的眉心。

  方道遠眉心中指,橫飛出去。

  婠婠連同他的屍體一同出現在臥室門外。

  此時此刻,虛行之已經號令大軍,將方府上下團團圍住。

  所有人將婠婠一個獨身女子圍在核心。

  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方道遠,虛行之大失驚色,跟隨在他身邊的馮歌和錢雲,也震驚不已。

  確實!

  虛行之乃是謀主沒有錯。

  讓他布局謀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將人心和兵力玩弄於鼓掌之中,但是在真正的武林高手面前,他的那一點點的伎倆就有一點點不夠看了。

  因為絕對的力量,是智慧沒有辦法彌補的。

  「你……」

  大將馮歌駭然的看著婠婠道:「你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民女,你究竟是什麼人?」

  「人家不就是婠婠嘍?」

  婠婠甜甜笑道:「本來是想要利用方澤濤那個廢物,一點一點兒掌握竟陵城,卻沒有想到,中途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變故,看樣子是沒有辦法好好的和你們善了,既然如此,我就直接擒下你們所有人,到時候,逼迫你們投降好了!」

  說話間。

  少女雙手運勁,手中兩根可長可短的神兵利器「白雲飄」已經在瞬間飛舞而出。

  直襲面前兩員大將和虛行之。

  憑藉婠婠的武功造詣,即便是竟陵城第一人的方道遠也只不過是他的一合之敵,其他的人當然更加不在話下。

  然而此刻出手,竟然攻勢收斂,不得不迫退回招!

  只因為在她動手的剎那,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已經穩穩地攔在了她的面前,將虛行之三個人擋在後方。

  婠婠曾經親眼觀看過陸葉分開大地的武功,深知道對方的劍法驚天動地,憑藉自己此刻的武功造詣,只怕不是對方的對手,念頭一轉,便已經打定了主意,暫避鋒芒。

  不由連連嬌笑道:「你們這幫臭男人,真是壞死了,竟然還請了幫手,不跟你們玩了,我要走了!」

  身姿一轉,轉瞬便想要逃走。

  陸葉突然間開口道:「婠婠姑娘,不知可否留下來詳談一番,陰癸派的掌門弟子試煉,還有貴派和鄙人未必沒有合作的可能?」

  「什麼?」

  婠婠吃驚的道:「陰癸派掌門弟子試煉?」

  豁然轉身,少女略微有些驚異的看向陸葉,道:「你竟然也知道我派的試煉機密?你究竟是什麼人,和我們門派又有什麼關係?」

  陸葉卻沒有立刻回答婠婠的話,反而是看向虛行之、馮歌和錢雲,此時此刻,竟陵城共有七萬大軍,最精銳的三萬大軍,掌握在虛行之手中,而馮歌和錢雲,各自掌管兩萬普通的兵馬。

  陸葉將三位將軍請入書房,坦然的道:「兩位將軍可能還不認識陸某,我乃是大隋太師陸葉,因為不久前朝廷收到奏報,竟陵獨立,朝廷方面,原本是打算使用大軍進行圍剿,然而本官體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使用大軍圍剿的話,難免血流成河,損害我大隋自身的力量,因此只由本官一人來至竟陵,謀求收服。」

  「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將軍不要見怪。」

  馮歌、錢雲兩個大將,盡皆面面相覷。

  到了此時此刻,他們終於醒悟過來,竟陵城究竟為什麼會出現之前的變故,原來竟然是如此。

  只看人家連面都沒有露,就可以讓一座大城天翻地覆,手段就可想而知。

  加上虛行之掌握了方道遠的軍隊,他們二人勢力並不占優,已經成為了刀板上的魚肉。

  而且。

  之前的局勢,兩個人也看得十分清楚。

  旁邊的少女婠婠一招殺死方道遠,對付他們絕對是不費吹灰之力,陸葉僅僅是露面便可以震懾住對方,武功當然更加深不可測。

  軍力占優也就罷了,連武功也夠高。

  聽說陸葉乃是大隋太師!

  他們倒是長舒一口氣,聽說這位乃是大隋的名臣,以長生訣為突破口,勸帝從善,效果顯著,乃是大隋朝廷,數一數二的忠義之士。

  兩個人相視一眼。

  馮歌請教道:「不知道太師有何吩咐?」

  陸葉微笑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本官輔佐隋帝,所作所為,眾目所見,大隋局勢正在變好,某亦在竭盡全力安定南方,如今南方安定,竟陵獨立實在是不智之舉,本官也知道你們的難處,所以這一次的事情,只誅首惡,希望二位暫領軍事,給大隋和陸某一個機會如何?」

  「倘若兩年之內,隋朝不能重新掌控江都、洛陽,穩定南方,那麼自然可以隨意你們怎麼去留,兩年之內,除非有大軍攻打,無法抵擋,本官不允你們背隋,如何?」

  馮歌和錢雲相視一眼。

  馮歌道:「如果是其他人前來勸說,我等即便是寧願一死,也不願意重新返隋,太師嘔心瀝血,只為天下百姓,我等豈能不知,既然太師如此訴說,我等還有什麼異議,願意尊虛行之為主,暫時歸隋。」

  陸葉搖頭道:「虛行之我另有重用,不必留守竟陵,這樣,原方道遠手下三萬精銳,全部交由馮老將軍統領,普通大軍,由錢雲將軍統領,本官請旨天子,加封馮老將軍為竟陵總管!」

  一番安慰之後,陸葉吩咐二將下去處理竟陵軍務,不必跟隨於他。

  至此!

  陸葉收虛行之,掌控竟陵。

  婠婠從頭到尾觀看了他的手段,直到是此時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不由得撇撇嘴,嬌嗔著道:「本來以為是什麼人,想不到你竟然是那狗皇帝的太師?」

  「什麼嘔心瀝血,為了百姓,現在大隋的情形,只需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楊廣那個傢伙不中用了!」

  陸葉微笑道:「婠婠姑娘只知道大隋楊廣的名聲不好,幾乎是人人都知道回天乏術,那麼是不是知道你現在所在的門派陰癸派,同樣是名聲狼藉,回天乏術?」

  「此時此刻,你我二人,可以說是面臨著一模一樣的局勢,誰也不比誰強多少,婠婠姑娘以這一件事情嘲笑本座,豈不是等同於嘲笑自己?」

  「這怎麼能夠等同呢?」

  女子朗聲笑道:「我們陰癸派乃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明爭暗鬥,說到底,較量的乃是武功和詭計,而你們朝廷大勢之爭,較量的卻是民心!」

  陸葉道:「姑娘有沒有想過,慈航靜齋的傳人,為什麼有寧道奇隨行護道,而陰癸派卻沒有呢?」

  「這……」

  婠婠明媚的眼眸僅僅只不過是稍稍恍惚,立刻回過神來,嫣然笑道:「寧散人和慈航靜齋上一代庵主交情莫逆,這豈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陸葉微笑道:「怎麼你師父沒有交好的老一輩的高手嗎?」

  「這……」

  婠婠雖然依舊笑意盈盈,心中終於難免露出遲疑之色。

  祝玉妍在老一輩,當然交好過不少人,甚至是真正的喜歡上祝玉妍的人,也不在少數!

  然而。

  這些人到了今時今日,對於祝玉妍無不是勢成水火。

  反而是碧秀心、梵清慧,曾經與他們有所交情的武林高手,各個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的想要做兩個人的舔狗。

  婠婠眼眸之中閃爍明月一樣的光輝,就仿佛是枯寂的大漠中升起來的永恆的明月,然而依舊是溫柔的微笑道:「上代人的情義,我們後輩的人,又怎麼看得透呢?」

  陸葉嘆息著道:「憑藉婠婠你的聰明,又怎麼可能會想不明白,需要知道,逃避的都是破綻,直面問題,才能更進一步。」

  陸葉道:「並非是碧秀心、梵清慧遇到的都是舔狗,而祝玉妍遇到的卻是渣男,你們師徒如果不搞明白這個道理,陰癸派世世代代,永遠皆是如此,永沒有擊敗慈航靜齋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