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嘉嘉要去南寧國尋人後,安王便開始謀劃。
嘉嘉此行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被抓。
不論是琛王爺還是流殤,都認得嘉嘉。
南寧國如今最有話語權的也只有這兩人,嘉嘉被抓也是落入他們手中。
最好的支援辦法就是武力支援。
當勸者最喜歡的實權,其次才是金錢。
權又和領地掛鉤。
搶走了城池,也能做籌碼談判。
城池一丟,當權者定會著急。
宋國的兵力並不弱,缺的是糧草和武器。
皇上坐於書房,與安王面對面相坐。
「攻打南寧國朕沒有意見,糧草你出,可武器不足,沒有武器,貿然進攻死不過是尋死。」
皇上雖然也擔心國師和嘉嘉,但他身為國君,百姓國家在前,親人在後。
沒有把握,他不會主動出戰。
安王心中焦急,可他確實拿不出兵器。
「若是現在命兵器司抓緊製作,再多派些人去幫忙,加工趕製,邊送往邊關,邊打仗……」
安王話還沒說完就被皇上打斷。
皇上蹙眉,「時間上如何來得及?況且你當武器跟食物一般好做?一日能做上百把?」
安王緘默,眉眼間儘是煩躁,也知曉自己說的事天方夜譚,荒謬至極。
一把好的武器的鍛造需要耗費十多日,鍛造時間越短武器質量越次。
戰場上,除了武器之外,護體的甲冑也重要,這製作上耗費的時間更多。
在事情陷入僵局之際。
安王妃在御書房外請求面聖。
皇上的目光悄然划過安王,捕捉到他眼中閃過的訝異,「請安王妃進來。」
安王妃身旁跟著為面容尚且稚嫩的少年
是個生面孔。
不過通過那張臉,皇上大致能猜出面前人的身份。
安王妃帶著魏之琦拜見後,向皇上解釋,「此子是臣婦的外甥,在家中排行第七,臣婦覺得此事重要,想快些匯報給皇上,故而直接請皇后下傳召令。」
皇上瞭然的頷首,並未遷怒,「說說何事那般重要?」
安王妃示意魏之琦說。
魏之琦不卑不亢,「草民研製出一物,此物可以用明火點燃爆炸。」
「你說的可是火藥包?火藥包早已用在戰事上。」
魏之琦解釋,「草民稱其為火彈,不同於火藥包,火彈可以投至敵人中,發生範圍性的爆炸。
只需要點燃後遠拋,不需要多久便會發生爆炸。」
皇上起了點興趣,神采奕奕地望著魏之琦,「此話當真?」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確定草民所言是否有虛,因為此物的危險性,草民不敢帶入城,更不敢帶入宮,至今還藏在城外。」
「好好好。」皇上歡喜之餘壓迫性的目光再次落在魏之琦身上,「火藥這等危險之物你如何能得到?」
場上人心中一緊,皆是擔心他會因為害怕而說錯話。
魏之琦低眉順眼解釋,「草民自然不敢私自買賣火藥,草民製作火彈的火藥是從鞭炮煙花中獲得的,草民製作火彈的想法亦是從鞭炮煙花中獲得的。」
皇上周身的壓迫消散,樂呵呵地看著魏之琦,滿眼讚賞,「好,好,後生可畏啊,齊公公,派人去將司馬愛卿喚進宮,將此子交於他。」
魏之琦跟著齊公公下去,出了御書房,身後的門被宮人關上,他一直繃著弦的心才放下。
感受著手心粘膩濕潤的汗漬,他僵硬的身板鬆了點兒,跟在齊公公身後。
人離開後,皇上才擺手,「給安王妃賜座。」
「謝陛下。」
「若是那火彈真的那麼厲害,有火彈相助,皇兄可願出戰。」安王依舊不願意放棄。
安王妃才知道外甥有這本事就火急火燎地帶人入宮,禮數都差了,還好皇上未怪罪。
皇上思忖,「若是那火彈,真有奇效,可以一戰。」
——
皇上同意後便將密令送去給還在半道趕路的鎮國公。
安王妃和安王也開始為接下來的戰爭做準備。
採購好的糧草都第一時間送去邊關。
魏之琦研製出來的火彈威力經過改良威力更甚,只要利用得當,戰鬥之初能有奇效。
安王不斷收到國師的傳信,心中報告著嘉嘉的行徑與安危。
在嘉嘉去尋鎮國公之時,安王妃和安王也乘坐上去往邊關的路途。
宋硯璟被安王留在京城中等候消息。
一日中安王妃有大半的時間是同士兵在官道上徒步行走。
比起周圍士兵的輕鬆,她身上的衣裳全被要被汗漬染濕,不過因為穿的是黑色,並不明顯。
「時間夠了,再這樣下去會著涼啊。」
安王心疼地抓著安王妃上馬車。
安王妃的面龐通過這段時間的日曬不復往日的白皙,小巧的臉蛋上汗如雨下,髮絲全濕。
安王熟練地取出新衣裳給她換上,又將她手腕和腿上沉重的沙袋給卸了。
安王妃拿著水囊咕嚕咕嚕喝著水,不復往常的規矩和優雅,任憑安王用布細細為她擦汗。
安王望著閉目靠在馬車上休息的人,眼中只剩下濃重的心疼。
他能做到的不多,只有每日陪她走一會兒,時間一到就將人拉上來,換下濕濡的衣裳,喝水,擦汗,按揉她過勞的四肢,以免第二日酸疼。
安王妃辛苦極了,很快就陷入睡眠。
安王靜靜攬著她,陪著她,感受著馬車行駛中細微的晃動。
當國師傳訊說她們已經抵達南寧國皇城時,安王妃一聽便急了,直接帶著安王兩人騎著馬,花了兩日,快馬加鞭趕到邊關同鎮國公會合。
她那張臉同魏家幾兄弟肖像的面容,就是最好的通信證,守衛的人提早收到的了消息,直接放人。
進入軍營就像是進入了自己的家,安王妃無需人帶領熟門熟路的去了主帳篷,一路上有些士兵人的安王妃,皆是激動歡呼。
兩人一下馬,那馬就力竭地趴到地上,直接不省人事。
主帳篷中,鎮國公正隨著幾個兒子看地圖商榷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