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今日正好帶著藥童去各個藥材鋪子淘藥。
聽說徒弟開了醫館,想著過來看看,去了卻未見著人。
問了醫館中的藥童,來這又聽到這些人的話。
黃老走到中央,看到裡面的五個主角中有三個他認識,眉心微蹙。
「師傅。」蘇宛瑜驚訝。
黃老微微頷首。
白梨梨下意識也要喊人,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又忍住了。
黃老剛剛在外圍隨便拉了個人便知曉了前因後果。
「老夫正好也是大夫,若是姑娘身體有疾,那便是老夫的徒兒醫術不精,若是姑娘沒疾……」黃老冷哼。
半截身體入土的人了,怎麼會看不出這裡面的貓膩。
薄舞心中忐忑不安,總覺得似乎哪裡聽過黃神醫,但她又不記得蘇宛瑜有拜過師,向來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那就麻煩黃大夫了。」
黃老的診治結果自然是沒病。
對於薄舞、薑母、老者和一些無知百姓的話,黃老更是硬氣。
「不知這位先生貴姓。」
老者:「敝姓吳。」
「吳大夫,老夫知道了,請吳大夫隨老夫走一遭吧。」
「你想做什麼?你醫術不精還想殺人滅口?」
黃老唇邊溢著諷刺的笑,「老夫的醫術比不過你,老夫不堪當王府的府醫,老夫覺得你更適合,打算推薦你去王府當府醫。」
此話一落,那老者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周圍百姓更是震驚。
薄舞也想起這人是誰了,就是書中所寫的安王府府醫,神醫聖手,醫術不亞於宮中太醫。
此時還有蠢人說話。
薑母:「胡說八道,王府的府醫怎麼會收一個女子為徒弟,你肯定是騙我們的,你不可能是王府的府醫。」
「這不是嘉寧公主嗎?這好像是安王妃。」
安王妃本來是在旁邊看戲的,面前的百姓突然回頭將她認了出來。
其他百姓的目光也陸陸續續投過來。
百姓跪拜王妃公主。
安王妃心道不妙:早知道該早點溜的,這下走不掉了。
「都起來吧。」
蘇宛瑜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隨著他們一同行禮,抬眼見安王妃沒有在意便鬆了口氣。
安王妃走到正中間,目光落在那面色發白髮顫的薄舞身上,似笑非笑,朱唇輕啟,「沒病裝病,看來是上次被抓入大牢還沒有長記性。」
此話一落,百姓看向薄舞的目光頓時不一樣了。
「看不出來了,這麼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居然會被關進大牢,這要犯多大的事啊。」
薑母也是欺弱怕硬之輩,知曉兒子未來是要當官的,而這王爺聽說很受皇上寵愛,兒子還沒當上官,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王妃。」薄舞硬著頭皮行禮,還未想到解決的辦法,那個老者就痛哭流涕地磕頭求饒。
「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我不是故意要污衊慧心堂的,都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指使我的,她給了我銀子,讓我要站出來謊稱她有病,王妃公主饒命啊。」
孰是孰非,當下立判。
安王妃並不打算在這裡久待,朝著黃老輕頷首後便離開。
「黃爺爺再見。」
「恭送王妃、公主。」
安王妃上馬車前,吩咐若水去辦一件事。
「讓玉九他們將今日發生的事情散布出去。」
「是。」若水派人去辦。
安王妃的本意只是讓薄舞在京城待不下去,自己離開。
玉九收到消息反倒添油加醋,落到薑母耳中便理解成薄舞如此處事會影響自己兒子的前程。
好說歹說勸薄舞先離開。
等到風波消了之後再回來。
薄舞面上善解人意又委屈地點頭,心中卻記恨起了薑母。
白家知道這件事後雖然心疼,但發現自己的鋪子因為薄舞的事情受益減少了,也是給了薄舞一筆銀子讓她離開。
嘉嘉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也沒有在意。
薄舞離開京城後不出意外去的地方就是邊關。
說不定表哥們的爛桃花就是薄舞。
不過她在表哥們身上留下了神力,薄舞不會危害到他們的。
觀面相,薄舞也不會再掀起什麼大風浪了。
——
安王再次踩著夕陽,踩著一身疲憊從宮中回來。
身上的疲勞在懷抱著女兒,身側坐著妻兒的時候消失。
在席間說起了今日宮中發生的事情。
「西顏國和其他小國明日便要離去。」
「南寧國的琛王爺因為賠付款的原因還在留在京城。」
「不過我已經有了讓他們吐出銀子的辦法了,明日需要嘉嘉上朝,不知嘉嘉可願意?」
明日本不是嘉嘉上朝的時間,安王此是在徵詢嘉嘉的意見。
「上朝,好啊好啊。」嘉嘉反應得極快,生怕晚一秒爹爹收回注意。
【上朝多好啊,不用讀書,不用去書院。】
嘉嘉美滋滋地想著。
聽到這心聲,安王才發覺自己和皇兄的擔心是多餘的。
只要不讓嘉嘉讀書,嘉嘉做什麼都願意。
嘉嘉扒著碗中的飯,「要吃大雞腿。」
宋硯璟給她夾了一個。
安王妃在和安王說今日發生的事情。
「我本以為那女子進了一次大牢會消停,卻沒想到還是如此,還好夫人聰明,將人趕出去也怕她再生事端了。」
安王肯定的誇讚讓安王妃洋洋自喜。
「也就厲害了那麼一點點。」
「我來處理說不定不會處理得比夫人好。」
安王妃心情愉悅,夾了個大雞腿給安王,「今日我心情好,賞你了。」
「夫人真好。」
宋硯璟埋著頭專心吃著碗中的飯菜,聽著爹娘的相處開始幻想自己未來成親也要尋一個能和自己蒹葭情深,相濡以沫之人。
嘉嘉眸兒彎彎,看著爹娘的相處嘿嘿笑著。
突然,她的笑容淡下來,秀氣的眉頭微攏。
她將碗中大雞腿上的最後一絲肉吃完。
「爹爹,我要進宮。」
嘉嘉的眸色認真,肉乎乎的臉頰上沾了一點點焦褐色的肉汁。
嘉嘉很少露出這種表情。
安王收斂笑容,問:「宮中發生了什麼?」
「不清楚,不過我給皇帝伯伯的符咒感應到了危險。」
「還不是一處危險。」
嘉嘉眉頭又是一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爹爹,今日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