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慘不忍睹

  進城後可以發現行走在街上的百姓不多,百姓面上有對外人的警惕,瞧著雖然有些瘦,但仍是健康的。

  街道邊並不像京城一般,有隨處可見的買吃食的攤販,除了布料胭脂鋪子外倒是有不少賣糧食的鋪子。

  安王和大皇子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進城門時亮明了身份,太守畢恭畢敬地將一群人迎進太守府。

  「爹爹,這裡就是北溪嗎?」嘉嘉進府前朝外看了眼,環著安王的脖頸,奶聲奶氣道。

  「回稟公主,這裡並不是北溪,而是和北溪相鄰的岐城。」太守談起北溪的時候,眸眼中划過一絲的沉痛和恐懼。

  安王輕撫嘉嘉的後腦,「我們今日先在岐城住下,再去找你皇祖母。」

  一行人到太守安排屋子後,安王將嘉嘉放到地上,「嘉嘉在這邊陪娘親,爹爹去談事情。」

  嘉嘉抓住安王欲離開的手,「我也要去。」

  安王低頭,對上小傢伙滿是堅定目光,安王緘默。

  ……

  太守書房中,大皇子,太守以及另外四個相關人士齊聚在其中。

  「安王怎麼還沒有來啊。」一男人輕聲地附在身旁同伴的耳邊說著,「大皇子都來了。」

  同伴戳了他一下,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免得禍從口出。

  大皇子面上帶著孱弱之色,眉眼平和似不爭不搶,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輕輕撫著腕上的一串佛珠。

  「都在呢,看來是本王來遲了。」安王抱著嘉嘉入內。

  「太守府有些大,一時間看風景看花眼了,走得慢了些。」

  「看來太守給大皇子安排的院子近也是有好處的,倒是讓大皇子久等了。」

  大皇子面上帶著人畜無害的淺笑,「索性也無事,東西讓下人去放了,我便直接來了,皇叔是要帶著堂妹一同議事嗎?趕路趕了這麼久不如讓堂妹先去吃些東西。」

  嘉嘉來之前將最後一塊小黑糖給吃了,小黑糖化作維持動力的能量,一時間餓不了。

  「她今日吃的東西不少,如今尚且不餓,平日又格外黏本王,本王才將她帶過來,放心,她乖得很,不會搗亂的。」

  安王都如此說了,其餘人也沒有異議,議事便就此開始。

  「王爺,大皇子,請看。」

  太守退到一旁,露出後面的地圖。

  「這是北溪城的地圖。」

  「那怪症是從這裡開始出現的。」

  「起初的症狀並不嚴重,只是輕微的瘙癢。」

  「隨著時間的遞進,整個村子的人身上都有瘙癢的症狀,而最先起瘙癢的那一批身上的皮膚被他們抓破了。」

  「等到我們發現的時候,那些有這種症狀的人已經從村鎮到城鎮,如今北溪城幾乎全城的人都被感染到了。」

  太守頓了頓,將他遠遠瞧見的畫面形容出來,「如今嚴重的那一批人已經全身被自己抓爛,渾身浴血,面目猙獰恐怖,慘如惡鬼。」

  太守說著,渾身打了個顫。

  旁邊的人有些人面目蒼白,竟直接跑出去吐了。

  「那人是曾經被我派去雲溪那邊勘察的人,那邊的情況他最清楚,王爺和大皇子放心,我派人觀察了快一個月,確定他身上沒有任何的瘙癢症狀才讓他過來匯報的。」

  那人吐完之後在旁人的攙扶下回到屋內,面色肉眼可見變成慘白,眼神中也布滿恐懼。

  「說說你知道的。」安王問。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最後去的那一次,城中如被惡鬼占領了一半,空氣中都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我做好防護往裡走,突然有一個人朝著我迎面衝過來,那個人全身白,面上的紗布都是紅的,滲出猩紅的血跡。」

  「突然,他臉上的紗布掉下來,我看到了厲鬼,血肉模糊的厲鬼,一大塊的皮肉被抓掉了,十分嚇人。」

  大皇子斟酌道:「大夫去治療,可有治療出是何病因導致的?」

  「沒有,連城裡的大夫都感染了,外邊的大夫根本不敢進去。」那人搖頭,「哪怕是裡面的大夫,再發現自己被傳染後也是第一時間替自己診治,也沒聽說有人找到了治療的法子。」

  「他們都說,都說這是老天爺的懲罰。」

  國師嘆氣。

  「從前幾年開始我們這一塊就甚少下雨,我這邊的情況尚沒有北溪那邊的嚴重,漸漸地,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傳起,說是我們惹怒了雨神,被雨神拋棄了,雨神才不降雨。」

  「你上一次去探查情況是什麼時候?」

  「半個月前。」

  半個月過去了,那城中的情況會變成什麼樣子?

  安王和大皇子皆是面色凝重。

  安王和大皇子手上的消息更為早,只知道這邊起了詭症,重症者瘙癢不斷,且似乎有傳染性,查不出病症,故而他們才帶著太醫趕過來。

  目前來看,這症狀比想像中的嚴重。

  或許,城中已有死人。

  兩人皆覺得棘手不已。

  嘉嘉就安安靜靜地在安王懷裡當一個吉祥物。

  內心活躍得很。

  安王耳邊是嘉嘉喋喋不休的心聲。

  【這麼嚇人啊,還有鬼?假的吧,青天白日肉體凡胎怎麼能看見鬼,這鬼都不按規定白日出來嚇人了?】

  【血肉模糊?倒是和我夢裡的有點像。】

  【不過這症狀好像也挺耳熟的,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說了這麼多,怎麼沒說皇祖母和二堂哥怎麼樣了。】

  「太后和二皇子的情況如何?」安王問。

  「二皇子的人和我們的人時常有通訊,二皇子並沒有染上那詭症,而太后娘娘也沒事,不過下官數次派人去請,太后娘娘就是不肯離開北溪。」

  太守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在此盼了許久才又盼到京城有人來主持。

  二皇子和太后娘娘來的時候便在北溪,且至今未出來,他不過是個新上任的,誰知道會攤上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