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公公將皇上的旨意傳達給晗妃,晗妃美艷的臉上染上落寞,連那絕美的顏都黯淡了幾分,強顏歡笑一般的回答:「皇上不想見我,那可否勞煩公公將東西帶進去,這可是我專門為皇上做的新花樣。」
齊公公垂眸後退,躲過晗妃楚楚可憐泫泫欲泣的眸子,嘆氣道:「娘娘您還是別為難奴才了,皇上都點名了不要了,奴才再帶進去要的可是奴才的命啊。」
晗妃失望的垂眼,苦澀道:「我知道了,麻煩齊公公了。」
晗妃緩緩離開,身姿婀娜,身板挺得板直,但卻令人感覺她在強撐,令人心疼不已。
齊公公嘆氣,晗妃娘娘對陛下真好,可惜是個敵國公主的身份,註定不會得到陛下的長久寵愛。
遠離御書房之後,錦香在她耳邊耳語兩句,晗妃的面色瞬時從落寞轉變為淡漠。
錦香輕輕抬手,身後跟隨的宮人慢下腳步,拉開一段距離後錦香才低語道:「娘娘,陛下如今也不吃藥膳,薰香也沒再用過了,咱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晗妃面色淡然:「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要咱們還在這宮中,何苦找不到機會,陳斐竹那邊是什麼情況。」
「殿下那邊也在找機會,已經和一些皇子混熟了。」
晗妃輕頷首:「那便好,等到初春的時候嘉寧公主就會去學院,讓他到時候多接觸嘉寧公主。」
晗妃低頭看著新做的指甲,心情不錯,拿緊那雕花手爐,暖意自手心遍布全身,「咱們去皇后宮中坐坐吧,多陪陪皇后姐姐。」
——
安王府極大,嘉嘉帶著府上人奮鬥了十日,才將王府除了房屋的地皮掀不起來,還有假山敲不壞,其餘的都翻了個遍。
嘉嘉的親哥哥和表哥這幾日溫水,糖水,湯水,全部喝了個遍,喝得都膩了,臉都喝綠了。
說難喝也不難喝,安王妃甚至害怕他們身體水喝多了,營養跟不上,補藥都拿出來了,價值千金的參都拿出來了。
「六哥,你流鼻血了。」八表哥魏之學指著魏之嵐,不可思議道。
魏之嵐抬手一摸便是一手的紅,他眼裡也是震驚,「我居然流鼻血了?我真的流鼻血了!我居然會流鼻血!誰說我沒有流過鼻血了,這下我跟你們都一樣了。」
魏之嵐甚至有些驕傲。
那鼻血嘩啦啦地往下滴,在白衣上落下點點紅梅。
魏之霖掏出帕子往魏之嵐的臉上拍去,「你還得意起來了,再不捂著一會血都流光了,你要是暈了我就讓人將你抬回去。」
「哼,別想。」魏之嵐用帕子捂著鼻子,他要是被送回去還不無聊死。
「老六你這是補過頭了?」安王妃進屋見著畫面沒忍住樂了。
安王妃道:「都讓你別光盯著那補湯喝了,還給自己喝出鼻血了,你到旁邊休息一會,多喝些溫水。」
魏之嵐不好意思地撓頭,好喝所以貪喝了些,「我知道了小姑姑。」
魏之嵐到旁邊休息。
壺裡的水喝盡之後,嘉嘉抱著一個小包袱跑進來。
包袱被她往桌子上丟,裡面的東西哐哐噹噹的響著,嘉嘉今日穿的比較厚,圓墩墩的費力的爬上凳子。
旁邊的魏之霖想幫忙,嘉嘉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
魏之霖手頓了頓收回。
嘉嘉成功坐穩了之後,呼哧呼哧的將那包袱拆開。
一堆『殘肢斷骸』映入眼帘。
還有一些圓咕嚕咕嚕咕嚕的往邊邊移,被表哥們給攔住了。
「這是什麼。」魏之琦饒有興致地捏著那珠子,放在眼底下細細看。
捏了捏,沒有機關,又敲了敲,實心的,上面雖然凹凸不平摸,但是沒有什麼窟窿。
其他人也拿著一個『殘肢』細細檢查。
「一個玩具。」嘉嘉跪在凳子上,開始拼木頭。
幾位哥哥都將腦袋湊過來看,看了一會也想試試,很快就放棄了。
嘉嘉只比他們多試了半柱香也放棄了。
「不好玩。」嘉嘉氣鼓鼓地將手上的木頭丟出去。
【那些人真壞,把東西弄的這么小誰能拼得好啊!】
幾個哥哥也皆是贊同地點頭,這么小的東西,一個個也不過他們指甲蓋大,二十幾個,看得眼睛都要瞎了,愣是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魏之琦俯下身將滾落在地的東西撿起來,瓷白的手一松,四個黑色的東西落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有把握可以拼好。」清潤自信的聲音很快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七表哥真的可以拼好?真滴辣麼膩害?」
魏之琦頗為自信地點頭,「可以,不過要花點時間。」
……
魏之琦花了兩日的時間終於將東西給拼好了。
嘉嘉是看著魏之琦拼的,她不能保證那裡面的壞東西會不會對魏之琦出手,所以直接把人拉府上住了。
另外幾個表哥離開的時候羨慕嫉妒恨,眼中的怨懟幾乎要凝為實質了。
這些嘉嘉不知道。
魏之琦眉眼含笑地將桌子上的東西展示給嘉嘉看。
嘉嘉剛吃飽飯就匆匆趕過來了,手上拿著一個咬了一口的大包子,身後的風雀提著奶瓶和一籠大包子追著。
「七表哥,不是說得等嘉嘉一起做嘛。」嘉嘉興沖沖地跑進來。
「還差一點,今日起得比較早,也無事,就先拼著了。」
「可以叫醒我呀。」
「我未到辰時便醒了。」
嘉嘉掐著手指數。
「娘親說我沒有巳時起不來……表哥怎麼醒得這麼早哇,窩聽說醒得早可能是因為外邊太吵了,也可能是因為事情多心情躁悶,或者是睡太久,年齡大了覺少,七表哥是哪一種情況?」
嘉嘉微微歪頭,眼神真誠,似乎是真的為他擔心。
魏之琦失笑,原本想屈指敲嘉嘉腦門的,轉變為輕點:「胡思亂想什麼,我不過是習慣了這個時間段起,平日都要鍛鍊的。」
嘉嘉懵懂點頭:「真慘,當將軍真累,都要早起,娘親說早起會變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