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讓人起來,臉上掛著淡笑:「晗妃今兒怎麼來了?」
「臣妾見娘娘經常扶額,許是近日勞累過度所致,臣妾便專門配了香囊,是臣妾家鄉那邊獨有的配方。」晗妃從宮人手上拿過香囊。
芷若削蔥根,泛著瑩潤之色,那刺繡精緻的香囊都被壓了顏色。
皇后心底微詫,猜測許是晨昏定省的時候瞧見的,倒是不曾想她居然如此心細。
那香囊散發出極淡香味,嘉嘉圓潤的小鼻子輕輕動了動,視線只能看到晗妃那染了蔻丹的指尖。
【沒有壞東西誒。】
嘉嘉雖然認識裡面的幾樣藥材,不清楚組合一起的作用,但她能看出裡面沒有放壞東西。
原故事中,晗妃獲得了皇上的獨寵,在後宮盛寵不衰,而皇后在小兒子出生的第一年冬日,身體就愈發差了,皇上的冷漠疏離,令原本心思敏感細膩的皇后開始鬱鬱而終,太醫都無法治癒。
皇后病了,晗妃從皇上手中搶了代理後宮的權利,愈發的囂張,每有后妃受了委屈便來找皇后,皇后請晗妃過來聊天,每次都會被氣到。
漸漸皇后失勢,見風使舵的人紛紛跟了晗妃。
最後更是囂張到將皇后治病的藥給剋扣了住,皇后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她就說天道爹爹的書寫錯了吧,晗妃明明對皇后伯母還不錯啊。
「晗妃有心了。」皇后輕輕頷首,身邊的紫采把東西收下。
晗妃微微側目,巴掌大的臉蛋上峨眉遠黛,眸若寒秋水,輕輕彎眸彎唇,頰邊染上淺淺的粉。
安王妃倒沒想到偷看被抓包了,不過勝在臉皮厚,還沒來得及臉紅又被美人的一顰一笑奪去了目光。
皇后見此,不由抿唇輕笑,知道她是瞧見了美人又移不開目光了。
若她是個男兒,指不定被罵成登徒子。
「晗妃娘娘別誤會,我並無冒犯之意,只不過娘娘跟個仙兒一樣,不小心看痴了罷了。」
晗妃回道:「若不是安王妃相救,我這皮囊恐怕也會毀在馬蹄下,我還未正式地道謝呢。」
「不必不必……」安王妃爽朗擺手。
若是晗妃不提,她早就記不得這件事了。
「在我陳國那邊的說法是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的……」
安王妃的話戛然而止。
皇后和嘉嘉詫異的投去視線。
「無法以身相許,若是不嫌棄的話,嘗嘗我的手藝吧。」
「真的可以嗎?」美人做的東西應該會很好吃。
安王妃覺得,至少會比自己的好吃。
「自然。」
「今日還是改日?」
「就今日。」
……
皇后坐在玉芙宮,越想越覺得不真實。
怎麼突然約上飯了?
她看了眼旁邊的一大一小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相似,都很期待。
皇后輕輕搖頭,只覺得有些無奈。
她倒是對吃食沒有那麼深重的念想。
而是開始暗暗打量起這個宮殿。
晗妃自從升了妃位之後,皇上便專門分了個新宮殿給她。
裡面不少東西都是這個月新添上的。
有不少她的鳳儀宮裡面還有些相似的,一看就是皇上新賜的,有不少價值不菲的。
看來,國庫的好東西被皇上取了不少用來引美人歡心。
皇后垂眸斂眉,神情清冷疏淡,帶著一絲極難覺察的感傷和諷意。
時間原因,晗妃只是簡單的幾樣小菜。
四樣小菜和一盅藥膳煲。
晗妃從小廚房出來,身上還帶著小廚房的煙火氣息,身上的華服也換了件輕便的。
「有些簡陋,等到下次我早些做準備,還能多做些。」晗妃對著安王妃歉意道。
安王妃搖頭:「都是用過午膳的,還尚未消化完,做多了反倒是浪費,倒是麻煩晗妃娘娘了做這些了。」
「快試試吧。」晗妃直接上手用小勺舀了一碗藥膳遞給安王妃:「嘗嘗這藥膳,可是我家鄉的特產,皆是用藥材熬製,經常食用可以那明台清神,除濕養顏……」
聽著那十幾個好處,安王妃眸子都亮了,直接接過試了一口。
「我還以為藥膳都是那個味道的,還是第一次喝如此好喝的,你若不說,我還以為是普通的羹湯。」
安王妃很想問問這藥膳的配方,她想回去試試能不能做一樣的,讓府上那一大兩小試試。
但考慮到這是人家的獨家配方,還是不好意思問。
「你喜歡就好。」晗妃眸子專注地落在喝藥膳的人,眸色滿是柔情。
嘉嘉也在專注喝,也被美味吸引住了,抱著碗喝小勺喝得盡興。
皇后試了幾口便落下勺子,她探究的視線落在晗妃身上,又落在好友身上,凝思著。
只覺得有種說不上的怪異。
晗妃見安王妃喝完了,又親力親為給她裝了一碗。
安王妃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
「皇后娘娘要再用一些嗎?」晗妃的視線對上皇后的眸子,柔聲問。
皇后故作無奈道:「晗妃的手藝卻是確實不錯,不過本宮已經喝不下了。」
晗妃輕頷首,視線再次落在安王妃身上。
安王妃喝了兩碗也喝不下了,輕輕揉著肚子,發出喟嘆:「真好喝,你這手藝可比我好多了。」
「若是安王妃想學,我可以教你。」
「不用我就是隨口一說,當不了真。」
那四樣小菜分量不多,安王妃和皇后夾了兩三筷,更多的是和藥膳湯。
嘉嘉的饕餮胃容納大,很輕易的將剩下的湯和菜全部吃完了。
……
另一邊,御書房。
皇上處理著公務,偶爾抬頭,劍眉微蹙,最後問齊公公:「你有沒有覺得今日有些不一樣?」
齊公公早就發現了帝王的情緒。
「回陛下,今日晗妃娘娘沒有來。」
皇上恍然大悟:「晗妃如今在做什麼。」
問完之後就後悔了。
「今日安王妃帶嘉寧公主進宮見皇后,晗妃娘娘便邀請了皇后和安王妃一起同去玉芙宮坐。」
齊公公不好說晗妃娘娘將原本要給帝王的藥膳湯招待了安王妃三人,怕帝王大怒。
皇上點點頭,又垂首伏案繼續處理公務,但還是覺得忘記了什麼事。
「陛下,魏鴻儒又遭遇到了刺客,不過那刺客似乎只是不讓魏鴻儒出門,在我們的人過去保護的時候又立刻撤退了。」
皇上聽著下面人的匯報,眉擰得死緊,心中揣測著那些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