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眾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什麼事?」上官玄曦淡聲問道。記住本站域名

  宇文柳躬著身子,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半個時辰前,陛下已下旨,冊立二殿下上官翰池為新的西京王,兩天後,二殿下就要從西常宮搬到西京國去了。」

  「嗯?冊立二殿下為新的西京王?」上官玄曦忽然轉頭看向宇文柳,「陛下怎麼突然會下這種旨意?」

  宇文柳搖搖頭,「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陛下的心思,哪是我們這些做屬下的能隨意猜測的。」

  「好了,本宮知道了。」上官玄曦應了一聲,抬腳走進了寢殿。

  ……

  半個時辰後。

  一身暗紅色長袍的上官玄曦出現在昭陽宮,上官翰池此刻還在上官可章的寢宮沒有離開,見上官玄曦進來,他下意識的轉身朝他微鞠了一躬,「拜見太子殿下。」

  「二哥不必多禮。」上官玄曦應道,他一邊說,一邊大步走向上官可章。

  「兒臣拜見父皇。」上官玄曦朝正座上的上官可章行了一個禮。

  「曦兒免禮。」上官可章抬眸望向上官玄曦道,「快告訴朕,你昨天一整晚都去哪兒了?」

  「兒臣……」

  上官玄曦剛想回答,上官可章忽然注意到了他鬢邊垂落的幾縷白髮,頓時驚訝道:「曦兒,你這是怎麼了?」

  上官玄曦笑了笑,語氣輕鬆的說,「父皇,兒臣沒事。」

  「沒事你的頭髮怎麼會變成這樣?」上官可章眉頭緊蹙的問道。

  「許是兒臣最近沒休息好,才會變成這樣的,父皇,您不必太擔心了……」上官玄曦隨口找了一個藉口想搪塞過去。

  「你簡直就是胡鬧。」上官可章瞪著眼睛盯著上官玄曦看了一會兒,嘆息一聲,一臉心疼的說道:「你先是受傷,現在又變成這個樣子,這怎麼能讓朕不擔心呢?」

  「父皇,兒臣……」

  上官玄曦張了張嘴還未將話說完,上官可章卻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曦兒,你給朕記著,你可是我千靈國的太子,是萬萬不可有任何閃失的。」

  說話時,上官可章的手緊抓著上官玄曦的雙肩,神情凝重而認真。

  聞言,上官玄曦抿唇沉默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父皇,兒臣記住了。」

  上官可章「嗯」了一聲,緩緩鬆開手,重新恢復了面色,轉身問道:「曦兒,你現在可以告訴朕,你昨晚去哪兒了嗎?」

  上官玄曦頓了頓,回答道:「兒臣也是剛剛才得知昨夜發生的事情,這件事說來還得怪兒臣,兒臣本來是去找凝蝶老師要一些療傷的藥,結果凝蝶老師一看到兒臣的傷,一下子就把氣都撒到夜元愷和夜詩雨身上,這才會出現昨天的事情。」

  「你說什麼?你說護國公主昨夜找夜詩雨和夜元愷對戰,竟是因為你?」聽完上官玄曦的話,上官可章震驚了,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對方。

  上官玄曦故作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點頭道:「如果兒臣當時能及時阻攔他倆,或許就不會發生昨晚的事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上官可章沉默了。

  昨夜那場激戰他至今歷歷在目,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夜凝蝶竟是為了上官玄曦才冒死與夜元愷對戰的。

  「原來如此。」上官可章喃喃低語了一句,繼續問道:「朕昨天看護國公主像是受了傷,之後她又被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給救走了,你可知道他們去了何處?」

  上官玄曦微愣,隨即頷首說道:「那個白袍男子是凝蝶老師剛認識不久的一個朋友,兒臣想,有他在,凝蝶老師應該不會有事的。」

  「那個白袍男子的修為看上去和夜元愷不相上下,曦兒,你可知道他叫什麼?又是從何處來的嗎?」上官可章又問道。

  「這個……」上官玄曦猶豫了一下,「兒臣只知道他叫千痕,至於他的來歷,兒臣就不知道了,凝蝶老師沒對兒臣說過,兒臣也便沒有主動去問。」

  上官玄曦覺得,自己沒必要向上官可章解釋千痕的身份。

  畢竟千痕的身份不簡單,若是暴露了,恐怕會引起不少麻煩。

  上官可章沉吟了一下,點點頭,道:「也罷,等下次見到護國公主,朕再好好問問她吧。」

  見上官可章沒再追究,上官玄曦這才將話轉移到正題上來:「父皇,您著急召兒臣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上官可章點點頭,輕嘆了一口氣,道:「上官星劍今天早上從地牢里消失了,獄卒們說,牢門沒有被打開過的跡象,這件事除了夜元愷,朕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從朕的眼皮子底下把一個大活人給帶走,曦兒,朕找你來,就是想讓你替朕查查,上官星劍究竟被他帶到哪裡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上官玄曦先是微怔了一下,隨後躬身應道:「是,這件事就交給兒臣去辦吧,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兒臣現在還不知道夜元愷去了哪裡,等兒臣找到他,再想辦法打聽星劍親王的下落。」

  上官可章聽聞,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這件事也不必勉強,找得到就找,實在找不到也就算了,畢竟,夜元愷的真實修為遠比我們想像的要高許多。」

  上官玄曦沒有立刻接話,他的確不知道夜元愷現在身居何處,停頓片刻,他接著說道:「對了,父皇,說到夜元愷,有一件事,兒臣覺得有必要跟您說一下。」

  「何事?」

  上官玄曦變幻出自己的珈藍手環,然後當著上官可章和上官翰池的面,揮手將師承那一行「夜元愷」三個字給抹除了,「父皇,兒臣已經解除了與夜元愷在珈藍學院的師徒關係,所以從今天起,兒臣與他之間的師徒關係將不復存在了。」

  「曦兒,這件事是不是操之過急了點?」上官可章連忙說道。

  上官玄曦搖搖頭,「父皇,您也看到了,兒臣這次和夜元愷算是徹底鬧僵了,除非他親自來向兒臣認錯,否則,兒臣是不會原諒他的。」

  說話時,他有意多看了上官翰池一眼。

  上官翰池不敢做任何評論,只得低下頭迴避上官玄曦投射而來的視線。

  上官可章皺了皺眉,上前一步說道:「曦兒,你這麼做,就不怕夜元愷會因此報復你嗎?」

  上官玄曦輕笑了一聲,「父皇您放心吧,夜元愷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面把兒臣怎麼樣。」

  「這個……」上官可章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半晌,他才說道:「不管怎麼,你自己多留個心眼,總歸沒壞處。」

  聞言,上官玄曦勾了勾唇,點頭應道:「兒臣遵旨。」」……

  冰璇天都,東煜宮內。

  沐紫宸正伏在上官玄曦的書房裡翻看著他書案上的畫卷,她發現,不管哪一張畫卷,上面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畫卷的一角,是一行行上官玄曦親筆留下的字跡:

  「我見眾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

  「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

  看到一幅接一幅的畫卷,沐紫宸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起來。

  從時間上看,很多畫卷都是在她來凡界之前就畫好的,畫卷的紙張雖然已經看上去有些泛黃,但卻並沒有任何的損壞。

  這一切都足以證明,畫像的主人是有多珍惜和重視這些畫卷。

  沐紫宸將手輕輕撫摸在畫軸之上,心中滿是感慨。

  沒過多久,她的耳邊忽然傳來上官玄曦用隔空傳音術傳來的聲音:「丫頭,我剛做了一件事,我把夜元愷從我們的珈藍手環上給踢出去了,你不會介意吧?」

  聽到聲音,沐紫宸笑了笑,「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麼,在珈藍學院的這三年,他本就沒教過我任何東西。」

  「行,你不介意就好。」

  停頓片刻,沐紫宸放下了手中的畫卷,望了一眼周圍,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有什麼話不能回來跟我說嗎,非得用隔空傳音術?」

  上官玄曦抿嘴輕笑,繼續傳音說道:「我到珈藍學院來了,夜元愷之前辭去了珈藍學院院長一職,父皇讓我去珈藍學院轉告巫雨信,說千靈國支持他繼任新的珈藍學院院長。」

  「說起來,巫雨信的確是個不錯的修士。」沐紫宸點頭說道:「那你快去快回,可別讓我等太久了。」

  「嗯,我最多半個時辰就夠,等我回來後,再帶你去一個新的地方。」

  「你又要帶我去哪?」沐紫宸挑眉反問道。

  「一個新的修煉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半個時辰後。

  上官玄曦準時回到了東煜宮。

  他二話沒說,直接拉起沐紫宸的手就展開了一道傳送門。

  下一秒,沐紫宸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那是一座一眼望不到邊的雪域。

  雪域的四面八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上還飄散著一朵朵潔白的雪花。

  一縷微風拂過,雪花紛飛,落在沐紫宸的臉頰上,讓她覺得痒痒的,十分舒服。

  「這裡是什麼地方?」沐紫宸忍不住問道。

  「這裡是冰海雪域,是我在上陽雪山的修煉地,這裡雖然終年飛雪,但卻不會讓人感覺到寒冷。」上官玄曦笑著解釋道。

  沐紫宸點了點頭:「我能感覺到,這裡四周都充滿了純天然的靈氣。」

  「你說的沒錯,這冰海雪域四周的靈氣非常濃郁,即使是在冬季,也絲毫不會減弱這種靈氣的存在,不僅如此,在這裡修煉,修為提升的速度也會比其他地方快數倍不止,不過……」

  「不過什麼?」沐紫宸好奇的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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